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楊堅去宮中處理朝政,獨孤氏會後院,楊廣又是提前出了屋子。。
楊俊感激的對楊勇道:“大兄真謝謝您的仗義執言,不然我可就有苦頭吃了。”楊勇故作大方道:“你我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然要相互扶持了。下次就別說謝了,都是兄弟,怎能說這些傷感情的客套話。”楊俊笑着稱是,臉上滿是感激,楊勇看了心中很是舒爽。
楊俊又有些抱怨地道:“大兄,那您爲何要提議說比試輸了的懲罰要抄寫一萬遍的孝經呢?一萬遍呀,小弟就是抄半年也抄不完。”
一旁的楊秀道:“若三兄輸了,四郎我就幫三兄您抄。不過您有了血驄還會在比試上輸嗎?我可不認爲郭敏有比您還好的馬。”
楊勇也贊同道:“我也如四郎這般想法,若三郎你輸了,我們兄弟幾個就一起幫你抄寫孝經。”
小楊諒也跟道:“是啊,三兄若您輸了,我也會幫你抄的。”
楊秀打趣道:“五郎,你會寫和認得那麼多字嗎?”
楊諒咬住食指想了想道:“不認得,但我可以爲幾位兄長磨墨。”
楊俊大笑道:“好,那就說定了,若我輸了,你們可得幫我一起完成懲罰啊。”
兄弟幾人點點頭。
楊勇楊秀去國子學進學,楊諒回自己的誠諒閣,楊堅爲他請了老師習字。楊俊則到馬廄拉着血驄到了武場。
在隨王府中呆了幾天,楊俊已大致的弄清楚了各人在後院居住的位置。楊堅和獨孤氏的翡翠閣在後院的正中央,其左是楊勇的智勇閣;其右爲楊諒的誠諒閣;其後有左往右依次是楊廣的英廣閣,楊俊的匯俊閣,楊秀的迎秀閣;其前爲衆廂房小樓。武場在後院離廂房不遠處,是楊堅專爲幾個兒子和家將護衛所建,可惜的是經常來這的人只有楊秀和那些家將護衛。楊勇和楊廣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練習,很少到武場。
楊俊是第一次來到自家的武場,面積要比國子學的小一半有餘。無草的場地上擺放着些練馬用的木具和一個木架臺,場中有人在練習馬術或是比武或是觀看叫好,很是熱鬧。騎着血驄的楊俊用腳一夾馬肚,血驄很是聽話的向前走。看見楊俊的人口中喊着三公子,眼中瞧着的卻是血驄,不知道的人也許會以爲這三公子是楊俊身下的那匹馬呢。
爲將者,最執着的兩件物品,一是馬,二是趁手的兵器,作爲大周最有權勢(沒有之一)的丞相隨王的三公子這兩者都不會缺。馬,各種上等良駒等你挑選;兵器,各種稀缺礦石爲你準備。這就是一個人的出身爲何如此重要的原因了,出身高能給你準備優越的環境準備常人所沒有的大把大把的機會,只要你不傻就一定能比平常人更容易獲得成功。出身低你一沒有優越的環境二很少有人給你機會,除非你命中註定有各種各樣的貴人在幫助你,成功了,你就是一部傳奇的主人公。何謂傳奇因爲稀缺所以稱爲傳奇。這是定律,不管是何時代何空間都不會改變。
驅着血驄在空地上一圈一圈地奔跑,看着身旁的一匹匹俊馬被自己超趕,一種久違的舒適感涌上心頭。前世,每當自己是想念或悲傷或沮喪時就會騎着馬奔跑,身體的一上一下似能將心中的不良情緒驅散,腦中會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個彩色身影。下馬後自己又會變回那個稱爲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楊雋。
不知過了多久,楊俊感覺周圍的事物一片模糊,腦中一片空白,忘了自己的一切,那個久違的身影也再次回到自己腦中。我好想你,你爲什麼這麼久沒有出現?是因爲我離你越來越遠了嗎?前世,你不在,我還能尋到你遺留在人間的氣味。今世,你不在,不在這個千年前的時空裡,我丟失了你,我遺失你了,不止前世,還有今生。點點晶瑩從眼角墜落,滴在空空的跑馬場,瞬間揮發。
巳時,楊俊臉上回復淡淡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根不知從哪兒折來的小草輕輕晃着。血驄在他的身旁甩着尾巴,打着“呼”,一人一馬都顯得很悠閒。
一箇中年男子牽着馬,緩步走到他身後道:“三公子似乎很悠閒呀,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會輸嗎?”
楊俊知曉這說話的人就是自己的族兄楊雄了,轉身看着眼前的黑色胡裝男子。自己的身高達他胸前,他黝黑的臉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顎下有數寸鬍鬚,濃密且黑硬。身後的黑色汗血馬始終低着頭,像是在面見自己的王般。道:“族兄說笑了,我憂心還來不及,怎麼會悠閒呢,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族兄,你我兄弟,請叫我爲三郎,我可不敢當您這三公子一稱。”
楊雄也不推脫,自己本就是兄,剛纔的一聲“三公子”只是客套話罷了。爽朗道:“三郎,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練習吧!不知你以前可學過騎馬?”
楊俊道:“會一點點,但不太精通而已。”他可不敢說自己的馬術很高超,因爲這樣很有可能會被楊堅等人懷疑,一個以前甚少接觸馬的人,馬術爲何如此高超。
楊雄便道:“那我就先將一下如何操控馬,讓馬聽你的話,讓它跟着你的指揮跑動。首先讓馬走就有用送跨,腿夾馬,腿蹭馬肚子,向一側拉馬繮繩,用鞭子晃悠,再不走用鞭打,還不走那就只好下馬來用手拉了,當然你的馬是不會這般,它很有靈性的。”楊雄很是羨慕的看着血驄,問道:“不知,你的馬喚何名?”
“血驄。”
“血驄?好馬呀,好名呀。”楊雄感慨道。他的黑麟也是汗血馬中的貴族,但還是比不了汗血馬王,一看見它就自動臣服了。又道:“不知你是如何馴服它的?”只要是愛馬者都有馴服馬的經歷,也很喜歡探究別人馴服馬的方法。
楊俊便將早晨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楊雄訝然道:“這咬馬耳的方法我也曾在雍州聽過,以爲是笑談,誰知居然是真的。”又有些遺憾道:“可惜我未曾看得三郎馴馬時的情景呀,光是聽就覺得心驚膽戰。”
楊俊安慰道:“若下次我再馴馬,必定會使人請族兄來看。”
楊雄笑道:“神駒豈是如此好見的,好了,我們接着講馬術吧。走會了,就學跑。跑呢就得用身體告訴馬兒怎樣跑,是快呢還是慢。。。。。。。”
楊雄講解的很細膩,從中找到許多以前自己不曾注意的問題。古人與現代人在馬術方面是很佔優勢的,前者馬是他們的主要步行打仗工具,後者只是將騎馬作爲娛樂而已,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講完理論上的東西,楊雄看楊俊聽明白後就開始實踐了。讓楊俊先騎着一匹普通的馬走,後練跑。爲什麼不讓楊俊用血驄呢?楊雄是這麼回答的:“血驄有靈性,能辨人語識通途。會騎血驄並不代表會騎馬,只能說血驄好。所以要練好馬術得先用普通的馬匹練習。和普通的馬練好了,再騎血驄就會發現,人與馬之間的溝通更加暢通。”對此楊俊很是贊同,這個方法就像前世去駕校學駕車。駕校裡的車裝備很破舊,而且是手動擋,很難學。但是學會了,開其它的車就會覺得非常簡單。
前世馬術高手的楊俊在騎馬時很是難受,自己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高超的馬術,表現出一個初學者應有的表現。旁邊的王府家將和護衛看得就很奇怪了,爲何騎血驄時技術那麼好,而騎普通馬時表現的如此糟糕,細細一想明白了,原來是血驄太通人性了,不用三公子有多好的技術就能明白三公子的意思,有匹寶馬就是好呀。
楊俊壓抑着自己技術的表現,在楊雄眼裡就是有馬術天賦的表現了,他曾教導過自己的兒子,他們剛開始學習馬術時笨拙的動作根本比不上楊俊,眼中笑開了花,如撿到寶般。心中已下定主意要將自己平生所學全部教授給楊俊。古人收徒是很嚴格,天賦年紀出身都很重要。有很多技術不是因爲家族門派出身之見寧願讓它失傳也不傳給外人,而消失;就是因爲找不到好的可傳衣鉢的弟子難以爲繼而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