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婕出現在歌劇院門口的時候,孫可梵立即把心中的揣測丟到了一邊,載着湯婕揚長而去。
一天的演出讓湯婕耗盡了體力,倚在後座,昏昏欲睡,最近團裡競爭的氣氛越來越濃烈了,她明白在此期間一定要做到最好,距離中央歌劇芭蕾舞劇院歌劇院選拔的日子愈發臨近了,每個人都憋了一口氣。
想起袁志俊,湯婕不由地撇撇嘴,說實話,她還是有些佩服這位男舞者的,從底層默默努力一直到了現在,面對團裡其他人的嘲諷,也不置一詞,至少有關自己的流言蜚語,他從來不會否認抹黑她,反過來肯定自己,湯婕很慶幸自己有個好搭檔,所以在選拔的時候舞伴也是她的一份砝碼。
想着選拔之事,湯婕望着駕駛座上孫可梵的側臉,忽然問道:“可梵,你有沒有和陳小姐說分手?”
孫可梵心裡一凸,穩了穩方向盤,敷衍道:“我明天就去說。”
湯婕被這不走心的回答激起了薄怒,“孫可梵,你不要搞錯!要想和我在一起,趁早和陳子湄掰了,難不成你準備腳踏兩隻船?你把我當什麼了?”
一聽湯婕質問的語氣,孫可梵歪過頭,賠了個笑臉安撫,“親愛的,你別急啊,我早說了,明天是去把她所有東西還給她,斬斷一切聯繫,才能重新開始好好愛你。”
湯婕聽着孫可梵的情話,車窗上印着湯婕的笑臉,顯然對這個解釋頗爲滿意,略顯羞澀地“嗯”了一聲。
車內有種溫情瀰漫着,孫可梵的鬼話也許湯婕信了,但是誰知道後來呢?如果不是這對【嗶】男女,想來還是令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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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孫可梵抱着皮特進了陳子湄的寵物店,陳子湄臉色異怪,先前孫可梵可是對自己的寵物店退避三舍,一隻寵物都不曾抱過,如今...
“陳小姐,你好。”
原來如此,陳子湄掃了眼孫可梵,朝湯婕的方向一笑:“湯小姐,你有什麼需要?”
“我家皮特的狗糧吃完了,你給我拿些新的,跟我母親買的一樣的品種,想必陳小姐記得吧?”湯婕邊說邊打量着架子上的狗糧,反觀孫可梵倒是有些不適應。
聽完,陳子湄一頓,湯夫人買的是什麼狗糧來着?這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她的記憶還真沒好到記清每位顧客的需求。
在收銀臺的方瑤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三人身上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明顯那個富家小姐就是來找茬的,真特麼想用狗糧糊她一臉。
“是不是這些?湯小姐檢查一下。”陳子湄從架子上挑挑揀揀選出了一套適合沙皮狗的狗糧,至於是不是湯夫人買的,她就不確定了。
湯婕看着擺在面前的狗糧,細看了會兒,問道:“陳小姐,你確定嗎?”其實湯婕根本不知道母親買的是什麼狗糧,平日裡,喂皮特的活都是母親親自動手的,她也從未在意過。
“大概是,如果不是湯夫人要的,我們店裡包換。”陳子湄盯着湯婕有些趾高氣昂的臉,咂摸着:怎麼覺得和第一次見面差了很多?少了一絲溫婉與氣度,倒覺得...有些市井。
“大概?”湯婕語音上挑,孫可梵的太陽穴一凸,祖宗啊,這不是明顯地給陳子湄找麻煩嗎?他現在可是把陳子湄往手心上捧的,爲了拿到那筆錢,他也得阻止湯婕找麻煩的行爲。
“啊呀,店長挑的狗糧肯定不會錯的,皮特出事我們兜着,這位小姐,您還是趕緊結賬,這位先生想必也等急了。”方瑤看不慣湯婕的氣勢,出聲打斷了湯婕的問題,這番話顯然很有技巧——暗示着你趕緊結賬滾蛋!
站着也躺槍的孫可梵,皺着一張臉,他真的是討厭寵物,包括懷裡的皮特。
看了眼面色糾結的孫可梵,湯婕總算不追究了。
“一共多少錢?”
......
“誒,陳姐,以後這湯小姐來了,咱們就閉門謝客,咱不差她那條狗。”見湯婕和孫可梵上了車,方瑤開始吐槽了。
“噗”陳子湄沒忍住,方瑤說話太逗了,“好啊,那你是說她是狗還是說皮特呢?”
方瑤思考了會兒,作出了選擇,“她吧,貴婦犬。”
陳子湄破功,笑得樂不可支,她是不喜歡湯婕的,打心眼裡,見孫可梵父母那次就感覺出來了,也許是磁場不合吧。
“叮咚”的短信聲音插了進來,陳子湄掏出手機一看:
‘子湄,對不起,湯小姐在家裡受了氣,跑你這兒找茬,不好意思了,我晚上接你下班,等我。’
看完短信,陳子湄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人家受氣,你就跟着,還幹着你一直不樂意乾的事兒,她又不瞎,回道:
‘沒事。’
孫可梵趁湯婕下車的時候,想着陳子湄大概是因爲自己第一次抱着寵物進了寵物店,心裡不平衡,補發了一條:
‘因爲工作我纔會抱着狗的,我也不想的,別多想了,記得等我接你。’
看完短信,陳子湄心裡舒坦了點,如果說男友剛跟你和好,就因爲另一個女的做了些他不曾做過的事,不管因爲什麼,心裡也疙瘩吧,孫可梵的解釋雖沒多大用,但至少及時告知了自己,繼續回道:
‘好的,我等你。’
看到這條短信,孫可梵放心了,收起手機跟着湯婕進了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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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湄”一聲吼衝入陳子湄的耳朵,得,損友來了。
“怎麼又是大中午來找我了?”陳子湄擺弄着寵物的飯盆,問道。
“我的心好累!”江沅惜憤憤地說。
“嗯?”
江沅惜故作深沉的說道:“我一直在承受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帥氣和智慧。”
拖着下巴看着臭臭進食的陳子湄,一個眼神都沒給好友,開口糾正道:“說人話。”
江沅惜也不計較陳子湄損她,霎時一張被蹂丨躪的臉,“還不是我們特助,自從跟他出去過兩三次,同事看我眼神都怪怪的,工作吃飯什麼的都受影響了。”
揉了揉江沅惜泄氣的臉,說道:“做好你自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看去吧!”
沉思了一會兒,江沅惜發表感言:“我要走上人生巔峰,讓別人跳崖去吧!”
陳子湄扶額,她就不該相信江沅惜會是個悲傷少女,逗比都有一種無上境界,她追不上。
“對了,上回我母親進了醫院,你怎麼不告訴我的?嗯?”陳子湄的鼻音傳遞給了江沅惜一種危險信息。
她摸了摸鼻子,訕訕地辯解道:“伯母不讓我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擔心嗎?幸好沒出什麼大事,真是萬幸,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心把伯母送到了醫院。”
聽着江沅惜的辯解,陳子湄瞭然,想來好友還不知道是孫可梵的原因,也不知道幫了她大忙的是她的男神,至於要不要告訴好友男神之事,還得好好考量,母親出事都不及時告知自己,那...還是不告訴了吧。
午休時間,江沅惜把時間都耗在寵物店了,抓着臭臭不給走,“這回能讓我摸個夠吧。”
陳子湄掃了眼臭臭憋屈的模樣,想起之前臭臭也是不樂意給江沅惜摸腦袋太久,伸出手奪過了臭臭。
無狗可玩的江沅惜又蹲到藏獒小白的籠子前,湄心寵物店就渡過了一個人叫狗吠的熱鬧中午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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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東然一覺睡到中午,是不是該感謝今天華司翰沒來煩他,睡了那麼久,緩慢的生活節奏令他決定,他要去煩華司翰。
華司翰看到裴東然的來電,就不想接,昨天爲了防止裴東然煩他,特地大早上跑去裴東然的公寓丟給他一堆事,今天不去,裴東然就閒得慌了,無奈的特助接了這個電話。
“司翰,把禾合的賬給我瞧瞧,還有禾合的進度跟我說說,還有禾合房地產的銷售企劃也給我看看,順便...”
華司翰在積攢怒氣,華司翰在積攢魔法值,華司翰技能釋放。
“裴東然,你要是閒的蛋疼,就去拖地洗衣服做家務,閒的蛋碎,就趕緊回公司處理文件,你要是真的沒蛋還裝疼,我回美國給你找醫生。”
裴東然摸了摸鼻子,想想自己自出院以來當的甩手掌櫃,從緊張的氣氛中脫離出來,還真有些不適應,這才老是叨擾好友,“那算了,不過把禾合的賬給我看一下,讓我安心地去做家務吧。”
“好。”華司翰掛了電話,把江沅惜召喚了上來。
江沅惜硬着頭皮問道:“特助,找我什麼事?”
“上回讓你算的禾合的賬,拿上來給我。”華司翰推了推眼鏡架,吩咐道。
“特助...我前天就送上來了。”江沅惜頭頂黑線,搞什麼?
“哦,我忙忘了。”華司翰解釋了一句,他也不知道剛剛爲何下意識就把江沅惜招了上來。
江沅惜莫名其妙地出了特助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周圍同事都是一副“哦~”的表情,讓她感覺...特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