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劉某才疏學淺,對謀奪天下大事這等繁瑣之事頓覺頭疼,非不願與蕭兄共謀天下,乃力所不及也。”劉耀豈會不知蕭義文所說聯手,實則要自己歸附於他,然後慢慢的讓中團的實力將自己這一方的勢力侵蝕。
“劉兄,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正所謂天下強者居之,而今正該是你我二人一展身手之時,若劉兄能加入我們,那便似如虎添翼,他日平定蜀國乃至中原便是開國功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樂不爲呢,劉兄你有何條件儘管提出來。”
蕭義文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劉耀聽的只是苦笑了兩聲搖搖頭,繼續獨自飲了一杯酒,心中卻在盤算着如何委婉的拒絕蕭義文,對面的淳于清也只是靜靜的觀着二人的舉止。
蕭義文見劉耀絲毫沒有歸附的意思,心念一動道:“劉兄不必答得如此之快,此事尚可容後再談,來,今日只爲飲酒盡興。”
剛說出這句話,劉耀等人忽地感到渾身麻痹,提不起半點力氣來,紀雲警覺地身子一動卻是大聲斥責道:“你這奸賊,酒中有藥。”
紀雲心中卻是驚訝不已,適才進門之時,開餐以前他便用隨聲帶的銀針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試探酒菜並無發現任何異常,後觀蕭義文同樣吃了,便安下心來,可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方還是中了招。
站在門口的譚風,鷹眼聞聲迅速轉身進來便被從潛伏在各處雅間的數人搶先攔截,看這模樣蕭義文已經把這酒樓都收買了。
“蕭兄,這是何意?”劉耀等人已經成甕中之鱉,心中雖有懼意,但依然鎮定說道,他對中團的詭計以及行事都是早有耳聞,可當這種事情突然降臨到自己這一方時,依然有些驚愕。
而端坐在對面的淳于清更是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變故,正欲站起身來詢問蕭義文,卻發現自己也是渾身乏力的緊,不消多久鷹眼和譚風被擒住。
“大哥,這是何故?”淳于清驚愕的問道,蕭義文憋了淳于清一眼,鼻音‘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作搭理。
對着劉耀道:“劉耀劉大人,你以爲你是誰呀,我好心勸你加入我蕭家,你卻不領情,如今嚐到了我‘百花軟骨散’的厲害吧。”
紀雲聽後便是驚訝不已,怪不得他事先不能發覺,只因這百花軟骨散源自西域,乃是採用多花粉藥拌合而成,單單服用並無效果,然而適才劉耀等人邊飲邊聞着荷塘花香,時間一長便有了反應,而蕭義文能夠沒事,定然是事先吃了解藥,這中團之人果然奸詐無比。
“奸賊,若你敢動我加少爺一根寒毛,今日你便休想離開梓州。”紀雲狠狠的威脅道。
“哼,那我倒要試試了。”蕭義文有恃無恐的說道。
“大哥,我等約大人在此相談,豈可做這等暗算之事。”淳于清急忙說道。
聽的淳于清的話語,蕭義文正欲答話,卻是雅間外傳來刀槍拼搏之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便見數名黑衣人竄到了房內。
那蕭義文見狀,手一揮,當下數人圍了過去與黑衣人交起手來,卻不知誰說了句‘劉耀不見了!’
紀雲一時也不曾留意,此刻才留意自家少爺不見了,不過想來是剛纔進門的幾位黑衣高手將少爺劫走,既然與中團爲敵,非敵既爲友了,想來也不會加害與少爺,所以擔心之情又減少了幾分。
而蕭義文等人見劉耀失蹤,哪顧得上房內之人,慌忙指揮着手下向房外追趕而去。
卻是紀雲掙扎着用盡全身的力氣,掏出早已經準備的小竹筒,只見窗外一朵絢麗的花朵在醉香閣空中散了開來。
不一會兒,這醉香閣便涌進了數百名軍卒,衆將士見紀雲無力的坐在一旁,忙搬過擔架將他擡起,酒樓老闆以及相關人等均被捉住,淳于清和月兒也不能倖免,身爲中團之人,紀雲自不手軟,並封鎖了城門,全力緝拿蕭義文。
經審問才知道,這酒樓老闆在蜀國之時便是與蕭懷武常有來往,而此次更是將這酒樓全權借給蕭義文使用,不過這老闆卻不知道,這蕭義文用他來行刺節度使,不然借他個膽也未必敢這般做。
正紀雲坐在酒樓內思索着酒走劉耀的神秘人之時,只見一都頭前來稟報道:“紀大人,卑職失職,不知這犯人之中尚有人會武藝,就在我們兄弟要對那中毒的兩位姑娘帶上鐐銬之時,卻是被她們逃脫了。”
“哦,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這一下紀雲可想不通了,剛纔在雅間內,的確看到淳于清臉色慘白,若說裝是難以裝出來的,何以又有力氣逃脫。
因爲醉香閣的事情,現在梓州全城戒嚴,在紀雲看來,他們不可能出得城了,必定躲在某一處等待風聲過去。
紀雲忽然想到欲擒之,先縱之,當下命令軍卒不必巡邏,恢復各關卡處的正常盤查,雖然這些軍卒有些奇怪,不過上頭的命令下來當然要執行了。
只是一連幾日,都毫無消息。
今日一大早,紀雲便親自到城門口督察,只見一士卒正在盤查幾名農夫,他們推着板車,車上用麥稈墊底,盛着許多西瓜。
不一會兒,那幾名農夫便要過去了,紀雲忽然看到車上的麥稈露出了鞋尖的一角,當下快步衝了過去,叫道:“將他們拿下!”
就這一聲喊叫,那些農夫似是警覺般從板車下抽出刀具,便將旁邊的軍卒砍傷,紀雲一個空翻,橫腿一掃便放倒了一名農夫,守城的軍卒紛紛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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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義文,想不到,你今天也會落在我的手上,如今我少爺失蹤,若他有何三長兩短,我紀某首先就拿你開刀。”紀雲將一行人等押解到梓州大牢,正欲離去之時便對着滿身破爛的蕭義文說道。
那蕭義文也不作聲,只是哼了一聲,將頭扭了過去。
紀雲正欲離去,忽然注意到了那蕭義文的側臉,似乎發現了什麼,當下快步上前,將那臉皮具撕了下來。
便驚訝的叫道:“你不是蕭義文,你是誰?”忽覺得可能又被中團騙了,不過實在想不通那蕭義文會這般快便脫了身。
“哈哈,少爺從來就沒來過梓州,你又何曾能見到他。”那人笑道。
此話一出,紀雲恍然大悟,心道,莫不是從頭到尾都是這小斯冒充蕭義文,再仔細一項,蕭義文的確奸詐,他知道梓州乃少爺地盤,在此處相會,一來可減少少爺警惕,二來讓他人頂替自己,若醉香閣的計劃失敗,那麼這些人勢必難以逃出梓州,固然死了也不是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