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屠殺不可避免地開始了,日本人只遇到了少數人的抵抗,給他們造成了十幾人的傷亡,這更加重了他們的仇恨和憤怒,他們殺光了所有的男人,老人和孩子,唯獨把年輕女人留了下來,女人性情溫順,沒有膽量反抗,帶回家裡可以當做奴隸使用,做飯、種田、打漁……最重要的可以解決生理飢渴。
那座小山上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獨立旅用開鑿山洞炸下的大石頭堵住十座山洞的洞口,大石頭內外又堆上數層沙袋,中間留出一個大大的射擊孔。廓爾喀僱傭兵和劉涵昨天從主位面帶過來的三百多名帕勞原住民呆在山洞外面的暗堡裡,即密克羅尼西亞人。這邊大戰在即,面對日軍重兵即將發起的進攻,獨立旅兵力嚴重不足,而山下的菲律賓人遭受日軍飛機轟炸後,就無論如何也不肯上山了,萬般無奈之下,劉涵只好把這些居住在劉公島上的帕勞人帶了過來。抗聯戰士在山洞裡透過射擊孔居高臨下用機槍掃射,暗堡裡廓爾喀僱傭兵將突擊步槍伸出射擊孔,向爬上山的日軍射擊。那些帕勞人第一次經歷戰爭,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本來把他們放在這裡,是讓他們給廓爾喀士兵打空的彈夾裡裝填子彈。可是他們除了堆縮在暗堡角落裡發抖,什麼也幹不了。
一枚榴彈落在一個暗堡前面,一枚破片從射擊孔飛進去,擊中了一個廓爾喀戰士的腦袋,廓爾喀戰士腦袋被削去一小塊,躺在地上一下下抽搐着。帕勞人受了驚嚇,從暗堡後面的斜坡爬了出來,巴溝,一個鬼子兵瞄準帕勞人射出一發子彈,子彈鑽進了帕勞人的大腿,帕勞人抱着大腿哀號起來,又一枚子彈飛過來結束了他的生命。
日本人向山上運來了五門平射狙擊炮,平射炮藏在傾倒的粗大樹幹下,瞄準暗堡和山洞洞口射出炮彈。轟……一座暗堡的射擊孔周圍堆放的沙袋被炸飛,炮彈彈片飛進暗堡裡,躲在暗堡裡的幾個廓爾喀戰士和帕勞人全部死掉了。劉涵和趙尚志躲藏的那個山洞的洞口也捱了一炮,最外面的幾層沙袋散開了,泥土飛揚,遮住視線。所幸這枚炮彈擊中的地方距離射擊孔還有一段距離,射擊孔後面的抗聯戰士沒有受傷。
“機槍存在射擊死角,打不到日本人的平射炮,這樣下去,日本人會一個個把咱們的那些暗堡敲掉的,只有無人機能對付日軍的平射炮,可惜咱們僅有的十幾架無人機電池的電都耗光了。”趙尚志焦急地對劉涵道。
劉涵皺眉想了一下道:“無人機蓄電池充電要十幾個小時,我去弄幾門自動榴彈發射器,這東西好用。”
這個山洞最裡面專門用厚鋼板隔出一個房間,是劉涵的休息室。劉涵走進房間,在裡面插上門,穿越回主位面,帶過來五門自動榴彈發射器和五百枚榴彈。趙尚志將自動榴彈發射器的炮管伸出射擊孔,對準日軍平射炮的位置猛烈掃射。榴彈不斷在樹幹附近爆炸,破片四處飛射,躲在樹幹後面的日軍炮兵非死即傷,這門平射炮不再發射炮彈了。接下來趙尚志對準另一門平射炮射出冰雹般的高爆榴彈,乾淨利落地幹掉了第二門平射炮。剩下三門平射炮急忙掉轉炮口,向不斷噴吐高爆榴彈的洞口射擊。幾發炮彈打在射擊孔附近,自動榴彈發射器的炮管被彈片打壞了,兩個抗聯戰士擡着另一門自動榴彈發射器跑過來,很快射擊孔又開始射出密集的高爆榴彈。趁着自動榴彈發射器吸引住日軍火力,幾個暗堡裡的廓爾喀戰士從後面爬出來,奮力向山坡上擲出鋼珠手榴彈,幾個正在使用平射炮射擊的日本炮兵被手榴彈炸死了。十幾個鬼子兵衝上來,試圖干擾那幾個投擲手榴彈的廓爾喀戰士,一個廓爾喀戰士端起突擊步槍掃了一梭子彈,幾個日本兵中彈,摔下山坡。五枚鋼珠手榴彈飛過去,趴在山坡上的日本兵由於擠在了一起,全部被這五枚手榴彈送去了地獄。更多的廓爾喀戰士從暗堡裡爬出來,向山坡上投擲手榴彈,山坡上接二連三的爆炸,壓制住日軍的火力,也阻止了日軍爬上山坡接近暗堡的腳步。
日軍退下山,這一次他們並未向山上打炮,連續數天的大規模炮擊消耗了太多的105毫米加農炮使用的炮彈,北海道幾百年來一直不曾有外敵入侵,日軍在這裡儲存的炮彈並不多,現在彈藥庫裡最後一枚炮彈,用軍艦從本州島將炮彈運送到這裡,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而使用小口徑火炮迫近射擊,又擔心會重蹈覆轍,遭到抗日軍無人機的攻擊,所以在炮彈運送過來之前,不會再有炮彈光顧十勝嶽,日軍步兵的進攻依然在繼續,日軍每次只派上去一個小隊的兵力,山路這一側的樹木差不多都被這些天猛烈的炮火炸倒了,山坡上到處都是斷枝、木頭碎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向山上攀爬十分吃力。105毫米加農炮停止射擊後,廓爾喀戰士從暗堡裡鑽出來,這些天他們吃喝拉撒睡都在暗堡狹窄的空間裡,都快憋瘋了,總算能出來透透氣了,他們端着突擊步槍向山坡上掃射,正在向上攀爬的日本兵一個個如同西瓜一樣滾下去。
三百名達雅克人茫然地站在山坡上,望着山上被戰火摧殘的景象,他們都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他們乘坐兩艘輪船來到劉公島,打算在銀河系公司做工,聽那位到島上負責招工的人說這家公司薪水很高,他們禁不住誘惑,就過來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帶到這個陌生地地方。嗅到嗆人的戰火硝煙氣味,他們感到恐慌不安,感到那麼的無助。一羣身穿軍裝、手裡端着突擊步槍的廓爾喀戰士向他們走過來,他們膽戰心驚地盯着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廓爾喀戰士指着向山下延伸的蜿蜒的山路,對他們嘰哩哇啦地吼叫着,他們聽不懂這些士兵在說什麼,但大致明白那意思是讓他們下山。隨後那些士兵也不管他們的抗議,將他們驅趕下山。下山的路上到處散落着日軍遺棄的武器、彈藥,有一些槍支被炮彈炸壞了,但在恐懼的作用下,他們還是撿起來拿在手中。有的人即便沒有撿拾到武器,看見同伴手裡都拿着傢伙,只好用石頭、木棍武裝自己。快要走到山腳下,對面出現一羣日本人,子彈嗖嗖地飛過來,一下就倒下幾十個人。達雅克人雙腿發軟,想轉身爬上山,卻邁不動腳步,日軍衝到近前,明晃晃的刺刀捅過來,一些達雅克人慘叫着倒下去,後面的達雅克人開始反抗,強烈的求生慾望使他們忘記了恐懼,與日軍拼殺起來。此前十幾分鍾日軍就會上來一個小隊,被打下去,立即再次派兵上來,完全不給守軍喘息的機會。日軍打算用這種車輪戰術,用血肉之軀消耗掉守軍的兵力和彈藥。然而日軍並不瞭解守軍的情況,如果他們知道劉涵可以隨時隨地穿越到主位面,並且在主位面劉公島附近礁石旁停靠的那艘船上存儲了十幾個集裝箱的彈藥,日軍一定會崩潰,達雅克人至少爲守軍贏得了十幾分鐘的寶貴時間。當日軍殺光了最後一個達雅克人,衝上山來,廓爾喀僱傭軍爲他們準備了一份厚禮——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