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妻小夫之望族主母
齊傾伸手接過書信,一看之下,身上的寒意更重。
“我不知道你在謀劃什麼,但是你所做的事情已經違背了你的承諾!”金成業一字一字地道,“齊傾,是你讓他陷入危機之中!”
齊傾面色一白,書信被緊緊我在了掌心,無從反駁,“我會去赴約,將金熙平安帶回來!”
“最好如此!”金成安回道,隨後,拂袖離開。
劉暉上前,“少夫人,到底怎麼回事?”
齊傾合了閤眼,轉向他,面色凜然,“劉大人,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劉暉神色一肅。
……
一個時辰之後,金夫人被送回了金府,與此同時,住在客棧的柳家一家子,除了柳元以及柳銘之外,都被下了牢獄。
金忠在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去找金夫人。
原本躺在牀上起不來的金夫人得知了這件事,當即從牀上跳起來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金忠,這個賤人她是故意的!是她害了熙兒,然後嫁禍給我大哥他們!金忠,你去衙門報官!”
金忠神色很難看,少爺失蹤之後,齊氏讓衙門的人將柳家的人抓起來這是什麼意思,便是不說大家也都知道,可是他仍是有疑慮,便是如今他也無法完全相信她,所以,他沒有去找她質問,而是先來夫人這裡。
可是……
“夫人,您爲甚突然去靜慈庵?”
夫人不喜歡出門,更不喜歡去那些山野的地方,對佛也不是很虔誠,這金家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不但去了,還要住下,更帶着少爺去……
金夫人眼珠子瞪的老大,又是這個問題,又是這個問題,“難道連你也不信我!金忠,你是老爺的奶兄弟,連你也不信我?!連你也被齊氏那個賤人蠱惑了?!”
“小人不是不信夫人,只是這事事關少爺……”就算齊氏真的想謀害少爺,也不會用這等方法……“族長那邊也似乎相信少夫人……”
“你——”金夫人氣的幾乎暈了,“你給我滾!給我滾——你們都不信我,你們都被齊氏那個賤人蠱惑了!都給我滾!”
“夫人——”
“熙兒……我的熙兒……我的熙兒……”金夫人痛哭流涕。
金忠見狀,知道自己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好離開,轉去尋找齊傾。
匯通樓內,齊傾仍是一身素色衣裙,只是眉宇間添了肅殺之氣,“大總管有事?”
“少夫人,少爺一事……”
“此事我會處理!”齊傾沒等他說完便道,“大總管處理好手頭的事情便夠了。”
“你——”金忠怒火驟起,這些日子發生了這般多事情,他對眼前的少女的看法也有了一絲改變,可是現在她卻對少爺失蹤一事如此的淡漠……“少夫人,夫人說少爺失蹤一事是少夫人所爲!而抓走柳家衆人便是爲了嫁禍給他們!”
齊傾嗤笑一聲,眸底一片冰冷,“這麼說來,大管事是來興師問罪的?”
“小人只是想讓少爺平安!”
“他會平安!”齊傾道,“這一點大管事無須擔心!”
“可少爺如今蹤跡全無!”金忠沒有作罷,“而少夫人除了讓人將柳家的人抓起來之外,連山上尋找少爺的人都撤了回來,少夫人讓小人如何能不擔心?!還有,柳家對少爺的確心有怨恨,可卻還不到擄走少爺的地步!”
齊傾沒有回話,而是一直盯着她,雙眸深沉如海,像是要將一切都給吞噬了一般。
金忠心頭顫抖。
半晌,齊傾方纔開口,聲音輕緩,卻讓人不寒而慄,“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不滿我這個金家主母,可以離開,可若你一日還是金家奴,那便緊記自己的身份,我可以容下人無用,卻絕不容下人以下犯上!”
“你——”
“再有下次,你便不再是金家奴!”
金忠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便是之前鬧得那般僵的時候,她也仍是給他留了一份顏面,如今卻這般撕破臉,難道夫人說的是真的?少爺出事一事真的是她做的?所以纔會這般的無所顧忌?
“你可以走了!”齊傾下了逐客令。
金忠盯着她半晌,雖心中思緒翻滾,可最終還是轉身離去,便是懷疑,以如今的情況來看也不宜徹底撕破臉!
可若是少爺真的是她所害的,他就算與她同歸於盡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如今最要緊的是找到少爺!
金忠離開了金府,直接去了衙門求見劉暉,知道劉暉與金成業之間有恩情在的人不多,他便是其中的一個。
可是到了之後,卻被告知大人有事,無暇見客。
問何事?
自然是忙着金家的事情!
他請求參與,可卻被客氣地拒絕,也便是在這一刻,他方纔真正的意識到今時真的不同往日了,如今的金家已經是齊傾的天下。
不,應該說是整個蓉城都是齊傾的天下。
因爲劉暉便是受了齊傾的囑託,方纔將柳家人收監。
便是厚實棉服加身,金忠仍是覺得冰冷刺骨。
……
沒過多久,金家爵爺被人擄走的消息便傳遍了蓉城,而其中的嫌疑人竟是柳家的人,是金夫人的孃家,金爵爺的舅父。
這消息的震撼力絕對不比之前金家的那些消息。
其後,關於柳家舅爺爲什麼要這樣做的討論也悄然興起。
柳家舅爺爲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是爲了金家的家產了!
——你們不知道吧?當初金老爺病重的時候,這柳家人就像趁着金老爺病重侵佔金家的家產,不過金老爺高瞻遠矚,給金爵爺娶了金少夫人,這纔沒讓他得逞。
——對,我也聽說了,柳家的人失敗了一次還不肯死心,一直賴在了金家不走!
——不是聽說金家將他們趕出來嗎?
——那是他們自己跑的,就在金家被官兵圍住,金爵爺跟金少夫人下牢獄的時候跑的,擔心被金家連累!後來沒事了便想跑回去,可是金家已經看透了他們的真面目,沒讓他們回去!
——不是沒讓他們回去,而是沒讓他們繼續住下!而且這還是爲了柳家的人好,聽說柳家的人來了金家之後一直沒回去過,柳家那邊的宗族已經動怒了!
——是嗎?
——當然了,聽說金爵爺爲了讓柳家宗族的人不追究柳家舅爺他們,還送了不少的東西給他們,不是銀子,是產業!
——對,我也聽說了,不過柳家舅爺他們還是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就一直賴着不回去!金家不讓他們住回去,他們就住在客棧裡面,連過年都是一樣!
——所以才恨金爵爺?擄走金爵爺報復?
——還能爲什麼?
——嘖嘖,有這樣的親戚還真的是倒黴!
——可不是,這金爵爺好不容易纔成了爵爺,沒想到卻被自己的親舅舅給害了,也不知道救不救的回來!
——不是已經抓人了嗎?
——那柳家舅爺跟他的兒子還在逃,衙門都已經出通緝令了!
——這要是抓到了,不知道會怎麼處理!
——當然是按照王法處理,他們擄走的可是一個爵爺!
——這可不一定,始終是一家人,說不定只要柳家舅爺懸崖勒馬,金家還能放他們一次!
——也有這個可能!
……
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悄然從圍成一團的人羣外圍走開,轉入了小巷,饒了好幾圈,最後進了一間隱蔽的民房。
“父親,齊氏那個賤人將母親他們抓去了牢房,如今整個蓉城的人都在說是我們擄走了金熙!”
柳元面色陰沉不已,兩個字彷彿從牙縫裡面蹦出來一般,“齊氏——”
“父親,我們現在怎麼辦?”柳銘着急了,事情鬧的這般大,之後就算他們計劃成功了,金家的人會讓他們入金家嗎?還有金熙,他聽了這些話,還會乖乖地受他們擺佈嗎?
至於姑姑那人,那就更加靠不住了!
“父親,齊氏他媽的太狠毒了!她這樣做就不怕金熙沒命!”
柳元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了水來。
……
衙門的監牢內,柳夫人抱着女兒,跟兒媳孫子靠在了一團,滿目憤怒地盯着牢房外的少女,“金榮,你竟敢這樣對我們!”
“少夫人說只要舅夫人說出少爺所在,此事便不再追究!”金榮陰冷着聲音一字一字地道,話雖然說是不追究,可目光恨不得將這些人給剮了。
柳夫人暴怒的神色僵了僵,隨即又怒喝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熙兒不見了我也着急,可你們將我們抓來做什麼?!難道你們懷疑是我們做的?荒謬!”
金榮沒有回話。
柳夫人的神色更是不穩,“是齊氏想陷害我們的對不對?是她自己想害熙兒謀奪金家的家產對不對?!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
“齊氏那個賤人不得好死!”柳蓮也怒吼道。
金榮眼底的殺意更濃,“既然不說,那就不要怪少夫人不念及這場親戚情分了,綁走朝廷冊封的爵爺,這是死罪!你們就在這裡等着上斷頭臺吧!”
柳夫人面色一白,卻仍是強撐着一口氣,“你們說我們綁走了金熙就是我們綁走的?!你們有什麼證據?!”
對,證據!
動手的人可是別人,他們可沒動手過,證據一定沒有!
金榮冷笑,看着她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舅夫人,以如今金家在蓉城乃至湖州的地位,別說沒有冤枉你們,就算真的要冤枉你們,也是輕而易舉之事!證據?你覺得還需要嗎?”
“你——”
“一個時辰!”金榮打斷了她的話,“一個時辰之後我若是還得不到答案,那舅夫人就帶着這個答案去見閻王吧!”
說完,便拂袖離開。
……
與此同時,金義回到了金府。
一個時辰之後,齊傾悄然出了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