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斷個乾乾淨淨,她怎麼能夠就這麼幹脆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只想生生世世與她糾纏不清!
見蘭陵北畫背對着她不再言語,納蘭天姿朝他走去,替他掖了被子。
“你放心,來者是客,我再怎麼討厭她,必定也不會欺負她,自是好好招待,絕不爲難你。”懶
說完,她轉身離去,只是這一瞬間,覺得心中有幾分沉重。
她知道蘭陵北畫還是很在乎那池微微的吧!
而被她扔在房間裡的蘭陵北畫這才緩緩地翻了身,房門已經被輕輕掩上,將他與她隔離了開來。
天空,湛藍湛藍的。
此時的容將軍府可算是百花盛開,不論走到何處總能嗅到一股淺雅的花的芬芳。
人間四月天,美不勝收。
她遠遠地就在她閣樓外的亭子裡瞧見了那活潑甜美的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與她現在這身子的年紀相仿。
一身淺藍的衣裳,身材倒也算得上曼妙。
顯然地當池微微見着納蘭天姿之後顯得有幾分驚訝。
“你.......你是將軍府的小姐,納蘭天姿?”蟲
“正是!”
納蘭天姿點頭,“小師妹坐吧!”
見着婢女已經給他們泡了茶,納蘭天姿拿起面前的那一壺茶,而後用青花紋路的蓋子輕輕的細緻地撥開了杯子裡的茶葉。
吹了幾口,這才淺嘗了一口。
微微一笑,帶着幾名明媚,她道,“這是雨前龍井,色澤翠綠,味道馥郁,不知小師妹是否喜歡,不如坐下來嚐嚐我這將軍府裡婢女的泡茶功夫吧!”
池微微的目光在四周搜尋着,沒有見着那一抹驚人的身影,這才黯然着一雙本該明亮的雙眼,入了座。
“納蘭小姐,喚我一聲微微即可,我可不記得我爹爹何時還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呢!”
納蘭天姿又是淺淺一笑,眼裡波光瀲灩,而後認真地說:“北畫的親人,便是我的親人,北畫的師父,也便是我的師父,北畫的師妹,自然也是我的師妹!”
她竟然這麼親密地稱呼她阿畫師兄的名字!
池微微的眼裡明顯很是嫉妒,而且她纔不是她的小師妹呢!
休想與她攀親帶故的。
“我阿畫師兄呢?”池微微問道。
阿畫師兄......
納蘭天姿輕輕地蹙起眉頭,“北畫昨夜與我鬧了些小別扭,此時還在……睡呢!”
其實她本是想說“此時還在我房間裡睡呢!”
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
池微微也是把眉頭一皺,“我阿畫師兄堂堂璃王怎麼可能會在你這裡睡呢?我不相信!”
“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來人——”
納蘭天姿瞥向了站在亭子外的婢女,問道,“你給小師妹說說璃王此時在哪兒呢?”
那婢女站在亭子外款款地行了禮,才說,“回小姐的話,璃王此時就在小姐的房間裡休息。”
她的房間裡.......
很顯然的池微微一臉的不可置信,顫顫危危地擡手朝着納蘭天姿指了過去。
“胡說八道!我阿畫師兄向來潔身自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她的阿畫師兄怎麼可能會在這個女人的房間裡睡覺,這不就是代表.......
不可能的!
池微微立即否定。
阿畫師兄在她的心目中猶如神仙一般的男子,向來潔身自愛,從不與女人走得近。
以往的日子,就連與她也都不願意走得太近,此時怎麼可能睡在她的房間裡呢!
見她自是不相信,納蘭天姿又喝了口茶,這才把手裡的茶輕輕地擱在石桌上。
動作優雅、姿態萬千,儼然是一副有修養的大小姐的模樣。
輕輕咧出一笑,納蘭天姿說道,“我本是北畫未過門的妻子,與他同睡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妥,再說了,你的阿畫師兄真那麼潔.身.自.愛嗎?
我瞧不盡然呢,我知道的蘭陵北畫,那斯根本就是隻千百年沒碰到女人的色.狼!”
後面這話倒是不假,蘭陵北畫對她,可算是稱得上色.狼了。
每每動不動就想着要她,一整晚地折騰着,好幾日,她都覺得自己差點被他給壓榨個乾淨。
不過瞧着池微微那吃驚悲傷的神色,她更確認了一件事,這女人喜歡蘭陵北畫!
池微微搖頭,臉上掛着兩行清淚。
“我不相信,阿畫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像阿畫師兄那麼完美的人怎麼可能看上你!納蘭天姿你太不.要.臉了!一定是你勾引我阿畫師兄的!你是狐.狸.精!我要見他,阿畫師兄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池微微憤然傷心地轉身朝着亭子外跑去,見着出去之後就是容顏閣便朝着容顏閣樓的方向跑去。
因爲不懂得此時蘭陵北畫住在哪兒,她便一路上逮人就問,倒也讓她給問出了個具體的位置。
納蘭天姿看着她迅速離去的身影,緩緩地走出了亭子外,看池微微的樣子今日是非要見上蘭陵北畫了!
說好了不欺負人的,剛剛她那些話算是欺負到對方了?
可是她所說的句句屬實啊!
這個世道已經容許不了真話了,還是池微微就是個不喜歡聽真話的女人?
但是納蘭天姿清楚這一回可以看場好戲了。
只不過戲裡的男主是蘭陵北畫,女主便是池微微,而她納蘭天姿就只是個看倌!
有好戲可看,她自然不會錯過!
池微微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一路見人就問。
見到他們所說的那一處位置,她連敲門都不曾,而是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
果然瞧見了蘭陵北畫正躺在牀榻上,而這房間裡的佈置雖有幾分中性,但不難瞧出這是一間女性的房間。
牆上的掛飾又是刀劍又是長弓的,可是那被褥的色彩花紋。
還有這屋子裡的淺淺的幽香,她知道這是納蘭天姿身上的體香。
蘭陵北畫見她進來倒是顯得不吃驚,似乎料到了一般。
只是她的眼裡盛着淚水,還有納蘭天姿怎麼沒有跟進來?
“阿畫師兄,那狐狸精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阿畫師兄,我們回王府,我不要你住在這裡,阿畫師兄......”
池微微哭着,朝他撲了過去。
只不過蘭陵北畫早她一步朝裡面挪了位置,躲了開來,神情明顯地帶着不悅。
“微微,這是做什麼呢?”蘭陵北畫問道。
狐狸精?
這麼說他的女人啊!
只不過納蘭天姿對她說出什麼話了,對於內容,他倒是有幾分好奇。
池微微眼掛淚珠,看着眼前容貌驚爲天人的蘭陵北畫。
她道:“阿畫師兄,你怎麼可以住在這裡?這是那女人的房間,我們回去王府好不好?”
蘭陵北畫卻是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微微,天姿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住這裡天經地義!再說這婚事皇兄也允了!你這麼跑來將軍府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
他身子本就不大舒坦,此時講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卻更是顯得帶有溫柔。
“我......”
沒想到蘭陵北畫竟然沒有站在她這一邊,這一顆池微微顯得有些慌張。
“阿畫師兄......”
她擡起盈滿淚水的眸子朝他望去。
“真是師兄妹情深啊,我這狐狸精似乎來得不早也不晚。”
房門外納蘭天姿笑意盈盈地朝着裡面看來,而後擡腳跨進了門檻,那叫一個端莊賢淑,就連笑容也是笑不露齒。
她自然得做做表面樣子吧,總不能讓她人將他給看輕了。
怎麼說也是容將軍的妹妹,自然不能給容軒丟了臉的。
“天姿......”
蘭陵北畫朝她望來,見她少了幾分以往的隨意與灑脫,多了些端莊,就連笑都是如此淑女,不禁微微蹙眉。
“璃王,你可得記住,這屋子算起來也是我的閨房,怎麼能夠讓他人想來就來?不如......你便出去吧!”
她乾脆下了逐客令,倒要讓池微微瞧清楚了,到底是誰稀罕誰了。
雖然她確實挺稀罕蘭陵北畫的,只是不想在池微微的面前表露出來就是。
趕他出去,這一點他是料想得到的,但也清楚她的用意,蘭陵北畫坐起了身子,淺淺一笑。
“天姿,你又調皮了,微微是師妹這麼冒然進來是有些失禮了,可不能就這麼想將我轟出去吧!”
她乾脆倚在了門邊,卻是姿態萬千地朝他們兩個望去,微微一笑,幾許傾城。
這才又緩緩地說道:“免得讓人說我狐狸精了!我納蘭天姿也不是沒人要,沒必要巴巴地跟着你呢!”
蘭陵北畫目光一冷,他自然是清楚納蘭天姿的搶手程度,而且一個個皆不能小覷。
他心裡有氣又不好發作,便只得朝着池微微說道:“微微,先回王府,沒本王的同意,暫時不許你出雕玉閣樓!”
池微微一愣,眼裡的淚水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看得納蘭天姿有些吁吁。
這個淚水掉得也太頻繁了吧!
從剛剛開始掉到現在,此時更是用撲簌來形容的!
莫非,這麼哭着看起來比較嬌柔一些?
她是不是也該學學了?
只不過......
她上哪兒擠那麼多的淚水。
未到傷心處,哪兒有淚水呢!
“阿畫師兄,我不走,要走就一塊兒回去!”
池微微一臉的悽然,她以爲這一次過來會受到不一樣的待遇,會遵照她爹爹的遺願嫁給蘭陵北畫,不料.......
竟然有狐.狸.精如此勾.引他。
早在幾年前,她對蘭陵北畫就心存愛慕了。
“咳、咳咳.......本王怎麼能走?本王的女人在這裡,好不容易追到手了,這一走,她若跑了,你這不是讓本王去當和尚?”
見納蘭天姿想要轉身離開,蘭陵北畫起身鞋子都不穿就着那一件單薄的內衫朝着納蘭天姿走去,冰涼的手握上了她柔若無骨的溫暖的小手。
“你上哪兒去?”他問。
“我這狐狸精把你們這齣戲也看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尋個地方好好吃頓飯!”
見他光着雪白勻稱的腳,而身上又只穿着單薄的內衫,心裡難免有些惱火。
便又說道,“小師妹,你師兄生病着,既然你想要留下,那就留下來好好伺候他,記得讓廚子給他熬了藥喝。”
而後把手從蘭陵北畫的手裡抽了出來。
她承認自己耍了性子,可是心裡就是那麼不痛快!
淺淺一笑,她端莊典雅地轉身離開。
蘭陵北畫看着她離開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明明對他有關心之意,卻還是要鬧着性子。
看來不把池微微的事情處理好,他就要被冷落了!
“阿畫師兄生病了?”
池微微問道,眼裡是對他的關心。
“沒什麼!”
卻在他想着辦法將池微微弄出將軍府的時候,瞧見從院子裡走來的東方子雅。
於是勾脣一笑,他道,“子雅,你可算是回來了!”
東方子雅神色帶有幾分疲憊,至少少了以往的神采飛揚。
這幾日,他躲着夜翡可算是想盡了辦法,可那斯竟然總能輕易地將他尋着,如影相隨,真讓他有想去投河的衝動。
想起那一日他與夜翡在房間裡所做的事情,此時他連房間都回得少。
特別是碰到那張牀,每每都嚇得臉色發白。
他一個正常的男人,竟然差點就讓一個不正常的男人給玷.污了!
所做到的那步驟算不算是玷.污,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不過此時面對夜翡的糾.纏,讓他很是煩躁。
可面對蘭陵北畫的問話,他只能苦澀一笑。
“不知璃王有何吩咐?”東方子雅說道。
蘭陵北畫見着東方子雅的臉色帶有幾分疲憊,微微勾起一笑。
帶着幾分興致,他道:“瞧你臉色蒼白,莫非......”
想到池微微在此,便只好靠近東方子雅的耳邊,“莫非,縱.欲.過.度?”
一句話說得東方子雅的臉緋紅一片,急忙解釋。
“璃王誤會了,在下這幾日過得跟逃亡一般的日子,能不疲憊嗎?”
跟被追殺一般
,生不如死的日子,逃得無處可走。
“本王清楚!瞭解!你便不用多做解釋了,那方面的事情做得多了,對身子也不大好,還是需要節制點。”
蘭陵北畫笑道,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都是笑意。
東方子雅的臉色不只疲憊還有慘白,看來他是越解釋,人家還以爲她是在掩飾呢!
於是乾脆什麼都不說,反正都已經被誤會成這樣子了。
蘭陵北畫輕輕一笑,一心繫在已經走遠的納蘭天姿的身上,便說,“子雅,護送小師妹回璃王府的雕玉閣樓!送她回去,你馬上過來!一刻也不能延遲!”
東方子雅點頭,“池姑娘,走吧!”
對於池微微的到來,他顯得有幾分詫異,因爲算了算時間,好似也有五、六年沒見面了。
倒是長大了,蛻去了以往的青澀,此時在他面前的是因爲年滿十八的美麗少女!
只不過她怎麼在哭呢?
池微微哀怨地看了一眼蘭陵北畫,委屈地搖頭,帶着幾分乞求,她道:“阿畫師兄,別趕我走好嗎?除非......我們一塊兒回去,我不喜歡她,她是狐.狸.精,是她先勾.引阿畫師兄的對嗎?”
沒講幾句話,臉上的淚水先是落了下來,帶着洶涌之勢。
“阿畫師兄,你也知道爹爹他希望我將來可以嫁給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蘭陵北畫讓她哭得有幾分頭疼,若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她給扔了出去。
那是師父的希望,並非他蘭陵北畫的希望吧!
“子雅,你耳朵聾了嗎?”
他輕叱了聲,也不顧自己一身單薄,甚至還光着潔白的雙腳,走出了房間。
四月的天,還是有些冰涼的。
但是他不放心納蘭天姿獨自一人,就怕她又要胡思亂想。
他自然也清楚納蘭天姿並非無理取鬧之人,從頭到尾她也沒有兇過池微微半句。
反倒是池微微站在他人的地盤上,口口聲聲地辱罵對方是狐.狸.精。
納蘭天姿確實是狐狸精,只迷.惑他一人的狐.狸.精。
被迷惑是他心甘情願的事情,這一段感情若算起來,他確實比她還要稀罕!
猛然地,蘭陵北畫突然想起自己的生辰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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