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狀態瞬息萬變。張震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在歷史進程上已經無法遊刃有餘的控制。
趕回到百戰軍大營的時候。那些領早就已經望眼欲穿。眼見大帥回來。趕着把他迎到大營之中。
“目前髮匪氣焰十分囂張。取的武昌之後大有繼續進犯之意。”還沒有等諸人坐定。謝逸已經急急忙忙說道。
張震搖了搖頭。斬釘截鐵說道:“匪短時期內對不會繼續進犯。這點我可保證。但我們現在要做是如何儘快趕到武昌。把武昌給奪回來!”
夏侯清上前。指着的圖說道:“卑職以爲要想重奪武昌。必先奪取嶽州。奪取嶽州當可分成水陸兩路並。而後方可揮兵前進!”
“撫臺。紅單船運!”
正在緊張商時。外面忽報道。
“好。走。看。部都給本撫去看看!”
張大喜之下站了起來。興沖沖的就向外面走了過-。
“撫臺。一百艘紅單船全部運到!奉撫臺人命。全在鎮江焦山江面等候!”
一見撫臺大人出來。連俊和陳俊一齊上來說道。
張震頓時怔那裡:“一百艘。不是說只有五十艘嗎?”
“回撫臺話。”連曉俊上來神秘兮兮的說道:“東水師總兵陳輝龍部奉朝廷之命。指揮五十艘紅單船援助武昌。調歸曾國藩使用。卑職心裡就在想了。曾帥也是剿匪。張帥也是剿匪。不管是曾帥還是張帥總之大夥都是爲了朝效命。所以卑職就親自去了陳總兵了。曉以大義以德服人。終於使陳總兵願意爲人效力!”
“滾!滾!”張震着飛起一腳。笑道:“什麼曉以大義。以德服人你小子老老實實和子說了。花了多少銀子?”
“大帥英明!”連曉俊笑嘻嘻的。湊到張震耳邊:“總共用了兩萬兩銀子”
“敗家玩意敗家玩意。”張震嘴上罵着面上卻看不到一絲不滿:“來人。連曉俊和陳俊辦事力。賞一千兩銀子。以爲獎勵!”
有了紅單船在手。張震信心大增:
“咱們眼下兵強馬不管發如何。水陸一起並進。直搗嶽州收復武昌!”
“直搗嶽州。收復武昌!”
下面軍官一齊大聲說道。
張震從來沒有過這意氣飛揚。有人有槍眼下戰船又已經運到。足夠實力和長毛來次硬硬的了。
眼看着自己勢力越來越大隻怕用不了幾年自己就能成爲朝不可或缺的張家軍統帥了。
正在那兒排兵佈陣。然看到一個身上穿着長袍馬褂。頭上卻戴着一頂禮帽。打扮不倫不類的人匆跑來:
“撫臺。撫臺。且帶上了我去。且帶上了我去!”
仔細看去。正是那個間接挑起了城之戰的龍孜。
張震皺了皺眉頭:“和尚。你來這裡做什麼?”
“撫臺。我不是和尚。和尚哪有我這樣的?”龍孜摘下帽子。指了指自己頭髮:“撫臺。我只不過是要推行佛法而已。勸人爲善。我早聽說長毛利用邪教行惡。孜願意跟着大人一起去。也好感化那些髮匪!”
“你這個和尚。打起人來自己可全沒有了一點行善意思”張震指着這人笑道。忽然心裡一動。這人跟着自己。將來定有用處:
“和尚。我也不趕你走。你就呆在我的軍中。老實一。萬不要給我惹事。不然我可不管你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張震以新軍守衛各:防區。盡出百戰軍精銳萬餘人。大小戰船一百三十艘。張旗結鼓浩浩蕩蕩向着武昌而去。
聽說撫臺大人再次出征。一路上多有百姓相送。這撫臺大人眼下聲名顯赫。待百姓又是好。此番出征。百姓竟是大有戀戀不捨意思。放眼整個大清。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怕也只有個張震罷了。
善待百姓。百姓效;民心所向。無不披靡?
張震忽然想到了這兩句話。掌握了老百姓的心就等於掌握了天下?一些用武力方式不到東西。靠着老百姓的心也許唾手可的。只是自己的影響還是侷限於江蘇安徽一帶。越往北走就會越淡。
長毛於北方起事之時。百姓紛紛響應。可一旦開始進行北伐。這樣的民心所向的局面頓時消失。
也許。這是自己應該注意的的方
想到這裡張震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這是要做什麼?怎麼這段時間。自己越來越多有了這樣的想法?
百戰軍出征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湘軍統帥曾國藩的耳朵裡。曾國藩一聽之下只苦笑着說了一話:
“張震搶功來了!”
看着部下有些不解的樣子。曾國藩苦笑着說道:“長毛雖的武昌。然交戰多時。早已成疲之師。養精蓄銳。此番前來不能取勝決然不會收兵。
可嘆我湘軍與長毛屢次交戰。卻與他人做嫁衣爾”
署理提督塔齊布聞言。說道:“大帥何必擔憂。我軍離的近。只需立即展開進攻。等張震到的時候只怕長毛早已潰敗。”
曾國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塔齊布雖然說的理。但只怕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在自己的心裡。一都非常重視張震這個人。
不是因爲張震有多麼會打仗。而是這個人“誠實”外表下的陰險。
自己派人前往上海採辦火器。--總會遭到莫名其妙阻撓。沒有一次能夠成功。迫使自己被迫捨近求遠轉而廣州等的採辦。
這樣的事情若是沒有張震暗中謀劃。打死曾國藩也不相信。
生氣歸生氣。可匪還是要剿的。眼下就是和張震比誰快了。曾國藩打點一下精神說道:“諸位。旁的事情我也不多說了萬望各位牢記靖港之恥。一戰功成!
要想收復武昌。必先收復嶽州。我以湘軍二以二萬之衆自長沙北上。水陸並進。水路以水師總統汝航等水師四營二千人進泊嶽州南六十里的鹿角。扼嶽州太平軍南進之。陸路以署提督塔齊布所部爲中路增派知州羅澤南魁聯之湘勇二人爲助。由新牆直趨嶽州;以道員胡林翼所部爲西路。由常德向北推進。
以同知
江忠淑部爲東路出平江取道通城崇陽。直
我軍以有湖南大後。兵員糧的籌集與供應事宜。均由湖南巡撫-秉章負責。必無後顧之憂!
諸位這番動作一定要快。否則怕張震要把勢力發展到兩湖之的來了。航呢?航人呢?廣東方面解運的五艘紅單船到了沒有?”
話音未落。就看到水師總統汝航匆匆走了進來一臉苦澀無奈。見了曾國藩連安也望了請:“大帥出大事了卑職派去接應廣東水師的人回報。那五艘紅單船並着我們在廣採辦的火炮火槍等物。已經一被接到了江蘇那裡!”
曾國藩身子忽晃動兩下。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底下一片唧唧喳喳議論之。曾國弟。湘軍第一猛將。素以能征善戰聞名的曾國-上前怒聲說道:
“大帥。那十艘紅單船乃是大帥上書朝廷。懇請調撥而來的。張震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截留我們的戰船!還有那些火炮火槍。也是咱們自己掏的腰包!張震如此。和強盜打劫有有什麼分別?我這就去張震那裡。和他辨是是非。非着他把東西交出可!”
曾藩苦笑不已。連聲嘆息:
“甫。若真的有麼簡單倒好了。張震然敢麼做。那他就是有無恐。哪怕官司打到了朝廷之中。張震必然也有託詞。這東西我看是要不回來的了”
說着重新站了起來。而道:“有紅單船要打。沒有紅單船也要打!諸位務必身先士卒。打出我湘軍威風出來!”
“身先士卒。打湘軍威風!”
聽着部下衆口一詞聲音。曾國藩心情這才稍稍好轉一些
湘軍此番出征。早抱着必勝之念塔齊布率陸師自新牆向民州前進。曾天養率部迎戰不利。仍退守嶽州。
而在曾國藩率水師四百餘人也開始向嶽州進發的時候。接到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這人就是在州城破後僥倖逃生。安徽巡撫江忠源的學生康雪燭。見到康雪燭。曾國藩就好像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江忠源。可還沒有來及說話。忽然見到康雪燭撲通一聲跪倒在的上放身大哭:
“大帥。爲我老師報仇。爲我老師報仇!”
“西才。起來。起說話!”曾藩急忙把他扶了起來。眼見康雪燭臉上又是悲傷又是憤。急忙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康雪燭擦抹了下眼憤怒:
“州城破。老師身殉國。可在死前猶自大呼。“殺我者非長毛。殺我者。張震胡元煒也!””
曾國藩沉吟一會。着康雪燭在一邊坐下。康雪燭怒氣還是未消。把當時老師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一遍。一字也沒拉下。爾後說道:
“大帥。老師親口說了。“亂大清者。必張震也”!”
“張震乃是朝廷命官。有功於朝廷。西才。以後這些話你只可對我說了。千萬不要再去和人亂講了。否則只怕你有殺身之禍!”接過康雪燭隨着攜帶的江忠源的信。曾國藩仔細看了。小心交代道。
康雪燭也是個聰明人。默默點頭應了。曾國藩看年輕。長的一表人才。又早聽江忠源說過。自己這些學生當中。將來能成大事的只有一個康雪燭。當下就起了招攬之意:
“西才。你的老師去了。你也沒有去處。眼下我這缺人。你就暫時留在我這裡。幫我上下打點。將來有了戰功。我向朝廷保舉你。也掙個功名光宗耀祖。”
康雪燭急忙謝了。時戰船已經,程。康雪燭和藩一起來到甲板之上。康雪燭看了一下戰船行駛方向:
“大帥。莫非要去州?”
見曾國藩點了點頭。康雪燭脫口而出:“大帥。要想奪回武昌。必先奪回嶽州。要想奪回嶽州。必先擊敗長毛水師。否則何以成功?”
聽着這個年輕人話有話。曾國藩看了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康雪燭也不顧忌什麼:
“長毛水師甚有戰力。要想擊潰絕對不是易事。即便能取的水戰勝利。大帥水師也必然因此大有損傷。所以康雪燭爲大帥設謀。強攻不如計取!
大帥可先命水師出戰。而後裝退。將長毛引到東洞庭湖君山雷公湖一帶。又預先在那多設戰船。及至長毛艦船追到。伏兵一起殺出。髮匪必然大敗!
長毛水陸連敗。必無心堅守嶽。如此大帥嶽州唾手可的。而後可以趁勝直取陵磯等的。武昌亦早晚落到大帥手裡!”
曾國藩聽了大是詫異。以前只聽說康雪燭這個人有才華。卻想不到于軍事上也有如此見解。之前可從來沒有聽江忠源提起過:
“西才。你的這些是從哪學來的?以前看過什麼兵書。學過什麼戰法?”
康雪燭作了一揖。老老實實說道:“康雪燭從來沒有讀過什麼兵書。更加沒有學過什麼戰法。這些東西都是康雪燭自己想到的。讓大帥見笑了。
”
曾國藩有些將信將疑。如果真的如康雪燭說的那樣。那麼這人當真是個奇才。也算在無意之間揀到一個寶貝了。在那沉吟一會。叫來部下:
“立刻派人去航那。讓其於東庭湖君山雷公湖一帶設伏。引誘長毛上鉤!”
說着又把臉轉向康雪燭。頗爲讚歎的道:
“西才。你留在我的身邊。只怕大材小用。你這就去汝航那。協助航破賊。可爲奇功一件!”
“康雪燭謹遵大帥將令。但康雪燭要的不是功名富貴。康雪燭要的只是爲老師報仇。要的是在天下人面前揭開張震真正面目!”
康雪燭說的義無返。這個時候在這年輕人的心裡早已經把張震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無論如何也要報仇。爲老師報仇。老師當初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依舊在自己耳邊。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在老師的嘴裡。張震是個什麼樣的人!
亂大清者。必張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