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容妃不甘的帶着人離去,她無奈苦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
“剛纔摔痛了沒有?”小依拉過女子反覆看了幾遍,見了除了害怕倒是沒有其他的情緒,不由鬆了口氣。
“紫雲?你怎麼會在這裡?”琦安吃驚地脫口而出,
“姑姑,你認識她嗎?” 小依疑惑的回頭問她
琦安神色複雜,輕嘆,“她是睿軒的姐姐。”
“睿軒的姐姐?”因爲吃驚,她的音量不由提高了些許,睿軒的姐姐,那豈不是當朝的公主,可又怎麼會淪落成這樣。收斂詫異,她對着琦安苦澀一笑,心中更是對這座未知的皇宮升起了戒備。
“姑姑,不是我多想,只是我真的覺得太奇怪了,”
“小依。”琦安神色猶豫,明知她犯惑,可有些事她也無法一一說清。
“您明明是睿軒的姑姑,可卻成了太后?而堂堂當今皇上的姐姐卻淪落癡傻,任人欺辱?這就是後宮的真面目嗎?”
琦安嘆氣,似是做了某個決定,拉着她兩人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前,清晨的空氣帶着絲夏日難得的清涼,在這冰冷的宮殿裡更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清。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很疑惑,可有些事連我都未必知道的清楚,而在這後宮中,知道的越少,對你就越有利,有時,太過清楚事情的真相反而會成爲你的致命傷。”
她靜靜地聽着她的話,並沒有開口打擾,心中一番思量,也有了計較。
“紫雲是在五年前生了場大病,纔會變成這樣,太醫也束手無策,她一直被禁閉在紫靈宮,偶爾也會偷跑出來,不過對此,我也都睜一眼閉一眼,畢竟長期將她關押也並非我所願,至於我會成爲太后,其實不過只是一個幌子,一個能夠治理後宮的身份,與能堵住大臣的藉口。自古後宮爭鬥不斷,爲的還不是帝王的恩寵與後位,爲了避免這一切,睿軒登位至今也只納了三位妃子,而掌管後宮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可惜,我也不是那塊料,很多事都弄得糊里糊塗,任由容妃與柔妃的勢力逐日見長,卻無能無力,她們現在還會忌諱我,無非是爲了我手中的鳳印。”琦安嘴角微揚,透着無盡的苦澀,他人都知皇家富貴,可又誰知這背後的無奈。
“後位就那麼好嗎?”她忍不住埋怨,爲了一個後位卻要弄得這麼麻煩。
“小依”琦安叫了她一聲,可卻沒了下文,她疑惑地看向她,見她神色嚴肅,當下也不敢輕視,正了正身子,清澈的眼眸也染上了凝重與疑惑。
“你想不想當皇后?”
這樣一句話,驚得她半晌說不出話,她想開口說一句“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可看到她嚴肅的表情,她將這句話吞回了嘴裡。
“姑姑…我不知道。”其實她很想說不想,可是看到她期許的眼神又有些猶豫,她只想呆在喜歡的人身邊,至於這些名份,她真的沒想到這麼遠,皇后,便意味當他的妻子,這一輩子將永遠生活在這座美麗卻冷清的宮殿裡,這種生活,期待卻又畏懼。
“沒關係,我知道這對你太突然了,你好好考慮清楚,到時再給我答覆。”
紅霞描繪的天空,將夕陽籠罩在身後,光輝透過紅色的霞帶灑在青翠的枝葉上,將它染上了一層粉色的光暈。
白色的衣裳似也被染成了淡淡的粉金色,熟悉的臉,熟悉的顏色,咋然一見,讓人產生了時空的錯覺,彷彿她一直都沒有離去。
幽幽琴聲傳來,落葉隨風飄落,如同她的心在風中飄飄蕩蕩,搖曳不定,最終在琴聲中飄然落地,不帶起一地灰塵,卻安靜地躺在屬於它的位置。
笛聲清遠,透着主人的迷茫與掙扎,兩者相會,交織成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