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和蔣穎並排坐在後座,蔣穎一直緊緊握着她的手沒放開,似乎是有點緊張。品書網
原本她也不想將蔣穎拉進來的,只是那會兒已經來不及了。
從她們公司離開,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車子才停下。
起先在她們公司樓下等着她們的男人率先下了車,引領着她們往裡走。
唐姒她們被帶着了二樓的包廂,進去時,裡邊早有人在等候着了。
她不認識對方是誰,跟着她一起來的蔣穎看到了正在等候她們的人是誰後,小聲驚呼。
唐姒疑惑,“怎麼了?”
“小姒,你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嗎?”
大人物?
她跟在厲靳南身邊的時候,見過的大人物不少,像褚江辭那種天之驕子都近距離接觸過,但她畢竟眼界有限,厲靳南也沒有給太多的機會讓她有機會可以去接觸到外界的人。
多數時候,她都處於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
厲靳南對他妹妹的感情是病態而扭曲的,他將她改造成了厲時念的模樣,卻改不掉住在這軀殼裡的靈魂。
她仍是她,永遠都不可能變成另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他逼迫着她去學厲時念的性格,逼迫着她去接受厲時念喜歡的一切。
厲時念酷愛各種極限運動,享受冒險,可她不是。
她必須要去學着做,而且還必須要做好,要能和厲時念一樣享受着那些極限運動帶來的快、感。
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被折磨的失去了半條命,
她不喜歡那種在她身找尋其他人的目光,但爲了小政,她一直忍着,任打任罵。
唐姒想着微微出神,蔣穎拉了她一把,“小姒?”
“嗯?”唐姒恍惚回神。
蔣穎努努嘴,“你幹嘛呢?人跟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唐姒看向正十分紳士的等候着她們的男人,她抿了抿脣,歉意道,“很抱歉,您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不礙事,坐吧”男人倒是不在意唐姒的無理,只招呼着她們儘快入座。
蔣穎拉着她坐下,她所坐着的位置距離男人的位置有點遠,不太適合談話。
但顯然對方並不在意她的戒備和疏離,他禮貌性的詢問了幾句她們需不需要點菜,唐姒看了蔣穎一眼,蔣穎搖搖頭,她才說不用。
男人看了候在包廂內的服務生一眼,服務生懂規矩的將菜單拿走,從房內退了出去。
在等待菜餚桌的時候,包廂內安靜的彷彿連一根針掉在地都能聽得見。
蔣穎是個坐不住的人,她受不了這種安靜到壓抑的氛圍。
她坐在這兒跟屁股底下墊了針板一樣,時不時的動彈下,想開口說話,可看了看唐姒的臉色又看了看對方的神情,委實找不到話題。
從進包廂落座開始,蔣穎捧着水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終於是坐不住了,想廁所的感覺來勢洶洶,她小聲的和唐姒打了聲招呼,唐姒點點頭,叮囑了一句讓她別亂跑。
蔣穎藉着尿遁,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她一走,留下來的兩人幾乎是立刻切入了正題。
唐姒問,“您大費周章的將我帶過來,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談?”
“唐小姐果然是個爽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唐小姐和岑川褚家的少奶奶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頂多是她被利用着傷害過他們罷了。
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對手,位置很尷尬。
“是嗎?”男人別有深意,“不知道唐小姐是否見過褚太太本人?我有幸見過一面,在不久前褚少爲他的女兒辦百日宴的時候見到過褚太太一面,恕我直言,唐小姐您與褚太太真的很像。”
何止是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沒有人知道她和蘇喬安之間的淵源,也不瞭解事情原委。
他們見到唐姒,只以爲唐姒和蘇喬安是有什麼血緣關係,否則兩個毫無聯繫的人怎麼可能會長得相差無幾?像是雙胞胎,讓人找不出區別。
“我的確見過她,不過我和她長得並不一樣。”算有種同樣的容顏,身體裡住着的靈魂總歸是不同的。
否則厲靳南也不會一次次在她身去找尋厲時念痕跡的時候會變得那麼暴躁了。
再如褚江辭,他能夠輕易的區分開她和蘇喬安,她的臉做的再怎麼完美無缺,再怎麼自然,她也成爲不了蘇喬安,更代替不了厲時念。
“哦?”男人似乎很感興趣,尤其是在知道她見過蘇喬安的時候,對她的興趣更大了。
他們公司坐落在安城,雖說越是數一數二的企業,但是起褚家的產業那可是相差甚遠了。
隔着幾千公里,褚江辭的存在都影響到了這裡的商業圈。
他不惜千里奔波趕過去爲了參加褚江辭女兒的百日宴,是想跟褚江辭搭關係。
他們公司雖然和褚氏有合作,但那個合作案其實無足輕重,褚氏可以給他們也可以給其他公司,他想要的是褚氏的獨家代理權,這需要一定的人脈打入褚氏內部了。
不過褚江辭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他這個人做事向來不會顧忌對方的顏面。
聽說他幾年前剛剛接手褚氏的時候,行事極爲囂張狠戾,雷厲風行的手段將褚氏的老臣子治理的服服帖帖。
他的親叔叔都被他趕出了公司,親弟弟也犯事進了監獄。
他不信這些事會跟褚江辭無關。
一個人能夠心狠手辣到對身邊人都可以趕盡殺絕,這樣的人很恐怖,但也足夠令人心甘情願的臣服。
有魄力有心機,手腕狠辣但足以讓他坐穩現在的位置。
這幾年,雖說他的性子已經改了許多,行事也低調了,但一個人的根本是改不了的。
他更願意相信現在的褚江辭是沉睡的雄獅。
要在猛獸嘴邊拔毛,搞不好是送命的活計,他如今是想方設法的想要通過其他渠道曲線救國,他聽說褚江辭十分寵愛他現在的太太,他纔想着從太太身下手,只要她太太能幫忙說兩句話,他相信褚江辭是能聽得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