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的驚訝無疑是巨大的,好像是嶽水青是個外人一樣的排斥,不應該啊。
“萬事謹慎爲上,我會讓人去老家細細打聽,別人口中說出來的,只有自己親自查過才能相信。”
徽瑜聽着這話心裡也有些奇怪的感覺出來,姬亓玉既然這樣講,看來這個嶽水青的身份還不能完全的確定啊。想着眼睛就落在了炕桌上的玉佩上,她就伸手拿過來,“那這塊玉佩是真是假?”
“真的。”姬亓玉只掃了一眼就說道,“物真人未必真。”說完這句,就看着徽瑜有些不解的樣子,就講了一句,“前些日子懷王讓人在南邊尋美人去了,我讓你哥查這件事情呢,本想等着有眉目了再告訴你,現在只好先說了。”
感情姬亓玉是懷疑這個嶽水青是冒牌貨?
“你懷疑她是冒充的?”徽瑜覺得不會有人真的那麼大膽吧,還真的上演一場美人計不成。
姬亓玉想了想,然後才說道:“現在一切都不好說,畢竟這件事情還沒弄清楚,還需要再查。”
徽瑜知道姬亓玉的性子是個做事情一定要講究個證據分明的,他這樣說就是隻抱着懷疑的態度而沒有真憑實據。更何況嶽水青一個大活人如果真的被別人冒名頂替了,那真的呢?想到這裡徽瑜也覺得有些背心發涼,“我也覺得一個弱女子居然能一個人孤身來到京都,這本身就是個破綻。”這一路上要過多少關卡,走多少路,一個小姑娘沒有人護着,能平平安安的到京都,那麼最該高興的就是皇帝了,天下太平才能這般,可是真的天下太平嗎?
這個答案無疑是不用講的,至少就算是徽瑜自己一個人也不敢就孤身上路,千里迢迢的來到京都。一個人要外出,要有鄉里出的證明,而且每進一座城都要有關傳,沒有證明沒有關傳,你就是住個客棧也沒人敢收留你。嶽水青一個小姑娘是怎麼搞定這些的?
姬亓玉輕輕頷首,“我先不見她,你就先招待她,讓人看着就是。”反正進了他的王府,還想弄出什麼幺蛾子來,簡直就是笑話。
“我明兒個就先問問她這一路上怎麼來的,畢竟鄉里出的證明,還有過城的關傳這都不是輕易就辦的下來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能拋頭露面的做這些。”很多事情都是經不起細細推敲的,徽瑜之前看着嶽水青一副怯怯的小模樣,自然是沒有多問也沒深問,現在跟姬亓玉打成一致意見,她就忍不住的想得更多。
是不是寧王一系故意使的手段,如果這個嶽水青真的是個冒牌貨,那肯定就是想要來攪亂他們家後院的,這也太卑鄙了。
想到這裡徽瑜就冷笑一聲,靠着姬亓玉說道:“有些人的日子過得太舒坦,就忍不住的想要伸出爪子撓人。”既然敢伸手,就不要怕被剁掉,她的性子打從來了這裡就被壓抑着,可是不代表她沒性子了,要真是惹惱了她,呵呵,後果自負哦。
聽着徽瑜這語氣姬亓玉就知道她生氣了,而且很生氣,拍拍她的手,“別怕,有我。”
徽瑜笑了,靠着姬亓玉把玩着她的衣袖,她怎麼會怕呢?她這樣大膽的人,連人都敢殺怎麼會怕呢?她之所以不出手,不過是不希望給姬亓玉惹麻煩罷了,既然這些愚蠢的人一定要招惹她,再往後退,她自己都要生自己的氣了。
“我不怕,怕的應該是他們。”徽瑜輕聲呢喃,敢動我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哦。懷王是吧?真好,打從來了這裡就沒有跟懷王交過手呢,她真期盼着看看他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什麼?”姬亓玉沒有聽清楚,低頭問徽瑜。
徽瑜仰頭看着他,對上他的眸子,“沒什麼,你是我的哦,誰都不能搶走。”搶走的都要剁手!
姬亓玉看着徽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那清澈透明的眸子里居然感受到了絲絲的殺意,可是等他細細去看卻又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徽瑜那一臉的嬌嗔跟霸道。真是,小孩子心性,不過他心裡聽到這話還是很觸動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說,他是誰的,霸着他,就跟珍寶一樣不許別人搶走。
“好,是你的,誰都搶不走。”他也想霸着她,誰都不能多看一眼。
靖王府突然之間多了一個表妹的事情,在徽瑜的刻意授意下,很快的就傳了出去。果然前來探聽消息的帖子就多了不少,徽瑜沒時間理會這個,她只要放出消息等着魚兒上鉤就成。只要這個嶽水青不乾淨,就一定能釣上一條大魚來,她很有信心。姬亓玉那麼忙,這點小事怎麼能拖他的後腿,還是她來處理好了。她只要確定姬亓玉對這個嶽水青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成,剩下的,呵呵,伸手的要小心啊,別給她剁了手。
這條線也是長線,徽瑜慢慢悠悠的扔下魚餌,就先擱着了。嶽水青嘛按照王爺的意思先學學規矩,安置在王府住下,好吃好喝養着就是,只要不輕易放出來,還能插了翅膀飛不成。在徽瑜這一畝三分地上,想要管着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而且還能讓對方挑不出一絲錯處來。
徽瑜坐在榻上細細思量那日在楓園見到楚婧,按照道理來講,楚婧作爲寧王妃的嫡親大嫂,怎麼能去楓園而不去寧王府呢?這個問題可太有意思了,既然寧王一系給姬亓玉找麻煩,她就不客氣了。現在懷王那邊還沒動靜,她現在只能先拿着小魚小蝦出口氣了。
徽瑜把丘茂實找了來讓他去找鄧陽羽,然後細細打探信國公府的事情。
徽瑜手下有一間掙錢的來了不走,還有個生意極好地酒樓,這兩處地方都是來往人羣最多的地方,想要散播點消息,探聽點消息是易如反掌。不過先是信國公府這樣的大家族裡面的齷齪事基本上都是被壓住散不出來的,所以想要知道就要特意去打聽。就像是定國公府一般,府裡面出了什麼丟人的事情,大夫人跟太夫人肯定是封鎖消息不往外傳,將相關的人等處置了把消息壓下去,這纔是保住臉面的辦法。信國公府素來沒有出現什麼大的緋聞,不代表沒有,不過是被壓下去罷了。
楚婧那樣的性子,當初她喜歡的可是姬亓玉,後來嫁給姬亓玉不成這才被家裡硬壓着嫁給了夏家嫡長子夏善長。一個是驕縱任性的嫡長女,一個是捧在手心的嫡長子,這兩個人碰到一起要是能好好的過日子,徽瑜都覺得是不可思議。都不是會委屈的人,都不是會讓步的人,這日子怎麼就能一帆風順呢?
說起來打從鄧陽羽被外祖給了她使喚,她還真是沒怎麼重用過他,做的一般都是小事。但是這麼久下來,從不見他託人遞消息到自己跟前,可見是個能耐得住的人。這樣的人,徽瑜纔是看重的,能辦大事的人。
“鄧兄,這次的差事主子交託給你,可要好好地當差啊。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跟我說,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不許見外啊。”鍾大年笑着對鄧陽羽開口說道,打從王妃嫁進王府,他們這些人就很少被王妃指派做事情了,基本上事情都是王爺直接給辦了。說起來王爺對王妃是真好,可是再好不得用的奴才就沒前途。現在主子終於開口了要用他們了,雖然第一個用上的是鄧陽羽,但是聽着這次的差事,後面肯定還有別的,他這一顆心啊總算是能放下了。
“鍾兄弟說笑了,都是替主子盡忠的人,自然是要互相幫扶纔是。”鄧陽羽其實是有點瞧不上鍾大年這些奴才的,他是正經的當兵出身,一步步的自己憑本事走到了侯爺跟前。可是這幾年下來,看着原本他瞧不上的鐘大年兄弟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闞志義也是蛟龍深藏各有門道,這才慢慢的琢磨過味來。小雞不尿尿,各有各道,他以前是小看他們了。慢慢的收了心,這幾年沉下來也的確是大有收穫的。
但凡是當奴才的,當屬下的,都想在主子跟前露個臉表個功,只有主子知道自己是個有用的人,自己纔能有前程不是。但是主子跟前能用的人多了,想要出人頭地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王爺那邊的人直接給辦了,這次的差事卻是主子這邊直接吩咐下來的。王爺那邊能人多,他們這些人不敢爭也爭不上,在王爺眼睛裡他們提王妃看好鋪子就是自己的本分,可是誰不想往上走一步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們自然都是蠢蠢欲動。
“那是那是,主子的交代就是大事,咱們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去辦。”鍾大年笑,“闞掌櫃跟我兄弟那邊也都得了信。”
鄧陽羽心中一動,闞志義的來了不走,跟鍾大信管着的酒樓都得了差事……想到這裡就問道:“承情了,不知道什麼差事能否透露一二。”
鍾大年知道鄧陽羽這個人傲,此時聽到這麼句話心裡那真是得意,露給他聽也沒什麼大家都是一路上的,就低聲說道:“府裡不是多了一位表姑娘嗎?”
鄧陽羽想起京裡這幾日的傳言,原來是主子自己讓人透出去的,就輕輕頷首,“這次信國公府的事情,我想還要鍾兄弟幫把手纔是。”
鍾大年等的就是這個,“這有什麼,鄧兄只管吩咐,咱們眉頭皺一下都不是兄弟。”
鄧陽羽難得笑一下,“我有我的路子,可我也知道鍾兄弟跟信國公府那邊的人也是有交往的,這件事情咱倆聯手就更容易些了。畢竟深宅後院的事情想要探聽清楚,總得是知*不是。”
“沒想到鄧兄戰場上下來的人,居然還能知道這個,佩服啊佩服。”
這混蛋!鄧陽羽假裝沒聽出來鍾大年酸溜溜的嘲諷,一本正經的說道:“爲主子分憂,自然是要多學多用。”
呸!馬屁精!鍾大年也不敢得罪鄧陽羽,這位可是北安侯府那邊給的,身份上就高了他們一層。臉上帶着笑,就低聲在鄧陽羽身邊說道:“我已經打聽到了,半年前信國公府處置過一批下人,打死的一張破席子就給埋了,發賣出去的都去了南邊那掛紅燈籠的地方,鄧兄想要找人怕是要南下一趟。”
鄧陽羽現在明白過來了,難怪鍾大年這廝這麼跟自己示好,感情是要往南邊跑腿。他就瞧了他一眼,鍾大年嘿嘿笑兩聲,瞧我做什麼,這差事可是主子吩咐下來的,他就是……就是頂多瞧個熱鬧,這不是還把自己知道的說給他了。
往南邊去一趟來回就要一兩個月,若是事情查的順一個多月就能拿回來,若是不順的話怕是年前回來就不錯了。鄧陽羽覺得鍾大年給的這條線索不錯,就是要跑遠了。如果不是信國公府出了大事,怎麼會打死奴才還把剩下的發賣到南邊那種地方去,肯定有事兒。不過鍾大年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查到這個,看來盯着信國公府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小子賊精賊精的,早就知道主子跟那邊不對付,在就暗中上心了。
又過一天,徽瑜就收到了鄧陽羽的消息,微一沉吟就答應了讓鄧陽羽去南邊一趟。事情比她預料的還要好些,打死了奴才還有發賣到南邊紅燈籠門裡邊的,這事情肯定小不了,好吧,她得有耐心,慢慢的等着。
打發走了人去給鄧陽羽傳信,徽瑜就轉頭問雪琪,“表姑娘這兩天怎麼樣?”
雪琪就上前一步笑着說道:“尤嬤嬤親自教規矩,這可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福氣,表姑娘自然是樂意得緊。”
那天姬亓玉說了讓她先學規矩,畢竟鄉下來的在京都這種地方,規矩不好行止粗俗,丟的可是靖王府的顏面。所以先讓人學規矩這事兒可沒錯,又是姬亓玉親自說的,又特意讓尤嬤嬤去教,徽瑜可是摘得乾乾淨淨。想到這裡就笑了笑,她慢慢地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錶姑娘,學規矩麼,總歸是個辛苦的活兒。”
世家出來的女兒,那是從小就把規矩禮儀吃透到骨子裡去了,便是楚婧跟宋玉芙這樣的潑婦,說話刻薄些,腦子容量少了些,但是規矩跟禮儀那是看門的本事一點也不錯。她們這樣的都能學成這樣,更不要說別人了。徽瑜來的時候原主只有八歲,這些年下來她自己也精心,規矩跟舉止上可也是極好的。錦衣玉食的供着,呼奴喚婢的養着,便是沒氣派的人養上幾年也能看了。可是要是這個嶽水青鄉下來的小丫頭規矩禮儀不好這沒什麼,畢竟鄉野地方小家小戶的姑娘都要下地種田呢。但是如果是個冒牌的,又是經過人調、教的,尤嬤嬤這樣的火眼金睛肯定能瞧出些什麼。
這幾日徽瑜就跟嶽水青說了王爺太忙,實在是顧不上跟她見面。讓她千萬別胡思亂想,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只顧着家裡面的小事情。讓她先把規矩學好了,等到見王爺的時候也能更好看一些。話說的通情達理的,又好吃好喝好住好穿的供着,下人們都是端着一張笑臉伺候着,沒有一處不周到的地方。這樣幾日下來,裡裡外外的都把她當正經的表小姐伺候着,呵呵,要真是個假的,也會覺得把自己騙過了吧。最好不是個假的,雖然麻煩些,但是姬亓玉的態度擺着徽瑜還是能好好地把她嫁出去,貼補上一份嫁妝當個親戚來往也沒什麼。
可真要是有人不存好心來害他們……徽瑜輕輕彈彈指甲,隔着院門聽着裡面傳來的說話聲,嘴角輕輕勾起一個極漂亮的弧度。
剁手,可是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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