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搜尋數圈,洞窟內根本沒有任何人或蟲獸守衛。
洞窟入口處的霧蝕也沒感知到人出去,說明這一天時間,這裡都沒有人存在。
“不是說那個靈族一直在這地方神神秘秘的搞什麼東西嗎?”
蟲溪愣了半晌,然後面露喜色。
縱然浪費了一點時間,不過對方不在這裡,此刻正是他偵查洞窟的好時機。
曲身一躥,鑽進通道內,在擁擠的通道內藉助手與腳一點點蠕動,幾分鐘之後他穿過近十米長的通道到達洞窟內壁之處。
用頭輕輕對着殘留的巖壁一磕,通道盡頭故意留下的薄薄石壁碎裂落地。
地道出口的位置是一片地質斷層的裂口鋸齒邊緣處,前方被石筍遮蔽,打開的這個洞口位置很是隱蔽。
從狹窄的坑道鑽出半身,抓着身旁的石筍將自己從坑道拔出,一股血腥味撲鼻而入,蟲溪側臉看到了天然通道這邊的情況。
巨大的半橢圓行天然石窟,從他所在的位置向山體內部延伸。
石窟高約五米有餘,頂部是密密麻麻的倒立石筍。
地面異常的平坦,原本應該長滿了石筍的地面明顯被人爲清理了一遍,凸起處被削去,凹陷之處被填平。
他所在的這一邊不遠處堆積着大堆的石筍碎片,看來是多餘的碎料。
進入洞窟的天然通道離着蟲溪所在的位置有四米多遠。
一個約莫一人高的橢圓通道,通道出口的牆壁被削平,上面刻畫了密密麻麻的奇異的血紅色字符。
字符正閃爍着紅色的光芒,肉眼可見一道微紅色的光波將洞口覆蓋,想來這就是阻止霧蝕入內的不知名手段。
沿着裂縫往外走出兩三步,視線轉到形似陣法的那邊,一眼看去,蟲溪目瞪口呆。
果如他所猜測的,這裡還真是一個陣法。
與虫部落所知的那種稀鬆平常的陣法不同,這裡存在的陣法樣子有點唬人。
龐大的陣法佔據了洞窟內部的絕大部分區域。
陣法外圍陣紋主線形似正圓,圓形的直徑約有三十米之巨。
在圓形主線的四方端點處存在着四個丈長的規則菱形坑洞。
菱形坑洞的鈍角點以陣紋主線兩兩相連,形成一個正方體。
菱形銳角點以陣紋相連延伸出去,每一條線上又有一個倒立三角組成的小型坑洞。
三角形的底邊兩角兩兩相連,組成正八邊形圖案,接着三個正三角形的頂點陣紋繼續向中間靠攏,鏈接到中間高出地面半米左右的正方形石臺邊角。
總的說起來,整個陣法的主幹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套着一個斜放的正方形,正方形又套着正八邊形,正八邊形套着正方形石臺。
陣紋主幹很簡單,但是除去陣紋主線外,還有多不勝數的陣紋副線,副線有的平直,有的彎曲,互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陣法主體。
再加上那些刻畫在副線之間的特殊文字樣紋路,整個陣法顯得異常的複雜。
此刻陣法明顯是在運作之中。
那些坑洞、線條以及符文裡頭充滿了鮮血,鮮血沒有像平常一樣凝固,反倒在不斷的流動,進來時候蟲溪聞到的血腥味便是來自此處。
最令人驚奇的地方是中間的石臺中央,一個泛着紅色光芒的圓形光球正漂浮在那裡。
從地面坑洞經陣紋線條倒流的鮮血違反物理規律的爬上石臺,在石臺邊緣汽化形成一根根鎖鏈,將光球包裹住,不斷的在那裡旋轉,鎖鏈上霧化的血氣在光球上凝積成液態滴落,周而復始。
整個陣法以鮮血驅動,無論是微微泛着紅色光芒的線條與符文都透露出一股陰森詭異的感覺。
一圈看下來,蟲溪瞬間判斷出整個陣法的核心應該就是中間那團微微泛紅的圓形光球。
“這是在搞個雞毛?”
從現場幾個坑洞裡的鮮血估計,被靈族弄死在這裡的生物數量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這樣的持續性殺戮不是一天兩天,明顯是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要是這裡有鬼的話,這片地區的冤魂估計得把石窟都給脹塌了。
他們弄出這麼大陣仗,目的看起來就像是要困住陣法最中間那個光球,光球又不是什麼厲害蟲獸,看起來也沒有生命跡象,這東西怎麼看都不是能當做撒手鐗的東西。
“動用龐大的人力物力,就爲了這麼個東西?這東西有什麼奇特的嗎?”
遠遠瞧着光球上的血霧鎖鏈上霧氣凝結變成鮮血滴落到光球上穿過光球落到石臺,蟲溪實在弄不明。
不過弄不明白也沒什麼大礙,反正都只是破壞陣法而已,想到這裡蟲溪就欲上前觀察整個陣法的情況。
還未等他邁開步子,忽然地窟入口處傳來輕微的響聲。
“有人來了。”
趕忙縮回裂縫之中,御使霧蝕羣體飛到他身邊封堵住大部分的空隙幫助掩藏氣息,蟲溪屏息凝神。
耳旁響聲越來越近,沒一會兒腳步聲清晰起來。
來人的腳步沉重,全然不似正常行走,蟲溪按捺住心頭的好奇,靜靜等待。
片刻功夫,有幾個人進入洞窟向陣法那邊走去,隨後那邊接連傳來了傾倒液體的聲響。
聲響過後,有人開口說話。
“這些血液已足夠維持陣法兩日時間,吩咐下去,不用再分配人手搜尋大型蟲獸,全力準備好剿滅千巫殿勢力的事情。”
“是。”
其餘人的迴應過後,立刻從洞窟離去,僅剩下說話的那人停在洞窟裡頭。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洞窟內忽然間生成了一股風,伴隨着氣流的流動,濃郁的血腥味在洞窟中擴散開來,味道比剛纔要重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