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四散的人羣之中也有人奔了出來,手中提着長劍,也有的拿着弩箭,圍上來要擊殺程東,而程東等人卻是退無可退,一旦這些人都圍上來,程東今日多半是要殞命於此,望着衝上來的幾十人,程東心中除了怒氣就只剩下殺機,但是這些青皮卻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隱隱的結成三個方陣,堵住了程東所有可能逃脫的道路,分明是要趕盡殺絕,決不許程東活着離開此地。
就在程東都有些絕望的時候,忽然間有人大喝了一聲:“我來救你——”
話音落下,從青皮身後忽然殺出三個大漢,手中都握着短槍短戟,而且下手狠辣,頃刻間已經擊潰了程東前面的中青皮,就有六七個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程東望去,可不是那一日在酒樓上遇見的三名壯漢,只是此時顧不得多說些什麼,程東心念一動,已經朝三名壯漢靠攏過去,只是交錯之間,又有一名親兵倒下。
“小將軍,你招惹了哪位?這樣非要置你於死地,這些人可不是青皮,我看着像是當兵的——”那莽漢嘿了一聲,與兩外兩人將程東護住:“這是報答你上一次幫了我,又請我喝酒,算是扯平了。”
“少說廢話,今日隨我擊殺這些狗東西,爲我的弟兄們報仇,算我欠你的——”程東大吼了一聲,已然殺紅了眼。
話音落下,陳東兵不退走,也幸好莽漢三人無疑很不錯,和在一起左突右衝的,更有莽漢在最前面,將青皮們衝的七零八落的,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有了莽漢的威風,已經殺散了青皮,能站着的也不過十幾人,更被莽漢打的有些畏懼,情知今日只怕已經不能擊殺程東,不由得有人喝了一聲:“風緊扯呼——”
一時間那些青皮便拖着擡着已經倒下的人就要撤走,城東想追,但是有顧慮倒下的親兵,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撤走了,終於算是清靜下來,程東鬆了口氣,但是心中的怒氣不減反增,隨着唯一的一名親兵查看其他人,五名親兵二死三傷,當然也留下了十幾名青皮的屍體,這多半是莽漢他們殺的,不過除了莽漢其他人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傷。
眼中寒光一閃,能在鄴城動用這些人首的人,必然是非富即貴,而且並不怕衙門追查,程東如何猜不出是誰,別人是在沒有殺他的必要,就是那天被自己懲治的官員,也絕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這麼做,所以算來算去久只有——李邵。
儘管心中又驚又怒,但是程東卻沒有因爲風怒而失去冷靜,無論什麼是受什麼場合必須保持冷靜,看着倒下的兵卒,心念忽然一轉,猛地大步朝旁邊而去,莽漢下意識的也跟了上去,卻不想程東竟然就在旁邊的幾家店鋪裡,將店主或者夥計給抓了起來,之後也不管那些夥計的哀求,會窄哦到這邊,只是吩咐那剩下來的一名親兵:“你留下來,給兄弟們包紮一下,儘快送她們去就醫,同時想辦法聯繫咱們客棧裡的弟兄們。”
話音落下,程東回身朝那莽漢一抱拳:“幫人幫到底,送符送到西,你們押着這幾個人隨我鄴城縣衙,我不會忘了三位的恩情。”程東眼中精光閃過,就是他們不去,程東也必須走這一趟,只是這一路卻不知道平靜不平靜,說不得還會有人要下手暗殺他的。
莽漢哈哈一笑,忽然朝程東彎腰鞠了一躬,只是朗聲道:“鞠義遠追隨將軍,將軍可記得答應鞠義的話,給我機會立功——”
鞠義?城東一呆,心中一時間有些古怪,卻不想這種情況下遇到此人,不過隨即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做色,眼光從聚義身上掃過,忽然下了決心:“好,我看你是個人物,只要跟我會幽州,我給你五百精兵,至於你能不能理工看你自己的,回去之後與我好好練斌,來年自然有的是仗打,如何?”
三人一呆,鞠義更是想不到,雖然五百精兵並不算多,但是對於如今在冀州軍裡只是一個什長的鞠義來說,那就是一個很大的飛躍了,根本就是意外之驚喜,兄弟三人不由得俱都是眼睛一亮,一起單膝跪倒在程東面前:“我們願意追隨將軍。”
“那好,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邊軍弟兄了,現在隨我去縣衙吧。”程東直到此時可沒有那麼多話說,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守軍趕到,到時候絕對會不問結果下令抓人的,自己必須爭取時間,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該死的李邵。
之後也就不再耽誤,壓着那幾個店主和夥計,就朝着縣衙而去,果不其然,就在程東他們離開了不久之後,百十多名冀州兵便已經趕到,隨即下令拿人,只是看陳東不在,領隊的將領卻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回手安排了十名明珠帶着殘存下來的四名兵卒押回牢房,卻領着其餘的人去客棧抓人。
且不說邊軍那邊,只是此時程東等人已經到了鄴城縣衙之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是命鞠義擂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鼓聲還是將鄴城縣令長給吵醒了,只是鳴冤鼓已經想了,再不情願也要出來。
卻說程東等人被帶到堂上,兩邊的衙役只是高呼着威武,但是對一身是血的程東等人卻有些不敢亂來,不一刻,便見一名喘着絳紫色官袍的官員慢吞吞的走了上來,朝堂上大椅一坐,只是喝了一聲:“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稟明——”
話音落下,程東正要說話,卻忽然聽身後鞠義的兄弟陳平低呼了一聲:“怎麼是他——”
程東一愣,擡頭望去,這一下看得仔細,不過程東也愣住了這天底下真小,堂上的官員竟然是那一日被鞠義打了兒子的那個傢伙,後來又被程東給逼跑了的人,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世界真小,這都能遇上,還偏偏是這時候,那官員此時也看清楚了衆人,也不由得愣住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哎呀,真是有緣分呀,我還捉摸着去找你們了,不想自己送上門來了。”
程東心中一凌,落在這官員手中自然沒有好事,不過心裡卻不慌,心念一轉,忽然沉聲道:“原來是你,那也好,幾日我擊鳴冤鼓,就是爲了告狀,我本來今日在逛夜市,卻不想被人埋伏有意殺我,不知縣令長如何決斷,這裡有人證數名,還有弩箭幾隻,我懷疑是有人調動了軍兵伏殺我,縣令長,這件事只怕你也彈不下來,還請你立刻回稟州牧大人吧。”
那縣令一呆,沒有想到茲事體大,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雖然與眼前這些人有仇,但是卻不知與生死之仇,心中正捉摸着該怎麼報復程東等人,或者只要在此時下個絆子,只是他這些心思程東如何看不透,心中冷然,只是冷笑了一聲:“縣令長,別說我不提醒你,那些人不殺我誓不罷休,而且動手的人勢力極大,如果縣令長不快點行動的話,到時候真要是攻擊縣衙的話,只怕縣令長也難逃一劫。”
話音落下,縣令有些傻眼了,卻見程東拍了拍那幾個人證,就有人結結巴巴的將剛纔的事情說了個清楚,聽說一下子死了二十來人,而且那些青皮也都有弩弓,縣令也意識到了嚴重性,看來程東並不是危言聳聽,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億適家還真不敢在胡來,真要是入程東所言,要來攻擊縣衙,那事情可就大了,心念一轉,只是匆匆領着人就朝外走:“我這就去回稟州牧大人,你且在此地等着。”
說着縣令就往外走,可惜程東卻怎麼肯留在此地,只是壓着兩名人證跟上了縣令:“我以你一起去,趁現在還沒有盯上我,我還是離開你這裡的好,不然到時候可沒有錢陪你這縣衙。”
也不管顯靈願不願意,程東已經半挾持着縣令出去了,縣令也無奈,說真的,是怕了一身是血的衆人,也就有的程東跟着,不多久也就到了州牧府外,請了門子進去回稟,衆人也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是其他的事情,這大半夜的韓馥自然不會接見,但是此時忽然聽聞程東被埋伏,即便是韓馥也明白其中的關竅,不管如何,還是爬起來接見了程東,有縣令陪着,有人證物證,韓馥並不懷疑,只是心中一時間卻開始作難,在鄴城之中能埋伏程東的人並不多,那些也不會使琴皮,絕對是軍兵,能調動軍兵的人,武藝也只有那麼幾個,但是這些人與程東無冤無仇,誰也不會冒這麼大險,顯然正如程東所說,只有幾個人有嫌疑,但是那些卻都是韓馥的心腹之人,韓馥又能怎麼解決呢?
“州牧大人,程東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那些人,不過程東遠來至此,並不像惹是生非,只請州牧大人夏令,放了我的手下將士,並且能保證我在鄴城的安全就是,我也不想追究了,只希望州牧大人快一點準備,程東也好早點離開。”程東一抱拳,擺出一副不想追究的樣子,儘管心中怒氣無邊,但是卻知道決不能追究,否則自己可就要危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