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原栩幾人反駁的機會,四長老帶着衆人出門去尋三長老樹燊,剛走到門口,他神色一凝。
“有人來了,你們幾個躲到側面去。”
原栩幾人趕忙跑到一邊站立不動。
四長老一揮手,一羣透明的蚊子狀蟲獸從角落飛出,在幾人眼前懸停,下一刻他們幾個身前的空氣扭曲,身影消失在房間裡頭。
掩藏住幾人行跡,四長老走到門口,拉開門,外面適時闖進來兩個人。
“大兄?小落!”
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意圖去尋覓的樹燊,出乎預料的,重傷的阿落正被樹燊提溜着一起進了屋子。
“檉,小霖出事了!”
一進屋子,樹燊將重創的阿落放到地上便道。
“怎麼回事?”
樹檉看向阿落。
“我們出了黑果原之後,樹新叛變,他攻擊大小姐,重創了我,殺死了隨行的羽織溪和風允。他讓我帶話回來,說大小姐在血霧林,想救她就去那裡。”
面色慘白的阿落趕忙把事情吐露出來。
聽到這話,樹檉突然想到剛纔孫女告訴他的事情。
“還真是故意放他回來引開我嗎?還是那個蟲溪使的障眼法?”
帶着懷疑,樹檉肅然問道。
“你確定你看到羽織溪死了?”
阿落一怔,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事情。
那天他昏了過去,醒來後看到樹霖被樹新挾持,風允胸口插滿了蟲獸背刺,而羽織溪倒在遠處一動不動,連御蟲都癱在地上,無疑是死了。
於是他連忙道。
“我確定,他肯定死了。”
樹檉聞言點點頭沒有說話。
而一旁看着二人交談的樹燊卻滿臉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對這個兄弟他太瞭解了。
那個一無是處的孫女在他心裡佔有很大的重量,正常情況下聽到樹霖出事,他不應該暴跳如雷,恨不得現在就靈化去血霧林救她纔對嗎?
怎麼現在他如此的淡定?這太過反常。
“難道他改性子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放棄了小霖?”
猜測着,樹燊試探着問。
“檉,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下該怎麼去把小霖安全救回來?”
樹檉搖了搖頭。
“沒有那個必要。她很安全。”
說着他一揮手,那些御蟲撤去技能,就在咫尺之處,樹霖等人的身影在那裡顯現。
“大小姐?”
阿落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樹燊眼睛一縮,看向樹檉。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
樹檉引着二人走到火塘邊,扔給阿落一顆治療用的藥丸後,按照樹霖說的跟樹燊解釋起來。
一會兒功夫,他事無鉅細的講了一遍,繼而疑惑道。
”霖霖得以回來,靠的是蟲溪相助,可我想不通他爲什麼這樣做,我懷疑黑森林那邊的那些流放部落在謀劃什麼。”
樹檉對蟲溪一無所知,對他的行爲抱有懷疑很正常,但樹燊卻不是這樣。
雖然和蟲溪只是見過一面,但他對蟲溪的瞭解要多得多。
綜合各方面的信息,他搖頭道。
“不,我可以確定他不是黑森林那邊派來的探子,他說的事情有八成可能性是真的。”
樹檉一愣,隨後看向樹燊。
樹燊這人不僅實力強,頭腦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何以能得到他的信任?
“怎麼說?”
“因爲我見過他,還跟他說過一些話。“
樹燊說了一句,解釋道。
“我早就知道千巫殿中有一股靈族勢力在潛藏,這半年多時間,我都在從蛛絲馬跡上尋找他們究竟有哪些人。
羽織石就是我確定的一個靈族僕從。“
“在確定羽織石是靈族僕從之後,我特意安排了一個人去接近他。可惜才安排過去,他就被人殺了。
數天前羽織溪到達樹城,隨後便有靈族僕從獵沐找上了他。
當時我這邊也安排了人去接觸他。
經過我的勸說引導,他成了偏向我們這邊的雙面間諜,得以打入對方內部。“
說到這裡,樹燊伸手指了指千巫殿的方向。
“前夜樹城起火前,我就從蟲溪那裡得到了情報。當時我懷疑他的身份沒有相信,任由事情發展,事實證明他的情報是對的。”
這一句話過後,樹燊長嘆了一口氣。
“唉,一帶新人換舊人,我真是老了,竟沒看出來他藏得這麼深。”
說着樹燊看向樹檉。
“還記得幾天去黑森林那邊的那四個巫嗎?他們按照樹焰的指令去探查那邊,說是那邊發生了異動去調查。
樹焰是靈族僕從,那些人必然也是,從這裡判斷,肯定是靈族在黑森林中埋下的暗手出了事情,他們纔派人過去。“
“綜合這些信息。我敢肯定黑森林那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迫不得已從那邊逃過來的,而且他逃過來與靈族有直接關係。
這樣一看,蟲溪的行動軌跡就有跡可查了。“
”他與靈族有仇,爲了避禍,不得已跑到這邊來。爲了隱藏身份,特意編造了一個身份。
而爲了使編造的身份合理,他就必須把知情人幹掉。
他扮作羽織溪,那知道羽織部情況的羽織石就成了阻礙,所以羽織石就成爲了他的目標。“
話到此處,樹燊轉向樹霖幾人。
“你們說他有一隻巨大的蜈蚣蟲獸,我派去的人回來傳信說殺死羽織石的人也用的是巨大的多足類蟲獸,很大可能是蜈蚣。由此可知,羽織石就是被他殺掉的。“
“我想,在擊殺羽織石之後,他肯定發現了羽織石是靈族僕從,也知道千巫殿有靈族存在。故而想躲在他們眼皮底下,保全自己。
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有着自己的謀劃與算計,一時間衆人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