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多歲?
大臣們頓時合不攏嘴巴了,即便是玉納楓也一臉驚恐的模樣,不敢置信的緊緊盯着祁閒。
“三百七十多歲呀!看上去竟然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般,若是等他到我們這般垂暮之年,豈不是說他已然活了數千年之久?”
滿頭辦法,一臉蒼老的大臣低着頭,喃喃說道。
平常之人,便是活到一百多歲,都已經是極其稀罕的事情,若是活到一千多歲,那種生活簡直無法想象!
而現在,便有着一個長生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怎能不驚訝?
而祁閒卻是似乎覺得僅僅是這般,並不能夠完全嚇到這些人一樣,看着他們驚訝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滿足的感覺。
“我在宗門之中,不過一個小輩而已,似我們宗主那般,已經活了數萬年之人才是吾輩真正追尋的目標。”
說着,祁閒的臉上竟是不由的露出一絲仰慕之意,彷彿那般神人真的存在一般。
當然,祁閒也並沒有太過欺騙這些人,據說,當蟲修修煉到蟬蛻六重之後,壽命便已逾萬年。
而當蟲修練就蟬蛻九重,更是一次姓的會擁有數十萬年的壽命。
因此,即便是不能羽化,蟲修的壽命,也可以勉強達到那種近乎與天同壽的級別。
而這個虛構出來的,擁有數萬年壽命的宗主,自然不是不可能存在。
只是,在如今,能夠進階如蟬蛻六重之後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少的,祁閒幾乎完全不知道蟲修界是否有着這一批人!
不過,對於這些孤陋寡聞之人來說,祁閒的謊言,便是再離譜,又能怎樣?
難不成他們還能跑到寒蟬宗去驗證一番麼?
當然,根本沒有必要驗證,這羣渴望長生之人,便已經毫不猶豫的相信了祁閒。
就好似一個渴望財富的貧窮之人,在聽到別人和自己說,自己能夠成爲富豪之時,即便是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也會相信對方一般。
人,總會暗自將事情想象成自己希望的那般的。
因此,這些人決然不會在意祁閒到底是不是真的活了三百多歲,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擁有一個萬年壽命的宗主。
他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
“祁長老,不知道,你們宗門可還收徒嗎?”
是的,幾乎所有在場之人,心中都不由的想到,若是能夠加入那神秘的寒蟬宗,自己便可以同樣獲得永生。
因此,他們緊緊的盯着祁閒,只等他給自己一個點頭。
祁閒不會讓他們失望,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如此迅速的得到期望。
“宗門自然是收徒的。”祁閒笑道,“但是,收徒也是有要求的。”
要求?
衆人才不管要求是什麼,良田萬傾?萬貫家財?
沒問題,只要能夠弄到的東西,便是殺盡百萬人,也要弄到。
因此,玉納楓直接幫着一衆人,問出了那個答案。
“卻是不知道,這個要求,是什麼?”
祁閒暗笑着想到,“這羣凡人果然沒有多少見地,即便是有着艹縱妖蟲的法子,也想不到通過妖蟲修煉之法。如今,想要欺騙他們,着實容易了一些。”
“自然是資質。”祁閒笑道,“沒有資質的,宗門自然不收,有資質的,即便你躺在牀上,爬不起身來,也沒有問題。”
資質自然是必須的,但是,祁閒還是誇大了一些。
要知道,資質這種東西,除了指代智慧、悟姓之外,也同時表示着身體狀況。
元氣和生命力同根同源,一個病重之人,一個老人,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太好的元氣吸收能力。
因此,他們也自然不會有什麼資質。
這,也是寒蟬宗要讓弟子們,爬神洛峰的原因之一。
因爲,只有靠着自己爬上如此高峰之人,身體,纔會足夠的強健。
換而言之,爬不起身之人,本就沒有什麼資質,而有資質的,自然不會是那種虛弱之人。
這種話,不過欺騙欺騙這些貪生怕死之人罷了。
“那麼,我們的資質?”一個老大臣急忙問道。
祁閒搖了搖頭,道,“便是你問我你的資質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宗門之中有的師兄專門修煉這種檢測的法子,他們才知道你們的資質。我,卻是不知道的。”
祁閒暗想,這裡除了那玉納楓的資質還行之外,所有人都可以用廢柴二字形容。
他不會刺激這些人,但是,想要他說這些人資質不錯?
祁閒覺得,這樣似乎太過噁心了,噁心的他都不想說話了!
早已心境不同常人的祁閒,看着這般貪婪的凡人之輩,心中自然會生出不少厭惡之感。
這不過是一種本能罷了,倒也不能說祁閒的心境有錯。
不過,他這麼一說,衆人卻是急了起來。
宗門之中?
等到他回了宗門之中,難道還會好心幫助自己引薦那些高人嗎?
“不知道,祁長老宗門位置?”玉納楓問道。
“說出來卻是沒什麼,但是,只怕是諸位也不知道。”祁閒笑道。
“天蠶帝國,落英山脈,神洛峰頂,天國仙境,便是我寒蟬宗所在了。”
祁閒雖然指望這這些人能夠告訴他如何回到寒蟬宗之中。但是,他也知道,這個連帝國二字都有人不明白的地方,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果然,祁閒此話一出,場下頓時一片譁然,這一衆人,竟是沒有一人知道這些地方所在!
“真是羞愧,小王竟是完全從未聽說過這些地方,雖是極其仰慕那寒蟬宗,但是,卻也是沒有辦法想象其所在了。”玉納楓道。
看着一羣人臉上的失望神色,原本也是同樣失望的祁閒,卻是莫名的有了一種想笑的感覺。
“諸位不用擔心,宗門所在雖然諸位不知,但是我知道便可以了。”祁閒笑道。
一羣人立即興奮的擡起頭來看着祁閒,心想難道這人如此好說話,竟是願意帶着我們去那宗門之中?
“我如今修爲尚淺,又是意外流落在此,自身也是不得回到宗門。”祁閒道,“但是,我好歹也是一個長老,宗門之中自然會派人尋我,到那時,我那些師兄弟們駕着飛舟到來,豈不是正好可以捎上幾位?”
祁閒不確定寒蟬宗是不是會來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找到。
但是,只要在這裡稍稍拖延一段時間,等到祁閒掌握了那浮空咒,想要回去,又有何難?
因此,祁閒此時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這裡好好的拖延一段時間。
“而且,宗門雖是追尋那長生之道,但是,卻也少不了人間的補給。到那時,若是有誰能夠讓宗門少擔心一些經營方面的問題,便是資質再差,宗門也是可以破例收錄的。”
聽到祁閒這話,一羣人心中頓時大喜。
經營方面的問題?
那不就是在說錢嗎?
也許這些人沒有資質,但是,難道他們還沒有錢?
“原來,那神仙一般的人物,和我們也沒什麼兩樣?”一羣人漸漸想到。
得知自己已經有把握進入那神仙宗門,有資格修煉長生之道,一羣人哪裡還不高興?
一時之間,原本滿是各種矛盾的宮殿之中,竟然迅速的變得其樂融融,彷彿衆人是何等的相交甚好似得。
將祁閒恭恭敬敬的請上上座,那玉納楓竟然心肝情願的坐到祁閒的手旁,屈居下位。
祁閒自然也是絲毫沒有客氣的樣子,手一揮,示意着衆人入座,靜靜的品起酒來。
竟是絲毫不將自己當外人的樣子!
當然,祁閒也不會讓這些人失望,一邊喝酒,一邊還和這羣人不停的講述着那些“宗門軼事”。
祁閒本就是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再加上寒蟬宗、蟲修之類,在這些人的眼中的確神奇,僅僅幾句話,祁閒便將這些人忽悠的不知天南地北了。
不過幾杯酒的時間,一羣人已經陷入在那種漫天神仙飛梭,五色神舟降臨的幻想之中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玉納楓甚至有些相信,那坐在主座之上的人,纔是真正的主人了!
不過,一個本就不和諧的國家,哪裡會這麼快的進入君臣相親,水乳交融的地步之中去?
只聽得一聲大吼,一聲慘叫,方纔那領着祁閒進入宮殿之中的老者,已近吐着血,飛進了殿中,狠狠的砸向祁閒的面前。
“這是對我下馬威麼?”祁閒嗤笑這想到。
這位置砸的極其精巧,即極其貼近祁閒的桌前,有差着那麼一點距離,讓祁閒無法伸出手來接着老者。
若非高手,怎麼做到如此之事?
當然,便是計劃的再如何精巧,前提也必須是祁閒需要伸手才行。
救下一個人,祁閒需要伸手嗎?
自然是不需要的?
白色的旋風一轉,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量已經頂在了老人的背後,隨後,一道無形的力量升起,慢慢的減下了老人的下墜之勢。
一道“流風咒”,一道“浮空咒”,祁閒連身子都沒有動,便穩穩的接下了這老者。
老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感覺到腳下一陣充實,低頭一看,雙腳竟然已經踩在了地上!
急忙對着祁閒施了一禮,老者哭道,“多謝先生救下老夫一命……”
祁閒點了點頭,同時一臉疑惑的看着極其安靜的大殿。
按理來說,看到祁閒這一手,衆人應當再一次的驚訝喧鬧纔是。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這種表情。
不是不驚訝,不是不想高呼,而是,不敢,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就好似,看到天敵的動物一般!
這個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這一衆人的天敵,也緩緩登場。
“何處來的妖孽,竟敢在此妖言惑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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