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有人掙扎着向他們爬來,可就是沒人敢向那中間的白色影子移去,她輕撫着懷裡沉睡的男人,神色溫柔,難以置信這樣的女子竟是造成這一慘劇的兇手。
“救人。”一聲令下,呆立的將士們纔回過神,搜索着還存活的氣息,“請老頭進來。”宇文真見着完全嚇傻的錢璉不由一陣頭疼,這個男人到底惹到了什麼禍害,一百多口人,活着的沒剩幾個了。
“是,將軍。”此次本是奉皇命在身,沒想到還未進城就遇到被人追殺的莽牛,如今進了城,更是攤上這麼樁事,“不過這件事,若是錢大人知道的話……”
“哼,他教子無方也怨不得別人,像他這種人就該死。”
“將軍……”副將一臉無奈,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是磨練不了這個性子。
“罷了罷了,你告訴老頭儘量救回他的命。本將軍可不想到時被他冤枉賠他一個兒子。”
“是,那個女的怎麼處置?”說到這,副將也面露爲難,照說,那女子是受害者,可追究起來,這錢家一百多口又是她殺的,想到這,他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慄。
“那個男的呢?”雖奇怪他爲什麼女的不問,反倒提到男的身上,但他還是盡責的回道,“一口氣善存,不過估計活不出一個時辰。”
乾淨的房間內,泛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宇文真狐疑地踏進,房內並未點着香料,這香何來。
“這不是尋常香料,應是體香。”徐大夫明瞭他臉上的疑惑,笑着解釋。
他似有所感的看向駐守在牀前的她,眼露驚奇,即使少接觸女子,但也從未聽過有哪位女子生帶清香的。
“你們是誰?”她手一頓,但凝視冷允的眼卻一刻也未移開,頭也不回地問。
“我是君臨雲林關的守將,宇文真,敢問姑娘叫何名字。”
“有什麼事嗎?”感到她稍帶鬆懈的口氣,不知爲何,他心中竟有一絲竊喜,並不在意她避而不答他的問題,介紹着一旁的徐大夫,“這位是徐大夫,我們這次前來是看看能不能幫上姑娘一點忙。”
接過他的話,徐大夫徑自向前一步說道。
“姑娘,可否讓老夫看看。”
她移過一直背對着他們的面龐,回頭打量着徐大夫,看着他慈祥的面容和煦的笑,對着他們輕輕頷首,讓出了位置。
徐大夫越來越凝重的神色,讓她本來平淡的眼涌起了苦澀,“姑娘,你這醫術是傳自誰人?”
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宇文真也是一愣,小依猶豫片刻回道,“是我爺爺。”
“敢問他可是姓藥?”
她狐疑地睨他,爺爺的姓氏極少有人知道,他猛地一拍手,笑道,“好好,我就知道是這個老傢伙。”
這一手封穴針法仍是藥老當年親手所創,連他都未能從他身上討到半分好處,但也知曉這套針法所要求的必須對人體上的每個穴位的瞭若指掌,且施針時每一針的深淺長度都一一不同,無論對耐力還是天賦,都是極嚴厲的考察。沒想到這丫頭竟這麼能耐,看其手段,少說也是學了個七八分神似。
“老人家,你這是……”
徐大夫爽朗一笑,“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喊我聲師叔。老傢伙真是踩着了狗屎運,運氣好得讓人嫉妒,竟然收到你這麼個徒弟,這醫術連老夫都驚歎啊。”
師叔………一陣的懵然,她清澈的眼底浮現欣喜,“師叔,你能救他嗎?”
他緩緩搖頭,“這個人能活下來,完全是靠你的功勞,如今他強行突破封住的穴道,毒已侵入五臟六腑,唉。”
即使早已知道事實,可當再一次被人提起時,她還是忍不住的揪痛。
“老頭,難道一點辦法都沒?這人命關天,作爲大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徐老怪異地睨他一眼,“我師侄的人,我哪會不救,你操心什麼,我有說沒救嗎?”
一向在場上殺敵無數的,臨危不懼的他,難得羞赧的紅了臉,看得徐老心中大大稱奇,可惜,唉,這女娃早已心有所屬,只怕他要傷心了。
“想完全救活,很難,不過卻可以爲他續命。只是需要一味藥……”
“師叔,小依求你,救救他。”她猛地跪下,嚇傻了兩人,蒼白的面頰上有着祈求的殷盼。
“你這丫頭,師叔不是說了嗎,想救他,得先拿到一味藥。”
“請問師叔說的是哪味藥?”眸中浮現一種叫做希望的光芒,她急促地問。
“魂果。千年開花,千年結果,長於雪山之巔,渾體晶瑩,溫潤如玉,這寶貝可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有續命延年之效,”
別人或許不知道魂果是什麼,但常年在宮中混跡的宇文真又怎會不知,當下神色一變,這老頭真敢開口。
“我去找。”小依說完就要走,被徐老連忙拉了回來,“你去哪找,這知道魂果下落的人不就在這麼?”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宇文真一眼,看得他心中發秫。
“咳咳,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知道的也不多,這魂果是宮裡的寶貝,以皇上的重視程度,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他苦着張臉,說出這種話也非他所意,可是沒辦法,不可能的事他總不能空口說白話。
小依臉色蒼白,囁嚅着說不出話。看得宇文真很是心疼。
“皇帝不是病重廣招天下名醫救治麼,咱們不要重金不要厚祿,就要這魂果,難不成他還能把這個看得比他的命還重。”
他眼一亮,或許這還真是個辦法。
“我只能替他續七天的命,七天內,一定要得到魂果。”徐老神色凝重,這七天已是極限。若是誤了時辰,神仙也難救。
“快馬加鞭趕到寧安城只需要四天,我會盡快安排你們去見皇上,提出你們的要求。”
“謝謝。”對於他們全力相助的感激,她也只能道以這幾字寥寥可數的謝謝。看着牀上蒼白的面容,眼神茫然又堅定。
“爺,我們的人搜過了君臨的邊境,始終沒找到小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