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這幾日卻是茶飯不思,李若心仍無消息,在他想來,綁架她的這些人可能並不簡單,既然不簡單那就不會單單只是爲了抓走她,想來定是別有用途,那麼李若心的安全暫時應該不成問題,可是若真要利用她來要挾自己,爲何此刻仍然不見他們通知自己呢。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此刻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任他再理智,也是心急如焚,今日一早,他甚至想到了去向淳于清求助,希望藉助中團的力量來查一下這幫人的下落,可是一想到她上次的泄漏消息,可能就是中團派來的棋子,劉耀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唐興會組織嚴密,堂址隱秘,城中兵卒盲目尋找,自然難以有所收穫,劉耀便只能坐在府上乾着急了。
李若棠在夔州收到來自利州的飛鴿傳書,匆忙放下身邊的事物便向這邊趕來,見的李若心激動不已,經過適才的一番解釋,認了妹妹,可是她還並不知道李若心的情況,此刻衆人退出了房間,唯獨留下了她們二人,李若棠才注意到妹妹盤了髮髻,便問道:“妹妹,這些年你都過的怎麼樣了?”
李若心道:“姐姐,小時候的許多事情,若心都已經記憶模糊了,只是依稀記得爺爺帶着我到各處酒館唱曲爲生,有一次到了秦州,那時我已經五歲了,我們在一酒館碰到了一個惡丁,意欲搶若心進青樓當清綰兒,爺爺爲了保護我被她打至重傷身亡,後來幸虧義父義母救了我, 若心才能活至今日,如今若心已經是義父義母的媳婦了,只是若心居此兩日,只怕相公定然擔憂之極。”
李若棠見她對口中的相公那般在意,尚未婚配的她自然沒有同感,見李若心之前,李妙芙等人並未告知她李若心的丈夫是誰,信上只說‘小姐,屬下等人在利州發現一女子與您極是相像,今聞小姐尋失蹤之二小姐久而不得,故請小姐前來一趟,相認一番。’
所以李若棠甚至不知道,她分堂口的這些人都是怎麼樣‘請’這位二小姐前來的,若是她知道事實,定然要訓斥一番。這大概便是下屬爲了逢迎上級而做的一些手段了,俗稱‘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若心,那你相公是誰?”李若棠問道。
“便是這忠正鎮的節度使,劉耀。”李若心說到自己的相公,粉臉上含羞的一笑。
李若棠心中想着這節度使的模樣,在她的印象裡節度使非老便是紈絝子弟,不過上次她師傅的話語,讓她對這個忠正鎮的節度使印象有所不一樣。
“適才你說現在是你義父義母的媳婦,可是爲了報恩於他們劉家,你才逼不得已下嫁與他,他是這忠正鎮的節度使,又可曾常常欺負於你?”李若棠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姐姐,嫁於相公是我自願的,相公待若心一直很好,並不曾欺負於若心,姐姐,你便陪同若心回家一趟吧,待若心把相公他們都介紹與你認識。”李若心道。
“你相公不知道你在這嗎?”李若棠奇怪地問道。
李若心此刻才把自己如何被劫持到這告訴了李若棠,聽得她自然氣憤不已,隨即便答應陪若心一同上劉府前去拜訪。
劉府。
劉耀正在書房爲李若心的失蹤愁眉苦臉,便聽的問外衛兵來報:“大人,少夫人回來了。”
衛兵還沒把話說完,劉耀便提起褲子向外跑去,倒把那報訊的衛兵落在了後面。
待走到廳堂,只見中間那一身廣袖粉紅衣衫的妮子雙眸迷惑的的望向自己,那不正是自己這幾天日思夜想的害人精嗎,也顧不得許多便幾步上前,將李若心抱在懷裡道:“若心,都是相公不好,沒保護好你,以後相公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只是這麼一抱,劉耀便覺得這妮子幾天不見,身上的香味變了,卻見的懷中妮子掙扎着一個側身,肘關節一縮撞擊在劉耀的胸口,劉耀疼痛的‘啊’叫了聲,那妮子滿臉羞紅怒道:“混蛋,我不是你妻子。”
劉耀迷惑的看着眼前的‘李若心’,滿臉憤怒地道:“若心,這幫賊子對你做了什麼,難道讓你失去了記憶嗎,我定不饒他們。”
卻是廳堂門外進來一白衫女子道:“相公(耀哥哥)。”後面跟着蔣碧菁,還有楊氏和劉昇。
“兩個二姐?”劉清秀聽到下人報,說李若心回來了,自然也出來相見,剛進客廳便驚訝的叫道。
劉耀這會傻眼了,兩個‘李若心’,不過看這情形那白衫女子是真正的若心了,只是這紅杉女子又是誰呢。
其實李若心回到劉府,最想見的自然是劉耀,只是,她是個懂禮節之人,自己回家,又領了個姐姐回來,自該前往公公婆婆處報平安,然後再順道去把相公喚出來見見這位姐姐,就把李若棠留在客廳坐着,而李若棠答應陪伴李若心回府便不曾讓唐興會的人追隨,見妹妹去了後院,自己一個人便獨自欣賞着廳堂上的字跡與墨畫。
誰知那呆頭鵝劉耀並不曾聽完衛兵的話語,便急衝衝的出來相見,才弄出剛纔尷尬的一幕。
這次劉耀壯了壯膽,幾步上前,重演剛纔抱李若棠的一幕,深情地在李若心紅脣上印了一口,卻叫一旁看的李若棠粉臉通紅別過頭,心道,你這浪蕩子這麼多人還敢做出這樣親暱的動作,似是想起了剛纔的尷尬場景。
“若心,這幾日,可把我擔心死了,都是相公沒保護好你,以後相公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劉耀道。
“恩。相公,人家沒事,”李若心伏在劉耀懷裡,心中溫馨甜蜜,忽地省起周圍還許多人,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便脫開了相公的懷抱,拉過了旁邊的李若棠道:“爹爹,孃親,相公,這是若心的孿生姐姐。”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奇的看着這一襲粉紅外衫的李若棠,看這兩女樣貌這般相像,倒也無人懷疑。
“伯父伯母,小女子李若棠有禮了,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妹妹的照顧。”李若棠很溫柔的躬身揖了揖,見的劉耀卻不施禮,只是略微點點頭。
“李姑娘,不必見外。”劉昇道。
卻是楊氏眼瞧這女子長的與若心這般相像,便上前幾步道:“姑娘說這話便見外了,我一直視若心爲己出,如今若心更是我劉家的媳婦,你是若心的姐姐,也就是我們自己人了,今日你們倆姐妹重逢,我們劉府可要好生慶賀一番。”
“是啊,是啊,我有兩個二姐了。”劉清秀蹦上前去道。
“見過姐姐。”蔣碧菁對着李若棠施禮道。
李若棠點點頭,心中忽地升起一股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溫馨。
其實剛纔劉耀見的這女子便覺得她與李若心定然有關係,想不到她們倆還真是姐妹,只是瞧這情形,她還是什麼組織的人,居然擁有那麼多的高手。
“李姑娘,劉某這廂有禮了,適才劉某無知,多有冒犯,還忘見諒。”劉耀拱手抱拳道。
這劉耀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衆人皆注意這他們兩,對劉耀的道歉感到迷惑,那劉清秀還要適時地加上句:“哥哥,剛纔你對這漂亮姐姐做了什麼?”
這一句話,又讓李若棠臉上紅霞一片,直覺得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見的劉耀更是怒目而視,別過頭示意她沒聽到。
劉耀訕訕的收了禮節,心道,我好心道歉,卻是這般結果。
楊氏領着一行人進了後院去了,劉耀正走出客廳,要跟着進去後院,門外一衛兵道:“報,大人,方將軍讓小的傳來消息,說蕭義文兵發遂州,佔領了成都附近的闌州,目前兩軍相持,東南部王宗戚仍然採取觀望態度。”
劉耀聽的眸光一轉,正思索間卻是不遠處的楊氏道:“耀兒,今兒有客到,公事便暫時放下吧。”
劉耀忙道:“孃親,您先過去,孩兒這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