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賊被陣法反噬重創了!”
這是蟲溪的第一感覺。
對方連說話都有一種虛弱感,可想而知他現在的狀態如何。
“幹掉他!”
老頭的實力實在太強,對蟲溪的威脅程度最高,如此良機,不容錯過。
飛速匯攏體內的精炁向着霧蝕的分裂體感知過去,剛剛還一副即將大仇得報模樣的蟲溪臉色一變黑如鍋底。
“死了,怎麼會全死了?艹!”
精炁探查到的體內剩下的霧蝕分裂體盡數死亡,遺留下的只有它們的軀殼,但凡有一隻能活,他都會舍掉自己又一片血肉弄死這個老頭,可霧蝕在陣法的撕扯下,一隻活的都沒有。
明明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惡狠狠的咬着牙,滿心遺憾中蟲溪只得認命。
“爲什麼會出問題?到底是爲什麼?”
下方的老頭犯了失心瘋一般喃喃自語,沒一會兒洞窟外面響起腳步聲。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過來了。”
明晰這點,蟲溪腦袋一歪,眼睛一閉,裝作昏迷過去的樣子,自身的感知全放到了耳朵上。
“師尊!”
剛閉上眼,外頭響起驚呼,接着呯呯嗙嗙的聲音傳來,一大羣人圍到三角陣臺邊。
“聖師,您怎麼了?”
“師尊,師尊……”
“師尊,出了什麼事?”
……
關切的問詢接連不斷,不多時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陣法出問題了,我身受重傷,此事不可傳揚出去,立刻清理出一條路,我要閉關。這裡已經不可再用,命人將他轉移到天蓮池,派人好生照顧,不能讓他死,快!”
老頭的聲音很虛弱,但字正腔圓,洞窟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隨着他的命令,他的幾個學生擡着他在兩個鐵衛的護持下趕忙往洞窟外行去,剩下幾個人守在了洞窟裡頭。
幾分鐘功夫,通道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一大羣的鐵衛鑽進洞窟裡頭。
“解開紫星鏈,先用鎮神釘釘住他,然後把他拷勞,一隊跟我即刻出發前往天蓮池,二隊留在這裡清理痕跡,不要留下一點痕跡。對了,尋一個與他身材相似的人,染其頭髮,讓其他的人以爲他在這裡。”
一個統帥模樣的人下完命令,蟲溪就感覺捆綁自己的紫星鏈在震盪。
沒多久時間他發覺自己被從半空中放了下來,落在了三角陣臺上。
“上釘!”
咔咔的盔甲摩擦聲中,兩個人走近蟲溪身前,手裡握着毛衣針樣粗的黑紅釘刺揮手間刺進他的身體中。
劇烈的痛楚傳來,蟲溪強忍住沒有哼出聲。
一根又一根,連續十二根釘刺插進全身幾處重要精炁運轉通道,蟲溪發現自己的精炁被完全封鎖在了識海內,身體也全然不聽使喚,除了腦袋能輕輕一動一分,其餘地方根本動不了。
弄完這些,鐵衛趕忙鬆開蟲溪身上的紫星鏈,鎖鏈剛去,咔嚓兩聲,蟲溪感覺自己的腿上和手腕上被帶上了特製的枷鎖。
“玩你嗎嘞,你們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嗎?”
敵人的行動完全沒有一絲漏洞,讓他根本沒有時間放出御蟲來,以肉身和武裝到牙齒的敵人硬拼,還是洗洗睡吧。
木偶般任憑他們擺佈,不多時蟲溪被塞進了一個木箱之中擡着往外走。
黑布隆冬的箱子裡,蟲溪感知着鐵衛的移動,不斷的轉換位置,等他暈頭轉向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放到了一個地方。
片刻之後,兩個腳步聲接近,他又被擡了起來。
“這什麼東西,這麼沉?”
“誰知道呢?許是天蓮池那邊新增的什麼東西。”
擡着箱子的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運着蟲溪左轉右拐的走出數百米,砰的一聲將他扔到了一個地方。
又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開始移動,從聲音判斷,他正在一隊車隊之中。
“呵,如此小心,真是爲難你們了。”
蟲溪忍不住吐槽。
這些傢伙這樣小心翼翼,九成可能是在防備有人救他。可惜他們失算了,蟲溪一直就是單獨一人行動,即沒有父母長輩,又沒有家族勢力,朋友都可以說沒有,他們的做法註定是做無用功。
不過沒有這些可以爲依仗的人際關係,蟲溪卻擁有自己的手段。
激盪神火與霧蝕的神火共鳴,蟲溪向它們發出了召回命令。
靜靜等待着,盞茶功夫,黑洞洞的木箱縫隙中霧蝕一隻只鑽了進來。
分股匯聚,連續半個時辰,重新恢復到滿值數量的霧蝕匯聚到了蟲溪的胸前。
用盡力氣微微仰頭,緊窄的拷鏈是由字紫星鐵鍛造而成,腳上的也是一樣。洞窟裡就試過了,霧蝕拿紫星鐵毫無辦法。
目光放到身上扎着的鎮魂釘上,這些釘子沒有鎖在他身上,這便有了操作的空間。
命令霧蝕進入身體中循着神橋口處的鎮魂釘一直入內清除掉夾住它們的血肉,釘刺變鬆,再讓霧蝕匯聚成大羣一起協力,一根鎮魂釘一點點的從他的身體中退出。
一刻多鐘,這根半指長的釘刺完全脫離,蟲溪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弄出一根釘子,感知了一下精炁,精炁已經能從神橋傳出。
行動有效,蟲溪趕忙指揮霧蝕處理其餘地方的鎮魂釘。
一根又一根,耗費了幾個時辰,身上的釘子拔除了一半,完好的右臂可以動了。
移動右臂拖着半廢的左手移到其餘位置,蟲溪小心將剩下的鎮魂釘一一拔出。
所有釘子弄出身體,精炁佈滿全身,蟲溪看向手腳上的鏈拷。
“這種東西還想鎖住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