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一個地方哪裡都不能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幸好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
兩天的時間,路上耽擱的部落人員到達,休息一日,大比如期展開。
黑森林的大比不是擂臺鬥毆,勝利的人累計積分的尋常模式。
巫的是一個部落的智者,是能夠帶領部落在惡劣的環境中掙扎求生的人,大比自然向這方面靠齊,這裡的大比簡單而粗暴,認真說起來,只是一場野外求生的比拼而已。
每到大比當日,衆部落的巫師集合力量探尋部落周圍的區域,從中挑選出一塊無人涉足的區域作爲大比場地。
場地劃分入口和出口,參選人員從入口依次進入,出口方有人接應,只要能在規定的三天時間裡穿越場地,就算通過大比。
穿越場地的時間越短,那麼巫師的排名越高,死在裡頭的不記名次,只能得到一點安慰性的份額。
看起來這樣的佈置對大比區域周圍的部落很有利,有失公允。
可蟲溪卻明白,這樣的比賽,其實做到了相對的公平。
黑森林裡頭,除了人羣羣居的地方,其它地方每天都會變一個模樣。也許今天你到過一個毫無危險的地方,明天卻成了直通地獄的大門。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安排比賽的部落幾乎沒辦法掌控場地中的信息,僅有的一些地形線索,也只是對他們人力物力消耗的補償。
大比這天一大早,蟲溪和蟲蟄被大巫師帶着到了集合地——一個寬闊的碼頭邊上。
寬闊的碼頭靜寂無聲,參賽的32個各部巫師各自分立一旁,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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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齊備,各部大巫師匯聚一堂,稀奇古怪的表演了各自部落的巫祝儀式,隨後各施手段,分開衝向四面八方。
他們離去,留下的巫徒們迅速有了動作。
七八個小部落的巫徒分成兩三個小團體走到一起,幾個大部落的人也相互拉開距離,互相防備,蟲蟄看了看蟲溪,轉道去了毒塗部那邊。
見到這個場面,蟲溪啞然。
這些此刻匯聚到一起的人,明顯是在前面談好了,他們各自組成了一個團體。就連蟲蟄這個平時看起來魯莽而暴躁,一根筋的人,居然也找到了下家,難怪他昨天不接受一起行動的邀請。
“害得我還以爲前面對你刺激太大,讓你這傢伙心裡恐懼了。”暗想着看了看蟲蟄,蟲溪悄悄給焦風使了個眼色。
最近兩天,蟲溪和焦風混得夠熟了,他們早就準備組成一個小隊,計劃在大比時候悄悄跟着前面的隊伍躲過大多數的危險,安全到達出口。
場地上,各團隊確立,他們分別佔據一片位置,開始打量其他的隊伍。
這是爲了根據人數和部落的組成,判斷各個隊伍的實力。
每一個人都在觀察分析可能會碰到的對手的實力,當目光掃過孤立的焦風和蟲溪後,兩人接連被忽略過去。
對於被人忽視,蟲溪沒什麼意見,本身這次就是走個過場,這裡的人除了蟲蟄,一對一單挑,他估計打不過任何一個,渾水摸魚是不可能的,還是混混日子最爲合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概一個時辰時間,碼頭遠處奔來一羣水黽。
“時間到,進入場地!”
一個霧澤部的戰士大喊一聲人吹響蟲圩,前面幾個大團體的成員以最快速度手腳並用爬上水黽。
一隻水黽兩個人,人員坐滿,水黽掉頭衝向遠處。
片刻功夫,一羣人走得乾乾淨淨,獨留下最後一隻水黽站在水面。
“我們也過去吧!你這個孤立而站的戰術不行啊,最後還是騎一隻水黽,不明擺着我們一夥嗎?”
人都沒了,蟲溪向焦風抱怨。
焦風笑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分開站立,那是一種態度。證明我們不欲與他們爭奪名次,最後就算一起出現,他們也不會理我們。走吧,遲了痕跡變淺,走錯路可不好。”
蟲溪聞言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個道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跟着焦風爬上水黽,水黽轉身踏波而行,在水面劃出一道水線。
行出一個多時辰,遠處出現一片墨綠色的樹林,樹林範圍很大,蟲溪目測了一下,估摸有七八公里寬。
見到樹林,焦風轉頭看向蟲溪。
“那邊應該就是大比區域,這次運氣好,選到的是個大林子,這樣的大林子,裡頭生活的水生蟲獸不多,大型的陸生蟲獸也基本不會生存在這種地方,蟲獸比較好對付,等一下跟緊我,知道嗎?”
“我懂。”
說話間,他們二人已經到了林子邊緣,焦風翻身跳下水黽。
跟着焦風麻溜的爬下水黽,看着它遠去,蟲溪打量着這片樹林。
地面上稀乎乎的,一片爛泥地,雜亂的腳印延伸進入到樹林中,很快分化成四股消失在樹林深處,前面來的人在門口處分道揚鑣。
“我們跟那一邊?”
焦風左右看了看,指指左邊的第二條足跡,蟲溪一看皺起眉頭。
那條足跡很微弱,若不是周圍的泥土實在太軟,也許都不會留下腳印。
這樣的路,是最難跟的,畢竟上到島嶼上,地面變硬實,到時候腳印消去,沒有蹤跡,他們怎麼能跟上別人?
看出蟲的疑惑,焦風開口道:“最左邊這條腳印有6個,痕跡三深二淺,是毒塗部他們那一夥;第二條痕跡微不可查,有這種體質身手的一定是熔火部,第三條痕跡較深是黑風部,第四條人最多,肯定是噬靈部和其他的小部落。”
他不解釋還好,一說蟲溪疑惑更甚。
他們走的路痕跡微不可查,但也不是找不到,我有尋路手段,不會迷路,而且熔火部的人戰鬥動靜大,跟他們後邊安全性更高一些。”
蟲溪拜服,焦風這傢伙,能通過幾次大比,還是有些真本事的,於是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