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氣,萬物復甦,魏忠賢府上花園中,經過人工培育,已經是綠幽幽一片。
雖說凌雲這是第二次來魏忠賢府上,對魏忠賢的府上卻不是輕車熟路。
一路無話,很快許顯純和幾個錦衣衛,就押解着凌雲來到中院的大堂之中。
此刻的魏忠賢正在和魏紅蓮閒聊,猛然間看到許顯純等人押着凌雲進了正堂之中。
魏紅蓮先是一愣,轉而緊趕幾步來到了許顯純等人身旁,對着幾個錦衣衛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道:“一羣該死的東西,姑奶奶讓你們去請,你們怎麼給押來了,要是傷到他一根毫毛小心姑奶奶要你們命。”
說完後,魏紅蓮便開始打量凌雲是否受傷,顯的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魏忠賢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雙目微眯手中端着一個茶杯心道:“真是奇怪了!平時囂張跋扈的小蓮蓮,今天怎麼成了一個乖寶寶?難道是看上這小子了?”
想到這兒魏忠賢站起身,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晃晃悠悠來到凌雲身旁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小蓮蓮說的那個誰誰誰?”
雖然此時的魏忠賢不知道凌雲是誰,但凌雲可是認識魏忠賢,夜盜魏府的時候,凌雲可是見過魏忠賢。
強壓心中的怒火,凌雲對着魏忠賢微微一笑抱拳道:“這位老伯伯,在下不是那個誰準誰,在下姓雲名凌。”
凌雲的話,讓魏忠賢也是一愣,這麼多年來,每一個人都是阿諛奉承,像雲凌(假名)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見了自己依舊不卑不亢之人,還真是頭一回見。
看到魏紅蓮對凌雲關心的樣子,魏忠賢決定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魏忠賢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問凌雲道;“雲凌,你可是有功名在身,家中還有何人?”
凌雲對着魏忠賢一抱拳道:“父母雙亡,也就是街面上的幾個朋友,並無功名在身。”
魏忠賢點點頭,繼續問道;“祖居何地?如今以何爲生?是否會武?”
凌雲卻是故作傷感嘆息一聲道:“祖居何地小人也不清楚了,一年前小人身受重傷,唯一有印象的只是父母雙忙,名叫雲凌,其餘的一概記不起來了,如今就靠幫人趕趕車,看家護院來混口飯吃。”
就在此時,小辣椒魏紅蓮轉身走到魏忠賢身旁,抓着魏忠賢的胳膊晃悠道:“祖父,求求你就讓他留在府上吧!”
看着魏紅蓮撒嬌的樣子,魏忠賢搖搖頭苦笑道:“雜家這小蓮蓮讓你留在府上,你想要個什麼職位?”
聽完魏忠賢的話,凌雲心道:“尼瑪,正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大高手對信王殿下下手,這要留在魏忠賢府上做臥底,豈不是省了許多麻煩。”
想到這兒,凌雲故作沉思地想了一會兒道:“當官兒吧!小人無功名在身,恐怕人人笑話,賣身爲奴做下人的話,這不是小人的性格……”
話還沒說完,魏忠賢就開口道:“哦!那你想要什麼?”
凌雲微微一笑道:“當然是錢多活兒少離家近,力高權重責任輕。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噗哧”
魏忠賢一聽直接笑了出來道:“要不要雜家跟萬歲爺說說,給你一個錦衣衛指揮使噹噹?”
凌雲聽完後卻是連連搖頭道:“這個使不得,小人天性懶惰,每天睡覺都是日上三竿才醒,而且還是不學無術,錦衣衛指揮使,根本幹不來。”
其實凌雲很清楚,魏忠賢是故意說反話,但凌雲卻是假裝癡癡傻傻,沒搞明白魏忠賢的意思。
魏忠賢啐了一口,剛準備說話,魏紅蓮就打斷了魏忠賢的話道;“府上這麼多護衛高手,就是選不出一個統領,既然他喜歡位高權重責任輕,那就讓他暫時擔任護衛統領不就可以了嗎?”
魏忠賢一連苦澀道;“哎喲我的小祖宗誒,護衛統領,你這不是讓雜家爲難嗎?”
魏紅蓮故作生氣的轉身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下道:“有什麼爲難的?這麼長時間都沒選出一個護衛統領,本姑娘就讓他擔任護衛統領怎麼着?”
魏忠賢走了幾步,來到魏紅蓮的身旁嘆息道:“如今四大高手,陰陽雙劍都惦記着護衛統領一職,如果現在讓他擔任護衛統領,其他人會不服的,要是姓雲的這小子武藝高強,可以服衆的話還能說得過去,可他只不過是一個拉車的,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拳腳功夫更是稀鬆平常,萬一府上的那些護衛有一個不服的,他有可能就會小命不保,雜家這也是爲他着想。”
魏紅蓮一聽“蹭”地一下站起身道:“誰說他不會武?現在就讓護衛和他比試。”
也不管魏忠賢同不同意,魏紅蓮就對着許顯純道:“許顯純,你趕緊去給姑奶奶將府中的護院全部叫來,讓雲凌和他們比試,誰贏了誰就當護衛統領。”
許顯純有些無奈地望向了魏忠賢,但此刻的魏忠賢也是無計可施,一臉苦色的對許顯純擺了擺手。
看到魏忠賢的舉動,許顯純點了點頭對着魏忠賢一抱拳,便退了出去。
本來魏紅蓮抽了徐顯純一個耳光,許顯純就有火沒地方撒。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許顯純想到了一個報復魏紅蓮的辦法,那就是藉助府上護衛的手,狠狠的教訓凌雲一番,以此來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惡氣。
一出大堂,徐顯純就對着零零散散的護院道:“速將所有護衛全部召集到演武場,小姐說了,只要是能打倒雲凌,那就讓他做護衛統領。”
這下可好,護衛一聽要選護衛統領,立刻撒腿就跑,一傳十十傳百,都紛紛向着演武場而去。
許顯純這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轉身再次回到了大堂之中道:“啓稟廠公,卑職己通傳所有護衛前往演武場。”
魏忠賢聽完後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凌雲微微一笑道:“怎麼樣?敢不敢和府上的護衛比試一番?”
凌雲看着魏忠賢和許顯純擠眉弄眼的表情心道:“魏忠賢,許顯純,就你們那點兒小心思還以爲小也不明白,先別得意,你們也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等小檢子登基就是你們的末日。”
但讓凌雲和這些護衛比武,凌雲還真有些擔憂,主要是自己的身手一旦露出來,很可能就會被陰陽雙劍認出,所以凌雲在考慮怎樣才能不被陰陽雙劍認出自己的身手。
皇宮門口
朱由檢沐浴更衣完畢後,就和王承恩來到了皇宮門口。朱由檢上前,對着守宮門的太監和士兵出示了自己信王的印信。
爲首的一個太監接過印信一看,嘴角微微一翹笑道:“信王殿下還是請回吧!本朝規定,沒有聖旨宣召,藩王不得擅自進京入宮,奴婢是不敢稟報,還望信王殿下恕罪。”
朱由檢從袖口中摸出兩個金元寶遞給太監道;“有勞公公行個方便,進宮通稟一聲……”
太監連忙推回朱由檢手中的金元寶道;“信王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若是宮人收受藩王賄賂,那可是要凌遲的,希望殿下還是行行好,饒過奴婢吧!奴婢只是一個看門的,根本就見不到萬歲爺,不如信王殿下去找一下九千歲,如果有他老人家稟報,相信萬歲爺一定會見殿下。”
見守門的太監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朱由檢搖頭嘆息一聲心道:“唉……小云子,本王已經是盡力了……”
張記綢緞莊。
花百合,白蓮花,糟老頭,凌壯,凌志正在打掃房間忙得不可開交時,負責搬家的林詩吟,孫耀祖等人,這時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一進門孫耀祖就氣喘吁吁道:“不……不好了……公……公子被錦衣衛抓到了魏忠賢府上……”
幾人聽到這個消息,就如同遭受到了雷擊一般,傻愣愣的站立在當場。
好半天,白蓮花才丟下手中的活計,直接向着屋外走去。
糟老頭一個閃身擋在了白蓮花身前道:“暫且稍安勿躁,我們先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做定奪。”
花百合眉頭緊鎖,微微沉思片刻問道:“既然公子被抓,你當時爲何不救公子?”
孫耀祖一臉苦澀道:“小人當時被一羣錦衣衛圍在牆角處,本來想告訴公子讓他快逃,可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埋伏在客棧中的錦衣衛圍了起來,說是什麼小姐請他到府上一敘,哦對了!公子還說讓小人轉告姐姐和老頭,讓他們做好手頭上的事。”
聽到這兒,糟老頭才點點頭道:“既然臭小子讓咱們做好手頭上的事,那就說明此行暫時沒什麼危險。大家稍安勿躁,該做什麼的依舊做什麼,我去打探一下究竟,若真要有危險,我再來通知你們。”
“嗯……”
衆人答應一聲後,白蓮花有些焦急道;“讓奴家隨師傅一同前去……”
話還沒說完,糟老頭便擡手打斷白蓮花的話道:“不可,人多目標大容易被人發現,而且你的滿頭銀髮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就是先去探探究竟,若是臭小子真要遇到危險,我便來通知你們。”
糟老頭說的不無道理,白蓮花也就不再反駁,只是有些不情願道:“哦……”
魏忠賢府上,演武場。
當凌雲跟隨着魏忠賢等人來到演武場時,只見黑壓壓一片,大約數百人的士兵,個個手持刀槍,筆直地站成一個方陣,前方站着一排江湖人士,手持五花八門的兵器,年齡老少不一,但個個目光冰冷的看着凌雲。
凌雲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一番,只見江湖人士中,陰陽雙劍自己交過手認識 ,其中幾個人凌雲卻是未曾見過。
凌雲大概猜測了一下,看着風塵僕僕有些勞累的兩僧兩道,凌雲暗自心道;“想必這兩個禿驢和兩個牛鼻子應該就是早上剛從揚州趕回來的四大高手,可是那人又是誰?”
只見在人羣最前方,一個身高大約在一丈左右,光一個腦袋就像一個水桶大,天生的禿腦袋沒有一根毛,兩個眼睛雞蛋大小,大鼻闊口,肥胖中夾雜着強壯,光是手腕就比成年人大腿還粗,想要看人家的臉,還得擡頭眺目觀望。
看到這兒凌雲也是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心道:“我靠,這尼瑪天生巨人,這麼大的塊頭,就是小爺給你來一掌,估計沒打傷你,小爺就跟玩兒蹦蹦牀一樣反彈回來,如今高手雲集,看來小爺還得趕緊想幾個陰招,若是露出真實實力的話,估計想走出去簡直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