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覺在古代學貫中西的司馬季,自然對這座充滿了異域風格的古城非常感興趣,內心當中他明白,比歷史撒馬爾罕不虛任何一座歷史大城,不管對手是羅馬還是長安。在這個世界能夠穩壓任何一座城池的古都的,它的名字只叫開羅。
撒馬爾罕之所以後世並不出名,首先就和和平教沒有強國有關,要是後世和平教要有個類似波斯帝國的國家,能夠作爲和平教世界的主心骨。就不會讓古代世界史當中如此重要的西亞文明,弄的東方沒人吹,西方沒人吹這麼尷尬了。
“後世人編四大古都自誇的時候,怎麼不把撒馬爾罕加進來,這樣被戳穿的難度就高了不少,竟然把雅典那種沒怎麼做過政治中心的城市加進去,編歷史都做的不嚴謹。”司馬季以勝利者姿態巡視領地的同時,心中也不禁在吐槽。
還有就是洛陽的歷史絲毫不比長安差,有長安沒有洛陽,簡直太不給洛陽面子了。這種工作要是司馬季來做,就能夠更爲嚴密的對後世人做出欺騙。因爲他馬上就要幹這件事,着手對燕王西域記進行編輯,塑造自己偉岸,而受到各國百姓愛戴的形象。
“立刻控制襖教神廟,對城中鉅富和貴族進行限制,罪名是支持粟特王抵抗王師西進,現在先不要太過於直接,等到蓋爾古斯回來之後,還要進行一番鑑別。”下達完吩咐之後,司馬季又輕飄飄的補上了一句謊言,“向當地學者詢問,有沒有那隻鼎的下落。”
“末將明白!”趙申拱手領命下去,現在勝敗明顯以燕王的一貫風格,不屠城以儆效尤就不錯了,不就是要點錢麼,大軍開進也需要軍費。燕王從來是不自己拿軍費的。
面沉如水的司馬季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失去了對撒馬爾罕的興趣,直接進入了粟特王的王宮當中,而同時晉軍將士開始蝗蟲過境,撒馬爾罕的人口還不如晉軍將士的人數,這就有一個問題,一直以來住帳篷的晉軍將士需要休息,想要充足休息就需要一個好的環境,所以撒馬爾罕的居民現在需要辛苦一下,把自己的住處貢獻出來,先暫時借給晉軍將士休息一下,至於借不借,這件事由不得他們。
至於這個過程會不會出現什麼事情,會不會出現什麼觸犯軍法的罪惡,只能說可能有可能沒有,燕王不會特意去幹涉,只是加了一句,學者可以交出書籍免除這種待遇。不要以爲沒有紙那不能記錄歷史,現在晉朝還沒完全淘汰竹簡呢,沒有紙張只是記錄歷史的片段不長,並非不能記錄。
不過除了中國很少詳細記錄歷史也是真的,對其他文明而言,宗教史纔是最重要的部分,中國這種宗教一直被歷代皇帝有事沒事錘兩拳的,是整個世界的少數。
沒有三武滅佛,後世人能見到與人爲善的佛教麼,早期的佛教可一點不比和平教來的柔和,後世緬甸佛教纔是佛教徒早年間的作態。
這道命令在衆將士的眼中,則體現了燕王對知識的尊重,紛紛一副心悅誠服的神色領命而去,這是當然的,司馬季尊重任何族羣,他都很尊敬胡人,但尊重歸尊重,擋路了還是要踢開,這又不矛盾。很符合他標榜自己的操守,他就是一個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畜生。
不管撒馬爾罕是如何的雞飛狗跳,司馬季入城的第一天睡得很是香甜,有忠心耿耿的將士保護,關鍵這些將士還如此的上道,強搶民女還不忘記孝敬給燕王。
在刀槍威逼之下,以經商著稱的粟特人首都,這些居民的不論高低貴賤,財富都在驚人的減少,對晉軍將士這種不分高低貴賤,人人平等的操守他十分滿意。
活着就行了,古代世界怎麼總想活得好這麼過分的問題?對晉軍全軍將士歷練很欣慰的司馬季,心情十分不錯,甚至還讓宮外的親衛,放進來了一些粟特祭祀和學者進來,他們是進來自己進行指責。按照現實來說,這幫人是進來準備同化自己的,和中原人戰事失敗就準備給胡人洗腦沒什麼不同。
要是司馬季在這裡立國,就算是他這代能夠頂住這種同化,一旦後世子嗣出生適應了當地環境,這幾乎是必然成功的,可惜司馬季明顯就是要搶一票就走,粟特人的算盤是打不響的。
“本王並非是厚此薄彼的人,一直以來做事都十分公平,對粟特貴族所做的事情已經很收斂了,不及對我大晉士族所做的一半,這就受不了了?不想活可以現在去死。”司馬季目光落在一個外國高僧身上,暗歎粟特宗教平等做的還挺不錯的,不過外國人頂着一個大光頭,怎麼違和感這麼強。
“忘了,晉軍將士想要榮歸故里,這裡卻在萬里之外,所以對陣亡將士本王一直都是燒掉帶骨灰回去,按照你們的話來說都下火獄了。你們現在滿意了?”司馬季毫不避諱的以探尋的表情反問道,“要不你們也試試火刑的滋味?”
一頓言語攻擊把這些粟特學者趕走,司馬季在宮中唐強周榮一衆將領面前不屑一顧的道,“就這點水平還想同化本王,本王怎麼說都是大晉的法家領袖。一個個都想什麼呢?”
“燕王,沒想到粟特區區小國,竟然有如此的財富,令末將大開眼界。”唐強輕聲開口道,“末將甚至想去月氏人的地方看看。”
“做了幾百年的中間商,有如此財富並不意外,可他們保不住這種財富。”司馬季眼睛一眯,意味深長的道,“打斷別人的腿不會讓自己跑的更快,這種事可一不可再,既然只有一次機會,那我們就做的仔細點,明白麼?”
“末將明白!”王宮正殿中響亮的迴應,就是這些未來大晉棟樑的真實想法,名師出高徒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