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不上的,心裡承受能力不好的,總覺得是在凌遲。
蘇若昭俯下身子朝她靠近,很近很近。
近到可以嗅着她身上的幽香,近到彼此的呼吸糾.纏一起,就那麼一點點的罅隙就能夠碰着她的脣。
只不過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他低沉地笑了開來,眼裡的淡漠因爲他這笑容而逐漸化開。懶
納蘭天姿瞥了他神經病一般突然地笑着,眼裡有些疑惑。
催促道,“到底親還是不親啊!”
不快些,她就要走人了。
他說:“傻瓜,逗你玩的!”
蘇若昭笑着將她的身子擁到了懷裡,心中有些異樣的情感,似是滿足!
這算起來好似是他第一次這麼擁抱着她的身子。
納蘭天姿有些發愣,此時被他這麼一抱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淡漠深沉的蘇若昭,她真的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要什麼。
“走吧!”
沒多久蘇若昭便將她鬆了開來,又說,“我並非趁危之人,我帶你離開皇宮,跳得上去嗎?”
那地方兩人一起上去還太窄了些。
“沒問題!”
不是趁危之人,難道他是君子?
她真有些瞧不出來呢!
納蘭天姿縱身一躍跳了上去,人已經穩穩到站在了屋頂上。蟲
正對面是那九十九樓的九龍塔,高塔上九龍栩栩如生地盤旋在塔身。
蘭陵國的圖騰清晰地刻在上面,帶着歷史的滄桑,那麼高地聳立在眼前,有一重頂天立地的錯覺。
此時風輕雲淡,但是空氣中冰涼的氣息籠罩着。
很快地蘇若昭也躍了上來,站於她的身邊,見她一頭無墨的長髮披散而下,隨風飄舞,竟然是副如此美麗的畫面。
“那是九龍塔,上百年的歷史了依舊如此。”蘇若昭說道。
“我知道!北畫說他要帶我爬上最高樓。”
臺階一層一層地步上,而非使用輕功。
她想走到最上面一層,往下望去,一定是另外一種心境了,一覽衆山小的心境。
蘇若昭看着高高聳立的九龍塔,他說:“聽說.......一旦爬上最高層的人,往往都會想登上帝位,站在最高點。”
“帝位有什麼好?活在這一座深深宮中,算起來不過就是華麗的牢籠,說真的還不如我颳風寨好呢!至少在我颳風寨裡有的是自由,豪情萬丈啊!”
她笑,站在最高點,不過就是責任重了,煩惱多了。
那麼多人對着那位置虎視眈眈的,能夠開心嗎?
蘇若昭道:“把皇上說得那麼可憐,他君臨天下,這個天下在他手裡,如棋子一般,操縱自如,皇上雖然登基不久,但是他會是一代明君,會比先皇更適合這個位置!”
她的颳風寨......
蘇若昭笑了笑,又說,“天姿,你的颳風寨......說真的,我沒見過那麼窮的土匪窩,珠寶是有一些,可真是窮得揭不開鍋啊!”
在颳風寨裡真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時候了,吃的不好,住的糟糕,還要忍受之前那容顏偶爾的騷擾。
“呵呵......”
她尷尬地笑了笑,她的颳風寨確實是窮得揭不開鍋,不過兩年多之後的颳風寨,應該有所改變吧!
姬雲泱登基之後,百姓的生活也會漸漸改變的,至少路過颳風寨的人都會富裕一些,打劫起來也比以往收穫多了。
這一回的蘇若昭還算是君子,很好說話地就帶她出了皇宮,雖然出宮出得不大光彩。
堂堂蘇相所謂的出皇宮竟然不是攀爬高高的宮牆,而是......
爬了一處狗洞!
她納蘭天姿當真是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第一次爬狗洞!
窄窄的狗洞,她爬得有些吃力,最鬱悶的還是蘇若昭在她的身後雙手推着她的屁.股。
使勁地將她推了出去,讓她有一種被輕.薄的感覺。
最讓她想一手將他打出十萬八千里的還是當她一身狼狽頭插枯草,還叫他光明正大地摸了一把屁.股之後,終於是爬出了狗洞。
而他蘇若昭竟然施展輕功身如飛燕一般,掠出了高高的宮牆,一慣的淡雅如菊!
這腹黑的娃啊!
這一刻她真希望有個男人來爆.他菊.花!
“爲什麼要我爬狗洞?”
她問,聲音低沉,目光如炬,如一頭被惹惱的狼。
宮牆雖高,可她的輕功要飛上去,也算是輕而易舉了。
“我只說了那裡有一處狗洞,沒說要爬是你自己迫不及待先要鑽出去的!”
手感不錯!
圓潤而復有彈性!
他看着掌心,這還真是他第一次摸女人的屁.股。
見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瞧,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納蘭天姿幾乎抓狂。
“.......不許看!你再看你就可以去死了!蘇若昭,你這個卑鄙小人啊!”
真比姬雲泱還要卑鄙死了!
這一刻她真有些欲哭無淚。
“不過是助你一臂之力罷了!沒我推你,就你這身子此時還被卡在那裡呢!”
他笑,一臉的得逞。
不過見她一頭散發,上面還粘上了許多枯葉雜草的,臉上還有灰塵,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納蘭天姿,你這模樣.......真不像是剛從皇宮出來的被皇上瞧上眼的女人,更像是.......乞丐堆裡爬出來的小乞丐!”
“蘇若昭,你真可以去死了!”
她一腳踹了過去,卻讓蘇若昭給躲了開來,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她自然知道自己一身狼狽得很,可也沒必要叫他說出來,難道不清楚所有的女性都是愛美的嗎?
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這幾天她一般都是披頭散髮,反正呆的也就是那一間屋子,不見半個人影,吃了睡睡了吃,她把頭髮扎得一頭光亮給誰看呢?
給姬雲泱看嗎?
萬一他覺得她打扮得真的好看,如餓狼似的撲了過來,抑制不住地將她吃幹抹淨了,那她就真要欲哭無淚。
蘇若昭再次上前,伸手將她頭髮上的葉子與枯草一片片拿了下來,順道用他乾淨的袖子替她擦拭去了臉上的灰塵。
一點一點地,動作輕柔而緩慢,見她雖然神色不好,卻也沒有阻止,臉上的笑意更是淡然溫柔。
許久之後,他道,“我先送你回容將軍府還是去璃王府,或是.......我蘇府,實在都不喜歡的話.......”
蘇若昭低頭想了想又說,“實在你都不喜歡的話,我帶你私奔好了!”
倒是不錯的主意!
“誰要跟你私奔了!”
她輕啐了一聲,因爲他的靠近,臉上有些發熱。
直覺告訴她今日的蘇若昭確實是身子不適,而且是嚴重不適,都要發神經病了,突然如此不正常!
“你要跟我私奔啊!”
他應了一聲,話裡帶着笑意。
“你.......你纔要去私奔!”
“是啊,我就想與你私奔!”
最後她還是站在了璃王府的大門口,看着熟悉的景色,她深深地呼吸了口氣。
這個時候蘭陵北畫可能不在,不過回來這裡,她知道自己離他很近很近,這裡是他的家.......
不對,是他們的家!
他蘭陵北畫的一切,早在她上一個生日的時候已經全數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她!
守在門外的侍衛看到她,臉上皆都露出了驚喜的笑意,如瞧見了活菩薩。
“王妃!您可回來了!璃王都要找翻了我們蘭陵國了!”
看來他確實找瘋了!
那侍衛這才瞧見了蘇若昭也過來,立即朝他行禮。
納蘭天姿帶着蘇若昭回了璃王府,蘭陵北畫果然不在,還在外頭尋找。
她讓幾名侍衛去找他,就說她平安回到了璃王府等他了。
這才朝着濃墨閣的方向走去,蘭陵雲傾聽到她回來的消息,立即邁動着小短腿揮着小胳膊朝她跑了過來。
“母妃,母妃!傾兒都要想死你了!”
蘭陵雲傾帶着哭聲朝她跑來,納蘭天姿笑着將他小小的身子擁到了懷裡。
“不哭了,傾兒不哭了!”
她輕拍着他的背,將他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輕聲地哄着。
“傾兒乖,我這不是回來了!乖啊!”
蘇若昭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蘭陵雲傾粘着納蘭天姿,卻沒想到真粘得如此緊。
哭了好一會,蘭陵雲傾才被她哄安靜了,乖乖地趴在她的懷裡。
莫管家見到蘇若昭先是行了禮,才說,“王妃您終於是回來了,璃王找你找了好些天了!”
“我知道,已經通知人去找他了,莫管家,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府還好吧?”
莫管家點頭,“請王妃放心一切都好,就是這小皇子成天哭鬧着問您哪兒去了。”
她笑了笑,輕捏了下蘭陵雲傾的小臉,剛剛那一哭把眼睛哭得紅腫,就連鼻子都紅紅的,看起來確實非常可愛。
入了濃墨閣,她尋了處溫暖的地方坐下,婢女手腳麻利地端來了茶水。
蘇若昭輕啜了口茶,他道,“這傾兒還真是粘你。”
“她是我母妃!”
未等納蘭天姿說話,趴在她懷裡的蘭陵雲傾立即接了話。
“她不是你母妃,她是將來的蘇夫人。”蘇若昭笑道。
“蘇相你胡說!她是我母妃,纔不是你的蘇夫人。”
蘭陵雲傾畢竟還是個五歲大的孩子,此時見着蘇若昭如此說,急得眼睛一紅,一片霧氣朦朧。
“她就是我的蘇夫人!”
蘇若昭卻像是與他扛上了。
“胡說胡說!母妃,他胡說,你是我的母妃!嗚......哇——”
好不容易纔停止哭泣的蘭陵雲傾此時被蘇若昭給刺激到了,立即“哇——”地一聲大哭出聲。
納蘭天姿被他哭得有些頭疼,只得輕哄着。
“對對對,鬼才想當他的蘇夫人,傾兒別哭了!”
而後轉頭朝着蘇若昭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道:“蘇若昭,你太沒品了吧!竟然跟個孩子鬥!”
天啊,這是什麼男人!
她好不容易纔把蘭陵雲傾給哄安靜的,此時他這麼哭,又再一次要水漫金山了!
蘇若昭笑了笑,也不生氣,繼續喝茶,眉眼微彎,看得出來此時他的心情確實不錯。
蘭陵雲傾放聲大哭,還哽咽地說着,“就是我母妃,我的母妃......”
真是個固執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流着蘭陵皇室血液的人每一個確實都很固執。
此時小小的蘭陵雲傾就如此固執了。
到最後哭得蘇若昭也煩了,只得出聲。
“行行行,你母妃就你母妃!”
他突然覺得納蘭天姿說的那話確實挺對的,他做什麼這麼沒品,去逗哭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於是蘭陵雲傾慢慢地放輕了聲勢,哽咽道,“她就是我母妃!”
納蘭天姿見他佔.有.欲的眼神,忍不住一笑。
“是是是,我是你母妃!不許再哭了!”
只要他不哭,讓她說是他女兒,她也會做的!
雖然他們年紀相差甚大啊!
再哭下去,這璃王府都要讓他給哭塌了。
真不明白身子小小的他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淚水,又是哪兒來的那麼多力氣來讓他又哭又喊的。
他滿心喜悅地推開了房門,裡面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心裡有些不安,他輕喚了幾聲她的名字。
“天姿、天姿、天姿......”
迴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而後瞧見屋頂上破了一個大洞,心裡一急,帶着失落,看來她是走了!
只不過姬雲泱很快地清楚她能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從那幾片被揭開的瓦片逃走,絕對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必定.......
會有幫兇!
揭開那瓦片在下面是揭不開的,只能破瓦而出,但是這麼一來聲響過大,外邊的人必定可以聽到。
惟獨只有外人相助,先從上面把瓦片揭開!
因爲失落,因爲不甘,他沉下了臉朝着外邊冷冷地喚了一聲。
“小祥子,你們全都進來!”
“是!皇
上!”
外邊的小祥子小心翼翼地應了聲帶頭推門而入,連着十數名的大內高手。
本以爲一般的侍衛打不過納蘭天姿,這一回移到這處地方,他特意調來了十二名大內高手。
納蘭天姿絕對是打不贏的,沒想到門窗這地方他叫人守住了,卻忽略了還有屋頂這該死的地方。
小祥子公公帶頭而入,看着屋子裡只有姬雲泱一人,立即大驚失色,身後的幾名大內高手也同他一副德行。
“皇.......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小祥子立即跪了下來,十二名大內高手早已瞧見了屋頂上的那個破洞,立即跪了下來。
“奴才該死!”
“你們確實通通都該死!”
姬雲泱一腳踹向了小祥子,又恨恨地踹了跪在前面些的幾名大內高手,一臉的盛怒。
“這麼多人還看不住一個人,朕留你們何用?”
姬雲泱本身習武,此時又在氣頭上下的力道自然不弱,被他踹到的幾乎是倒地不起。
小祥子掙扎着爬了起來,努力讓自己跪好,顫巍巍地喊道,“皇上饒命,小的是該死,可是請皇上饒命啊!”
“去——與這事情有關的,你們都去領三十大板!既然失職,那就該罰!”
姬雲泱冷着聲音說道,不取他們的性命,他已經夠仁慈了。
“謝皇上不殺之恩!謝皇上不殺之恩!奴才們這就立即去領罪!”
一羣人道着謝行了禮,幾乎是逃了出去。
屋子裡剩餘他一人,看着從那洞口照射下來的光芒,他握緊了拳頭。
會是誰來將她帶走的?
蘭陵北畫嗎?
“叔,侄兒確實不想與您正面起衝突的,爲何逼我?”
他冷冷一笑,眼裡帶着殺意。
沒有她的地方,一片死寂沉沉,才過了三日的歡樂的日子,他如上了癮一般。
“納蘭天姿,你這一輩子你休想逃!就算是天之涯海之角,我必定將你帶回來伴於我的左右!”
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納蘭天姿擡首望去,見他急促地走來,見着她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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