青羅玄光劍在祁閒的手中詭異的一轉,按着一個奇異的角度一刺,兩指寬的劍光直射而出,向着那無數劍光的從裡之中射去。
這已經是祁閒所能用出的最強劍光了,即使耗盡他全身的元氣,也不可能再使出更加強大的劍光了。
在那無數劍光之中,祁閒的劍光顯得如此暗淡。但是,就是這道劍光,卻是勢如破竹的衝入那無數的劍光之中,將那些劍光好似無用的雜草一般,盡數毀滅!
這是牛霸天數百年修煉冷月寒光劍之後,憑藉着自己的經驗,以及自己的才智,最終看破的這冷月寒光劍之中的破綻。
原本牛霸天是準備靠着自己的實力,將冷月寒光劍補完,這纔沒有上報宗門。但是,卻是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完成這一想法,便已經身隕在那樹洞之中,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這一目標了。
而得到他所有劍術經驗的祁閒,自然得到了牛霸天所得到的這一重重破綻!
祁閒所擊之處,本就是那“疾風驟雨孤月泣”整招的最薄弱之處,而這一招雖然劍氣充盈,但是環環相扣,任何一處地方都不能受損。
如今,祁閒這一劍,恰如捉蛇七寸,正是將這強大的一式破解了!
男子驚訝的看着這一場景,握着的長劍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最強的一招,竟然就這麼被人簡簡單單的破解了!
這傢伙,難道是劍術大家麼?
男子的修爲以及劍術,還沒有到牛霸天那種可以自由組合劍招,發出強大威力的境界。所以,對於她來說,這一招已經是最強的一招了。
可是,他怎麼想的到,祁閒竟然會如此“輕易”的破解這一招!
憤恨的看了祁閒一眼,男子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烈,只想着將祁閒一劍斬死,但是剛纔祁閒破解劍招的情形又讓他有些擔憂,若是自己三招殺不了他,難道真的要在這神洛峰腳底下胡亂殺人麼?
看着男子眉頭緊鎖的模樣,祁閒微微的招了招手,讓張英浩的腦袋靠近一些。
“快些準備好拿你的令牌出來,我快要支撐不住了。”祁閒有氣無力的說道。
張英浩剛剛還在爲祁閒一舉破解男子的劍勢而感到高興,正想看着祁閒一口氣破了男子的三招,好好解解氣,卻是沒有想到祁閒早已用盡了身體中九成的元氣,早已堅持不住了!
張英浩也不笨,知道自己若是臉上露出一點擔憂的樣子,男子便會發覺。於是,臉上竟是淡淡的笑了起來,同時,手慢慢的摸向胸口。
在那裡,有着一塊古古怪怪的令牌,深藏其中。
看到張英浩伸手便想掏出令牌,祁閒連忙阻止,接着道,“不是現在,等他出劍之時。”
張英浩雖然不明白祁閒這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對祁閒自認是言聽計從,也只能照辦。
青羅玄光劍反射出一道道耀眼的陽光,直刺男子的方向,祁閒笑道,“這位師兄,不知第二劍可準備完畢了?”
男子本就對着祁閒可以破解自己的劍招感到困惑,如今,看到祁閒如此氣定神閒的要求自己的下一劍,男子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慌張。
“難道他真的是個高人,隱藏修爲在外歷練,剛剛歸來?”男子心中不由的想到。
不過,男子還是握緊了手中之劍,心想,“若對方真的是宗門之中的高人,我自然不能食言,若對方是個裝模作樣的小輩,也用不着我食言。總之,這一劍,必須下手了!”
收劍於腰,男人運足元氣,卻是使了一招祁閒最熟悉的招數。
“清月冷雨!”
祁閒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溼,乾燥的喉嚨好似可以噴出火來一般,焦急和恐懼的心情不斷的侵蝕這他的靈魂,無數個聲音在腦海之中迴盪。
會死,會死,會死!
這一劍是唯一沒有破綻的一劍,也是最簡單,卻是可以發出最大威力的一劍。
此劍之下,祁閒定然沒有活路!
但是,祁閒知道,自己還有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渺茫,雖然這個機會需要極大的運氣,但是,自己一定會成功的!
就憑這自己腦中這平白增加的數百年記憶,自己也會活下來!
元氣凝結,一道一尺寬的劍光浮於長劍之上,只聽得男子一聲大喝,劍光隨時向着祁閒衝擊而來!
便在這時,祁閒對着張英浩大吼一聲,“放!”
張英浩絲毫沒有猶豫,伸在衣服之中的手便已經抽出,一塊好似古木製作,有着無數天然條紋,刻着一隻寒蟬的令牌頓時拋向了天空!
“竟然敢找幫手!”男子正要出劍,便看到那木質的令牌飛上天空,隨機也不管祁閒,一躍而上,竟是想要將那令牌斬於劍下!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令牌不但沒有再他一擊之下毀滅,反而在他的劍光之下,爆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
寒蟬!
一直淡藍色的寒蟬頓時現於天空之中,遮天蓋地,剎那間竟是照耀了整座神洛峰!
而此時,祁閒則是一揮青羅玄光劍,同樣一記“清月冷雨”襲向男子。
男子正是驚詫疑惑之時,哪裡防得住祁閒這一招,一不注意,竟是被祁閒挑開長劍,逆推了回去!
“你們,竟然敢玩我!”男子憤怒的看着祁閒,咬牙切齒的說道。
雖然又敗了一劍,但是,男子也看清楚了祁閒沒什麼實力的真相,一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爲這小子而猶豫不決,男子就覺得無盡的憤怒。
“給我,去死吧!”
一揮長劍,一道冰冷的寒月直射祁閒和張英浩,男子此時,竟是想要一舉將二人殺死!
祁閒此時早已沒了元氣,如何抵擋的住!
張英浩滿臉煞白,雖是忍着沒有發抖,但是也閉上了眼睛,死死咬住了嘴巴。
眼看着二人就要死於這劍光之下,天空中卻是突然降下一道驚雷,竟是一擊將這劍光打散了開來,半點都沒有讓他傷到祁閒和張英浩。
一看到這道神雷,男子頓時僵在了原地,“驚蟄寒雷?陳師叔?”
“既然識得這‘驚蟄寒雷’,你怎麼就不認識那‘神洛歸一令’?”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出,隨後,天空之中,一個七尺身高,一臉正氣的男子緩緩的落下身來。
御空飛行,這男人,竟是化蝶期的修士!
“陳師叔,小子眼拙,不認識這‘神洛歸一令’的模樣,不然的話,定然不會有此一舉。”男子低頭說道。
那陳師叔冷哼一聲,道,“早年間我就說過,像你這種王侯之子便是天資再高也不得收於門下,只可惜宗主心軟,硬是收了你。陰謀算計?心機城府?哼,就你這點小聰明也想在我面前撒謊?可笑!”
言罷,也不理在自己身後不停捏着拳頭,滿臉通紅的男子,陳師叔轉頭看着祁閒二人問道,“剛纔可是你們放的令牌?各自將師父姓名報上來。”
張英浩臉色一喜,拱手道,“小子張英浩,替家師白清素,向陳師叔問好。”
“原來是白師弟的徒兒麼?果然是一番英才,那邊的……”陳師叔正要問祁閒的師父是何人,卻是看到他手中的長劍,頓時大吃一驚,叫道,“沒想到竟是多了一個小師弟,真是看不出來,牛師叔竟然也有看的上眼之人。”
一揮手,男人的身旁頓時出現了一隻紅眼白翼,好似一張白紙一般的飛蟲。這飛蟲除了顏色之外和那男子的飛蟲模樣相差不多,卻是比之大了三倍左右。
“你們二人不能御空飛行,我也不好提着你二人上去,這隻‘紅玉白芒蟲’乃是我修行之時所得,多年未駕馭了,今曰便拿出來捎帶你們一程吧。”陳師叔將祁閒二人請上蟲身,隨機一揮手,指揮着那“紅玉白芒蟲”向着上方飛去。
臨走之前,陳師叔說道,“葉君承,你給我記住,這兩個一人是你師叔,一人是你師弟,今曰你雖然沒有傷着他們,但是同門相欺,你也知道是什麼罪責。給我好好回去,面壁思過三個月,若是讓我發現你膽敢逃避,你自己想想後果!”
言罷,紅玉白芒蟲展翅飛翔,慢慢的升入雲端。
片刻之後,陳師叔卻是又傳下一句話來,“休怪我沒有提醒你,今曰負責測試的,乃是你丁師叔,若是你想看看你弟弟是如何死的,我倒是不介意你將他帶着飛上來。”
雖然早已不見人影,但是,陳師叔的話,卻如同耳邊敘述一般,清晰至極!
“不,不能帶着我飛嗎?”少年嘟着嘴道,“難道要我一步一步爬上去?”
寒蟬宗的二次測試,除了測試天賦之外,自然也要測試一下心志。於是,寒蟬宗便將這神洛峰作爲了第一重測試的關卡。只有靠着自己在一個月之內爬上神洛峰之人,纔有資格進入下一輪測試。
雖然時間充裕,而且神洛峰早已鋪上臺階,又有着充足的免費補給地點,但是,這萬丈高的巨峰,哪裡是這麼好攀爬的!
尤其是,像少年這種嬌生慣養之人,如何爬的上去!
聽到弟弟這話,葉君承大怒,轉手一個巴掌拍在少年臉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愛爬不爬,我管你去死!給我滾!”
看着突然發怒的哥哥,少年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葉君承也不管他,只是憤怒的盯着雲端之上,默默的在心中吼道,“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但是,膽敢叫我受辱,我定然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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