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到一個時辰,外頭傳來了腳步聲,納蘭天姿擡首望去,見他急促地走來,見着她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幾日來的疲憊在這個時候全數散去,化成一朵淺雅美麗的笑容掛在他的脣角,眼裡是一種尋遍萬水千山豁然見着的喜悅。懶
納蘭天姿清楚地瞧見了他的憔悴,本是清澈嫵媚的雙眼,此時帶着血絲,臉色也蒼白了些。
她就知道這些日子他過得不好。
將蘭陵雲傾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她緩緩地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近。
在還有一步子的距離的時候,蘭陵北畫伸手猛然將她往懷裡一帶,緊緊地擁在了懷裡。
“天姿.......我想你了。”
他以臉磨蹭着她的臉,垂下了眼眸,見她平安歸來,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是落了下來。
她的雙手緩緩得攀上了他的背部,學着他的樣子緊緊地將對方擁抱着,滿足地輕溢出聲。
“我何嘗不是,北畫,對不起,叫你擔心了!”
“你是對不起我,往後別這樣了,我容忍你一次,兩次,可是次數多了,你可知道我也會承受不住的?”
是太寵她了,寵得無法無天,寵得叫他疲憊。
納蘭天姿點頭,也不言語,她自然清楚,這一段感情裡,蘭陵北畫的付出遠遠地比她還要多!蟲
許久之後他才把她鬆了開來,看着她狼狽的樣子。
問道,“怎麼把自己整成這樣了?這衣裳都髒兮兮的!”
她瞥了一眼已經髒掉的衣裳,那是她爬狗洞的時候弄髒的。
“衣裳髒了,我再去換一身乾淨的就是!北畫,我知道這幾日你找我辛苦,往後記得再怎麼樣都要睡覺,都要吃飯,知道嗎?”
“嗯。”
他重新將她抱在了懷裡。
“咳咳咳、咳咳——”
蘇若昭見自己被忽略了這麼久,便輕咳了幾聲。
他道,“璃王,你明知道我喜歡天姿,做什麼在我面前如此恩愛呢!”
天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滋味,絕對不會好受的滋味就是了!
聽到聲音,蘭陵北畫這才見着蘇若昭也在,稍微鬆開了懷裡的納蘭天姿朝他望去。
“原來是蘇相!今日蘇相不是病得厲害嗎?聽說還下不了牀,怎麼瞧着如此精神?”
“呵呵.......”
蘇若昭笑了笑,“見着意中人自然是心裡高興,什麼病立即就沒了。”
“你少不正經!”
納蘭天姿從蘭陵北畫的懷裡擡起了頭,罵了他一句,又說,“北畫,我今日能出來,還真虧了他揭了瓦片,還帶我出宮!”
想要出宮很容易,當時她還真是腦子被驢給踢到了,纔會聽他的話去爬了回狗洞,甚至讓他給輕薄了她的屁.股。
“那本王倒要好好謝過蘇相了,不如請蘇相在王府裡小住幾日!”
難得的,蘭陵北畫邀約。
蘇若昭深沉的眸子裡帶着幾分笑意,他道,“璃王的算盤打得真響,請微臣小住幾日,可再過三日便要過年,過年的時候微臣自然是要在相府的,再說到時候宮內必定有晚宴,不如.......等過完年了,微臣再過來吧!希望璃王不要介意!”
他如容軒一般,相府裡只剩餘妹妹蘇若芩一人,過年時他自然是要在家裡陪她一塊兒過。
.......蘭陵北畫自然是清楚蘇若昭的精打細算,輕輕一笑。
他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就怕蘇相不肯賞臉。”
到時候他住進來可要找個離濃墨閣遠些的地方,想染指他的女人,想都別想!
“那到時候便要打擾了,微臣還抱病在身,就不多留了,在此告辭,天姿,你也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
說着他瞧了瞧自己雙手的掌心,瞥了她一眼,得意地離去。
看看看.......看什麼看啊!
他竟然還看那手掌,還露出那一種偷了腥的笑容,納蘭天姿除了憤怒卻又什麼都不能做。
難道要她去跟蘭陵北畫說她被蘇若昭光明正大地摸了屁.股嗎?
她覺得蘭陵北畫真會想辦法把她給弄死的。
見納蘭天姿神色有異,蘭陵北畫問道,“怎麼了?”
蘇若昭離去望着手掌,他在瞧什麼呢?
蘭陵北畫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納蘭天姿立即回他一笑,搖頭。
“沒什麼,就覺得他的抱病在身,抱得也太精神了!”
三天不見,猶如別離多年。
再見之後自然是先纏.綿一番,儘管兩人疲憊不堪,纏.綿之後蘭陵北畫心裡的氣還是未消。
擡手趁她不備的時候朝她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三下,那雪白的臀.部立即泛紅。
納蘭天姿疼得淚眼汪汪地趴在他的身上哭道,“做什麼打我啊?免費給你服務了,不滿意你就說出來!”
誰不是溫存纏綿之後摟懷裡又親又哄的,就她悲劇,把他給伺候舒服了,還得讓他狠狠地打了三下。
都疼死了!
他自然是把她淚眼汪汪的可憐模樣望進眼裡,輕嘆了一聲。
摟上她的腰肢,見她白皙挺俏的臀部泛紅着他留下的五指印痕,而後還是憐愛地輕撫着。
“往後不許再一句不吭地就出門了,至少你想要出門也得帶上傾城或子雅,實在兩人你都見膩了,那就換其他人,總之不許再這樣了!”
她去哪兒都可以,但是一定要讓他清楚她去哪兒了。
這麼無目的地尋找,他覺得自己要瘋了,這三日過得他心急如焚。
納蘭天姿清楚自己狡辯什麼都是理虧的一方,只得點頭。
“我知道了。這一次,確實是我不對。我沒想過皇上會這麼做,我要知道會在路上遇見他,打死也不出門了!”
不過她有心躲也不是辦法,姬雲泱若是想找,她就是滾回了颳風寨也一定會被他給翻出來的。
姬雲泱囚.禁他的女人!
還死不承認啊!
蘭陵北畫微微眯起嫵媚的雙眼,這筆帳是該好好算清楚了。
他一手撫摸着她光滑的背部,另一手揉着被他打紅的臀.部。
緩緩地問:“與江水顏喝了多少酒,在一起多長時間,一切都老實交代!否則,後果自負!”
“喝了桃花釀,他喝一罈醉倒了,我喝了一罈清醒得很,後來扶他回房睡覺,在他房間裡坐了些時間,然後就出來了!”
與江水顏的親吻還是別讓他知道,不然後果真要自負了!
“沒發生什麼事情?”
蘭陵北畫顯然不相信。
“沒有!”
納蘭天姿立即搖頭。
“當真沒有?”
他目光凌厲地朝她望去,見她神色躲閃。
“有一點點.......”
她就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他的,納蘭天姿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一點點?怎麼個一點點的事情?老實交代!”
他把聲音提高了不少。
“.......就是.......就是親了下.......”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
“親了下?”
他眉頭微蹙,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還有憤怒,既然跟了他做什麼還要與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比一下下再多一點點.......當時他醉得厲害,我清楚他心裡難受,然後就糊塗了。”
她擡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裡的怒意,依舊是一陣心虛。
“納蘭天姿,你真叫我失望!”
他又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全是淡漠。
而後目光落在她右肩上的傷疤上,只是開始結痂,但明顯地可以瞧見那上面是個牙印。
剛剛瞧見他心裡已經是涼透了,顫抖着聲音,他問,“這傷疤又是怎麼上去的?”
這個傷疤多曖.昧啊,卻不知是誰給咬上的?
江水顏還是姬雲泱?
.......聽到他說失望,納蘭天姿只覺得心裡一緊,卻是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急促地想要解釋。
“你別胡思亂想,這傷疤是皇上咬上去的,不過是隔着衣裳的!”
她不想要他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雲泱咬的,那傷勢還不曾上過藥,是想着永遠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嗎?
蘭陵北畫淡漠一笑,想要鬆開她的身子,納蘭天姿卻是死死地將他抱住。
“北畫,別走......”
她眼裡帶着哀求。
她知道他是生氣了,並且對她失望,可是這一切也不是她願意發生的,能就此定下了她的罪嗎?
“你好好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天姿。”
他聲音平淡,鬆開了雙手,將她抱在他腰上的雙手也拿了下來,起身將衣袍穿好,而後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因爲真的愛她,所以在乎着。
他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心如刀絞。
納蘭天姿就這麼看着他下牀穿衣而後離開,頭也不回的。
她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目光淡然,心想蘭陵北畫還是嫌棄她了吧!
能不嫌棄嗎?
她瞥着自己肩上的咬傷,心裡沉重了起來。
如果在他身上也有這樣的傷,她的反應必定是比他強烈許多。
就算因此蘭陵北畫不要她了,她也找不着理由來反駁的。
這一刻的自己,心如刀絞,卻又不能去改變什麼,或是解釋什麼。
乾脆把被子往自己的臉上一蓋,世界一片黑暗,也一片安靜。
第一個晚上蘭陵北畫沒有回房,納蘭天姿獨守空閨。
一直到了深夜,還是沒有等到人回來,她穿戴整齊走了出去。
見着藍傾城守在外邊,便問,“他在哪兒?”
“.......璃王已經睡下了,王妃還是早些休息吧!”
藍傾城同情地看着她。
睡下了!
是打算真的對她不理不睬的嗎?
納蘭天姿不死心地問:“他睡在哪兒?”
三樓臺階上的第一個房間。
“哦!”
納蘭天姿點頭。
正要朝三樓走去,聽得藍傾城又說,“璃王累得很,這幾日睡得時間很少,王妃還是早些睡了吧!”
“我去瞧瞧就是了,夜深了,傾城你回去睡吧!這都大半夜了,況且這裡是濃墨閣,我還能出什麼事情?”
濃墨閣戒備深嚴,並非一般人能來的,不管他是不是已經睡着了,她就是不安心。
納蘭天姿也不看藍傾城,直接就着長廊掛着的暖暖的燈火朝着長廊處走去。
藍傾城不放心,只得大步跟在她的身上。
笑話,要是再出什麼問題,他這膽子可是要被嚇沒的。
至從遇上了她,他這日子就很不是好過,成天提心吊膽的,都要趕上蘭陵北畫擔心她出什麼事情來了。
三樓,臺階走完後的第一間,透過白色的窗紙,隱約可見着裡面一片漆黑。
倒是長廊的地方明亮得很,將她的身影投放到了另一邊的牆上,修長清瘦,弱不禁風。
她安靜地站於門外,試圖想從窗子裡看到裡面的一切,但是裡面一片漆黑,又有窗紙阻攔,實在是什麼都瞧不清楚。
此時他該是睡着了吧!
這三天他尋她萬分辛苦,又沒有好好休息,她初見他時都覺得他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
納蘭天姿並沒有離去的打算,就這麼安靜地站着,彷彿這麼一來就能夠離他更近一些。
心裡很是無力,卻又什麼法子都沒有。
想起那一日她也如他一般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蘭陵北畫守在了房門外,搬了張美人榻連牀被子也都沒有。
醒來後見着她,卻只是說在房門外會離她更近一些。
此時,角色對換,那個守在外邊的人成了她,生氣的人關在了裡邊。
一道門,將兩人生生分離開來,她站在門外,除了一腔的惆悵,還有對裡面的人的擔憂。
藍傾城見她只是站着並沒有走開,便壓低了聲音。
他道,“王妃,先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可別着了涼。”
納蘭天姿搖了搖頭,不想吵醒裡面睡着的人,她也刻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呆在這裡陪陪他,傾城,你去睡吧!”
.......藍傾城便也不再說些什麼,站在一旁陪着她。
或許是因爲站得太久腿有些累了,她便挨着門坐在了地上,曲着雙膝將下巴埋在膝蓋處。
冬末的夜裡確實冷得磣人,她縮了縮身子,將雙手縮在了寬大
的袖子裡,尋求溫暖。
夜風有些大,灌進了長廊,幾盞燈籠皆搖晃了起來,燈火一片恍惚。
藍傾城清楚自己勸不動她,便下了樓,過了沒多久,手裡多了一條厚厚的披風,細緻地批在了她的身上。
他道,“這是王爺的披風,夜裡風大,你既然不想回房,就將就着披上吧!”
她這身子本就不大好,調理了許久纔有些起色,萬一因此又病倒了,第一個被扒皮的一定是他!
上一回將她帶到了青樓,那二十大板疼得他好些日子都挺不起腰板來。
此時細嫩的臀.部上,總讓他有一種還留着傷疤的錯覺。
他可不想再因此而去白白挨那二十大板了,他可是趴着睡了好些日子,從此以後一趴着,他就習慣性地覺得臀.部又開始隱隱做疼了。
納蘭天姿也不拒絕,她確實冷得很,這一件厚厚的雪白狐狸披風確實爲她帶來了不少的暖意。
感激地看了一眼藍傾城,而後垂下了眼眸,一派沉默的樣子。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很快地天亮了。
納蘭天姿微微動了下,只覺得雙腿一陣麻木,就連她的腰也痠疼得動都動不了。
不得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睡着了。
見到光線已經明亮了起來,才意識天已經亮了,而她就這麼坐在這裡守了一個晚上,雖然批了條後後的披風,但還是覺得冷。
原來當時蘭陵北畫就是這樣的感覺。
納蘭天姿想伸展一下腰肢,那腰上的痠麻,還有腿上的麻木叫她差點哀叫出聲,只能皺着一張苦瓜臉。
怕吵醒了裡面的人,硬是忍不敢吱出聲。
她乾脆咬着手指稍微伸了下腿,讓血液慢慢循環不至於如此麻痹。
而後瞥着了一旁掛着淺淺笑容的藍傾城,見他也是坐在地上,離她幾步之遠,看樣子也是剛睡醒的樣子。
“你都沒回去睡啊?”她問。
藍傾城搖頭,“屬下可不敢失職啊,二十大板打怕了!”
納蘭天姿勉強微微一笑,立馬又是一張的苦瓜臉,看來想要恢復沒那麼快了。
藍傾城自然是清楚她雙腿麻木得很,便說:“先休息一會,等會就好了。”
“你就不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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