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龍劍琴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直到太陽照到臉上,才悠悠醒來。因昨日一宿沒睡好,龍劍琴眼眶邊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當龍劍琴和昨夜陪宿姑娘緩緩走下樓梯時,發現高潤之、李離等都已到齊,正在樓下大堂閒聊等他。高潤之、李離等見到龍劍琴眼眶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他們是想歪了。
龍劍琴面嫩,滿臉通紅,環顧一圈,不見龍鵬宇,問道:“鵬宇哥還沒下來?”
“他一早就下來付了帳,現下找令尊去了。他已在醉仙樓訂好了早餐,就等你一起過去。”李離答道,“另外,我已叫人在屈子酒樓訂了位,中午請大家吃燒雞,屆時,介紹兩位美人給大家認識。劍琴老弟,這美人你還認識呢。”
“我認識?是誰啊?”龍劍琴問。
“到時見到自然知曉。”李離只是賣關子不說。龍劍琴實在猜不出,只得作罷。走出怡紅院,龍鵬宇安排的馬車已在門外等候,他們幾人跳上馬車徑直往醉仙樓行去。
怡紅院二樓翠玉軒,銅鼎焚香,餘煙嫋嫋。
龍劍琴等剛走,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說道:“小姐,他們都走了。”若龍鵬宇等在此,一定會認出,這翠玉軒說話的姑娘正是聞名遐邇的怡紅院頭牌——苗翠花姑娘。
“哼,他也敢過來喝花酒?哼哼,算他昨晚規矩……。嘻嘻,想起早上那兩個黑眼圈就好笑。”一名蒙面女子嬌笑連連,花枝亂顫。雖然蒙着面,但從其漫妙清脆的聲音可以看出,其年歲並不大。
“翠花姐,那奴家和趙叔叔回青龍山啦,有事飛鴿傳書。你在這地方,自己小心些。”蒙面女子對苗姑娘說道。
“翠花知曉。小姐也要當心些,象上次那龍慕海,……”苗翠花關心的說道。
“奴家曉得了,曉得了,翠花姐。趙叔叔只怕快到湘江碼頭了,奴家走啦。”蒙面女子嗖的一聲,身形一閃,已輕輕落在後院屋頂,再一閃,人就不見了。
龍劍琴等在醉仙樓吃過早餐,又去茶座喝了幾壺茶。午時一到,衆人便乘坐馬車趕到了屈子酒樓。屈子酒樓也是湘陰縣有名的酒樓,價錢相較於醉仙樓便宜一些,以屈原酒和口味蝦聞名。屈子酒樓的口味蝦,被人號稱湘陰一絕。
衆人剛坐下不久,出去迎客的李離果真領進兩位姑娘。頓時衆人眼睛一亮,這兩位姑娘較之醉仙樓的苗姑娘絕對不會遜色半分。
兩位姑娘見到龍劍琴,神色羞捻,驚喜異常,異口同聲的叫道:“表哥。”龍劍琴一愣,沒想到竟然是柳家裡柳文遜的寶貝女兒柳絲絡和柳柔兒。這時他纔想起大舅媽李海棠(柳文遜的娘子)正是李鐵山的女兒,李離的親姑姑。龍劍琴都有大半年沒見過她們姐妹了。
柳絲絡和柳柔兒互望一眼,一左一右坐到龍劍琴的兩邊,表哥長表哥短的,叫得極爲親熱。李離很是納悶。自己不也是她們的表哥嗎,怎麼就不見這麼熱情呢?
其實李離不知道的是,去年春天,龍慕白去柳家裡遊說柳賢齊合夥修路的時候,曾與柳文遜開過玩笑,說是要與柳文遜結爲兒女親家,給龍劍琴定門親事。恰好那日早晨柳絲絡和柳柔兒都起得早,正準備出來拜見姑父龍慕白,卻在房間裡聽聞此言,兩姐妹自然羞得不敢出來見人。正因她們未出房門,沒見到龍慕白與其父柳文遜的表情與暗示,竟信以爲真。柳絲絡和柳柔兒本已快到待嫁年齡,此後,自然對錶哥龍劍琴頗爲關注。龍劍琴本就英俊瀟灑,又聰明得緊,這兩年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被人傳來傳去,等入到她們耳中,自是美化了百倍、千倍。自然而然,兩姐妹芳心暗許,悄悄地將龍劍琴的影子烙印到了心底。平日龍劍琴去柳家也不是很多,柳絲絡和柳柔兒與之見面機會極少。這好不容易見到龍劍琴本人,能不熱情嗎?
再說,這次到外婆家作客,表哥李離今日請她們去屈子酒樓吃飯,在街上遇到算命的,兩姐妹各求了一支婚姻籤,俱是上上籤。想不到剛求完籤,表哥龍劍琴竟然神奇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要與自己同桌吃飯,兩姐妹自然以爲天意如此,雖有點羞澀,卻還是大膽的,主動的分別坐到了龍劍琴左右。
龍劍琴剛到青春期,本就對異性充滿好奇,昨日在醉紅樓,又被衆多如花似玉的姑娘百般挑逗,也聽聞陣陣****,晚間還有美女陪寢,對他更是毫不設防,他雖百般忍耐,刻意壓制心中的衝動與慾望,但心底升騰的**卻不是他說控制便能控制的。今日兩位漂亮的表妹倚在身側,細語溫香,其生理反映自然更加強烈。龍劍琴連連整理衣裳,唯恐兩位表妹發現自己下身的異狀,臉上更是羞得通紅。
有漂亮姑娘在座,高潤之等見狀,面上雖是不敢調笑,心裡卻是笑翻了天。
說來也湊巧,龍劍琴本就年紀最小,坐在下首。小二從其旁邊上菜時,不知怎麼的手一偏,將湯汁淋到龍劍琴左肩上。滾熱的湯汁,燙得龍劍琴齜牙咧嘴。
柳絲絡早將龍劍琴當作心中的禁裔。今見龍劍琴被燙傷,頓時怒火中燒,小姐脾氣一上頭,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小二一個趄趔,摔倒在地。柳絲絡秀目圓睜,狠狠地瞪着小二。另一個小二見狀,連忙將掌櫃的叫來。柳柔兒倒是乖巧,連忙掏出素白的手絹,輕輕呵氣擦拭龍劍琴背上的油漬。
掌櫃的來了,不待衆人解說,眼前情況自是一目瞭然,連忙彎腰賠禮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他又轉頭對小二道:“小李,你眼瞎了,快去拿點燙傷藥酒來。小趙,平日毛手毛腳,我說過你多次,叫你幹活多個心眼,小心一點。現在好了,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柳絲絡接過小二拿來的燙傷藥酒,細心的給龍劍琴敷上,方纔憤憤不平地坐下。高潤之等見了,詫異不已。
店小二見老闆要開除自己,跪在掌櫃面前苦苦哀求,又在龍劍琴和柳絲絡面前“砰砰”磕頭,顫聲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請公子、小姐高擡貴手,請原諒小的一回……。”
望着店小二那哀求的眼神,柳柔兒心中不忍,推了推龍劍琴的胳膊,弱弱的說道:“琴表哥,琴表哥,小二其實也挺可憐的,你就原諒他吧,琴表哥……。”
龍劍琴本就心善,也無意懲罰小二,望着柳柔兒那期望的眼神,內心泛起一陣感動。當即呵呵笑道:“掌櫃的,這不礙事。你也不要責怪小二了。剛剛柳姑娘也說了,這事就算了吧。”
掌櫃的自然允諾。掌櫃的原也是打算開除他消消龍劍琴等的火氣,等過段時間再僱用這小二的,畢竟找一個熟練的小二也不容易。這小二平日也還算勤快,懂事。小二大喜過望,連忙叩頭拜謝龍劍琴和柳柔兒,又給柳絲絡叩了一個頭。
龍劍琴對這溫柔善良的表妹柳柔兒甚是喜歡,頻頻給她夾菜。柳柔兒低臻玉首,滿臉嬌羞,俏臉通紅,自是喜上眉梢。龍劍琴愈是看,愈是覺得柳柔兒可愛,好看,耐看。
望着龍劍琴與柳柔兒那郎情妾意的樣子,柳絲絡嘟着嘴,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暗自後悔不已,心中沮喪至極。李離見狀,連忙夾菜給柳絲絡,說道:“來,表妹,你也多吃點。”龍劍琴見狀,知是自己顯了原形,冷落了柳絲絡,連忙也夾菜將柳絲絡的碗裡堆得高高的,連說了許多好聽的話,才哄得柳絲絡眉開眼笑。李離、高潤之等見狀,心中暗暗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