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子,就是這麼倔強,我們的苦心,你就是不能理解。你弟弟說的對,就這樣決定吧,你說呢,瑞兒,你不介意吧。”穆張氏話雖然這樣說了,但是還是要徵求一下她的新的兒媳婦的意見,畢竟人家是剛成親,蜜月期還沒有度過呢。
“好,好,娘和你李嬤嬤,還有你姐姐他們,都是去廚房了,給你們做很多吃的,好在現在是冬天,東西都是壞不了,曉傑,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娘和你爹,不能沒有你,這個家裡不能沒有你。”話說到這裡,還是帶出了一屋子人的眼淚,尤其是那些感性的女人,眼淚瞬間就要決堤了。
“曉傑姐姐,我和曉祿一起去,和你一起去西北,你獨自帶着孩子,不用說爹孃了,就是我們這些人,也是不放心的,大哥和大姐夫沒有回來,家裡就是曉祿了,所以這種時候,還就是我們陪着你一起去,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承擔。”那個一直站在穆張氏身後,沉默不語的童佳瑞兒,就是在關鍵時候做了一個決定。
“就是,你看瑞兒就是這樣說了,現在你應該同意了吧,我還是那句話,要是你自己去,那是萬萬不行的。要不不去,要去就是一起去。我就是這個要求。”執拗的穆曉祿一直都是咬緊了他的這個觀點,非要摻一腳進去不可。
看着這個堅定的弟弟,以及他的眼裡迸發出來的堅持。曉傑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喜悅,有這樣關心她的家人,她的這一輩子,那真是值了。就算是委屈再多,磨難再多,她都是咬緊牙關。好好的熬過去,她一直都是堅信的,只要是經歷過了風雨。那就是一定能夠見到彩虹。
“那好吧,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不過等着吃不上,喝不上的時候,不要找我抱怨哈。”曉傑很是勉強的微笑一下,看到曉傑露出這樣的微笑來,這一干女人心裡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他們懂得不多,但是這樣要爭搶着上戰場的女人,這是第一個吧。
看到魚貫走出去的那些親人,曉傑還是有點心事未解決的。“嬤嬤。你等等,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曉傑斟酌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有些話自己想明白了,還真是不吐不快。再就是自己要去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李思曛,還有李思曉,還是託付給他的親祖奶奶的好。
其他的人都是沒有回頭,只有李嬤嬤停駐下身體,轉過身來,慢慢的踱回來。不知道是曉傑的錯覺還是什麼。曉傑感覺自己要說的話,這個李嬤嬤都是知道的。一瞬間曉傑有被人看穿了的感覺,有些無地自容了。
“李嬤嬤。我此去,不知道何時能回,思曛,思曉,你好好的照看,等着李二哥回來,我也算是對得起他了。再就是要是他回來了,你替我問問他,要是他不怨我。不怪我的話,要是他願意的話。他還是我的丈夫。”曉傑自己的說的話,好像是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勇氣。
“你千萬要保重身體。雨兒一定會去找你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放棄你的。要是他回來的,我就是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你說過的話。孩子們需要你,你千萬要小心。”李嬤嬤慈祥的給曉傑抹去那掛在眼角上的淚水,還是像以前一樣,把這個明明是脆弱卻要裝作堅強的女人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
“你們啊。你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呢?好了不要哭了,眼睛都紅了,嬤嬤去拿春天裡曬好的野菜,去給你做野菜水煎包吃吧,我記得以前啊,你們都是喜歡吃的。時間啊,過得真快,你們長大了,成熟了,我們啊,也是老去了。”李嬤嬤端詳着這個嬌豔如的孫子媳婦,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好啊,我還要吃嬤嬤做的醃菜,酸酸爽爽的吃起來最是好吃了,對了,嬤嬤告訴我娘一聲,我也要她做的醬菜,多多益善。”曉傑現在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不依不饒的提着自己的要求。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要求,能夠包容她的家人,都是會答應的。
曉傑她娘,姐姐,嫂子他們都是離開,還真是像曉傑說的那樣,都去廚房裡準備一下,都是拿出自己的絕活來,給曉傑多點好吃的,這也是他們默默的爲曉傑祈禱的一種方式吧。其實論起廚藝來,他們都是比不上曉傑,但是曉傑現在是沒有心思做這些東西了。她光是收拾那些僅需的東西,就是夠她忙碌的了。
三天的時間,短暫的很。這三天時間,曉傑收到了無數的好吃的,就連老穆家的穆馮氏,她的嬤嬤,都是親自做了很多白麪饃饃,烙了很多薄餅,還有自己拿手的大醬,都是給了曉傑。她看着曉傑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是老淚縱橫。
“你一定要帶着孩子,好好的回來,嬤嬤還要看着你們的孩子長大呢,他們還要給我盡孝呢。”穆馮氏聲音哽咽的說道,曉傑知道,這是一個年邁老人的救贖,曉傑感恩的把東西,放在她的馬車上,她知道,東西不值錢,但是情誼很重。
第三天一大早,他們一行人包括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思皓,就是坐上了馬車,向着西北出發,這是要踏上一條不知道還怎麼樣的路,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驚險,還是驚喜。但是他們各自的心裡,不管對歐陽詠賀還有多少怨恨,都是默默的祈禱,他完好無損,這樣的話,曉傑還會放心。
思皓還小,見了他爹,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曉傑現在是哺乳期,這個孩子離不開她,所以她思前想後,還是違背者家裡人的意願,帶上了這個無辜的孩子,不過這是歐陽詠賀的孩子,有了他,或許可以緩解他們之間的那份尷尬。
噠噠的馬蹄聲,使得馬車裡的人昏昏欲睡。曉傑和童佳瑞兒,還有楊秀妮,再就是善書他們幾個女人一輛馬車,曉傑的兒子還有她的弟弟曉祿,再就是楊有志,他們幾個人一輛車,後面還跟着好多的大型馬車,那裡面都是吃的東西。
其實長清縣離着西北,要比京城近得多。加上曉傑他們都是一路疾馳,那路程那是大大的縮減了,原來要無天的路程,在他們的日夜兼程下,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是到了西北的邊境,但是離着戰場,現在那個人間地獄,還是比較遠的,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
曉傑他們一開始還是坐馬車的,後來爲了更快點,都是穿了大厚衣服,輕身上陣,都是騎上了馬。曉傑對於騎馬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的孩子,那都是輕車熟路。歐陽詠賀在家裡的時候,還是耐心繫統的教過他們,曉傑順道聽了幾耳朵,就是照葫蘆畫瓢,也是慢慢的被逼着學會了騎馬。
曉傑,兩個孩子,曉祿,還有楊有志,這幾個人都是包裹得很嚴實,都是快馬加鞭的騎馬前進,馬車上的幾個女人,就是時刻看着那個小小的孩子,這越往關外走,天氣越發涼起來,甚至感覺連手都要伸不出來了。冷冽的寒風,就是坐在馬車上,即使蓋着厚厚的被,還是冷得很。
從曉傑得到消息,一直到來到這裡,時間還是過去了五六天的時間,曉傑現在就是內心裡沉思着,不知道歐陽詠賀到底是怎麼樣了。五天的時間,要是病情惡化了,那也是相當棘手了,不過歐陽詠賀這個男人,一直都是命大的。
其實現在戰場上的歐陽詠賀,真是沒有到病入膏肓的境地,不過也是差不多了。曉傑他們前來的消息,就在曉傑他們朝着西北,剛一出發的時候,那隱藏在曉傑家裡的歐陽詠賀留下的暗衛就是快馬加鞭的把這個消息通過一層層的消息渠道,把曉傑帶着孩子們要去西北的事情,告訴了病榻上的歐陽詠賀。
其實家裡的事情,歐陽詠賀大部分都是知道的,就連曉傑生的孩子,他都是知道的,不過他的暗衛可不知道曉傑生下的孩子就是他的種。暗衛打聽的事情,都是大體上知道一點眉目就好了,還不做真實的考證,所以歐陽詠賀就是大體上知道這一點罷了。
聽說曉傑生了孩子,歐陽詠賀也就是大醉一場,借酒澆愁罷了,其他的事情他也是不能改變的。至於孩子是誰的,他不用想也是李*的。他現在都是完全沒有哪種信心,曉傑能夠生下他的孩子,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那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以前他還敢想象,但是現在他一想起來,他的心臟具象是碎掉了似的。
但是事情過去了也就是過去了,他自己的事情都是忙不過來,哪裡還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他逼迫着自己把這件事情遺忘,是自己更加投入的投身到西北的戰場上,麻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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