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中,寶兒出了自己母親房間時,透過走廊,順着樓梯向下望去,只見大堂中再次坐滿了江湖人士,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對於這些江湖人士,寶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是看了看後,寶兒便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寶兒推開房門時,只見白蓮花,一身白色衣裙,臉蛋兒都帶着一絲的粉紅之色,濃郁的酒味兒,一打開門就已經可以聞到。
見寶兒進來,白蓮花露出甜甜的笑容,起身向着寶兒走來。
寶兒看到白蓮花一身酒氣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道:“這纔多會兒沒見?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白蓮花小嘴一撅道:“沒事兒就不能看你啊!”
寶兒沒有說話,嘆息一聲,走向桌旁,坐在了一張板凳上。
白蓮花看着寶兒的表情,向着寶兒湊了湊道:“你有沒有發現?這會兒客棧中多了一些江湖人物。”
寶兒一翻白眼道:“江湖客多不多?和你來找我沒有半點關係吧!”
白蓮花站起身,有些不屑地望着寶兒道:“這麼多的江湖客,紛紛趕往一個小客棧,難道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寶兒有些無語道:“有個屁的蹊蹺,餓了找地方吃飯,累了找地方休息,這裡是客棧,本來就是人來的地方,別說江湖客,三教九流之人每天不知道來來往往的有多少,這有什麼稀奇的?”
白蓮花指着寶兒道:“你呀你!可別說奴家沒有提醒你,如今已經傳開,摸金門的師傅徒弟同下揚州,你說這個消息聽到江湖人耳中會怎麼樣?”
寶兒反駁道:“我們下不下揚州,和這些江湖客,沒多大關係吧!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們走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白蓮花苦笑着搖搖頭道:“如今你們下揚州,在江湖中正邪兩派人看來,你們師徒二人肯定是衝着明月十步追命劍譜而去的,從此以後,你們恐怕不得安寧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寶兒聽完白蓮花兒的話,也是微微的沉思一會兒,好半天才開口道:“他們誰愛跟就跟,反正我是不會摻合進去,狗屁的劍譜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在此時,阿大捧着已經訂做好的衣服走了進來。
寶兒看着阿大手裡捧着的衣服心道:“終於不用再穿這種長袍短褂的古代衣服,還是這種襯衣,馬甲,板褲看起來舒服,也不知道牛仔褲是什麼材料製成,咱也不會,否則整他一條牛仔褲穿。”
寶兒看了許久新定做的衣服,回身對着白蓮花道:“那個,大姐,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了。”
白蓮花小嘴鼓的就像一個金魚的嘴巴一樣,鼻子裡面哼哼唧唧道:“誰稀罕看你換衣服,總是大姐大姐的,把人家都叫老了,只不過比你大兩三歲罷了……”
拋開寶貝兒如何換衣服不提,卻說此時的天字一號房,京城順天鏢局的少東家,玉面公子白劍飛。
只見此時的白劍飛,身穿淡藍色書生袍,腰扎玉帶,烏黑的秀髮被一根鑲有一顆紅寶石的束髮帶紮起,腳蹬鹿皮快靴,腰懸三尺青鋒,手持一把摺扇,端坐於一張太師椅上。
白劍飛的身後,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大漢,手持一根熟銅棍,看起來魁梧有力,穿着一身短衣襟小打扮。
另外一人,略微消瘦,長着深眼眶,鷹鉤鼻,也是一身短衣襟小打扮,這兩人不是別人,乃是白劍飛手下第一猛,大漠棍王徐百川,還有第三猛,北腿王謝坤,兩人在白劍飛身後,左右站立。
而白劍飛面前,站着兩個女子,細看之下不是別人,正是雙刀陸燕萍,還有踏雪無痕雲飛燕。
白劍飛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靜靜地望着兩人好半天才開口道:“你們兩個跟隨他們一路,可曾打探清楚,他是不是爲了劍譜下揚州的?”
隨着白劍飛話音剛落,雲飛燕對着白劍飛一抱拳道:“總鏢頭,那瘋道人武藝高強,我們不好下手,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有好幾波人盯上了他們師徒二人,他們下揚州到底是爲了奪劍譜,還是爲了尋找未婚妻,我們還未曾查清處。”
聽到兩人的話,白劍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臉色變得很快,雲飛燕等人未曾注意,也就沒有捕捉到。
白劍飛微微一笑道:“好了,此事我已知曉,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們只需要跟着他們就是。”
“是,總鏢頭……”
陸燕萍望向白劍飛道:“總鏢頭一路舟車勞頓,也好好休息一番,要不要我們給總鏢頭要一桌酒菜?”
白劍飛擡手道:“不用,我現在很累,想睡一覺,你們都下去吧!”
“是,總鏢頭。”
等四人出去沒多久,白劍飛也出了房門,去找瘋道人。
白劍飛是想問問瘋道人,若是幫助他破解了那七十二道機關,瘋道人會有什麼要求?
剛準備敲門,卻發現瘋道人的門是虛掩着,白劍飛推開門,走進了屋中。
白劍飛揹着雙手,在整間屋子中轉了一圈,也不見瘋道人的蹤影,剛準備離開時,白劍飛看到瘋道人放在桌上的酒葫蘆,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一翹,將手伸進懷中摸出一個小包,打開之後,將一包白色粉沫倒進了瘋道人的酒葫蘆,便鬼鬼祟祟地溜出了房間。
寶兒的房間,寶兒身穿襯衣馬甲,一身的新式服裝,在白蓮花,瘋道人,還有阿大和阿二眼中,總感覺怪怪的,頭髮短就短吧!可如今連衣服,也是稀奇古怪,只看的幾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大憨憨地笑道:“公子這身衣服,雖說看起來怪怪的,但卻是蠻好看的。”
白蓮花卻是不屑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如今外面的百姓已經吃喝完畢,他們不打算住店,準備連夜回去,你還是出去安排一下吧!”
寶兒卻是一攤手道:“這次怎麼也得你去買糧吧!你手下數十萬人,各堂口的生意無數,區區百十兩銀子,對你來說無非就是九牛一毛。”
白蓮花一努嘴道:“你是男人,這種事讓奴家一個弱女子出錢,你還是不是男人?”
寶兒看着白蓮花道:“平時看你挺爽快的,一到重要節骨眼兒上,咋就這麼摳門兒?”
說完後,寶兒搖搖頭,嘆息一聲對着阿大阿二道:“你們兩個,帶着樓下那些百姓,去糧店買一些糧食,大米白麪隨便買,直到他們搬不動爲止。”
阿大和阿二有些不可思議道:“公子下面可是有二三十人,若是給他們買糧,還直到他們搬不動爲止,恐怕我們的銀兩會全部花光。”
寶兒指着白蓮花道:“無妨,若我們沒錢的時候就吃她,反正她有的是錢。”
“哦……”
阿大阿二雖說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反駁,努着嘴,一邊走一邊搖頭不已。
瘋道人看着寶兒的一舉一動,滿臉堆笑地捊着鬍鬚道:“不錯,不愧是老道的徒弟,視錢財如糞土,還真是和老道有幾分相似。”
白蓮花看着這徒弟二人,開口道:“牛鼻子,我就沒見過你們這樣自己吹捧自己的人,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
瘋道人側目望向白蓮花道:“沒見過那是因爲你孤陋寡聞,現在見到了吧!”
寶兒看着自己的師傅和白蓮花鬥嘴,上前道:“我說大姐,能不能別吵了?若是有事兒說事兒,沒事的話回去休息,我們也該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
聽到寶兒的話,白蓮花情緒有些失落,低着頭,對着寶兒道:“你就這麼想和奴家分開嗎?”
寶兒嘆息一聲道:“不是我想和你分開,是因爲我們不是同路人,我更不想捲入白蓮教和江湖,朝廷之間的仇殺,何況我已經有了未婚妻……”
寶兒話還沒說完,白蓮花就哭泣道:“夠了,凌雲,我恨你……”
說完後,哭泣着轉身跑出了屋中。
寶兒看向瘋道人有些尷尬的問道:“師傅……”
瘋道人聽到寶兒的話,擡頭看向屋頂道:“逍遙天地間,獨飲劉伶醉……”
說完後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酒壺,結果卻是摸了一個空,瘋道人搖頭笑了笑道:“男女之間的事,爲師一個出家人,實在不知該給你說些什麼,何去何從?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說完後,便轉身走出了房門,向着自己的屋中而去。
所有人都離去,只留下寶兒,傻愣愣地站在當場。
略微思緒一會兒,寶兒便追了出去。
寶兒在二樓窗戶上觀望一番,只見白蓮花縱身一躍,就已經上了房頂。
寶兒也想跳上房頂,但就自己那兩下三腳貓功夫,那能上得去。
無奈之下寶兒回到了自己房中,背上了自己的揹包,取出自己的摸金符,便尾隨了上去。
白蓮花坐在房頂上,在屋頂上,哭的梨花帶雨,將頭埋在雙腿上,不斷的抽泣。
寶兒小心翼翼的,走到白蓮花身旁,卻是不知該如何勸說,無奈的坐在了白蓮花身旁,好半天才開口道:“別哭了,我們有事好商量……”
寶兒的話還沒說完,白蓮花就一頭扎進了寶兒的懷中。
寶兒嘆息一聲道:“我們現在年齡還都小,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呢?再說了我們之間也沒發生什麼事情 啊!”
白蓮花哽咽道:“奴家不管,誰讓你欺負奴家的,反正在湖邊你把奴家那個......奴家就是你的人了!”
寶兒望着西斜的落日,有些思緒萬千的心道:“女人真是情緒動物,只不過是個人工呼吸,現在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