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是異常地錯愕,在這個時候,白菲餘光瞟見了景則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的黯淡,但是那只是稍縱即逝的,隨即換上了一副威嚴的姿態站了起來。
而薛思雅站在原地,緊閉着眼睛,胸口隨着她的每一寸呼吸在劇烈地抖動起伏着。 平時在飄動的下垂頭髮黏在一起,有幾縷頭髮黏在一起繞城形態各異的弧形沾在臉頰上,還有不斷的往下滴落的啤酒滴。
白菲的心中異常的惱怒,但是內斂沉靜的她只能是怒火中燒罷了,也沒有多發言語,在場的氣氛瞬間凝固。白菲掏出自己“心相映”給薛思雅擦拭着臉頰,薛思雅緩緩睜開眼睛,勉強超白菲笑了笑,抿抿嘴,白頭呼出了一口氣般地說了句:“沒事。”便低着頭坐下了。但是景則不淡定了,走到走廊裡,旁邊的凳子擋道了,她用腳側踢開,兩隻手交叉着,左手枕着右隻手的手臂,右手全掌握住左手臂,頗有幾分大姐的風範,朗聲喝道:“那幾位兄弟,今天是我的事兒,麻煩行個方便,我們就不要弄得大家都不開心的。要是兄弟幾個有雅興可以過來我們一起喝杯酒,交個朋友。”一番話下來,整個第二層的所有的人全都靜下來了,只有幾個蘿莉在那裡笑聲地竊竊私語,似乎是沒見過這麼“女王範兒”的女生。
那個潑酒的男生正是白菲看見的那個娘坯子,這時候見狀馬上陪笑道:“姐,是在對不住,我們哥兒幾個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傷了你朋友,真是對不住你,兄弟我在這兒向你賠禮道歉了,說話的同時又在賠笑,又在作揖的。”景則面無神情,也不聽,只是微着眉頭,走近那男的,那男的顯然很驚訝,不過也沒回過神來,景則的右邊身子正好對上那男的的左半邊身子,12cm高跟鞋幫襯下的景則幾乎要超過那男的的身高了。
本來是耳語的姿勢,但是景則卻放大了聲音:“今天大家都高興,不要不愉快,不然不愉快的事情以後還會翻番。”說完肩膀一用力頂了那男的一下,便轉過來回了座位。那男的竟然也呆頭呆腦的,便默默回去了,期間還罵罵咧咧的,不過聲音太小,關鍵是景則根本沒把他人放在眼裡,也不在乎。
但是和那男生在一夥的一個真正像是夜店妹的女生在那裡吵吵嚷嚷的要過來幫腔的模樣。白菲仔細打量了那女生,清秀的模樣,濃妝之下還是難掩的孩子氣,關鍵是個子不高,像個高中生。頭髮燙得異常的黃,非常的失真,同樣是12cm的高跟鞋在同伴的拉扯勸說下幾推幾搡的竟然像是崴到了腳踝,突然抱着腳踝坐在了油膩的地上。
但是還是令白菲有些忌憚的是那些人並沒有就此消停,而是在仍舊不斷地盯着這邊看,還是那個比較娘味的男生在不斷地注意這邊的動靜,有了剛纔的經歷,現在白菲看來他們是在蓄勢待發,密謀着要挑起更大的事端。因此暗暗叫薛思雅的凳子往裡邊挪動點,怕待會兒那些人又拿着酒杯經過她旁邊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又潑了上來……
見那堆人就這麼撤下了,季夢妮彷彿是異常的生氣,竟然站起來破口大罵起來,非常的是風度,就連景則都驚訝到了:“你們在幹嘛,神經病啊,打狗也不看主人。”最後一句“打狗也不看主人”故意加重了語氣,彷彿在提醒那幫人什麼事情似的。可是當她坐下來的時候,景則突然開口了:“什麼叫‘打狗看主人’?”毫無表情。
季夢妮遲疑半秒,突然像是才明白過來的樣子,故作非常驚訝叫道:“哎呀,我……這,我這不是……不會說話了我都。對不起啦,我只是替思雅生氣,因此說錯了嘴,哎呀,不要生氣啊,我自己罰酒算了。”說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就要自斟自飲開了。
“誰要你喝酒的?!”景則此舉一出,頓時大家異常驚訝,包括白菲在內的,都很驚訝,“大家這是幹嘛呢,我不是意思季夢妮太好了,替寢室室友出氣,所以幹嘛呀懲罰呢。”說完竟然也八婆般地左顧右盼地笑了開來,最後看着季夢妮說,“要是思雅都是狗了,那你比她大,豈不是……老狗!”說完一桌子的人都笑了,白菲暗暗看到景則向思雅點了下頭,堅定的。
白菲心中不由得想到“姐妹兄弟”的定義。
這時候鄰座的討論的聲音裡白菲聽見了“景則”兩個字,不由得想到這景則的名聲還挺大的。但是接下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聽得出來比起女生的腔調是故意壓低了很多,但是還是很可以明顯地聽到“**”這兩個字以及一些難聽的話,很明顯那男生也有些顧忌,不斷往這邊看,因爲他的聲音也不斷地飄過來一些非常明顯的氣息。
“我們自己聊自己的啊,難不成還在這裡白白就結束了今天難得大家在一起的聚餐啊,對不對啊夢妮妹妹。”景則故意強調了“妹妹”兩個字的發音,白菲以前就聽說像她們這樣的“大人物”一般的成爲是按照資歷的深淺,因此景則也是傲氣十足的這樣稱呼出來了。
這時候大家才轉過臉去,卻看見季夢妮的臉色非常的差勁,不會是因爲景則的稱呼,因爲景則的話她根本沒有聽見,只是景則的聲音一發出才把她拉了回來。
“怎麼這是?臉色這麼差勁……”鍾犖箋就坐在她旁邊,因此隨口就問開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肚子痛。”季夢妮也是勉強笑笑。
“說道肚子痛,妹妹你可要注意了,事情啊可大可小,要是小的病痛倒是沒什麼大礙,怕就怕上次那樣的情況,付梓莘肚子裡面有東西……”這件事情一提起,景則故意喝了口茶,餘光瞟向季夢妮,只見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你也不用緊張。畢竟啊,人與人不同,夢妮妹妹怎麼可能那麼沒原則呢?只是普通的小病痛罷了。”季夢妮被她氣的更加鐵青臉色了,於是瞬間側坐了身子,對大家說道:“我也覺着不是那麼痛了,比起剛剛思雅被人潑了那一杯啤酒,我這也算是小打小鬧的了。不過啊,姐姐你有句話就不對了,我們不該在這麼‘莊重’的場合提起那樣的下賤坯子,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如果有人在我們姐妹倆面前耀武揚威的,我肯定也是饒不了她的。當然瞭如果以後姐姐你失勢了,我也肯定會爲姐姐赴湯蹈火的。”
景則的臉色在粉底的鋪陳下看不出任何的神情的變化,不過明顯的,還是有一秒的失神:“要赴湯蹈火哪輪的到妹妹你啊,我自己就能解決。‘虎死不倒威’的道理妹妹你不是沒有聽過吧?即使哪天東山不再,西山一幢我照樣吃得消。”景則很爽快地一杯酒下肚了。白菲是在不明白兩人再打什麼啞語。
季夢妮連連賠笑道:“哪裡的話,我怎麼會說姐姐你東山不在的話呢,憑姐姐的能力不僅庇護了自己,更是佑澤身邊的人,哪怕是一條狗啊,那都是相當沾面子的。”這句話一脫口,馬上景則身邊的彭彩彤和張欣泓立即神情非常地怪異了,但是隻有白菲聽出來了,她在暗罵薛思雅,但是對於剛剛季夢妮提到的關於“失勢”之類的話題,白菲覺得不是空穴來風,季夢妮的人脈網絡來看,要得到個關於什麼事情的準信那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並且消息的來源地絕對可靠。保準會是比鮑蕾蕾的消息可靠的多。
突然吵吵嚷嚷的旁邊的人突然多了起來,酒瘋子般得衆人黑壓壓地飛了過來,伴隨的一個酒瓶子飛了過來。
突然白菲預感到了不妙,因爲那羣怪怪的人突然走近了自己這邊的桌子,也不走近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徘徊着嬉戲,男男女女的,也不顧旁邊人的不斷的言語非議。
自己這桌的也沒管那麼多,菜也熟了,根本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美甲油掉在湯汁裡面。
季夢妮半途中去夾菜,白菲本想跟去,但是還是不想和她站在一塊兒,就張望着叫想要招呼她一塊兒給自己添點蝦餃,正望過去,從自己這個角度才能看見的角落只見她在跟誰電話,而且神情非常的凝重,並且非常的氣憤的樣子。
白菲覺得怪異,薛思雅給自己夾了一筷子大白菜:“不會怕美甲油吧!”開玩笑地說着自己也笑的不行,白菲也跟着笑了起來。突然餘光掃到那個娘氣男生掛了電話,跟本神情不像是發酒瘋,但是一掛電話馬上露出了痞子相。再看季夢妮,剛好掛掉電話,頓覺情況詭異得不妙……旁邊的霓虹燈忽閃忽閃的,晃得大家的神態都有些扭曲,而那堆人竟然惡狠狠地盯着白菲猛笑起來,旁邊的女生也笑得直不起腰來,諂笑抑或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