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以,他還是希望他的皇叔不要與他這麼生疏,繁文縟節可以放到一旁去。
如同他以往見着他父皇一般,自然而不拘於禮數。
畢竟於他來說,其實不管是兄弟之間,還是叔侄之間,他也就只與蘭陵北畫更親近些,也算是一塊兒長大的。懶
愛上同一個女人......
這便是最頭疼的事情,他只希望別爲了這事而撕破了臉皮。
可是他實在是放不開。
婚期漸漸近了。
四月十五,蘭陵北畫的生辰。
這一日,讓人查看了皇曆,覺得日子不錯,索性讓人擡了聘禮一路朝着容將軍府而去。
那些他準備了多年的聘禮,終於可以風風光光地擡出他的璃王府,擡進容將軍府。
高大駿馬上,蘭陵北畫穿得喜慶了幾分,大紅錦袍,吉祥紋路,映襯得他那肌膚勝雪,竟是比女子還要嫵媚三分。
腰上除了幾枚珍貴稀有的玉佩,還有一隻繡工實在一般的香囊,。
他噙着笑意,身後跟藍傾城與東方子雅,而他們之後,是無數名擡着聘禮的家丁與侍衛,一個個也穿得喜慶。蟲
長長的大街上,單是那聘禮就形成了一條冗長的隊伍,從街頭到街尾,拐過去的地兒,還有長長的一隊。
一擔擔,一車車,外面都用大紅布包着,還貼上了喜慶的圖案,一眼望去,奢華如此。
觀看的路人無不發出驚歎的聲音,衆人羨慕着那即將嫁入王府的新娘。
百姓都清楚璃王富可敵國,但是這聘禮着實也讓他們吃了一大驚。
衆人都說這一回璃王爲迎娶美嬌娘,那是下足了血本。
“王爺,這一回,可是給容將軍賺足了面子。”
今日的藍傾城也穿得喜慶了些。
蘭陵北畫心情大好,桃花摺扇一揮,瀟灑地煽着,脣角始終洋溢着淺淺的笑意,他終於是等到了今日。
挑了這麼個大好日子下聘,下個月初六就要將她迎娶進門,他就要要抱得美人歸了。
這多年來的夙願,總算是要圓滿了。
蘭陵北畫回頭看着身後的另名心腹,而後把目光盯在了也噙着笑意的東方子雅身上。
他道,“子雅,將來什麼時候迎娶夜翡,本王也會給你準備足夠面子的聘禮,定是不會委屈了你!”
東方子雅勾起一笑,“.......謝王爺,不過怕是沒那麼快!也怕是沒這個可能!所以王爺可能得先給傾城準備吧!”
“先備着吧,總有用得上的一日。”
藍傾城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害.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算是斷了袖,他也覺得沒什麼了。
這樣的思想,可能是近幾日看慣了東方子雅與夜翡追逐的遊戲。
蘭陵北畫笑了起來,暖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在衆人如癡如醉滿眼豔羨的目光中,帶領着龐大的隊伍朝着容將軍府的方向前進。
今日下聘,容軒自然是清楚的。
一大早就已經帶着足夠的人馬守在了將軍府的大門口,分成兩排等候,大門敞開,就像是迎接似的。
納蘭天姿身穿一襲素雅的長袍,長髮高高束起,並且用玉冠束好,脂粉未施,活脫脫一明媚的少年。
容軒見她今日這樣的裝扮,無奈一笑,朝她走去,拉住了她的手。
“瞧瞧你這副樣子,都要嫁人了,還如此調皮,快回去換好女裝,一會兒璃王就要來下聘禮了。”
“不要,這樣穿着舒服,那女裝層層疊疊的,況且.......大哥,不覺得我這麼穿挺好看的嗎?”
她轉了一圈,纖瘦修長的身子帶着幾分風雅,看得容軒一直搖頭笑着。
“隨你吧,你高興就好了!”
蘭陵北畫見她如此,也不說她什麼,他這個大哥的,還能有什麼話好說?
“我倒覺得天姿這麼穿挺好看的。”
一旁的江水顏忍不住點頭。
“還是水顏的眼光好!”
她微微笑了笑,一臉的明媚,她終於快要嫁出去了。
正說着,羅寒突然喊道,“將軍,小姐,他們來了!”
大家目光不約而同地朝着羅寒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的道路一羣人穿得特別喜慶,遠遠隊伍看起來浩浩蕩蕩的,如游龍一般。
而最前面的那幾匹高大的駿馬,儘管離得遠,可她還是一眼就瞧見了最前頭的那男子正是蘭陵北畫。
一身紅色錦袍,長髮飛揚,絲絲如墨,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此時的臉上正噙着笑意,直達眼裡。
“叔,皇叔來了!”
被納蘭璞玉牽着手的蘭陵雲傾一臉的歡樂,“母妃,皇叔帶了好多人啊!”
納蘭天姿笑眯了眼,看着那麼一支龐大的隊伍,走了那麼長的街道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提着聘禮走在拐角的另一邊。
她看着那些聘禮,更是心花怒放。
上前拉住容軒的手,感嘆道,“大哥,養女兒好,瞧瞧北畫帶來的聘禮,足夠養活一個城池的百姓好幾代子孫了!大哥,我們將軍府一夜致富啊!”
容軒笑着點頭,那些聘禮,雖然目前只瞧見一部分,但是他自然清楚蘭陵北畫的實力,還有他喜歡納蘭天姿的程度,自然不會忽弄了事。
不管對方家世如何,只要真心對待他的妹妹就夠了。
“璃王出手果然闊綽!”
江水顏也忍不住讚歎。
那些聘禮,他得開多少年的酒樓才能賺足?
蘭陵北畫捨得拿出那麼多聘禮,他倒是替納蘭天姿開心。
蘭陵北畫老遠就瞧見了容將軍府大門前迎接出來的人,立刻揮動着手裡的鞭子,駿馬立即邁動蹄子,迅速地朝着將軍府的方向馳騁而去。 www¸ttκǎ n¸¢ ○
“終於是等不及了!”東方子雅笑着。
藍傾城也是一笑,朝着東方子雅望去。
他道,“王爺是等不及了,可是有人也正在等你呢!看來近日喜酒不少!”
說着微微一挑眉,示意東方子雅朝後望去。
帶着疑惑,東方子雅朝後望去,臉色瞬間蒼白。
只見夜翡不知道什麼時候騎着馬跟在他們的身後,依舊是一身紫色長袍,目光灼灼地朝他望了過來。
含着淺淺的笑意,竟然讓他瞧出了幾許溫柔。
他真是要瘋了!
“你過來做什麼?”
東方子雅不善地問。
面對於他的不善,夜翡卻是一派的悠閒,他道:“這麼熱鬧的事情,我豈能不參與?子雅,我是不是該挑個好日子也給你下聘禮?”
聽後,東方子雅面色陰沉,而後陰沉散去,浮上了薄薄的一層笑意,雙眼直勾勾地朝着夜翡望去。
“不如.......你下嫁到璃王府好了,往後一起與我作牛作馬地伺候璃王,如何?”
夜翡笑道:“嫁與娶,我都無所謂,畢竟結果都是兩個人在一起,但是伺候人,我夜翡還不會,做好的事情便是你來我七玄樓當半個主人。”
東方子雅扭回了頭,懶得理他,愛跟就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夜翡卻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瞧着,淡淡一笑。
近日來,東方子雅口頭上雖然如此,可是他清楚他的心怕是已經不如從前了。
這個彆扭的男人!
藍傾城在一旁歡樂地笑着,見他們一個個都有人陪伴着,惟獨他至今還是個孤家寡人,該是時候也去找個男人了吧!
不——
是找個女人!
近日來,被東方子雅影響太深。
他錦袍翩然,髮絲翻飛,帶着張揚的美,納蘭天姿看着眼前的景色,心裡一陣悸.動,而後無聲地笑着。
這個男人,將來便會是她一輩子的依靠了。
很美,清雅靈動的美。
江水顏在幾步之遙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目光始終是從頭到尾都離不開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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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可以笑得這麼開心,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當時做的那個決定是正確的。
突然覺得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吧,看她笑得這麼幸福,他也覺得很幸福。
並非放手,也並非不愛,而是想將她珍藏於心底。
他淺淺地笑着,目光溫柔。
這一刻他心底平靜,並且希望,她可以一直這麼笑着,往後的日子裡,可以幸福美滿。
他便也沒有其他可求的了。
蘭陵北畫下了馬,未等他們行禮,便幾大步朝着納蘭天姿走去,將她瘦弱的身子擁抱在懷裡。
笑道,“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又是一身男裝了?他人還真要以爲璃王斷.袖了,今日是來跟小納蘭公子下聘的。”
“北畫,你帶那麼多的聘禮,可是想要包.養我們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
現在她納蘭天姿已經是爆發戶級別了,將來還是個大大的富婆,金山銀山,讓她揮霍不完。
“不——本王只想包.養你一個,其他人,大哥養着就夠了!”
像是沒有抱夠一樣,蘭陵北畫雙手緊緊地抱在她的腰間,若不是這麼多人在,他真想狠狠地吻她。
還有.......要.她!
“我們回房,好不好?”
他在她的耳邊以她可以聽到的音量輕聲說道。
......納蘭天姿俏臉一紅,自然清楚他話裡的意思。
這大白天的,這麼多人,也就只有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不要臉!”
她笑着罵了一句,“他們都在看着呢,你能不能少說幾句關於這一方面的?”
“哪一方面?”
蘭陵北畫疑惑地問,而後笑着說道:“本王不就是覺得累,想回房休息休息,天姿,老實交代你想到哪兒去了?瞧瞧你這思想成天想着些什麼?太不純.潔了!”
邪.惡到他好喜歡!
“噗——”
她真想一口鮮.血噴向他。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不純.潔的人本來就是他,做什麼此時就裝得一臉我好.純.潔的樣子來。
蘭陵北畫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也不顧那麼多人瞧着,在她的脣上印上了一吻。
納蘭天姿立即紅着臉捂嘴,眼裡卻是一片笑意,而後便是一陣尷尬。
幸好旁邊的人此時都識相地別過眼去,就連江水顏也是轉了頭,一手捂着納蘭璞玉的雙眼,另一手捂着蘭陵雲傾的雙眼。
“這麼多人,你別亂來!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納蘭天姿怒道。
兩個大男人......
她還真把自己當男人嗎?
蘭陵北畫道:“大家都挺自覺的,我若不趁機佔點便宜,那豈不是很對不起他們?”
說着又在她粉嫩的脣上輕啄了一下,這才滿意地將她放開,拉着她的手乖乖地站在一旁。
隊伍越來越近,浩浩蕩蕩的如游龍一般。
儘管剛纔走了那麼長的路,又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拐角處的人還是沒有全走出來。
當日雲王下聘,那些聘禮已經是不少了,可蘭陵北畫下的聘禮竟然是姬雲泱的好幾倍。
容軒突然挺同意剛剛納蘭天姿所說的那一襲話,“養女兒好,瞧瞧北畫帶來的聘禮,足夠養活一個城池的百姓好幾代子孫了!大哥,我們將軍府一夜致富啊!”
果然是養女兒賺錢!
不過也得女兒找到一個好的歸屬呢!
他瞧着納蘭天姿與蘭陵北畫的這一門婚事,倒是挺滿意的!
目光望向一旁的江水顏,他正一手牽着一個孩子,這個差點就成爲他妹婿的男人。
其實一開始。他也很想同意他與納蘭天姿在一起的。
除去蘭陵北畫,他清楚江水顏對納蘭天姿的好,並不是他人可相比的,甚至連他這個當大哥的也勝不過他的付出。
江水顏感覺到有目光朝他望來,眸子一擡見是容軒,淺淺地朝他一笑。
聘禮,大箱小箱地堆滿了容將軍府的大殿,後來大殿裡塞不進去,只好往院子擺,滿滿的一堆,堆放得很整齊。
因爲貼着喜慶的圖案或是用紅布包裹着,一眼望去,一片喜意。
納蘭天姿笑嘻嘻地打開了其中一隻大箱子,一下子就讓裡面的金子給晃花了雙眼。
天啊,一大箱子的金子!
綻綻光芒耀眼!
她不死心地又打開了幾隻箱子,不是金子就是銀子,還有的便是珍貴的古玩,布匹什麼的,應有盡有。
她大驚,“蘭陵北畫,不至於吧!你不會是
把你所有的積蓄都給當聘禮送過來了吧!那到時候我嫁去你王府,我們一起喝西北風嗎?”
蘭陵北畫見她如此,笑道,“你放心,這些東西看着雖然多,可我們的小金庫還有很多呢!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錢,富可敵國?”
這些年來被他砸碎的古董不勝其數,他眉頭都不皺上一下的。
我們的小金庫.....
納蘭天姿吃吃一笑,覺得一陣窩心,此時已經不分你我了!
想起兩年前,她過生日的時候,蘭陵北畫送給她的禮物,不止是手上戴的這一隻古老的銀手鐲,還有他的一切。
從那之後,凡是他蘭陵北畫的東西,便也是她納蘭天姿的。
她知道蘭陵北畫有錢,不過還真不知道他有錢到這個程度!
這門親事,其實說真的,是她高攀了。不過與其讓別的女人來高攀,不如讓她高攀着。
納蘭天姿笑了笑,“行!有錢就好,將來花光了,我們賴着大哥求吃求喝求穿,還要求住!”
說到這裡,蘭陵北畫難得一臉的嚴肅,漆黑的眸子裡一片瀲灩流轉。
“你放心,爲夫的將來會好好努力,外頭的生意一定好好做,絕對不會有被你吃垮的那一日!”
納蘭天姿點頭,“就算不賺錢了,我還會打劫,怎麼也不會讓你餓着肚子,往後有我一口飯吃,就一定不會讓你吃不上飯!”
她要與他一起同甘共苦。
“好!你打劫的時候,記得帶上我,可不許再打劫男人了!”
他當時就是被她劫回颳風寨的男人。
她勾搭上他的肩上,如哥兒們一般。
“放心,男人一個就夠用了,那麼多做什麼呢?實在是費精力!”
她有他一人就足夠了。
蘭陵北畫這才滿意,見她這樣的姿態,眉頭一蹙,伸手摟上了她的腰肢。
“雖然男裝好看,不過看在今日我生辰的份上,你去換身女裝吧。”
男裝俊俏,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她女人的模樣。
那一頭烏黑柔軟的長髮披散下來多麼好看,做什麼整得跟一個男人似的。
納蘭天姿立即點頭,“今天是你的生日,送來送去的都是那些東西,我便好好陪你一天吧!不過先陪我去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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