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街道上人羣川流不息,淮安客棧街道對面,一家小茶棚中,雲飛燕和陸燕萍,在經過了山神廟中花牡丹的一次教訓,如今也是女扮男裝,一身很普通的粗布衣裳,頭戴斗笠,喝着大碗茶。
看到離開客棧的白蓮花等人,雲飛燕問陸燕萍道:“姐姐,如今白蓮花帶着所有人都離開,我們該怎麼辦?是直接去揚州,還是跟隨凌雲?”
陸燕萍沉思一會兒,看着漸漸遠去的白蓮花等人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爲什麼白天還會將所有人都帶走?”
雲飛燕也是一臉疑惑地搖搖頭,對着陸燕萍道:“所有人都走了,那凌雲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陸燕萍卻是搖頭苦笑道:“你難道忘了?他可是深藏不露,以他的身手,就算是一個人,誰想要對他動手,除非他身陷重圍,否則的話,就算打不過,他想逃跑也沒人能抓得住。”
雲飛燕聽完後點了點頭道:“這倒也是,那我們該怎麼辦?”
陸燕萍長嘆一聲苦笑道:“跟着他,若被他發現之後難免尷尬,一會兒我們就坐船直接去揚州。”
雲飛燕聽完後點了點頭道:“好吧!”
兩人喝完了茶,買了些乾糧後,就直接出了城向着碼頭而去。
而此時的凌雲,正在淮安客棧的房中,從頭至尾看着小竹換完衣服,幫着自己擦拭完鼻血以後,凌雲看着女扮男裝的小竹連連點頭不已。
只見此時的小竹,一身淡藍色的書生袍,腰繫玉帶,身穿黑色的薄底快靴,烏黑亮麗的秀髮破一個束髮冠束起,再加上他俊秀的容顏,出現在凌雲面前的是一個翩翩少年公子,若不是凌雲提前就知道是小竹,還真有可能把小竹當成男的。
小竹伸開雙臂,左右轉了轉,問凌雲道:“公子看可以嗎?”
凌雲點點頭笑道:“就一個字兒,無可挑剔。”
小竹小嘴一撅道:“公子,無可挑剔那是四個字。”
凌雲撓了撓腦袋道:“一個意思,一個意思……”
小竹整了整衣襟,將自己換下的女裝裝進包袱中,收拾停當之後來到凌雲身旁問道:“公子,如今奴婢已經是女扮男裝,這樣出去也不好在公子面前自稱奴婢,不知以後出去,奴婢該如何稱呼公子。”
凌雲笑了笑,拍着小竹的肩膀道:“難怪你們教主會將你留在我的身邊,你這小腦袋瓜子,想得倒是挺周全,這樣吧!以後你也別再叫我公子,你叫我凌兄,我叫你竹賢弟,你看這樣可好?”
“奴婢可不敢!”小竹連忙搖頭道。
凌雲卻是渾不在意道:“有什麼敢不敢的?行了以後就這麼定了。”
正在說話間,房門突然間被敲響。
“咚咚咚”
“請問凌公子在嗎?”
凌雲走到門前,“吱呀”一聲,伸手將門打開,一看是店小二站在門外,點頭哈腰道:“凌公子,樓下有個衙役找您!”
凌雲微微一笑道:“有勞小二哥,勞煩說一聲,叫他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下來。”
“好勒!”答應一聲,店小二便轉身一溜煙兒下了二樓。
小竹將桌上的包袱收拾了一下,帶上了自己的佩劍,便和凌雲出了房間,鎖上房門,下了樓梯,向着等候在大廳中的衙役走去。
衙役在大廳中來回搓着手,看到凌雲走了下來,連忙上前道:“林公子你可算是下來了,縣令大人已經到了王員外府上,讓小的前來請你。”
凌雲對着衙役抱拳道:“有勞兄弟了。”說完後,在衙役的帶領下出了淮安客棧。
而此時的運河碼頭上,白蓮花等人剛上了一艘大型客船,出乎白蓮花等人意料之外的是,武當派的衆人,在紫虛道長的帶領下,也和白蓮花上了同一艘船。
當紫虛道長和白蓮花擦肩而過時,突然間站住身形,回身望向戴着面紗的面紗的白蓮花,略微有些疑惑,皺着眉頭心道:“奇怪?此女爲何透露着如此強烈的氣息?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強的內功?”
白蓮花側目望向紫虛道長,見紫虛道長緊緊的盯着自己,略微不喜道:“好個無禮的出家人,居然如此輕浮?”
紫虛道長一揚手中的拂塵打了一個稽首道:“施主勿怪,是貧道失禮了,只是貧道見施主內功深厚一時好奇而已。”
白蓮花卻是不鹹不淡道:“牛鼻子老道,看夠了嗎?要是看夠了就趕緊走人。”
站在子紫虛道長身後的青雲子等人,紛紛上前道:“你……”
白蓮花轉身,一絲的微風吹過,吹起戴在臉上的面紗,露出俊秀的容顏道:“怎麼着,打算以多欺少,一羣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小女子嗎?”
紫虛道長擡手攔住身後的衆位弟子,對着白蓮花微微打了一個稽首,便帶着衆人走向了船艙。
人羣中的青雲子,當微風颳起白蓮花臉上的面紗時,就被白蓮花俊秀的容貌所吸引,此時跟在紫虛道長身後的青雲子,一步三回頭,時不時的瞄向了站在甲板上的白蓮花。
就在揚帆起錨,正準備開船時兩個頭戴斗笠身穿粗布衣服的男子,揮着手跑了過來。
等兩人上了甲板,白蓮花我一眼就認出兩人是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燕萍和雲飛燕。
白蓮花臉色微變,走到兩人身前小聲道:“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兩人剛準備說話,一直站在白蓮花身後的張平安上前指着陸燕萍和雲飛燕道:“你們不是那個山神廟……”
張平安還沒說完,白蓮花就上前道:“本姑娘可不管你是山神還是土地,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否則本姑娘要你們好看。”
說完後白蓮花一轉身,便帶着衆人進了船艙之中。
看着已經進入船艙的白蓮花,雲飛燕嘟着嘴道:“誰想跟你?武功高就了不起啊!”
卻說此時,凌雲和小竹剛來到王員外家門口,就見王員外和家人已經等候在大門口,而凌雲詫異的是,此時王大柱母子二人,也和王員外,王杏花等人站在一起。
“凌公子……”
凌雲對着衆人一一見完禮之後,來到王大柱母子跟前問道:“大柱兄弟,你的傷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王大柱在兩個僕役的攙扶下,對着凌雲抱拳行了一禮道:“小人承蒙公子相助,才得以脫此大難,經過此次事情之後,岳父他老人家已經將王家所有事情交由小人打理。”
王杏花走到凌雲身前,對着凌雲福了一禮道;“妾身多謝公子,若不是公子,妾身也不能一家團圓,公子對妾身那就是再造之恩。”
王員外滿臉堆笑着上前道:“都別站在這裡了,還是快請凌公子到屋裡,縣令大人已經等了許久了。”
“凌公子請……”
“王員外請……”
等凌雲和小竹被王員外帶到府上之時,縣令正在正堂中喝茶等候。
一見凌雲進來,縣令滿臉堆笑着起身對着凌雲一抱拳道:“凌公子你可算是來了。”
凌雲也是一抱拳道:“讓大人久等學生着實心裡過意不去,還請大人莫怪。”
縣令擺擺手,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凌雲身後俊俏的公子哥小竹,只見小竹面容清秀,還以爲是某家的公子哥,上前對着小竹一抱拳道:“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凌雲卻是笑着指着小竹道:“此乃學生同窗好友,小竹。”
等小竹和縣令見禮之後,一旁的王員外滿臉堆笑道:“大家還是別客套了,小人已經準備好酒宴,大家還是開心入席吧!”
“對,對對……”縣令也是應聲道。
等凌雲等人入席之後,王員外就向着凌雲和縣令敬酒:“此番多虧大人明察秋毫,凌公子破獲奇案,小人家才得以團聚,就藉此薄酒來感謝兩位。”
一杯酒下肚,王員外對着門外一揮手,家丁就端着一個木盤走了進來。
王員外揭開蓋在木盤上的紅布,盤子中擺放着整整齊齊的銀元寶。
王員外指着銀元寶道:“此番多虧大人和凌公子,爲了感謝諸位,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莫要嫌棄。”
凌雲也沒有客氣,對着縣令一抱拳道:“之前答應三班衙役捕快,只要捉拿到於虎就有重賞,這些銀兩還是由縣令大人帶回,送給衙門中的兄弟們吧!”
“對,對對,就按凌公子說的辦。”王員外連連說道。
縣令聽凌雲都已經如此說,也就只能點頭答應。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縣令纔對着凌雲道:“不知本官說的事,凌公子考慮的如何了?”
凌雲看了看身旁的小竹,對着縣令微微一笑道:“不是學生不願意追隨大人,只是學生去揚州還有要事要辦,若他日事情辦妥,學生再來投靠大人,大人看可否?”
凌雲的拒絕,讓縣令也明白,自己這個小廟,根本容不下凌雲這尊大菩薩,只是在心裡暗想,是因爲自己的官職太小,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神情微微有些失落,站起身來有些惆悵地離開。
一場酒席就這樣不歡而不歡而散,凌雲和小竹,也在王員外強力挽留下,離開了王員外家。
出了王員外家,凌雲和小竹走到了大街上,小竹努着小嘴,對着凌雲道:“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也敢來拉攏公子,真不知道是咋想的?”
凌雲回身微微一笑道:“千萬別胡說,畢竟咱們是民人家是官兒,就算不爲其所用,也不要得罪了他。”
“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