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招能力,是他最大的底牌。
這一招,會抽調神像七成的力量化作無生結界,而剩下的三成中,一成必須留下作爲神像的根基,另外的兩成供他驅動結界殺敵。
用出這一招,具現無生結界的能量無法再收回,過後他會陷入虛弱期,需要用數年的時間來恢復神像的力量。
這一招,是他搏命的底牌,不到緊要關頭,他是不會使用的。
當磊確信,自己使用出這一招後,只要沒法在內部打破結界的人,必定會被他所殺。
可現在事實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嘴巴子。
明明被他困住的沒有強過他很多的敵人,面對他的終極殺招,居然用一種不知名的方法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敵人消失,他的殺招便是打到了空處,沒有一點卵用。
“出來,你給我出來!”
憤怒、不甘充斥心田,當磊犯了失心瘋一樣呼喊起來。
鬼哭狼嚎的叫了數聲,當磊雙眼通紅的結了幾個印,只得將無生結界撤去。
大招打空,他不可能一直維持着結界,無時無刻不在消耗的神能絕對不可以再浪費。
“我一定要殺了你,等我修養好了,我一定要殺了你!”
咬牙切齒的說着狠話,心頭滴血的看着組成無生結界的金錢崩碎消散,當磊瞟向外間。
蟲溪留在外間的幾隻御蟲不知何時已經圍攏到了這周圍,兇惡的蟲獸不帶絲毫情緒的望着他。
被一羣蟲獸盯住,當磊心頭一驚,凝聚不多的神力加持於己身,電射向利城。
“別跑啊!”
衝出不到十米,一道聲音從他背後幽幽傳了過來。
聽到這話的當磊駭然轉身,就見蟲溪的身影在他原先消失的地方重新出現了。
“我上當了!”
這是當磊的第一想法。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傻叉,對方似乎有種特別的手段可以避過他的查探,如果剛剛他孤注一擲,直接絞殺無生結界內的所有空間,這次戰鬥他便勝利了。
“逃,趕緊逃。”
這是拾悔、憤恨中當磊生出的第二個想法。
他僅有的力量全部被用在了發動無生結界上,現在神能空乏,他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便連最後的掙扎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逃,不管逃到哪裡,只要逃掉。
棄了逃向利城的選擇,當磊折身往北面區域奪路逃竄。
蟲溪看着當磊轉向逃跑,心念一動,命令下達到刀鐮蟲身上。
一開始的時候當磊身上神像匯聚,看着就不簡單,他一直沒讓刀鐮這種不善於處理龐然大物,防禦極強敵人的蟲獸出手,現在當磊身上神像已經消散,只是體外流溢着金色光華,明顯實力大跌,刀鐮蟲已經可以加入戰鬥了。
命令傳到,隱匿躲藏於遠處的刀鐮蟲化爲黑影躥入樹林,以比當磊更快的速度殺到了他的前面,烏黑的身影於虛空遁出,全身裹着一層濃縮地炁的它兩隻足肢對着當磊的胸腹狠狠一斬。
當磊身上的薄弱金色光華無聲無息破碎,刀鐮的足肢砍入其身體數寸,將飛遁的當磊一擊打得倒飛而回,在地上滾動幾下,撞進了一從長草裡頭。
“比剛纔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一擊就被刀鐮打成這樣,蟲溪確認當磊對自己已經沒了威脅。
撤掉完全靈化,蟲溪振翅飛到當磊跌入的草叢上空低頭。
入眼之處,當磊胸腹上有兩道掌寬的叉狀傷口,傷口上皮肉倒卷,特別是腹部那一塊肉,被切開之後翻卷着墜到小腹上,露出他身體裡的臟器,這樣子,只能用一個慘自來形容。
不過受了這樣的重創,當磊並未死去,他面色慘白,口鼻流血,還有氣。
仰面躺在地上,他看到蟲溪懸停在自己上頭,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你,你不能殺我,我,我是神宮的人,殺了我,神宮不會放過你!”
重創到都快死了,這傢伙還不忘威脅自己,蟲溪古怪的看着他,覺得他腦回路着實清奇。
“是嗎?神宮?聽名字很流弊的樣子。不過現在就我們兩個,我殺了你,誰知道是我動的手?”
蟲溪忽的想起了什麼。
“哦,對哦。你還有一些侍從死忠,加上你那幾個徒弟,你死了他們肯定會察覺到。不過你放心,我很快會把他們弄到下邊去陪你,畢竟麼,一家人還是整整齊齊的好。”
當磊聞言神色激動,嘔出一口血來。
“他們,他們你想殺就殺,我與神宮那邊有獨特聯繫,我死了,他們可以直接感知到。”
似是覺得自己的言語不夠有力,當磊有道。
“神宮是這,這裡最大的勢力,整個國家都被他們控制,殺了我,你會被所有祝師捕殺,你不能殺我!”
本欲動手的蟲溪停下了動作。
祝師手段各異,他不太確定當磊的話是不是真的,萬一他真與那神宮有關係,而對方真能察覺到是他動手幹掉了這傢伙,這對他的後續計劃不利。
“唔,說得也是,不能就這麼殺了你。”
當磊一聽,長出了一口氣。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蟲溪臉上露出一絲詭笑。
兩息之後,惑心蝶飛了過來。
揮了揮手,惑心蝶身上躥出一大股的神魂絲線,絲線相互纏繞着飄舞在空中,轉動方向對準了當磊。
“你,你要做什麼?”
正以爲蟲溪顧忌神宮,不敢對自己下手的當磊,看到這一幕驚呼起來。
“做什麼?做該做的事。”
攝魂絲線衝進當磊的腦部,身受重創的他完全沒法抵抗,瞬息便被惑心蝶控制住。
真實幻境啓動,當磊所知的信息一一在蟲溪面前展開。
一刻鐘左右,將所有關鍵信息瀏覽一番,蟲溪看着氣息微弱的當磊,揮手凝聚出一片地炁鱗片,將他的身體炸碎。
這狗攬子傢伙,居然狐假虎威的唬騙於他。
什麼神宮的人,他不過是一個在神宮支系門下的弟子而已。便是他那師尊也只是自說自話,說自己出自神宮,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更別說他這個與神宮沒有直接關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