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隋主封其弟邵公慧爲滕王,安公爽爲衛王,子雁門公廣爲晉王,俊爲秦王,秀爲越王,諒爲漢王。——資治通鑑
幾日前楊俊被封爲秦王,參加冊封大典可比參加楊堅的即位儀式要繁瑣多了,畢竟在冊封大典中楊俊是主角之一,而不是在即位儀式中當一個打醬油的。穿着厚重奢華的衣服,頭戴王冠站上大半日,幸好楊俊被冊封的時候是冬日,如果是夏天那以現在楊俊的身子一定會被折騰的大病一場。這根本不是榮幸而是災難。
在封爲親王后,楊俊就未出過宮,楊秀和楊諒經常來翊坤宮找楊俊玩。楊秀和楊諒這段時間二人的關係是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了共同的愛好——聽楊俊講故事。這一日楊秀和楊諒二人早早的一併來到了翊坤宮,兄弟三人各自做好,楊秀出乎意料的沒有叫嚷讓楊俊講故事而是提議道:“三兄,弟弟我可是好久沒有出去了,這宮裡悶得慌,今日我們不如出宮去玩玩?”
楊秀的提議立即得到了楊諒的高聲讚歎,楊俊看此就明白他們二人早就打好了這個主意,楊秀和楊諒都是小孩子,剛剛從宮外搬進來,剛開始也許覺得宮中好玩,久了就會覺得乏味了,他們已經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玩了。只是他們年紀小,要在拉個年紀稍大的人一起去,不是有句話叫法不責衆嘛。楊俊於是淡然道:“這宮裡悶嗎?我倒不覺得,這宮中可比隨王府裡要大得多了,我可沒有膩。”
楊諒看到了楊秀示意的眼神,立馬道:“三兄,這皇宮現在是我們的家,什麼時間都能玩,可出宮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出的,今日父皇還未下朝,母后在**,大兄在東宮讀書,二兄也一天到晚悶在他的永壽宮裡,一日難得見上幾面,我們就出宮一會兒,只要早些回來就沒人知道我們出去了。今日我們一起出宮吧,如何?”
其實楊俊在這個翊坤宮也有些膩了,這皇宮雖大,可是他總覺得太冷清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寒風一直在他身旁吹着,涼颼颼的。楊俊對於皇宮一直沒有好感,就是因爲這裡的冤魂太多太多了,處在這樣一個陰森壓抑的地方即便是性格開朗的人也會變得陰霾,怪不得宮中的太監裡會有那麼多的性格陰鷙古怪之人。他也就不在意楊秀和楊諒那他當做背黑鍋的人,便答道:“好吧,那我就和你們一起出宮,不過事先得說好,在外一切得聽我的。”
楊秀和楊諒對楊俊答應一起出宮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誰知楊俊居然答應了,心中的高興自是不必說,對於楊俊說要聽他的話也一同答應了,但他們兩個有沒有放在心上就不得而知了。他們兩個在答應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要拉着楊俊出去,楊俊對此頗有無奈,指着三人身上的穿着道:“我們出宮也不急這一時吧,你們先看看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是親王服飾,難道你們想穿這樣的衣服出去?還不各自會自己的宮殿換衣服,半個時辰後你們來我這會合,那時我們一起出宮。”楊秀和楊諒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不由尷尬的笑了笑,後連忙飛跑走了,那速度幾乎可以比擬前世的百米短跑世界紀錄了。
楊俊答應兩個弟弟要出宮,自然要將出宮的一切安排好,現在三人的身份可不比當初,身份要尊貴許多,若出了什麼事要倒黴的可不是他們兩個而是楊俊。於是讓藏雨將護衛翊坤宮的侍衛首領喊過來,既然出宮了,那宮外三人的人身安全就得好好保護了。
楊俊看着站立在眼前年紀三十多的一身盔甲漢子,問道:“孤住這兒已有數日,卻不知將軍的姓名,真是孤的過錯,孤在此向將軍道聲歉了,不知將軍高姓大名?”
漢子粗聲道:“殿下多禮了,末將名爲張信。”
“張將軍,孤叫你前來是爲一事,今日孤和兩位弟弟將要微服出宮去看望姑父一家,因此我們三人在宮外的安全就成了一個問題,孤想讓你挑數位身手好的壯士隨行護衛,但是一定要暗中跟隨,若非出了大事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諾,末將領命,請殿下稍等片刻,末將這就去挑人。”說完雙拳一拜,在楊俊的點頭下“噌噌”出了房子。
楊俊饒有興趣的看着張信離去,心道:此人一看就是一干練不喜多事之人,只是不知爲何會被分配到這來。楊俊等了約模有一盞茶時間,張信帶着九個人進來,他帶的幾人都在二十至三十之間,身形矯健,氣勢迫人。張信道:“殿下,這九人就是末將爲您挑選的人。”說着指着身後一人道:“此人名爲劉楠,是這九人中爲首者,也是末將的副手,身手很是了得。”
楊俊看眼前數人很是滿意,道:“很好,孤找爾等前來,你們可知是何事?”
衆人齊聲答道:“卑職知道。”
“知道就好,你們先下去換好衣服,待孤和兩個弟弟出宮後就暗自跟隨。”
“諾。”九人一一退下。
楊俊笑着對張信道:“真是麻煩將軍了,只是希望將軍不要對其他人說孤和兩位弟弟出宮一事。你下去吧。”
張信眼中沒有一絲驚異,毫不猶豫答道:“諾。”說完就走了。楊俊見及他的行爲心道:此人也是一精明之人,不過能在宮中當值的怎能不精明。
半個時辰未到,楊秀和楊諒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翊坤宮。兄弟三人穿着一身富家子的衣服,坐着馬車,出了翊坤宮。在到宮門之前,楊秀對楊俊道:“三兄,你可爲自己取了化名?我已經想好了,在宮外我就叫柳修,五郎叫柳良。”楊俊想了想道:“那我叫柳儁好了。”
到了宮門,馬車停下了,在車內的楊俊等人正疑惑間就聽聞外面的車伕道:“殿下,守將要檢查馬車。”楊秀和楊諒聽得此言臉色一變,一同看向楊俊,眼中盡是慌張。楊俊用眼神示意二人不用擔心,讓二人彎下身子,掀開半個簾子問道:“誰是宮門守將?”一旁將軍摸樣的人上來一看,見是楊俊,忙拜道:“末將參見秦王殿下。”
楊俊笑道:“免禮,孤出宮是爲了要前往姑父永福縣公府上看望,這位將軍,孤的馬車就不用檢查了吧?”
守將忙道:“末將自然不會檢查殿下的馬車,末將這就使人放行。”他可不敢得罪眼前的男孩,此人可是將郭敏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原來這守將是郭敏家的鄰居,對郭敏的事也頗爲知曉,郭敏輸給楊俊後,就成爲了整個長安城的笑柄,每人看他的眼神都暗含鄙夷。郭敏受不了這些,整日關在家中,自己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楊俊笑着道了聲謝,就把簾子放下。縮在一角的楊秀和楊諒如放下一塊大石般,伸直了腰,楊秀笑道:“三兄你可是說了謊喲。”
楊俊雙眼一瞪道:“如果不是你們要出宮,我何必要說謊。”
楊秀訕訕一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