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探子的消息有誤。少爺,快撤!”蕭潛驚訝道。
片刻功夫,周圍響起王家軍的搖旗吶喊之聲,此處顯然早已經有伏兵等待。
原來剛纔蕭義文的探子見得成都出來一名大將,領着許多兵馬出得城來,還以爲這王宗弼此刻纔開始準備迎戰,當下將這情況報與蕭義文。
此路乃由闌州通往成都之必經之路,蕭義文本身經過仔細探查,又見探子這般來報,他自然不必擔心這地勢較低的波谷會有伏兵了,當下大膽的領着三萬人馬經由此路直往那成都而去。
豈不知,那王宗弼老奸巨猾,剛纔那一番成都出兵純屬演戲,其實在昨日晚間他便想到了這低谷處是一處伏兵的好地方,只是,山林稀少,不易隱藏,於是就命士卒換上與林木色彩相近的軍服,半夜潛伏此路兩邊高地,沒有命令不許衝下山去,又讓成都指揮使留守兵馬,搖着旗子,大張旗鼓的出城迎戰,目的在於讓蕭義文的探子知道,他是今天早晨纔開始出兵。
這一聲東擊西的策略果然湊效,只見王宗弼早已潛伏好的兵馬從四面下來,這蕭義文此番莽撞,讓自己陷入了王家軍的包圍之中。
“少爺,快撤!”蕭潛指揮着人馬且戰且退,不過好在,蕭義文所帶人馬夠多,隊伍被衝散一陣,又慢慢的恢復陣型。
“衆將聽令,暫撤闌州,再另行計較!”蕭義文扭轉馬頭命令道。
————————————。
其實李若棠與劉耀兩人運氣都算極佳,因爲他們兩人掉落的地方,剛好是一片叢林,落勢被這些枝枝葉葉的減緩了許多,兩人這才倖免於難。
而李若棠從樹上摔落之時,墜入河流,並不曾摔傷多少,只是嗆了幾口水,她的內傷源自於墜崖之時那名黑衣人的背後兩掌,這黑衣人本身乃高手,又趁李若棠拉住劉耀之時,背後偷襲,卻是傷了內臟,若是一般女子早已香消玉殞了,而李若棠自幼習武,內力已經相對而言較爲深厚,才得以保住性命。
只是,此刻她功力不到兩成,這一番追趕,倒讓內傷發作,體力不支的她滿頭大汗,小口竟然吐出一口污血,顯然是內腑淤血,額角已經微微有汗珠留下,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撲通’頭先着地,竟然暈了過去。
李若棠本已經受了內傷,突然起身,渾身血流不暢,再加上快步追趕,一系列的動作,自然讓她內傷發作了。
劉耀負氣向林外走着走着,忽地發現後邊叫喊聲停止了,扭頭一看,竟然不見了李若棠的人影,正奇怪這妮子的去向,待定睛一瞧,才發現身後不遠處的李若棠竟然躺在地上。
他見的這般情景,心中一驚,邊往回趕邊喊道:“姑娘,李姑娘。”見李若棠並不作答,又自言自語道:“不是吧,我說你兩句,你也用不着暈倒這麼大反應吧。”心中卻想莫不是她摔下崖之時,受了內傷。
劉耀幾步上前,將這妮子翻過身來,見她嘴角上掛着血絲,心中一緊,知道她受了重傷,當下不再玩笑,將她橫抱而起。只是這妮子興許是被河水浸泡過的緣故,身上衣衫已經溼透了,卻見得她‘咳咳’幾聲,美眸緊皺,粉臉紅撲撲的,蜷縮在劉耀懷裡,便似個熟睡的嬰兒,哪裡還是那個武藝高明的仙子。
劉耀見的憐意頓生,伸手貼在她額角一試探,果然燙的驚人,這樣下去遲早要折騰出病來,心想,須得找個乾淨的地方,生氣火來,將她身上的衣衫烘乾纔好,於是脫下自己的外袍包在她的身上,便吃力的抱着她一路上林外走去。
只是這大清早的,在一片茂密的林間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什麼火源,劉耀頭疼的想着,見的前面河流發出涓涓的流水之聲,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沿河而上,應當有人家居住纔對。
當下便又抱起裡李若棠向那河流緩步走去,只因劉耀自身亦是傷痕累累,一路走走停停,折騰的滿頭大汗,卻依然不見任何房屋,沮喪的將李若棠放下,邊喘氣邊歇息着,邊四處張望。
經過好一番尋找,就在他幾乎絕望之時,忽地見的遠遠的山腳之下有一草屋,心中才歡喜不已,忙忍着疼痛快步向着那草屋走去。
待走到草屋門口,只見草屋的木門緊閉着,屋頂亦是破陋不堪,想來許久未曾整修了,這裡右朝河流,左對山林,門前有破爛的灌溉風車,卻是停止了轉動,門前周圍雖然有些土壤的痕跡,但是雜草叢生,這應當是許久不曾住人了。
劉耀還是放下李若棠,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在嗎?”
見許久不見有人回答,便抱起李若棠,推開木門,‘吱咯’一聲,一陣粉塵散落,劉耀擺擺手,矇住鼻子,進了屋內。
只見屋內到處被蒙上了塵土,牆上還掛着一幅墨畫,定睛一瞧畫中像是個女子的模樣,卻是因爲畫中滿是塵土,有些紙角皺了起來,看不太清晰,該不會到了個女子的房間吧,劉耀訕訕的想道,這裡又沒人家,只有這麼間小屋,屋內荒廢已久,怎麼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此草屋雖然簡陋,但是屋內有牀鋪,小桌,桌面擺着些許久不曾用的餐具,一動就能發現到處都是塵土,不過只需好好打掃一番,便能暫且安歇下來。
劉耀輕輕的將李若棠安放在那張簡單的牀鋪上,然後,一面吹散着周圍的塵土,一面尋找着這間屋內是否有火源。
仔細一打量這裡,見畫下面有個小櫃子,拉開一瞧,裡面居然裝了些衣物,藍色蝶花,粉色圈紋,看這樣子還都是女裝,這些都是不錯的絲綢品,看來這小小的草屋主人並不是沒錢之人。
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男裝呢,劉耀將自己的外衫脫給了李若棠,此刻正穿着素白色的內衣,這樣當然不雅,於是他又拉開另一小櫃,只見青衣素衫,棕色外袍,雖然都是些麻布料子,想來這男主人是比較節儉之人,當下也不管尺寸,便拿起那件青色的外衫穿上,頓時變的像個武林中人,或許他自己並不知道。
扭頭見門左邊有個小竈,小竈上還放着個破敗的鐵鍋,劉耀心中一喜,有小竈自然就有火了,當下幾步上前去找,這可比不得後世,有個火機呀什麼的就能點火,古代點火一般都是鑽木取火,而劉耀在家中曾經向若心她們問過,都是用火石取火,有時候也用紙媒(用土製草紙,裁成紙條,用毛衣針這般的竹籤,捲成“紙媒”。使用時,點燃“紙媒”,使用兩種口形的吹氣,就能夠讓“紙媒”燃出火苗或者保留火種)。
劉耀自然在小竈兩旁摸索着火石,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兩個小的火石,幸好還能使用,便起身向門外走去,拾了些木材進來,‘啪’一顆火星掉進柴堆裡,小竈上火光耀眼,淡淡的溫暖令屋內顯得格外溫馨。
‘咳咳。。。’李若棠咳嗽了幾聲,劉耀忙走到她旁邊,手再次貼在她額角,卻比原來燙了許多,雖然李若棠外面包着自己的外衫,但是身上衣物依然是溼的,若不脫下,內傷加風寒,只怕更加不可收拾。
可是,這可難住劉耀了,自己雖然具備後世的思想,但正如剛纔的一幕,自己救了她,還被她當成淫賊,思來想去,劉耀猛一咬牙,像下了決定似的心道,事急從權,便走到那櫃子,拿了件粉紅圈紋的外衫放在旁邊,慢慢的褪下李若棠的藍色外衫,卻見的這妮子酥胸起伏,紫色肚兜下的雙峰呼之欲出,修長的雙腿穿着淺紅的兩檔小褲,蜿蜒曲線,若隱若現,這般情景怎是個男人受的住的,劉耀搖了搖頭,心念‘非禮勿視’,便輕輕給她穿上了那件粉紅的外衫。
又拿了些衣物來給她當小被蓋上,那妮子似是有些警覺的嘴角微微一動,又渾渾噩噩的睡過去了。
劉耀此刻才暗自苦笑道,看來我也算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這般情景怎讓忍心坐懷而亂呢,該不會是那個柳下惠也是這般景象吧。
‘咕嚕’一聲響,劉耀摸着肚子心道,忙了一大早,肚子還真是有些餓了,不知道這裡可曾有吃的東西,不過想來這麼久不曾住人又怎會有吃的呢,忽地想到那河流,有河就有魚,這下可好了,只是要有工具,當下從屋內拿了把已經滿是鐵鏽的刀具,撿了根長木,將其削尖,便奪門而去,似乎忘記了,他身上右肋的疼痛。
不一會兒,小竈鐵鍋上便是香氣撲鼻,雖然不見任何調料,聞着這香味的劉耀還是不斷的吞嚥着口水。
“呃...”‘咳咳。。。’李若棠微微睜開眼睛,吃吃的問了句:“這...這是什麼味道?”雙手吃力的撐起身子來。
“你醒了,停!我必須嚴正的跟你解釋,剛纔我給你換了外衫,那是因爲你衣服都溼透了,再不換掉,你的風寒將會越來越嚴重,正所謂事急從權,我想你應該懂的,你放心,換的時候我是偏過頭去的,一點不曾看你。”
見她醒來,劉耀退後幾步,後面那幾句不曾看是假的,不過救人是真的,他可對剛纔‘好心沒好報’的事情記憶猶新,當下一口氣說完。
那李若棠聽的她的話語,先是憤怒的往自己身上瞧了瞧,見的劉耀的模樣,又粉臉通紅,美眸低垂下去,竟然道:“謝謝你。”
劉耀這回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算怎麼回事呀。
PS:點擊雖然還好,鮮花一直漲的慢,希望大家送點花,給沙痕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