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粉蝶碎

畫舫漸近,上面的人兒身姿窈窕,淡雅的粉色如夢似仙,青山綠水,窈窕佳人,形成一幅唯美的畫面。

俏麗容顏清晰可見,小依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感到這般熟悉,彷彿深深刻印在她的腦海深處,只是她想不起來,是誰?

“各位公子有禮,我家小姐剛剛聽聞兩位公子的佳作,對兩位公子的才華橫溢稱讚不已,特讓小綠前來請兩位上船一敘。”

自稱小綠的丫鬟淺笑盈盈,一張俊俏的小臉上洋溢着天真,目光在謝昊與小依兩人身上打量,明眼人一看便知邀請的是哪兩人。

一時羨慕,嫉妒的目光聚集在兩人身上。

當事人小依一愣,“邀請我?”

“是。”

聽她確定,眉頭微蹙,隨即展開,笑道“有勞小綠姑娘。”

獨孤離眉頭蹙起,不放心她一人獨自前去,“其他人不能去麼?”

獨孤離本就俊美,加上他聲音溫和,小綠俏臉一紅,囁嚅,“這,公子,小姐點名只請兩位,小綠……”

見她爲難,小依轉頭對獨孤離,說,“我去去就回,不用擔心。走吧。”

“嗯。”擡頭見到獨孤離俊美的面龐,不禁又低下頭去,轉身向岸邊停留的畫舫而去。

謝昊也跟在她的身後,三人接連登上船頭。

坐於其中,四周景色一覽無遺,懷抱在青山綠水中,別有一番詩意。

古琴擺放香案上,碧玉佳人位於其後,十指纖纖,演奏出美妙的音律。

“曲調節奏緩慢,清婉中帶着一份傷感,意境悠遠,應是傳聞中的‘幽蘭’名曲。”小依輕聲讚歎,能把這所曲子彈得惟妙惟肖,意境靜謐悠遠,足見其彈奏者的功力,她也曾經學過一點,只是比起霓霜,就顯得班門弄斧了。

纖長玉指一頓,琴聲戛然而止,霓霜溫婉笑說,“公子見識淵博,小女子不過是班門弄斧,彈不出作曲者所要表達的意境。”

“霓霜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作曲者的意境早在你的琴聲中展現的淋漓盡致,又怎有彈不出這一說。”謝昊彬彬有禮,含笑說道。

小依點頭,他說的正是她想說的。

“剛剛聽公子的話,想必公子定也是精通音律,不知可有幸聽聞?”

“呵呵,你別公子公子叫來叫去的,叫我小易就行了,嗯,學過一些,不過精通就算不上了。”

“嗯,小易你有沒有興致彈上一曲。”

小依搖頭,從懷裡掏出一管笛子,輕晃了晃,笑道“要不,合奏一曲。”

霓霜一怔,含笑點頭。

曲落,謝昊擊掌叫好。綠兒看向小依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敬佩,能與她家小姐合奏,且不落於下風,可見其能力。

“砰”東西落地,舫上幾人皆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發生什麼事了?”霓霜疑惑問道。

一個婢女臉色蒼白,連跪在地,顫抖的說,“對,對不起,小姐,奴婢,不小心把粉蝶打破,破了。”

霓霜聽聞連忙起身,小依他們也跟去一看,地上泥土散落一地,一株粉色蓓蕾掉落其中,綠色的葉子仿若失去了靈氣,沒有原先的碧綠光澤。

“這,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這是小姐最喜愛的蝶花,竟敢將它打碎。”小綠怒聲呵斥。

地上的婢女抖如篩糠,低頭囁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罷了,叫人收拾吧。”

“小姐,這。小綠知道了。”小綠無奈的說,心中哀嘆,太可惜了,如今蝶花罕見,每一株都珍稀無比,這一株還是小姐好不容易纔得來的,如今卻毀了,氣惱的瞪了地上的婢女一眼,便囑咐他人前去收拾。

“霓霜管教不嚴,擾了兩位的興致。兩位請。”霜兒微微欠身,轉身又向琴案上行去。

“小易公子”小綠脫口驚呼,引來舉步前行的兩人,回身一看,才發現小依並沒有跟上,蹲在地上,輕輕的掃開蝶花旁邊沾上的泥土,小心翼翼的如視珍寶。

霓霜看着他,透着不解。

小依輕輕將蝶花捧在手心,心裡莫名一股難過,眼神哀傷,輕柔的動作仿若撫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怔,神色變幻。

霓霜盯着他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有震驚,不可思議,動容,只見他騰身站起,似下了什麼決定,眼神堅定。

“小綠姑娘,請幫我拿一個大一點的碗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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