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夜晚替代了白天,炎熱的天氣也是涼爽起來。
迎面射來一支箭矢,慌亂之下,凌雲緊勒馬繮,馬匹的前蹄騰空而起,險些將凌雲拋在了地上。
“希律律”
馬匹打了一個響鼻之後,才漸漸穩住身形。
只是微微一側首,凌雲便躲開了射向面門的一箭。
緊隨其後的馬春風縱馬疾馳來到凌雲身前,帶住戰馬道:“公子,你沒事兒吧!”
“沒事!”
兩人向着放冷箭的地方望去,只見前方官道上被兩個人攔住去路,雖說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但凌雲依舊看清楚了來人的面孔。
只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順天鏢局總鏢頭白劍飛,和百步穿楊柳如煙。
細細打量之下,可以依稀的看清,白劍飛和柳如煙一身短衣襟小打扮,白劍飛雙臂抱攏,懷中抱着一柄三尺青鋒。
而百步穿楊柳如煙,卻是挽弓搭箭,對準了凌雲。
凌雲面色陰冷,冷哼一聲道:“哼!還真是冤家路窄,你們一個殺了我師父,一個殺了我母親。如今居然雙雙出現在小爺面前,真以爲小爺是好欺負是吧!沒想到小爺不來找你們,今日你們卻自己送上門。”
只見白劍飛向前走了幾步,全然不去理會凌雲的言語,面帶微笑道:“想不到你的命還挺硬,本來我也想就此作罷,卻不曾想你小子居然死而復生,識相點兒將追命劍譜最後一招交出來!或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聽到白劍飛的話,馬春風正欲上前,凌雲卻是擡手攔住馬春風,嘴角微微一翹,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道:“白劍飛,你以爲就憑你和這個臭三八今日就想攔住小爺嗎?信不信明日小爺就將你們順天鏢局給端了!”
白劍飛微微的搖搖頭苦笑道:“想不到一別數月,你的嘴上功夫,依舊是如此了得。”
“小爺手上的功夫你還沒見識呢!”說完後,凌雲擡手指了指柳如煙道:“你個死三八,少他娘拿你的燒火棍指着小爺,殺母之仇不可不報,你最好是多少點紙,祈求老天保佑你多活一陣!雖說小爺不打女人,但我母親死在你這個賤人手中,你就等着償命吧!”
哪知凌雲話音剛落,柳如煙就來了個三箭連珠。
“咻咻咻”
三支箭矢,一個接着一個,連成了一條直線奔着凌雲的哽嗓咽喉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箭矢逼近凌雲咽喉只有一拳頭距離之時,凌雲擡手一招龍抓手,緊緊的將柳如煙射過來的三支箭矢抓在了手中,惡狠狠的說道:“你個死三八,小爺已經警告過你,既然你自己找死,休怪小爺心狠手辣!”
說完後,只見凌雲伸手一拍馬鞍橋,整個人凌空躍起,一記鷹擊長空的姿勢,如同蒼鷹撲兔一般,直奔柳如煙而去。
而正當凌雲接近柳如煙的時候,柳如煙一個轉身,來了一個彎弓射鵰的姿勢。
“唰”
一支利箭,再次射向凌雲的胸膛。
半空中,凌雲使了一招鷂子翻身,避開柳如煙射來的箭矢,剛落地,反手一招般若掌拍向柳如煙的天靈蓋。
掌風呼嘯,使得柳如菸頭頂烏黑亮麗的秀髮無風自擺,望着凌雲快如閃電般的一掌,柳如煙緩緩閉上眼睛心道;“我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柳如煙絕望之時 ,白劍飛一個閃身擋在了柳如煙身前,真氣運轉,崑崙玄冰掌和凌雲的般若掌撞在了一起。
“呯”
白劍飛的崑崙玄冰掌乃是至陰至寒的功力,而凌雲的體內那是至剛至陽的烈火純陽功,乃是由少林達摩易筋經所演化,一陰一陽,兩者之間相生相剋。
隨着兩人掌力相撞,“噔噔蹬”凌雲倒退十餘步。
而白劍飛也好不到哪兒去,後背撞在柳如煙的胸膛之上,直接將柳如煙撞了個四腳朝天,之後白劍飛也是再次倒退數步才漸漸的穩住身形。
白劍飛做夢都沒有想到,凌雲和自己硬生生對了一掌,而崑崙玄冰真氣看起來對凌雲沒有造成一絲的傷害,這讓白劍飛納悶不已。
白劍飛將自己吃痛的手臂藏於身後,正在偷偷活動發疼的手掌時。
只見凌雲來回搓着手甩着胳膊,一副街頭小混混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這尼瑪!你個陰險小人,幾月不見功力大長嘛?”
白劍飛面色陰冷,思緒萬千道:“你也不賴嘛!想不到數月不見,已將自己一身功力轉化爲至剛至陽功力,還真是小看你了。”
凌雲嘴角微微一翹道:“彼此彼此……”
白劍飛冷哼一聲,上前扶起柳如煙道:“姓凌的,咱們江湖恩怨江湖規矩解決,有種你就別動用官府力量!”
“哈哈哈!”凌雲仰天大笑一聲道:“狗屁的江湖規矩,當初你毒死我師父,挾持我母親的時候,可曾講過江湖規矩?”
白劍飛緩緩伸手搭在劍柄之上,一臉警戒之色道:“既如此,那就劃出個道道來吧!”
凌雲冷冷一笑道:“小爺根本沒時間和你周旋,不過你放心,小爺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去死,小爺要逼得你順天鏢局走投無路,就像貓玩老鼠一樣,慢慢的玩死你。”
白劍飛牙關緊咬,惡狠狠道:“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你。”
說完後,白劍飛再也不去理會凌雲,扶着柳如煙轉身一步步離去,漸漸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馬春風也是攙扶住凌雲道:“公子,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收拾了他們?”
凌雲擡手製止住馬春風道:“不用,雖說白劍飛和我對了一掌,但我已經深深體會到,就憑我們兩個人,想要收拾白劍飛和柳如煙,保不準會魚死網破。”
“那怎麼辦?難道就放過他們嗎?”馬春風有些不甘的說道。
凌雲卻是嘆息一聲道:“不是我想就此放過他們,雖說我現在是正三品都指揮使,但我現在要是明目張膽的收拾白劍飛,恐怕會引來武林中的不悅,樹敵太廣,如今的白劍飛,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在天下武林中人眼中,他依舊是正派人物,想要收拾他,只有一個字,等!”
馬春風點點頭道;“公子說的不錯,是我想得過於簡單,如今公子是朝廷命官,並非江湖草莽,我要是樹敵過多的話,對公子的前途並非什麼好事?”
“嗯!暫時先忍一忍,只要他不來招惹咱們,咱們只是悶頭髮展,壯大自己的實力,等到恰當的時機,一鼓作氣,將順天鏢局連根拔起,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城,準備一下去山東的事宜。”
“是”
次日,依舊是陽光明媚,紅彤彤的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整個京城看起來一片祥和寧靜。
一切準備妥當的凌雲,一身書生打扮,帶着白蓮花,南宮雲,張貴,龍天陽,凌壯,凌志,錢百萬,錢推山,和衆人依依不捨的辭行,臨行前再三囑咐雲飛燕,一定利用手頭上的錢財,大肆購買糧食,秘密建立糧倉囤積起來。
凌雲可是非常明白,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刀就是草頭王。但無論你再牛逼,總要吃飯吧!
辭別衆人之後,凌雲一行人離開了京城,踏上去往登州的行程。
魏府
魏忠賢的房間中,客印月幫着魏忠賢沏了一杯熱茶道:“你說凌雲要去外地挑選士卒,他到底想幹什麼?”
魏忠賢卻是雙眼微眯道:“不管他想什麼,反正他已經是上了雜家這條船,縱然他再怎麼耍花招,也和那些東林黨融不到一起。何況,就一千二百個士兵,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客印月聽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這幾天皇上和皇后來往頻繁,在這緊要節骨眼兒上,萬不可出現什麼差池?”
魏忠賢抿了一口茶道:“給皇上服用的藥,服用了嗎?”
客印月笑了笑,坐到了魏忠賢身旁道;“你就放心吧!這種藥無色無味,而且是****,皇上每日的御膳之中,都是添加了少量成分,估計用不了數月,就會見到效果,而且連宮中的御醫也是難以診斷。”
“嗯!一切還需小心,萬不可其他人發現一絲的蛛絲馬跡,否則你和雜家都會性命不保,甚至是禍滅九族。”魏忠賢一臉擔憂的說道。
客印月伸手幫魏忠賢一邊捏着肩頭,一邊說道:“這你就放心吧!此事除了你知奴家知,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順天鏢局
從白劍飛和凌雲交手之後,對凌雲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如今的凌雲已經是今非昔比,只是對了一掌,因爲受到純陽功力的阻擋,致使自己陰寒之氣徘徊於手臂之上,整整運功療傷一夜,白劍飛這才漸漸好轉。
一直守護在一旁的柳如煙,謝坤,李明,見白劍飛療傷完畢,紛紛湊上前,有些焦急的問道:“總鏢頭,怎麼樣了?”
白劍飛非面無表情,對着衆人點了點頭道:“己方好多了!想不到凌雲這小子,只是數月未見,武功卻是長進不少。如今他已是朝廷正三品武將,若是他對須天鏢局下手,恐怕不好對付。”
聽完白劍飛的話,衆人有些擔憂道:“那我們該當如何?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
白劍飛搖搖頭道:“你們通知所有順天鏢局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所有分局鏢師,從此都不再接鏢,叫大家暫時都到京城休整,我去找一趟師傅,實在不行,請師傅出山對付凌雲。”
“是,總鏢頭!”
拋開各方舉動不提,卻說凌雲一行人,上了官道之後,張貴湊到了凌雲身前,小聲問道:“大人!皇上不是賜你蟒袍玉帶嗎?大人怎麼不穿上?這樣看起來也威風啊!”
凌雲卻是苦笑一聲道:“要是現在穿上的話,過於顯眼,就裝在包袱中,等恰當時機再穿!若此時穿上的話,估計等到山東的時候就會穿舊,所以暫時先不穿了!”
張貴這才點了點頭道:“這倒也是,官道之上穿上蟒袍也只是給自己人看,到是學生執着了。”
凌雲對着張貴微微一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儘快的趕到碼頭,走水路去山東,這樣會省去不少的時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