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金陵的午後很靜謐。
在皇宮的御花園中,秋菊開的正豔。
一個上午匆忙搭建好的擂臺矗立在花叢中,一面鼓立在上面,左右兩派放着各種各樣的兵器。
李煜與衆多大臣在一旁坐定,柳味則帶着自己的人在另外一邊坐下。
一切安排妥當後,李煜起身道:“柳大人,如今一切都已經備好,我們是先文比還是武比?”
“既然在貴國比試,自然一切都聽貴國的,不管比試什麼,怎麼比,都聽貴國的。”柳味說的淡然,好像已是勝券在握。
這讓李煜隱隱有些不安,因此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武比吧,我們南唐派出的人是今年的武狀元武三郎,不知貴國派人出場?”
“大牛!”
南唐衆人一聽大牛這兩個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覺得這個名字真是太俗了,俗的他們都不怎麼看得起。
大牛見南唐百官竟然敢嘲笑自己,突然就衝上了擂臺,冷喝一聲道:“笑什麼笑,再笑我大牛擰斷你們的脖子。”
大牛身材魁梧,長的也不像善類,他這麼上臺一喊,嚇得那些南唐官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看到那些南唐百官的慫樣,大牛在臺上竟然一個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牛這麼一笑,南唐中一名跟大牛一樣身材魁梧的漢子就走了出來,此人正是武三郎,武三郎身高跟大牛差不了多少,但比大牛看起來更壯一些。
武三郎上臺後,看了一眼大牛,冷冷道:“請了!”
大牛聳聳肩:“打就打,說那麼多廢話作什麼?”
說完,大牛突然就出手了,在大牛看來,他要速戰速決,因爲一直以來,他都不認爲有什麼人是他的對手。
大牛也不那什麼兵器,就這樣揮着拳頭向武三郎打了去,武三郎自認武力超羣,見大牛不拿兵器,自己也不拿,也突然揮着拳頭迎去。
兩人的拳頭相碰,頓時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兩人皆是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帶着驚疑神色。
“不錯。”
“你也不錯。”
“再來。”
“好,再來。”
兩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短短几句話說完,就又廝打在了一起,不過這拳頭打來打去,也打不出個勝負來,兩人不由得都着了急。
而臺下衆人,則看的驚心動魄,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這般武力的人,兩人自從開打,就一直是拼的蠻力,彷彿不屑用任何技巧。
每一拳都到肉,那擊打在胸膛上的聲音,當真是令人心悸的。
臺下衆人紛紛叫好,可這個時候,那武三郎突然喊道:“停,你我兩人這樣打來打去,也打不出個頭來,不如這樣,你我耍兵器如何?”
武三郎能成爲武狀元,靠的也不單單是武力,其才智也是不弱,他見自己跟大牛這樣硬拼,非得兩敗俱傷不可,因此便想着耍兵器,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興許在兵器上能勝過大牛也不一定。
大牛見武三郎提出比兵器,頓時冷哼一聲:“好,比兵器就比兵器,我大牛還怕你不成。”
見大牛同意,武三郎頓時欣喜,道:“我,我最擅長的就是開山霹靂斧,你用什麼兵器?”
大牛朝那兩派的兵器架上看了一眼,皆沒有順手的兵器,於是轉身向柳味微一拱手:“請借大人兵器一用。”
大牛這麼一說,衆人頓時一愣,接着譁然。
“什麼,這柳味有兵器?”
“只聽說柳味文采斐然,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會武藝的啊?”
“也許只是順便帶了件比試防身,無妨的。”
南唐人先是一驚,而後便將各種不以爲意的言語說了出來,大牛站在臺上也是不急,柳味淺淺一笑,揮手扯去身前袍子,將別在腰間的雙節棍給大牛扔了去。
大牛順手接住,在臺上微微耍了幾下,衆人根本沒有看清是什麼動作,那雙節棍的一頭已是夾在了大牛的腋下。
“這是什麼兵器,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是啊,好生奇怪,像滾,可中間又有個鏈條。”
南唐羣臣這邊驚訝的時候,如意郡主以及展青他們也都有些驚訝:“你這是……怎麼跟聖上的盤龍棍不太一樣?”
展青和如意郡主跟着柳味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柳味拿出國這樣的兵器。
柳味笑了笑:“聖上教我的盤龍棍法我學了,只是覺得盤龍棍法適合在戰場上殺敵,近戰卻是不行,爲此我便改良了一下,將一頭削短了,兩隻棍棒長短相同,因爲我給其起名爲雙節棍,平時無聊的時候我有教大牛,放心吧,他一定能贏的。”
柳味這麼一說,如意郡主他們更是吃驚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味不僅文采斐然,在武藝上竟然也有天賦,不僅改良了盤龍棍,而且還創了一套雙節棍的打法。
見衆人驚愕的表情,柳味爲了避免他們懷疑,於是又繼續解釋:“本官不上戰場殺敵,削短之後藏在腰間,可以防身嘛。”
聽到柳味這話,展青和衛平兩人就釋然了,原來柳味這樣做只是爲了防身,如此一來,他們倒不必太過擔心了。
卻說柳味在這邊解釋的時候,大牛已經拿着雙節棍向武三郎走了來。
“請!”
武三郎將大牛的雙節棍並不是很長,而且還有一條鏈子,因此並沒有怎麼在意,冷冷道:“這次你可要小心了,我的開山霹靂斧可不是吃素的。”
大牛聳聳肩:“我要打你手腕。”
衆人聽到大牛這話,突然一愣,那武三郎剛纔說那話是爲了打擊對付的氣焰,就像打仗之前先震懾對方一樣,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牛竟然說要打自己的手腕?
難道他就這麼自信?
武三郎心中暗想,這不太可能,一定是大牛想迷惑自己,其實打的並不是自己的手腕。
“哼,有本事就來打。”
說完,武三郎突然提起自己的開山霹靂斧便向大牛打來,大牛微一錯身,本來夾在腋下的雙節棍已是如同猛蛇般襲去。
啪!
一聲響後,大牛猛然後退,雙節棍又在腋下,彷彿剛纔他根本就沒有出手一般。
可這個時候,武三郎卻突然一聲慘叫,然後他拿着斧頭的手掌突然鬆開,本來有八十斤重的開山霹靂斧就這樣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在場的人全部震驚了,就連武三郎也都震驚了,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大牛是怎麼出手的,可他的手腕就突然感覺到一股疼痛,然後自己的手便軟弱無力了。
“妖術,妖術啊!”
“這……這不可能?”
武三郎的一隻手廢了,他根本不能再打,臺下衆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那麼一下,大牛就把武三郎的手給廢了?
柳味卻表現的雲淡風輕,雙節棍要的就是快準狠,可謂是近身武器之王,武三郎被大牛一招得手,想再挽回局面,已是不可能了。
大牛望着武三郎,突然傲的叫了一聲,手中雙節棍上下翻飛,最後又突然回到腋下。
衆人在下面看的眼花繚亂,這等速度,武三郎怎麼可能是對手?
可武三郎代表的是整個南唐,爲了南唐,就算廢了一條手又怎樣?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向大牛衝來,這次他就算是死,也要把大牛給衝下去。
可不料大牛似乎早料到他這樣,因此就在武三郎衝來之際,大牛手中的雙節棍又突然襲出,不過這次打的是武三郎的腿。
咔嚓一聲,武三郎突然跌倒在了擂臺之上。
他的腿廢了,他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所有南唐的官員都震驚了,剛纔那一下是怎麼擊出去的,怎麼突然就打的武三郎的腿給殘廢了呢?
武三郎徹底服了,他望着大牛,忍者劇痛:“這是什麼兵器?”
“此乃我家大人的防身兵器,名曰雙節棍,這套棍法也是我家大人教給我的。”
說到這裡,大牛似乎覺得不夠,又道:“其實雙節棍的前身乃是我大宋天子所創的盤龍棍,不過被我家大人稍微削短了而已。”
大牛這麼一說,南唐的那些人頓時冷吸了一口氣,他們本以爲武三郎能夠替他們南唐爭光的,可不曾想如此輕易就被大宋的人給打敗了,而且他們更沒有料想到的是,大宋使臣柳味竟然還會這麼高的武藝,他的徒弟都能輕易打敗他們南唐的武狀元,那他柳味豈不是更厲害?
這樣的大宋,他們南唐怎麼可能是對手嘛。
南唐羣臣對大宋感到了恐懼,李煜比他們更恐懼,而他身邊的小周後則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國主……”
李煜強制鎮定,道:“皇后說的極是,大宋的人太可怕了,打仗我們沒有勝算的,這仗是絕對不能夠打的……”
小周後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然後說道:“因此,國主在下一輪的比賽中一定要勝,這樣一來,我們不用打仗,國主也不用冒險去大宋朝拜了,不是嗎?”
“極是,皇后放心,本國主對自己的才情還是很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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