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片秀麗的光景硬是讓她整得這麼平,也不怕胸悶呼吸不上來。
幾人入了座之後,有一位年輕的公公上前走到納蘭天姿的身旁,討好的問道,“可是天姿小姐?”
納蘭天姿點頭。
又聽得那公公說道,“皇上給你特意安排了個位置,就在前面,天姿小姐請吧!”懶
她把眉頭一蹙看向了最前面的位置那個位置正是蘭陵北畫的對面,之後纔是太傅等人。
姬雲泱沒事把她推向那麼高的位置,是想讓她不好過嗎?
她歉意地搖頭,“我這位置挺好的,有勞公公了!”
“這......”
那公公一臉的爲難,“天姿小姐請別爲難奴才,這是皇上吩咐的。”
“那是皇上吩咐的又不是我吩咐的!莫非......公公覺得此時我適合坐在那裡?你不怕給皇上惹出什麼斷袖的傳言來?”
她問,雙目一眨,波光粼粼。
“這......奴才不敢!”
公公立即驚恐地跪下。
“起身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事情去,有事情我承擔着!”
她揮了揮手,一整天下來就一早在容將軍府裡吃了早飯,而中午在水泱沒吃多少口,此時早就餓了!
桌上擺放滿了美食,因爲皇上還沒有到來,所有的食物都還用精美的蓋子蓋着,可是那香味已經縈繞在這暖融殿裡。蟲
本來想吃的又怕太過招搖,便只得忍了,抓了一把她喜歡吃的杏仁果子慢慢地吃着。
瞧見一臉掛彩的蘭陵北畫朝她望來,納蘭天姿回他甜美的一笑。
“再忍忍,一會皇上來了,再一塊兒吃。”
容軒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點了點頭,便聽得一旁傳來了蘭陵雲傾童稚的聲音。
“母妃!母妃!”
小小的蘭陵雲傾跑了過來朝着納蘭天姿的身旁跑去,大剌剌地坐在了她的懷裡。
母妃——
上百人的目光朝着他們這一邊望來,就連後面的下面的女眷也都朝着她這邊望來,納蘭天姿有些頭疼,氣得想在蘭陵雲傾身上猛猛地掐去。
“在這裡不許叫母妃,知道嗎?”她放低了聲音。
正在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了太監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聲音一地高起。
衆人皆起身恭敬地跪着迎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身吧!”
聲音乾淨爽朗,卻不難聽出那一絲絲淡漠。
重新坐回了位置,在瞧見姬雲泱的時候衆人皆都抽了一口冷氣。
“皇上——”
有朝裡大臣先是喊出了聲音。
納蘭天姿這也才擡頭朝他望去,只見他一身玄墨色龍袍,上面繡着精緻的龍紋,穿在他的身上特別合身,身材頎長,略微單薄了些,卻是滿是尊貴的氣質,帶着冷漠的氣息,叫人不敢直視,更不敢有絲毫的靠近。
走路的時候,怎麼腳步有些蹣跚?
再看到他的臉的時候,納蘭天姿詫異地倒抽了口冷氣,如其他人的反應是一致的。
只見他原本俊美的臉上,此時一片淤青紅腫如要沁出血絲一般,左眼上甚至如熊貓一般,青了一眼。
她想起剛剛蘭陵北畫得意地說,“也就受了四拳八腿,還破了一件衣服,上面三個窟窿,手臂還有一道傷口。不過你放心,皇上他受了我六拳三掌,外加四腿,長袍撕裂,身上大小的傷不少,傷勢慘重!”
他受了我六拳三掌,外加四腿,長袍撕裂,身上大小的傷不少,傷勢慘重!
這傷勢也太慘重了吧!
怪不得他一臉的得逞神色,再三強調姬雲泱沒受佔到多少便宜。
他不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而是吃了大虧啊!
比起蘭陵北畫所受的傷,姬雲泱的傷勢更重。
聽到四周的抽氣聲,姬雲泱卻是不當一回事,只是把目光放到了太傅旁的第一個位置上。
那是他特意給納蘭天姿留下的位置,足以證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除了這一點,他更想要的便是可以更近一些地看到她,可以離她更近一些,而非獨自一人坐在那麼空曠的地方。
他的目光朝着容軒旁邊一身男裝的納蘭天姿望去,目光帶着柔和。
“皇上,您這一身的傷......”
蘇若昭先開口問道,微微蹙起眉頭看着他旁邊的蘭陵北畫而後笑出了聲音。
“莫非......皇上跟璃王的叔侄之情真是深厚,委實叫微臣感動!”
“蘇相,你可以閉嘴了!”
顯然的,姬雲泱今日確實是脾氣很大。
於是蘇若昭閉了嘴,朝着納蘭天姿眨了下眼,用脣形說了句話。
而納蘭天姿懂得脣語自然清楚蘇若昭說的是,“你這禍水!”
當禍水容易嗎?她挑釁地回了他一眼,立即遭受到蘭陵北畫的怒目相瞪,而她被瞪得一陣心虛,活象自己出了牆。
很顯然姬雲泱實在沒多大的興致,連一些場面上該說的客套話也懶得說了。
端了杯酒,淺啜了一口,他淡然地說道,“開宴吧!”
她等的就是這一句!
宮女紛紛上前,將食物上的蓋子揭走。
此時那些食物還是熱騰騰地冒着噴香的熱氣,讓她迫不及待地在姬雲泱還未動筷的時候,便夾了菜吹了吹熱氣朝着嘴裡放去。
一時間,再一次成爲衆人目光的焦點,有帶鄙夷的,有帶疑惑的,還有的純屬是看熱鬧的。
納蘭天姿滿心納悶她都如此低調了,他們怎麼就那麼喜歡盯着她瞧呢!
一旁的容軒有些無語,此時她一身男裝所做的位置還是他的身邊,他也不好直接說她是他的妹妹。
姬雲泱這纔想起她午膳時幾乎沒吃幾口便甩筷子離去,看來確實是餓壞了。
便說:“吃吧!別餓壞了!”
一句話,除了幾名當事人,沒多少人清楚這一句話是針對誰的。
於是紛紛動筷,反正皇上都放話了,不吃那才叫做大不敬。
宮宴一般都是朝廷大臣那些女眷趁此表演的機會,果然在一羣穿着美麗舞姿華美的舞女演奏之後,一些大臣的女兒開始紛紛上場表演。
尚書之女楚水茗賣力地淺唱了一曲,贏來了諸多的掌聲與好評,陸尚書趁機站了出來。
笑意盈盈地說:“皇上,小女水茗真是獻醜了!”
“楚二小姐的歌聲果然是如黃鶯出谷,美妙得很,朕聽聞陸二小姐還未婚配?”
姬雲泱目光涼若水一般朝着陸尚書望去,他自然清楚陸尚書的意思。
他如今後宮無人,他們這一回只怕想趁此宮宴將自己的女兒全都送進宮內。
楚水茗低低地垂着小臉,帶着幾分少女的嬌羞。
楚尚書立即點頭,“小女水茗還未婚配。”
“那正好,朕記得常大學士的小兒子文武雙全,年紀也不過才十八,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不如.......”
他勉強勾起一笑,卻是扯疼了臉上的傷。
眉頭微微一蹙又說,“不如就把楚小姐許配給常大學士的小公子,朕看着倒是合適!婚期你們兩家說了算!”
這一回不止是楚尚書發愣,衆人也都愣了下。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納蘭天姿聽着他們的話語朝着姬雲泱望去,卻見他正朝她深意地看來。
被提到名的常大學士立即起身,走到中間一臉感激地跪下。
“微臣謝皇上恩典,也替小犬謝過皇上!”
楚尚書反應過來跪倒在地,“微臣謝皇上恩典!高攀常家了!”
顯然楚水茗還未反應過來,她原本心儀的人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卻被楚尚書一拉跪在了身旁,低着頭,輕聲說道,“謝皇上恩典!”
第二個獨自上場的便是有備而來的陸太傅的孫女,陸青蓉。
她水袖長舞於飄渺的琴聲中,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長得玲瓏別緻,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目光溫柔似水朝着高高位置上的男人望去。
幾個高難度的動作於她來說只讓人覺得輕盈如燕,吸引了許多的目光。
就連納蘭天姿也不由地感嘆,那腰真是柔軟得如水蛇一般,男人都喜歡吧!
目光望向對面右側些的蘭陵北畫見他目光散漫盯着手裡的酒,想喝又不敢喝,偶爾目光哀怨地朝她望來,這才鬆了心。
看來她家的男人可靠得很,不爲美人所迷惑。
一舞曲散,陸青蓉含着笑意緩緩說道,“皇上,青蓉獻醜了!”
目光盈盈地朝着姬雲泱望去。
姬雲泱卻是把目光移放到陸太傅那裡,他道:“陸太傅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孫女,聽聞陸小姐還沒有婚配是嗎?”
陸太傅起身點頭,“是的,皇上!”
“那正好!”
姬雲泱再一次扯出一笑,目光望向了蘇若昭。
他道,“蘇相今年年初剛行加冠禮,十六歲入朝當了丞相,年輕有爲,更是獲得朝裡大臣的信任,先皇在位時就很重視蘇相,不如.......朕把太傅的孫女許配給蘇相如何?”
“微臣叩謝皇上!”
陸太傅立即眉開眼笑,他官職雖然比蘇若昭大,但是論實權,還是蘇若昭大,這一門親事,算是他們陸家高攀了!
再說蘇若昭年紀輕輕,十六歲就成了丞相,這一點,他心服口服。
“青蓉.......青蓉謝皇上!”
陸青蓉一臉的嬌羞行了謝禮,目光含羞脈脈地朝着蘇若昭望去。
女眷聽聞這事皆都一臉的嫉妒,目光如刺地朝着陸青蓉望去。
“噗——”
蘇若昭聞言,口中的酒絲毫沒有形象地全數噴了出來。
怎麼指婚指到他身上來了?
這皇上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明明知道他也喜歡納蘭天姿,此時隨便塞一個女人給他,這不是要斷了他的機會嗎?
“看蘇相高興成這樣子了!仔細一看,真是郎才女貌啊!”
姬雲泱笑了起來。
蘇若昭輕咳了數聲,目光望着身旁蘭陵北畫看好戲的樣子,又望向了眼前也一臉好看戲的納蘭天姿,心中悲憤。
他又咳了幾聲,而後才動作緩慢優雅地從懷裡掏出一條雪白的絲帕,輕輕地擦拭了下脣角,那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已足夠吸引那一羣女眷的目光了。
“皇上......”
“你說!”
“皇上,陸太傅的孫女就怕微臣高攀不起了!”
姬雲泱挑眉,他問:“怎麼就高攀不起了?你堂堂蘇相,朕就是把皇妹許配給你你都高攀得起,何來高攀不起之說?”
蘇若昭一臉的爲難,“皇上,微臣有難言之隱,恐怕要辜負皇上的一番心意了!”
“哦?什麼難言之隱呢?”姬雲泱帶着興致問道。
“微臣喜歡的......微臣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好吧!
名聲算什麼?
比起要娶陸青蓉一個他壓根連見都沒見過的女人,他寧願自毀名聲!
斷.袖就斷.袖!
蘭陵北畫被他人誤解爲斷.袖多少年了,不也從沒見過他皺下眉頭。
“啊——”
衆人大大地吃了一驚。
只不過這一聲驚慌地“啊——”字卻卻是從女眷的方向傳出,那人便是蘇相之妹蘇若芩。
姬雲泱沒料到他爲了拒絕這一門親事,竟然如此自毀名聲,承認自己有斷.袖之癖!
蘭陵北畫勾起一笑,嗅着杯子裡酒的味道,他道,“蘇相斷得委實可怕了些,記得別瞧上了本王的姿色啊!”
“好說好說!璃王姿色向來是豔冠天下,風華無雙,不過此時......鼻青臉腫,臣實在是無法從您現在這張臉上瞧出分毫的姿色,目前的璃王安全得很!”
他蘇若昭就是嘴巴壞。
“......如此!甚好!”
蘭陵北畫瞥了他一眼。
納蘭天姿咬着一嘴的肉朝着蘇若昭望去,他斷袖?
他喜歡男人?
他若真的斷袖了,做什麼摸了她的屁.股還如此高興?
做什麼成天想着法子對她下聘禮?
莫非......她又自做多情了?
“斷袖......這可......朕記得你蘇家也就你與你妹妹兩人,如今你斷.袖了......”
怕再出什麼亂子,蘇若昭接過了姬雲泱的話,他一臉誠懇地說:“皇上,臣委實斷袖了,而且特別徹底,臣不願意接受這一門親事實在是不想耽誤了陸太傅孫女的一生,還望皇上成全。”
爲了讓衆人相信他確實已經早就斷了個乾脆,蘇若昭來了個就
近原則,拉過蘭陵北畫的肩膀。
在他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欺上了他的脣,柔軟的脣瓣相觸一起,最後還是蘭陵北畫反應過來憤怒地將他推了開來。
“啊——”
衆人生生地吃了一驚。
“啊——”
陸太傅一臉的惋惜。
“啊——”
陸青蓉欲哭無淚。
“啊——”
納蘭天姿羞惱地捂住了雙眼,她的男人被別的男人給輕薄了,而且還是當着她的面,當着朝裡這麼多人的面!
“唔......”
容軒倒抽了冷氣,這個宮宴,已經被鬧騰成什麼樣子了。
“嘖——”
姬雲泱有些看不下去了,卻又是幸災樂禍地看着被輕薄的蘭陵北畫。
“蘇若昭,你不是說本王鼻青臉腫,你實在無法從本王這張臉上瞧出分毫的姿色,目前的本王安全得很嗎?”
蘭陵北畫用力地擦嘴,儘管擦得很疼,儘管脣角之前已經被揍到流血了。
他心虛委屈地朝着納蘭天姿望去,卻見她雙手捂住了眼睛,心裡一涼,這女人不會給誤會了吧!
“璃王怎可當真?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哪兒還會在乎他的模樣,北畫......你就認了吧!”
他目光深情,眼含笑意,恨不得將他擁到懷裡,只不過那樣的目光蘭陵北畫卻是看出了戲.謔的味道,這不是同情他離他坐得近嗎?
蘇若昭看向姬雲泱一臉誠懇地說:“皇上......微臣喜歡璃王,早在入朝爲相之時,就已經愛慕璃王,算起來也有好些年頭了!臣喜歡男人,這癖好怕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還望皇上別爲難了陸太傅。”
“皇上......”
陸太傅扼腕地看着姬雲泱,又說,“委實是可惜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哎——”
陸太傅繼續唉聲嘆氣。
“既然如此......那麼......朕會再好好地給你孫女尋個好的人家,陸太傅就放心吧!”
虧他蘇若昭想得出來!
“謝皇上!”
陸太傅行了禮退回了原本的位置坐好,陸青蓉神色哀怨地瞥了一眼蘇若昭而後也行了禮退回了女眷的位置,而後身旁冷嘲熱諷的聲音沒個消停。
謝家大小姐傾城一舞,皇上將她許配給太蔚家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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