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109、
《葵花陰》裡的故事,是以戰國時候爲背景,寫的是一個美貌舞姬誘惑了不少男人,爲死去的家人報仇的故事。
因爲背景原因,裡面不僅有報仇,更多摻雜着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追逐着,明知永遠無法企及,還是不斷奔跑,向他接近,雖然只是徒勞;人們只看到舞姬的美貌,看到她的絕世舞蹈,讚揚,喝彩,但是無人能夠明白,她的心,她的心並不是供人看到的那樣的粗淺的美,她的心也並不是在舞臺上供人品評的舞蹈,她和所有人一樣,和所有男人一樣,有遠大理想,嚮往身爲男兒,那麼,當時家人就不會死,她能夠揹負起家族使命;她也和所有女人一樣,嚮往美好的愛情,嚮往安寧而祥和的家庭,有孩子,有家園,有安穩的生活……
但最終一切結果都需要付出代價,舞姬因爲涉嫌害死權貴,被她嚮往追逐的那人處死了。
在雪地裡,她是安詳的走的,疼痛,不僅僅是折磨,而且是喻示曾經活過的證明,也預示死亡後的安寧。
容琛翻着這篇小說,心緊緊揪在一起,他不明白,自己能將所有愛情都給魏頤,護着他,憐惜他,魏頤爲什麼還要這樣想,他還要寫出這種東西來。
魏頤靜靜站在一邊,看容琛把書很快翻完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就將容琛手裡的書抽掉了,然後放到一邊去,走到容琛身邊,道,“別看這些東西。來,嘗我做的桃花餅。”
說着,就拿筷子夾了一塊,用小碟子託着,遞給容琛。
容琛心裡難受已極,但還是壓抑下去了,接過魏頤遞給他的小碟子和筷子,夾着慢慢嚐了一塊。
魏頤手巧,不僅表現在用筆或者彈琴吹奏之上,平素指導採紅她們繡東西也是極有天賦的,這做菜,看來他也是極有天份。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東西,就能夠發揮到這麼好,實在算非常不錯。
桃花餅是用麪粉,雞蛋,蜂蜜,醃製的桃花,還有糖屑做的。
做出來後微黃裡帶着粉紅,薄薄的一片,煎得極酥脆,上面再撒着一層糖屑,甜絲絲的,味道不錯。 ωωω ▲t t k a n ▲C 〇
而且他還把這切成極漂亮的扇形,然後在盤子裡拼成一朵朵桃花,這便色香味俱全了。
魏頤看着容琛吃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臉上帶笑,道,“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容琛卻沒有回答,吃了一塊,就放下了筷子。
魏頤看他沒有表示,還以爲他不喜歡,就有點喪氣,道,“我做了一下午啊,採紅她們幾個丫頭,嘗前面的失敗品都吃得飽了,晚膳恐怕都吃不下了,她們明明說挺好吃的。你怎麼不喜歡呢?太甜了嗎?”
魏頤些微喪氣,容琛看着他,心中感情複雜,伸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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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往懷裡帶,要抱他。
魏頤卻趕緊躲開了,道,“我還沒有洗澡換衣,身上肯定有油煙味,你不要碰我。”
看容琛不喜歡吃桃花餅,魏頤就準備把它端走,還道,“算了,你不喜歡就算了,下次再做別的好了。我把這個端下去了,你自己喝茶吧。”
說着就要端着托盤離開了。
容琛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容琛的手火熱,魏頤的手微涼,但是柔嫩。容琛嘴裡發苦,想說什麼,總無法說出來,最後只得把魏頤放開了,道,“朕喜歡這桃花餅,覺得不錯,你且放這裡吧。”
魏頤驚訝,“你真喜歡?”
容琛點頭。
魏頤卻道,“算了吧。不喜歡吃就不用爲了我高興而把這些吃下去。”
容琛看着他,神色很苦,道,“朕是真喜歡。”只要是你做的,怎麼會有不喜歡的。
魏頤看着他,手指撫上容琛的眉心,道,“是遇上什麼難事了麼?我看你不高興。”
容琛不顧魏頤的反抗,也不在乎他身上些微的油煙味,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裡。
魏頤被他這樣抱得要窒息過去,非常不舒服。
但是,他卻沒有動,因爲他感受到了容琛的傷心,他覺得,容琛這樣抱着他,纔沒有在他面前落下眼淚來。
作爲皇帝,這個帝國最尊貴的男人,是需要最堅強的心的,堅強到不需要眼淚。
但魏頤知道,只要是人,都是有脆弱的時候的,即使是容琛,他也有。
他此時不知道是自己傷害了他,所以,只是憐惜他,而不愧疚。
魏頤輕輕撫摸容琛的背,還在他被皇冠束起來的頭髮上親吻了一下,由着他將自己抱住。
等容琛將他放開了,他才慢慢退開一些,像容琛安慰他一樣地,他在容琛額頭上親了親,道,“事情總是能夠處理好的,你別太爲難了。”
說着,就從容琛懷裡退出去了,又道,“我去給你端杯蜂蜜菊花茶來,用蜂蜜菊花茶下這桃花餅,我覺得上佳,當然,或者你要喝酒,用梅子酒或者桂花酒下這桃花餅,我覺得更佳。你說呢,想要什麼?”
容琛心情恢復了一些,道,“茶就行了。”
容琛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都味同嚼蠟,但是還是吃了那桃花餅,一盤餅,和魏頤你一塊我一塊,很快就吃完了。
魏頤因在廚房裡偷食了,晚膳基本上沒吃什麼東西。而容琛,也沒吃什麼。
魏頤泡了個**澡,身上也染上了桃花香,穿了一身白紗的浴衣出來,外面也沒有加中衣,就這樣走到坐在房中翻書的容琛面前。
容琛看到他面染紅霞,身子包裹在一襲白紗中若隱若現,他就像是從他夢裡走來的仙子,總要勾引得他神魂不守。
容琛放下書,起身就將魏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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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起來,魏頤眼神若秋水,在燭火下,深幽又誘惑,如月出深山,靜照深潭,卻有鶴影擾動水波,光影動搖,惑人心魄。
魏頤知道容琛心情不好,想要他不要一味沉浸在讓他煩惱的事情上,才這樣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房間裡一會兒就浸在一片曖昧柔情的綺麗裡,魏頤低聲呻吟,聲音微啞,卻婉轉動情,他覺得容琛這天力氣特別大,讓他生疼,但他也沒有拒絕,實在被他的撞擊得受不住了,才低吟求饒,讓他輕點,慢點。
容琛心潮動盪,想到魏頤自己吃毒藥想死在他面前的事情,就心痛難忍,真想就這樣,狠狠地把他弄疼,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難受。
但是聽到魏頤的哀求,說他痛,他還是無法狠心了,慢下動作來,將他擁在懷裡,讓魏頤覺得如同是在輕輕盪漾的水波里,溫柔,安心,溫暖。
魏頤總覺得這幾天容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原因。
他甚至偷偷向李昌中打聽了,問是不是朝廷裡又出了什麼大事,但李昌中也不知道,只搖頭說不知,然後讓魏頤不要擔心。
李昌中心裡想的是,即使朝廷裡出了什麼大事,燒了火,那火也斷不會燒到子琦公子這裡來的。
子琦公子那可是皇帝的心頭肉,要是能夠燒到這裡來,那還了得。
不過,沒幾天,魏頤就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當時,已經有了預兆。
連後宮裡都知道了,皇上把太子殿下叫到石渠殿裡去,當時無人知道內書房裡發生了什麼,只知之後皇帝就叫了侍衛進去,把太子殿下給抓了起來,然後軟禁在石渠殿後面的一間臥房裡了,四周都是侍衛把手。
不僅如此,太子的親近臣屬,好幾個都被治了罪,還有人下獄。
而朝堂上卻不知皇帝是爲何要向太子發難,全都被皇帝這一招打得很是莫名,完全不知原因。
不過,很多心中透亮的老臣卻明白,恐怕是太子殿下年歲還這麼小,就太過鋒芒畢露,特別是前段時間,因爲魏家之事而讓很多臣子下馬,趁此機會,太子提拔了不少親信上去。
現在,皇帝還未到不惑之年,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太子殿下就如此出風頭,即使他是太子,也會遭皇帝的忌諱的,即使皇帝再寵愛這個兒子,也不會把他寵得奪自己的權還容忍着,所以,這皇帝壓一壓太子,削他的權,是一定的,只是看時間早晚而已。
這些明白的老臣,只是詫異皇帝居然出手這麼快,而絲毫不覺得這事出來有什麼可奇怪的。
太子被軟禁起來,朝堂上自然非常多爲太子說話求情的,但這隻讓皇帝非常惱怒,最後一律不以理會,而那些一味爲太子出頭的大臣,下獄的下獄,回家禁足的回家禁足,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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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有要放太子的意思。
而容琛軟禁太子的理由,十分簡單,就是說他對朕不恭,還攜刀見駕。
這話說輕巧非常輕巧,兒子和父親鬧點小別扭,吵嘴兩句,也是不恭;但是,不尊重皇權,那也是不恭。兩者之間卻有本質區別了,但這本質區別只是皇帝說了算。
而那攜刀見駕,也實在不值一提,皇帝喜歡收集刀劍,還有不少人得過他刀劍的賞賜的,其中以太子殿下得到的最多,所以這帶刀去見皇帝,在皇帝心情好的時候,根本不算事情,沒想到現在卻因爲這個定罪了,當然,攜刀見駕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對皇帝不恭了,或者,想刺殺也不一定,這罪過於是就大了。
太子這裡被軟禁,魏頤便也憂心忡忡起來了,不知道容琛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從太子那裡拿毒藥的事情,或者太子會把自己給說出來。
他倒不怕皇帝治他罪,只怕他因此事傷心,還有和自己產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