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怎地來不得了,這又不是你的地方。”那女馬賊不客氣的道。
正在草房內給護院療傷的紀雲聞聲站起了身來,其他的兄弟也紛紛站了起來。
劉耀把李若心放在鋪了布塊的地上,從包袱裡取了件自己未曾穿過的衣服蓋在李若心的身上,正要出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卻聽的那女馬賊先開了口。
“我並沒有帶別的人來,難道你們這麼多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女人不成,你們抓走了我哥,我自然是要跟着你們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路上暗下殺手。”女馬賊淡淡地道。
“若要下殺手,多殺你一個也是殺,你以爲憑你一個人來有用嘛。”紀雲有些不屑地道,自己堂堂正正纔不會像你們這羣馬賊淨幹些卑鄙的勾當呢。
“這個不勞你們操心,我自然帶了信物,在你們意欲痛下殺手之時通知山寨的人。”女馬賊輕笑了一聲。
“讓她進來吧,阿福。”劉耀對這女馬賊並無惡感,自顧自的架起木條,用火石生了堆火。
“你不能靠近你的哥哥。”阿福眼瞧着那女馬賊要靠近那渾身捆綁着繩子,嘴裡塞了塊白布的黑鬍子。
“你們能把我哥的嘴上的布拿開嘛,他被捆綁着,走不了。”女馬賊聽到阿福的喝止,在不遠處的角落坐了下來。
紀雲聽完也不答話,走到黑鬍子身邊,拿開了那白布又忙自己的去了。
“碧菁,你來做什麼,我信這漢子,他是個守信諾的人,你快回去吧。”剛拿開布塊,黑鬍子就對他妹子道。
“哥,你莫管我就是了,有我在這,他們不敢對你怎樣。”被喚作碧菁的女馬賊淡淡地道。
“哥...抱緊我,我有些冷。”李若心虛弱地道。
劉耀有些奇怪的摸了摸李若心的額頭,卻是燙的驚人,心裡暗叫糟糕,肯定是傷口發炎了。聽到若心的呼喚,不由得輕輕的將若心嬌弱的身軀抱進了懷裡,淡淡香氣飄來,劉耀心中忽覺一種莫名悸動。
紀雲走了過來,對劉耀道:“少爺,讓我給小姐號一號脈吧”劉耀點了點頭,把李若心的手遞給紀雲。
“怎樣?”劉耀問道
“少爺,二小姐本就受那箭傷,又適逢天氣大雨,溼氣由傷口而入,引發了內火失調,此時若是用些風寒之藥或能制止,如若不然便有寒熱重症之趨勢。”紀雲緩緩道。
劉耀大概也聽懂了說道:“那問題是現在去哪找那藥呀。”
“這附近不知有沒有森林,我倒是認得些治風寒的草藥。只是我怕我離開一會後沒人保護少爺。”紀雲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認得就趕緊去採吧,我這邊沒問題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其他兄弟嗎。”
“我也認得些,我隨你一起去吧。”在一旁的馮伯道
“你們好生保護好少爺,我去去就來。”紀雲對剩下幾名兄弟道,其他幾人聽後紛紛點頭。
“若心,你別怕,紀大哥和馮伯去採藥了,你很快就沒事了。”劉耀滿是憐惜溫柔地說道。
“恩...哥,我就是有些冷,你...不用擔心我。”李若心縮在劉耀懷裡,有些吃力地吐出了幾個字。
“哼,我瞧着你們根本就不像是兄妹。”女馬賊看着劉耀和李若心的情形,有些厭惡地道,也不知道她想到那了,八成是把劉耀和李若心看成是一對兄妹相戀的畸形戀人了。
劉耀倒是厚臉皮直接無視那女馬賊的話語,只是這李若心聽的這話向裡縮了縮,也不反駁,粉臉通紅,不知道是病紅的還是羞紅的。
“你瞎說什麼,我們家少爺和二小姐是義兄義妹,而且早有了婚約。”阿福卻是容不得別人污衊自己的少爺。
女馬賊裝作不曾聽見,心裡卻‘哼’了聲,原來是‘童養媳’。
“籲.....”門外傳來許多馬的嘶鳴聲,將近百人將那小屋包圍住了
“兄弟們,就是這幫人抓了大哥,給我殺了他們。”不是是誰叫了句。
劉耀對其中一個護院點了點頭,只見那護院,把劍架在黑鬍子的脖子上,劉耀怒視着怒馬賊道:“你想耍花樣,今天你和你大哥就得留在這陪葬。”劉耀確實怒了,自己好心讓她跟着,沒想到她竟然通知手下的人追來。
“我...我,奇怪了,我不曾通知他們呀,”女馬賊有些叫屈,從腰間拿出一個竹筒道
“你看,這是我們山寨的信號竹筒,你也看到了,我一直不曾發過信號。”看那竹筒模樣便知是小型的‘煙花魔術彈’了。
劉耀的確有些納悶了,對黑鬍子道:“你讓你的兄弟撤出去吧,我們不會傷害你。”隱隱心裡覺得這事件有些蹊蹺。
“門外是哪位弟兄,你們撤出去吧,我在這安全,有我妹妹照應着,若有什麼事情以信號爲準。”黑鬍子高聲喊道。
門外靜了靜,一會有些嘈雜聲響起,卻有個八字須約莫二十七八的白麪男子跨馬而出道
“裡面的人快放了我大哥,不然,我就要放火燒房子了。”
“二哥,你瘋了,裡面還有大哥和大小姐呢。”一個黑臉大汗急道,此人正是那名喚作‘瘋子’的馬賊。
“你懂什麼,這叫攻心計,他們爲了活命定把大哥交出來。”那白麪馬賊辯解道。
劉耀這下可真算明白了,中國無論什麼時候都擅長‘內訌’,聽那‘瘋子’的話語,這名白麪馬賊顯然是他們的二把手了,想借助這次機會把老大給剷除掉,自己坐上一把手。
“姑娘,我總算明白了,他是想借我的手把你家大哥給...”劉耀做了個‘殺’的手勢。
“張繼林這個混蛋,平時我瞧着他的樣子就像是不服我哥,只是我哥在山寨聲望高,他也奈何不得,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可惡,哥,當初你就該罷免他二當家的職位,逐他出山寨。”這女馬賊氣憤道。
那黑鬍子苦笑搖頭,心道,你道這想罷就罷呀,這山寨雖是以你大哥爲首,卻不是你家開的,見那妹子天真也不好拆穿。
劉耀看着黑鬍子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的苦衷,對女馬賊說:“姑娘,現在的情形是,你那位二當家想把我們都殺了,若是一起出去他肯定會趁亂把我們亂箭射死,若是不出,肯定被他燒死,不過,他遲遲未動手,顯然是那些兄弟他還不曾全部擺平,我有一法,可以破解這危機。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過來,我告訴你...”
男人的熱氣吹的女馬賊耳朵癢癢,她滿臉羞紅地道:“你...你好生陰險。”
“二哥,二哥,快快,那幫賊人殺了我哥。”女馬賊從房裡哭着跑了出來,
“啊,兄弟們,準備點火,一個也別放過。”那張繼林故作悲傷道,女馬賊趁他一個不留意,拔出匕首直指張繼林高喊道:“瘋子,你們都給我住手。”
瘋子和忠於大哥的一些弟兄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一派是看着他們的老大被‘大小姐’挾持,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妙。
黑鬍子從門口滿臉惋惜的走了出來,原本忠於他的弟兄驚喜交加的叫了聲‘大哥’,還有一批是心裡有鬼的訕訕叫了聲‘大哥’。
“大哥,我是來救你的,你這是?”那張繼林冤屈道
“姓張的,你還要狡辯。”女馬賊心直口快罵道。
那張繼林未曾答話,卻是先有幾名跟着張繼林的手下幹走了出來低頭道:“大哥,我們是被二哥逼過來的,都是二哥說,趁這次機會他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哼,貪生怕死的狗賊。”張繼林知道瞞不過去,悲聲笑道,
又對黑鬍子道:“蔣雷,我張繼林自問才學謀略都遠勝於你,你只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這山寨只有在我的帶領下才能更好的發展,今日,落在你手中,我無話可說,要殺便殺吧。”
“把他押下去吧,好生看管。”黑鬍子惋惜地道。
“少爺,你沒事吧!”馮伯和紀雲匆忙進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