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這種生物,徽瑜其實最厭惡的,這種把自己的人生攀附在別人身上的人,看着就覺得噁心。許是她這個人太獨立,所以性格中就對這種行爲特別的排斥吧。
姬亓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雖然已經送了信過去,可是他最近都比較忙徽瑜也摸不準時間,就笑着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嶽水青柔聲說道:“嶽姑娘千里迢迢而來,孤身一人入京,肯定是辛苦極了。王爺在外辦公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已經讓人先準備好客房,你先去歇息吧,等王爺回來自會見你的。”
嶽水青忙站起身來,臉色有些發白,“多謝王妃,給您添麻煩了。”
“要是一家人這也不算是麻煩。”徽瑜笑,“雪琪,你帶嶽姑娘去休息。”
“是。”雪琪立刻就站出來,對着嶽水青說道:“嶽姑娘,這邊請吧。”
嶽水青對着徽瑜福一福身就拿着自己唯一的包裹跟着雪琪走了,徽瑜看着她的背影臉這才黑了下來。這件事情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總歸是對她的心情很不好,尤其是看着這個嶽水青可不像是省油的燈。如果嶽水青是一朵真的菟絲花,又是姬亓玉的表妹,她還能耐着性子照顧她,畢竟人家是真的天生善良柔弱,這沒辦法,出聲附贈的屬性,仍也扔不掉。可是如果嶽水青是一朵帶毒的小白蓮,那也別怪她心狠手辣,她這個人最不喜歡馬後炮,她寧願先斬後奏。
姬亓玉接到消息後又過了兩個時辰才趕了回來,一回了正院就感覺到了院子裡那尋常並察覺不到的緊張氣氛,他的眉峰就不由得挑了挑。看到姬亓玉回來,衆人連忙行禮,姬亓玉看也不看的大步走進了正屋。掀簾子進去就聽到徽瑜正在裡屋逗孩子,昭姐兒的笑聲不時地穿了過來,想了想他先進淨房更衣梳洗,等到換了乾淨的衣衫這纔打起簾子進了內室。
徽瑜聽到外面的動靜就知道姬亓玉回來了,不像以往一樣會迎出去,而是陪着昭姐兒玩兒。簾子被打了起來,徽瑜就擡起頭看過去,就看到姬亓玉身上穿的是她準備好放在裡面的竹葉青的長袍,就笑了笑,“回來了?”
“嗯。”姬亓玉應了一聲,走過來就先把挓挲着胳膊找他的昭姐兒給抱了起來,昭姐兒就笑了,嘴角還吐出個小泡泡,特別的可愛。
真是看着都讓人的心給化了。
徽瑜看着爺倆在一旁玩兒,心裡想着怎麼開口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既要得體大方又不能讓別人侵佔自己的地盤。看着姬亓玉不主動問,好一會她只得先開口道:“給你送的消息你收到了?”
“嗯,你看着安置下來就行。”姬亓玉在女兒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似是渾不在意的說道。
徽瑜就愣了愣,姬亓玉這麼冷淡的態度還真是有些令他意外。雖然他這個人一向是比較冷清的,但是這樣的口氣也太淡薄了些。
“你要不要親自見一見,還有那信物你總要看看。”徽瑜說着就把那翡龍佩給拿了出來放在炕桌上給他看。
姬亓玉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擡頭對上徽瑜的眸子,倒是發現了些意外的情況,他開口把奶孃叫了進來把昭姐兒抱下去餵奶,自己坐在徽瑜的對面,望着她,“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恨不能把這個表妹哪裡來的塞回哪裡去。不過這樣就顯得她太冷漠了,不好。但是她又真的不瞭解姬亓玉外祖家那邊的事情,而且現在也摸不準姬亓玉是個什麼意思,只得說道:“我都聽你的。”除了聽他的先試探下,徽瑜還真沒什麼太大的主意。
“你生氣了?”
“沒有。”她沒生氣就是有點意外,畢竟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有點糟心,哪怕提前給送個消息呢也好有個緩衝啊。
“你騙人。”
“我真沒有。”徽瑜覺得也挺冤枉,她是真沒生氣就是心裡肯定不舒服,但是這個不舒服能說出來嗎?不能。嶽水青到了這一步肯定是家裡沒有依靠的人了纔來京都,山窮水盡的,她要是落井下石可真是讓人瞧笑話了。但是心裡真不爽,這跟生氣無關,就好像自己的地盤上來了一個小怪,明知道戰鬥力不高但是打不死,就特麼鬱悶了。
“你說實話。”
“……”徽瑜無語的看着姬亓玉,她怎麼就能這麼執着的認爲她生氣了呢?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這麼被冤枉的,就解釋道:“我真沒生氣,就是覺得挺意外的。而且吧你從沒有跟我說過那邊的事情,突然之間冒出來個認親的表妹我這一點準備也沒有啊,難免就覺得心裡不舒服,不舒服歸不舒服,我沒生氣是真的,你不能屈打成招。”
“還屈打成招?”姬亓玉真是敗給了徽瑜,但是他這個人天生比較敏銳,他能感覺到徽瑜的那點不安,原本還想逗逗她,但是看着她這樣子就不忍心了。“我的確有個表妹,也的確叫做嶽水青。”
徽瑜雖然也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冒認的,畢竟只要花時間一查就知道真假了,但是聽到這個答案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的。姬亓玉能張口就來,看來是對外祖家的情況很熟悉,一時間就有些沉默了。她甚至於忍不住的去想,也許姬亓玉跟嶽水青以前都見過面的,越想心裡就越難過,也越不舒服,明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但是就是跟心裡長了野草一樣,止都止不住。
“你看你還說不生氣,這嘴上都能掛兩個油瓶了。”油瓶這東西姬亓玉沒見過,但是徽瑜這段時間哄孩子的時候就會冒出這樣的話來,次數多了,姬亓玉的就記住了油瓶這種物件。
徽瑜沒忍住白了他一眼,“說正事呢。”
“好,說正事。”姬亓玉不逗她了,就走過去挨着她坐下,“你在擔心?”
被他看出來了,徽瑜就知道兩個人太熟悉了就是這點不好,心裡有點什麼波動就能被對方瞧得清清楚楚的。索性她也不遮掩了,就大方的承認,“是啊,我是有點擔心,表哥表妹一家親的,況且這表妹又無依靠了,我這不是怕你心生憐惜嘛。”要是敢跟她憐香惜玉那一套,看她不折騰死他!
“沒影的事兒,你也能吃上醋了。”姬亓玉真是又氣又笑,心裡既覺得徽瑜這麼在乎他他很高興,又覺得徽瑜這麼小心眼其實太善妒不太好,不過他就喜歡她這樣耍小心眼吃醋的感覺。
徽瑜又被姬亓玉看了笑話,臉上羞紅了,不過還是梗着脖子說道:“寧王府那前車之鑑還在呢,我可不想家裡不安生。”夏冰玉跟姬夫晏也是表兄妹,瞧那府裡折騰的。
“就爲這個?”姬亓玉可不信她這麼大公無私的。
徽瑜就知道姬亓玉沒安好心,吃不過他逼問就索性豁出臉皮抱着他的腰,“我就不把你讓給任何人,誰都不行。要真是你表妹無人依靠了,我可以給她相看一門好婚事,好好地配上嫁妝發嫁出去,你要是怕嫁的遠了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就是,可要是跟我來個姐妹情深搶男人,兩字,不行!”
姬亓玉:……
這也想得太遠了,都嚇成這樣,把人打發嫁出去都想到了,可見是真是不安了。姬亓玉看着徽瑜環着他的腰,緊貼着他的胸口,還能感覺到她的那種不安,就收起了臉上的玩笑之情,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失笑道:“你家爺是個小氣的人,哪裡有那麼多的心給別人的,安心吧。”
真是小心眼來討債的小妖精。
“真的?”徽瑜就是被前世的小說給荼毒了,但凡是表妹這種生物六親無靠的來投奔,鐵定是帶着家裡老人的囑咐的,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家裡長輩臨終遺言讓表哥什麼的好好的相待。怎麼才能好好待着?當然收到自己身邊看着最好了,親上加親多好的事兒啊。
徽瑜明知道姬亓玉是個有潔癖的人,不會輕易的讓別人靠近,可是女人嘛有的時候總是需要一個保證的。現在姬亓玉給了這個保證,徽瑜瞬間就春暖花開了,臉色也好多了。
姬亓玉看着徽瑜笑成一朵花的臉,就柔聲說道:“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表妹,並未親眼見過。老家那邊的事情這兩年都沒過問,既然人來了你就先安頓下,不過別讓她在府裡沒規矩四處亂走,先學學規矩再說。”
徽瑜聽着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擡頭看着姬亓玉,“你這是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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