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了,沒想到整來整去,我倒是成了罪魁禍首了。”
聽到他們一羣人訴苦,蟲溪心底有些愧疚。
十六個人,裡頭有的人死了,他不會有一點負罪感,但這些人裡,怎麼也有一些無辜的人。
無意害死他們,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殺人兇手,讓他心頭很不是滋味。
“我也只是爲了活命而已,衆位走好。”
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擺脫心頭的罪孽感,蟲溪把目光放到了祭臺上。
今天可是大事件爆發的時刻,遇到這樣的事情,蟲溪不敢肯定大巫師他們還會不會執行他們的計劃,他現在也要爲自己的小命着想。
臺上靜寂無聲,半晌終究有人打破了沉默。
影部落的大巫師焦霆掃了圈周圍的人道:“千算萬算,沒想到最終原因還是那一場蟲暴!”
“前些年,我們各部巫徒死傷寥寥,可爲何現在會越來越多,而到這次,居然能有一半的巫徒陣亡,完好者十不存一,這是什麼情況?”
蟲溪一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巫徒的大規模死傷,沒有阻止他們繼續實施計劃,焦霆的話讓他知道圖窮匕見的時候已經到了。
“我們小部落,具有巫徒之資的人屈指可數,如此損失,未至十年,我看這黑森林也只剩下一點傳言,到時候,這裡便是火炙你們的天下了吧!”
焦霆說着,話鋒一轉,把矛頭對準了火炙。
“焦霆,你什麼意思?”
焦霆死死盯住火炙,“什麼意思?哈哈哈,你還敢問我是什麼意思?一個明明不會引發蟲暴的山谷,爲什麼會出現蟲暴?以人力引發蟲暴,除了我們這樣的高手,還能有什麼人能做到?”
火炙聞言怒髮衝冠,“我們各部巫師都在島內,從沒離開過這邊,你想把巫徒的死傷罪責按在我身上?”
“是不是你們乾的,你們自己清楚!別以爲你們做得隱秘,我們就不知道。這幾年各部巫徒的死傷,絕對和你們脫不了干係。”
“瘋人瘋語,令人恥笑!若是我做的,我部四人,現僅存一人,這你又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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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霆冷笑:“是嗎?死三人而傷一人,對你熔火部不過是十指斷一指罷,可我們呢?一人損失便是肢體俱損,到底誰損失大?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衆巫師俱看向火炙,很多人神色開始變幻,顯然是被焦霆用話語鼓動。
把衆巫的表情看在眼裡,火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你想借此機會向我們部落發難?不過你以爲以你一面之詞,就能達到你的目的?”
焦霆沒有接話,他轉頭看向大巫師。
大巫師點點頭,對着蟲溪比了個手勢。
“該我上場了!”
穩住自己的心神,蟲溪踱步上臺。
“不可能!”
另外一邊的火須看到蟲溪,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你不是說他死定了嗎?這怎麼?”黑風部胖子偏頭看向他。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計劃還是在一樣進行。”
二人竊竊私語中,蟲溪走到祭臺上。
“溪,說說吧!”
“衆位巫師,我是虫部落的蟲溪。我可以證明,熔火部的人在刻意的逼死我們小部落的人。從進入島後,我與焦風兄弟兩人被火須他們抓住,他們竟然讓我們在前邊探路,爲他們開道。在焦風兄弟受傷後,他們故意把我們丟下,想讓我們自生自滅,若不是焦風兄弟用性命救了我一命,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並誤打誤撞找到了蟲暴的縫隙,安全跑回來。”
把大巫師教的東西倒豆子一般抖出,蟲溪感覺羞恥感爆棚。
這段臺詞實在顯得刻意,內中毫無邏輯,但蟲溪說得那是一個聲情並茂,感情充沛,臉上還帶上了對焦風深深的懷念與獨自乞活的痛苦,把周圍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蟲溪說完,沒等衆巫師說話,下頭蟲蟄一咬牙衝上臺。
“大巫師,我有事情稟報!”
“我指認,毒塗部的毒赤用毒控制我探路,是澤墨救了我,不然我早死了。”
他剛說完,又一個人跑上臺。
“我指認黑風部的人,我看到他們殺了新月部的月夕,他們用月夕的屍體培育生骨蟲。”
好傢伙,一下子三個人上臺,分別指認了三大部落,未明內中事情的各部巫師傻眼,而被指認的三大部落巫師卻沉默無言,沒有反駁,似乎默認了這事。
計劃啓動,自當乘勝追擊,焦霆站了起來。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衆位不妨想一想。”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幾年大家培養出來的巫徒,是不是還沒多少時間就死於非命,我計算過,我們各小部落死的人攻擊28人,他們三大部落死亡7人,加上這次,我們共死了39人,而他們僅僅這次損失頗大,以前死的人數差得很少。”
“早前我認爲是我們教導的巫徒學藝不精,但那麼多人裡頭,總有一兩個是有點實力的吧,爲什麼那些我們看好的傢伙,死得反而更快?”
蟲溪一聽,知道這是要撕破臉了,哪敢再留在上面,他悄咪咪往邊緣移動,沒一會兒就順着邊緣跳下了臺。
他剛下臺,立刻有一個巫師站起來逼宮,“對啊,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往深處想,火炙、黑沙、毒藤,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言罷,越來越多的巫師站了起來,十幾個人把三大部落的巫師圍在中間。
“你們想要什麼交代?我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黑風部黑紗出言反駁,但他的話怎麼聽怎麼底氣不足。
蟲溪正欲跑開,卻發現有幾個部落巫師也動了,他們從各個方向跳開,御蟲從島內衝過來,封堵住了小島周圍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