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傑的強力挽留,到底是沒能留住她的親人們。曉傑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的家人還是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情的不尋常,這段時間朝廷風起雲涌,那皇子們都被打發出來自力更生。
再就是那歐陽詠賀,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要爆炸,連累波及他身邊的人。本着謹慎小心的態度,他們還是決定遠離這裡的繁華,到海島上過他們的悠閒日子。
過完年後,正月十五時這幾個年輕小兩口,又相約去城裡看了熱鬧的花燈。回來後,這姐妹弟妹幾個女人坐在馬車上,一起聊天。“嘔”這幾天曉傑胃口很不好,她兩個多月沒來月事了,可能是有孕了吧,曉傑真的不確定。她和李*的情事,始終都是頻繁的可以,這種節奏都能有孕,那真是奇蹟了。
“你怎麼了?可是吃壞了東西?”曉紅和賀心兒都是一臉擔憂的看着曉傑,轉而一想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心領神會的微笑。
“這是有了吧,幾個月了?你啊,還真是好福氣。你看看我,自從生了思菲,就沒了音訊,”曉紅說着嘆一口氣,這家裡人都是期盼人丁興旺。
“是嗎?我還以爲你是覺得不少了,就避妊了呢,我給你看看,是不是哪裡的問題?我給你把把脈吧”。曉傑忍着難受,給她姐號起了脈象。
過了好久,曉傑才幽幽說道:“你這是小產過了,大概在半年前吧,怎們回事?是姐夫對你不好嗎,還是你有什麼心事?”曉傑的聲音瞬間嚴厲了,帶着一股不容置疑。
“小產過了?沒有,你想什麼呢?哦,就是那次,怪不得呢,我覺得那次不一樣。沒事,就是那幾個月都是在擔心你,可能是憂思過重吧,可還能調理過來?”曉紅臉上有了憂色。說道。
“沒事,小問題,就是不調理再過幾個月也會有的,我給你開幾服藥,保管吃了藥到病除。再就是我還有好東西給你們。”曉傑就摟住她姐姐,弟妹幾個人說起了悄悄話。
“真是不害臊了,這種事情都要問,嗯,嗯,挺好用的。這幾年都沒用了,你不在身邊,哪裡還有呢。”曉傑羞紅了臉說道。
“真的?還有這東西嗎?我都不知道呢,還是姐姐知道得多,給我一瓶。我也試試看。”賀心兒就灑脫多了,沒有扭捏,很是大方直接。
在後面的馬車上,那幾個男人也是在聊天,但是他們聊得就不是這些八卦家常了。
“最近都不太平啊,等我們走了後,你們千萬要看好門戶。你們這是離不開。要不跟咱們去海島上,那裡纔是逍遙肆意呢。不過,你們還有大事要做呢,做大事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體。”李雲飛說道,在這裡他最年長,說出來的話也是最有分量。
“知道了哥。等着嬤嬤就要靠你照顧了,我是不孝子孫,不能回去盡孝了。”李*說着神情就落寞了,憂鬱極了,那眼裡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使人心裡難受。
“姐夫,咱們都好好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機遇,都有不同的命要走呢。”一家之主穆曉褀雖然最小,但是經歷的事情一點都不少,看事情也很透徹。
“是啊都好好的,暫時的分離只爲了更好的相聚,等到咱們再見時,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了,我們都要珍惜自己。”李*喃喃的,就是那麼幾句話。
到了過完二月二,他們還是踏上了征程,回他們戰鬥的戰場。曉傑他們都是去了長清縣,去送她的家人。那李嬤嬤拉着曉傑和李*的手,囑咐他們好好生活。使得曉傑感動非常。
“曉傑,雨兒,你們都回去吧,孩子還在家裡呢,千萬注意點家裡人多,保不齊那個就生了壞心眼,在背後捅一刀子,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心裡有數點。”穆張氏拉住曉傑的手,殷殷囑咐着,生怕有什麼遺漏。
“爹,娘,我們知道了,舅舅,舅母,嬤嬤,姐姐姐夫,弟弟弟妹們你們都要多保重啊,有時間來這裡找我,多寫幾封信,讓我們知道你們好好的,等忙過了這陣子,我去找你們。“曉傑和李*說道,眼裡都是止不住的淚水,在這寒冷已久的初春,真是離別傷人哭。
“曉傑,咱們出海帶回來的東西,到時候還是要給你送來,咱們很快會再見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快回去吧,保重身體,實在不行,咱們還有海島,那是咱們最後的退路,你們都記住了。”張玉成也是音聲哽咽,這離別真是最難受的事情了。
曉傑依依不捨的揮着手,直到那艘船駛出去很遠了,曉傑還是望着那影子,不住的流淚。知道什麼都看不見了,還是不忍離開。
“回去吧,天冷得很,注意身體。”李*知道曉傑的身體,她這兩個月了都沒來葵水,因這家人離開,曉傑也就沒有聲張,她其實是有了身孕,但是她到底是什麼都沒提。
“咱們會再見的,是嗎?咱們是不是太自私了,爲了那虛無飄渺的東西,連天倫之樂都罔顧了。二哥,你說是不是?”曉傑緊緊抱住她的男人,哽咽的說道。
“不會的,咱們也是爲了一家人好好生活奮鬥着,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感覺還好嗎?你,你是真的有了嗎?”李*半扶半抱住曉傑,擔憂的說道。
“是李老闆嗎?真是好巧,這是你的夫人嗎?”耶律光那洪亮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來,果不其然,還是那輛駟馬華蓋馬車,華麗的不成樣子,那馬車沿上都是綴滿了各色珠寶,簡直是爆發戶的樣子。
“這就是那李*的夫人,真是國色天香,傾城紅顏啊。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樣的明豔姿色,天下少有吧”。耶律光心裡想着,總算見到了曉傑的廬山正面目,他震驚的同時也不忘了告訴他主人這個驚天消息,她到底是有什麼目的?爲什麼在嫁給歐陽詠賀時,刻意醜化自己?她是要隱瞞什麼嗎?
不怪耶律光認不出曉傑來,一是他們見過幾次面都是在晚上,看不清楚。二來那時曉傑尚未成人,雖然清麗脫俗,但是離現在這樣美豔天成,那差的還是很多的,當歐陽詠賀一在京裡引起轟動時,這耶律光就認出了他。
那是二人之間,忌憚礙於皇后的權勢,以及她對歐陽詠賀嫉恨,都使的五皇子龜縮在他的五皇子府裡,一直沒找道機會敘舊,就這樣被拖了下來,直到歐陽詠賀披掛出征,也沒有相認,錯過了機會,直到來華南府,東南府這裡,機緣巧合下認出了見過幾面,改變不大的李*。
“真是有緣相見,能否上車一聚”?寧王那深沉低冷的聲音傳來,使得這個依然寒風冷冽的初春寒冷加深了幾分。曉傑暗叫不妙,她今天是來送人,並沒有刻意裝扮,僅僅只是素顏,但是那美得不成樣子素顏,更是讓人見不得。
看到李*那頭上冒出來的汗水,以及那脫口而出的拒絕的話,但是這種環境下,真是不容拒絕。李*捏捏曉傑的手,示意她要鎮定不要慌了神,但是他自己都滲出了渾身的汗水。
“怎麼?可有什麼不便之處?”寧王的聲音再次傳來,甚至帶上了點點的戲謔,沒有了剛纔的嚴厲冷峻,他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難道還會對一個婦人有什麼想法不成?真是小瞧他了,再說他們越是遮掩,他就越發的好奇。
曉傑連忙拉住李*,輕輕一搖他的胳膊,那李*心領神會,低低的答應了:“是,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夫婦二人打擾了。”夫妻二人相攜踩着下馬凳,翩翩然上了馬車。
“拜見寧王,寧王萬福。”夫妻二人行了大禮是以恭敬。
“起身吧,真是巧了,本王來這裡視察,就遇上了你們。”那寧王見到了這夫妻二人,尤其是素顏的曉傑,即使呼吸不穩,但是說出的話依然氣勢十足。
依然是那深紫色萬字不到頭的彈墨座墊,但是那靠枕換成了緙絲大紅牡丹爭豔圖,和那穿着白衣的五皇子寧王,真是交相輝映,那寧王擡起了頭,首先看到的是,那水紅色千鍾錦領口繡緋色茶花的短襖子,下面天青色綜裙,包裹着的窈窕玲瓏有致的軀體。
五皇子見到了她的容貌,就是他閱人無數,也無法詳細描述這是怎樣精緻的女人,尤其是那雙眼睛,那清澈透明的眸子,裡面好像有旋渦一般,惹人深陷。那似翦非翦的峨眉,那水波繚繞的眼睛,那不點而朱的櫻脣,那潔白無暇的臉面,即使素顏清單,都是讓他震撼。
她身材高挑,這一身衣裙剪裁得當,那烏黑濃密的長髮梳了芙蓉髻,只在鬢角別一朵紗花,清淡而不素淨,低調卻又華麗。眼光折射在她身上,都要遜色三分,就那樣盈盈站立,不顰不笑,都使人挪不開眼睛。
他不做痕跡的深呼吸幾口,迫使自己鎮定下來,使自己從那雙眸子裡脫離出來,轉頭看向一邊。同時他握緊雙手,使自己加速的心跳慢慢平復,要是露出端倪,那真是貽笑大方了。他從小長在美人堆裡,現在還是對一個鄉姑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