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印舒桐的功夫好,對付這幾個人是綽綽有餘的,且也答應過她不會插手,沒成想她竟受了傷,也是在看見她吃了虧的時候才飛身過來救她的,至於那鬧騰的地兒,有長安在,長安自會收拾的。
不過幸好他來了,若是沒來,只怕那一刀砍下去,她就真沒了。
“......我冷......”印舒桐額上雖有汗珠,可那是疼出來的,身上這兩日風裡來雪裡去的,穿的太單薄,自然就會冷,特種兵也是人,人吃五穀雜糧,哪能沒感覺呢?
長孫無越見她還在輕微的發抖,當下一皺眉,反身便走,她一眼瞧見了,還以爲他不管她了,當下生出一股蠻力扯住他的衣袖一拉,他一下子沒站穩跌在地上,她便順勢窩進他的懷裡尋找溫暖,哆嗦着嘴脣輕聲道:“你又要走?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呼,好冷啊......”
她身上衣裳太少太單薄,外頭大雪下了一天,夜裡也還在下,難怪她會冷,可是這會兒窩在長孫無越懷裡,卻暖和了許多,這人身上就跟個火爐子似的,特別的溫暖,她忍不住縮縮身子,手臂也攬上了他的脖子,生怕他把她推下來,這一暖和,就覺得尾椎那裡隱隱作痛,當下皺皺眉心,今夜當真是禍不單行,冒雪殺了幾個人,不但受了傷,這從前的舊傷還犯了,她這舊傷,一遇上風雪寒冷天氣就得犯病,眼下可怎麼好呢?
長孫無越見她窩在自己懷裡,那要數落的話也嚥了回去,眸中漆黑如墨,眸底染上三分擔心,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還在微微顫抖,額上全是冷汗,當下便脫下斗篷將她裹起來,抿脣低聲道:“誰說要走了?本王方纔也只是去弄些稻草來生火,你這樣冷,抱着本王也不是辦法,你的衣裳太薄,又在水裡浸溼過,必得用火烤乾了才成。”
印舒桐聽了,雖然不捨的離開他的懷抱,可是聽說要生火,也總比這樣抱着強,便撇撇嘴從他身上下來,裹着斗篷靠在旁邊,等明晃晃的火堆生了起來,她便覺得舒服了一點點,轉眸看看四周,才發現這是在上次的破廟裡。
她這心剛一放下來,尾椎骨猛地一疼,她身子一抖,額上的汗又下來了。
長孫無越把火升起來,正在支起幾個簡易的木杆子打算給她烤衣裳,似有感應的一回眸,正巧看見她額上的汗,有了火果真就看的清楚,他心口一緊,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把地上的稻草鋪的厚實了些,然後抱着印舒桐坐在上頭,這才皺眉道:“傷口還在流血,你別動,本王替你處理一下。——印姑娘,對不住了。”
印舒桐被他擡起胳膊,他大力一斯,嘩啦,印舒桐的半條胳膊都露了出來,他隨身帶着金瘡藥給她一點點灑在傷口上,她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氣,才勉強笑道:“這麼野蠻,撕衣服倒是痛快,你想這麼做很久了吧?”
長孫無越挑眉,輕佻一笑,沒回答她的話,站起來就開始脫衣服,夜行衣除去,裡頭的佛頭青刻絲白貂皮襖還有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袍都給脫了,只剩下一個月白色的夾襖穿在身上。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印舒桐裹在斗篷裡望着他,老狼要是趁人之危,她這會兒打都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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