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夜月懸空。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黑衣人倒下的時候嘴角溢出了血,而他的後背上插着一柄飛鏢,柳味看到那柄飛鏢後心中頓喜,這樣的飛鏢之前也曾經救過自己一次,就在遼國刺客刺殺他的那次。
而今天晚上,那個女子又用這樣的飛鏢救了自己。
一名黑衣人已經倒下,另外一名黑衣人的膽子有點小,他嚇的連反抗都不敢,在柳味站起來後他卻突然跪了下來:“饒命,柳駙馬饒命。”
柳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早告訴過你們了,本駙馬的侍衛一直都跟着後面,你如今倒是挺識時務,不過想要本駙馬饒你一命,簡單,回答本駙馬剛纔的問題。”
黑衣人跪在地上有些猶豫,而柳味的侍衛在殺了他的同伴後並沒有出現,這讓他心中更是害怕,覺得另外的飛鏢隨時都有可能射在他的身上。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休怪本駙馬了,來人殺……”
“饒命,駙馬饒命,小的說,小人是奉長平縣令胡貴胡縣令的命令來殺劉駙馬的。”
聽到黑衣人這話,柳味眉頭微微一凝,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胡貴這個人,更沒有跟這個人結過仇怨,難道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跟胡貴結過仇?
柳味心中疑惑,於是繼續問道:“那胡貴爲何要殺本駙馬?”
“小的不知,小的只拿錢辦事,其他的一概不敢過問。”
“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柳味說着,從地上撿起了剛纔那名黑衣人手裡的匕首,然後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這個動作很慢,可卻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嚇的又連番磕頭。
“駙馬饒命,小的真是不知,那胡大人也不會告訴小的,只說事成之後,給我們兄弟二人幾百貫錢要我們去逍遙快活……”
黑衣人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柳味手中的匕首已經冷不防的刺進了他的胸膛,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那他便沒有繼續活下來的必要。
黑衣人倒下後,柳味將匕首扔在一旁,可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冷哼在這樣寂靜的夜裡很是明顯,因此柳味聽得出那是一名女子的冷哼。
柳味並沒有驚訝,只整了整衣衫,淺笑道:“姑娘好像很不恥在下的所作所爲?”
沉默,但是沉默並沒有保持多久。
“他既然已經求饒,你又何須殺他。”
聲音再次傳出來的時候已是換了方向,柳味微一凝眉,這種在無聲無息中能夠移動的人,絕對是跟蹤好手,怪不得她一直跟着自己可自己卻從來沒有發現過。
“並非本駙馬不想饒了他,而是饒他不得,饒了他,他便會再找機會殺我,而本駙馬不喜歡隨時有可能被殺的感覺。”
又是一陣沉默。
“如果本姑娘本來就是要殺你的,你也要殺了本姑娘嗎?”
柳味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搖搖頭:“姑娘不會的,姑娘若是要殺在下,又何須救在下兩次?”
沉默,長久的沉默,那暗處的女子似乎已不準備再開口。
柳味知道要她現身不太可能,於是朝空中微一拜手,隨即轉身離去,有人要殺他,而他卻被殺的不明不白,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此他不能在這裡久待,他要回去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就在柳味離開後不久,小巷內慢慢走出一人來,這人在月色下看來是那般的無依。
“本姑娘本來就是要殺你的!”
冬雨輕聲一嘆,在她跟蹤柳味來嶺南之前,慕容博已經說過,等柳味遠離了京城,找個機會能殺就殺,而今夜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並且柳味死了還能賴到胡貴身上,可在柳味情勢危急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出了手。
她連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她以前對先生的話是唯命是從的,可在見到柳味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她總能夢到柳味,在夢裡柳味時而作賦,時而吟詞,他的音容笑貌想揮都揮不去,可她又深深的知道,柳味根本就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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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很深了,長平縣縣衙。
胡貴在屋內來回的走動,且不時的向窗外張望。
而在胡貴屋內還坐着一人,此人一襲黑衣蒙面,比胡貴表現的要冷靜許多。
“胡大人,你派去的人可靠嗎?”
“可靠,絕對可靠,我曾經用過他們兩次,辦事利索的很。”胡貴四十多歲,身材消瘦,嘴角留着兩撇鬍須,說完這句話後在黑衣人一側坐了下來。
“既然他們兩人可靠,胡大人但等便是。”
胡貴點了點頭,可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來,他是覺得那兩個人可靠,只是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消息,他的信心已經開始慢慢消磨了。
如此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後,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胡貴一驚,立馬起身開門:“怎麼現在纔回來,得手了……”
嗎字胡貴並沒有說完,因爲當他打開門後,發現門外站的人並不是自己派去的兩個人,而是一個手持兵器,年紀甚輕,他今夜準備殺的人。
柳味。
柳味在回到客棧後拿起雙節棍便隻身來到了長平縣縣衙,雖然他知道自己一個人來很危險,可這種事情無論是展青還是衛平他都不能說,他們是皇上和晉王的人,而他今天晚上有可能殺死一名朝廷命官,這樣的事情絕對超出皇上和晉王對他的認知,因此他只能自己來。
本來被人刺殺並沒有死成,爲了安全起見他可以不必隻身前來,他可以速速離開這裡,也可以等天亮後光明正大的找胡貴算賬,可光明正大的來找胡貴,胡貴若是不承認,那他也是奈何不了的胡貴的,而他柳味雖說平日裡很和善,可對於想殺自己的敵人,卻是留不得一點心慈手軟。
而柳味來這裡已經有大半柱香的時間了,他本以爲胡貴跟屋內的黑衣人會說出些什麼秘密的,可兩人自從說了之前的話後便不再多言,如此柳味只好現身自己來問。
柳味的出現驚呆了屋內兩人,胡貴嚇得接連後退數步,而那黑衣人則突然出手,黑衣人剛欺身上前,柳味已是突然揮出雙節棍,雙節棍打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頓時感到一股刺身的疼痛。
“呵……”
黑衣人強忍疼痛,再次向柳味出手,柳味從來沒有見過意志如此堅定之人,被雙節棍恨恨擊中竟然只呵了一聲,而當柳味意識到黑衣人有此意志後便生了殺心。
一個人如果有此意志,那麼你便難從他口中探聽出任何消息來,既然探聽不出消息,那他就沒有留在世上的必要了。
柳味再次出手,這次雙節棍打在了黑衣人的脖頸上,脖頸處遭到雙節棍的猛襲後,黑衣人悶哼了一聲,然後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裡,當黑衣人倒下的時候,胡貴正要潛逃,他不會武功,留下來只有死。
可柳味就站在門口處,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爲什麼要殺本駙馬?”
“你……你不要過來,殺朝廷命官是要砍頭的。”
柳味微微凝眉,加重語氣道:“爲何要殺本駙馬,誰派你來殺本駙馬的?”
柳味氣場之強大壓的胡貴的心砰砰狂跳,甚至讓他感覺自己的末日就要來臨了。
“不要殺我,饒命……”
胡貴在求饒,可他仍舊不肯說出爲何殺柳味,而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說了,說了死的就不止他一個人了,他只要說了一個字,他的所有家人便都別想活命。
柳味望着胡貴,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說着,柳味已是突然出手,他的出手極快,胡貴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腦袋上已是受了重重一擊。
柳味解決完胡貴後,輕聲一嘆,他本以爲能夠從胡貴口中問出些什麼來的,可他沒有想到幕後之人勢力竟然如此龐大,在面對生死的時候,胡貴竟然也一點不肯鬆口,而能讓一個人如此的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胡貴對幕後之人忠肝義膽視死如歸,可聽他剛纔的求饒顯然並非如此。
那麼就只能是第二種情況,幕後之人掌控着胡貴甚至胡貴家人的生死。
如今人殺了,可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柳味再留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將雙節棍收起後,悄然離開了縣衙,而等天亮之後,他將帶人儘快離開這裡,這裡的命案如何,他是管不了的。
而就在柳味剛離開長平縣衙不久,本來已經被柳味打倒在地被柳味認爲已經死了的黑衣人竟然扭轉了一下脖子,又慢慢站了起來。
黑衣人站起來後,望着胡貴的屍體唾了一口:“可靠可靠,******你的人要是可靠那柳味能找到這裡纔怪,差點讓老子都死在這裡。”
黑衣人破口大罵,可很快又陷入沉思,如今柳味沒有殺成,倒讓胡貴丟了性命,回去如何向公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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