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這件作爲全國人民的共同盛事,此時大家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了京都閨秀的身上,畢竟這些出身高貴,樣貌出色,才藝雙全的女子,絕大部分的都會成爲別人的絆腳石,再加上佔有地理性優勢,又有政策上的扶持,就連參選都是從最後一道篩選開始,羨慕死全國各地數月趕路而來的妹紙們。
在第三次篩選前忽然出了這麼個遊湖的事情,徽瑜還是警惕性很高的,畢竟遊湖這件事情危險係數高啊。落個水什麼的不要太容易,徽瑜能想到的,別人家的姑娘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也很有可能這件事情不會得到大家的歡迎。
果然不出徽瑜的所料,章玉瓊來信婉轉的表達了推卻之意,而且點明她已經去信給夏迎白,並告知郭彤也不會參加。
徽瑜收到了帖子,董婉自然也收到了,就請了徽瑜前去說話,徽瑜就說了她不去,看着董婉說道:“眼看着就要選秀了,這個時候遊什麼湖,還是妥當點好。大姐姐要照顧大伯母,便是不去也沒人能說什麼。”
董婉就頷首,“我也是這麼個意思。”說着又擡起頭看着徽瑜,“昨天我姨母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徽瑜一頓,笑了笑,“知道了,安平侯夫人排場極大。”
董婉聽着徽瑜的話就頓了頓,還是說道:“那日咱們接到消息,我就來找我娘,想讓我娘去勸勸,沒想到我娘出了門不在家,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我又不在,兩下里錯過了。”
徽瑜挑挑眉,上回的時候董婉都不想在她面前丟人沒提及這件事,怎麼這會兒倒是能說了?大夫人沒到場她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後續發展之迅速已經脫離徽瑜的預想範圍。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大姐姐還說這個做什麼。”
董婉沒有接話,繼續說道:“那天事情實在是太多,我跟我娘錯過沒把事情交代明白,這種事情又不能讓下人們隨口傳播,沒想到二叔先找上了我爹,於是我爹就找了我娘,第二日姨母身邊的管事媽媽來了想要藉着我孃的手出事,我娘沒應下來,後來去了祖母那裡,回來後我娘就病了。我不知道祖母跟我娘說了什麼,可是我知道我娘是心病。我姨母又來鬧,卻被我娘指着鼻子罵了出去,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娘跟姨母吵架。二妹妹,長輩的事情小輩不能置喙,但是事情到今天這一步我娘跟我也不願意看到的。”
徽瑜沉默,大夫人確保董婉的利益想要犧牲掉她,在大夫人的立場來看,侄女當然沒有親女兒重要,這當然能理解。在董婉的心裡親孃跟親姨母比她這個堂妹更重要也能理解,可是不管是大夫人還是董婉都忘記了一件事情,董家的利益纔是最根本的,安平侯夫人姓宋不姓董!
經過這次的事情,董婉看來是想明白了,所以想要跟徽瑜表達一下立場,所以纔會這麼跟徽瑜講這麼深的話。要換做平常,董婉怎麼可能會講大夫人指着安平侯夫人的鼻子大罵這樣的事情,丟人!
徽瑜不說話,董婉也有點緊張,她甚至於後知後覺的發現,現在的董徽瑜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行事衝動,言語魯莽,任性胡爲的人了。不知不覺間在她沒有關注的日子裡,董徽瑜已經以她自己的方式茁壯成長。
“二妹妹……”董婉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
徽瑜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董婉,一字一字的說道:“誠如大姐姐所說,長輩的事情咱們做晚輩的不能置喙,咱們姐妹卻是不該變的。樹大根深不懼風雨,手足相攜一世無憂,願你我共勉。”
“二妹妹,你真是變了。”
“再不變我可就要被別人坑死了,大姐姐你忘記了夏家母女的事情?我什麼都沒做,可到頭來錯全是我的,如果這樣還不能令我悔悟,我可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董婉默,良久才說道:“夏家……水也深得很,此次選秀就連我都要小心避開。”
這是第一次董婉主動跟徽瑜提及選秀的事情,看來董婉心裡也是有些不安,畢竟意外這種因素誰能保證不會砸在自己頭上。
“我很喜歡夏家二房的大姑娘迎白姐姐,大姐姐選秀的時候你們多多親近。”夏迎白既然能一路成爲皇妃,肯定本身是個相當智慧的人,而且躲避危險的能力很強。徽瑜不知道董婉最後花落誰家,如果她跟着夏迎白估計不會走的太辛苦。
董婉沒想到徽瑜會這麼說,“夏迎白?”
徽瑜點點頭。
“我聽說她們母女在家裡的日子可不算舒服。”
“正因爲這樣,所以迎白姐姐這樣的人才是有大志向的。”徽瑜說到這裡一頓,“大姐姐跟迎白姐姐沒有利益衝突。”
“你的意思是?”董婉這回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徽瑜居然能知道這麼多隱秘的事情。
“我也只能跟大姐姐說這些了,我跟迎白姐姐關係不錯,回頭我會跟她說一聲,希望你們能守望相助。大姐姐,今日的事情我希望你就當沒有聽到過,除了這個屋子我一概不認的。”徽瑜目前跟董婉利益一致,自然要替她謀劃一二,但是以後的事情誰又敢保證?
“你確定岌岌可危的夏家二房嫡長女能幫到我?”董婉有着深深的懷疑,畢竟選秀這條路上家世是非常強勁的力量,可夏家二房不管是在仕途上還是經濟上都受到相當嚴重的打擊,跟夏迎白聯手,董婉就怕會受她的牽累。
“大姐姐,瞧着最沒有危險的反而能走最長遠的路。”徽瑜能說的都說了,至於董婉接不接受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董婉要做這個決定也是很困難的事情,三言兩語就要相信董徽瑜的話,對於他也是一種考驗。畢竟兩姐妹的關係這幾年說不上不好可也說不上好。但是如果她真的出了問題,徽瑜未必就能撿了好,至少兩人眼前的利益是一致的。
“好,我就信妹妹這一回。”大夫人現在受到太夫人的打壓,而且選秀這條路可並不好走,如果能有個可靠的盟友還是不錯的。她所認識的閨秀目標都是皇子妃與她利益衝突,如果徽瑜所言是正確的,那麼夏迎白的目標卻是入住後宮,她們的確有聯手的利益可圖。
“我們都姓董,姐姐信我,我必然不會令你失望。”徽瑜起身告辭,董婉親自送她出門,一路上並無交談,在門口告別的時候,董婉輕聲說了一句,“二妹妹,你長大了。”
徽瑜揮手告別,迎着陽光淺淺一笑,那雙大大的眼睛彎成一個美麗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如同密實的蝶翼。
看着徽瑜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董婉慶幸徽瑜不用參加這一屆的選秀。
有些人,不言不語,只需人前一站,輕易的就能奪走別人的光芒。
這樣奪人攝魄的美麗,便是女子都不能忽略,更不要說男子了。
回到了琉璃館,徽瑜遣退所有人,自己靜坐屋中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一遍。不管那一日是董婉所言她跟大夫人錯過導致大夫人沒能去來了不走勸架,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未能成行,總之結果還是二房全勝,過程就不需要追究了。
至此,董家內部的不安因素算是全部消除,想到這裡不得不說,太夫人……的確厲害。
而外面的事情,打從徽瑜從邊關回來的路上,姬亓玉給她的那些賬冊,她記住了其中跟夏家二房有關的一切關係網,從而暗中指使鍾大年跟闞志義暗中打擊,這段日子她雖然沒有過問,但是從董婉的話裡也能知道夏明喆的日子很不好過。
夏明喆此時收到的打擊越重,將來夏迎白成功進宮他就需要彎下自己的腰求着女兒給他鋪路。所以就算是夏迎白能隱隱約約的猜到,現在夏家二房的窘況跟董家還有邢家脫不了關係,也不會跟徽瑜鬧翻。
夏迎白的邀約不能去,徽瑜親自寫了一封信,邀請她去來了不走一起購物,順便見個面,喝個茶,聊聊人生,談談理想,順便商量下合作事宜。
夏迎白很快就答應了,兩人約定兩日後在來了不走對面的茶樓見面。
說起來來了不走最面的茶樓東家真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在來了不走在京都大火起來之後,就迅速的買下了來了不走對面的店鋪,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開了一家高檔次的茶樓。購物結束的各家太太夫人姑娘小姐,定然是又渴又累,這麼一座裝修雅緻,茶藝出衆的茶樓定會成爲貴婦人的首選之地。
徽瑜坐在二樓雅間的窗口,瞧着來了不走門前密密麻麻的馬車,這纔想起來她已經有數月沒看來了不走的賬冊了,想來盈利一定很客觀。雪琪跟雪瑩笑米米的對視一眼,雪琪就開口說道:“姑娘,想喝什麼茶?”
“六安瓜片吧。”徽瑜隨口說道,轉頭看着窗外,就看到遠處的馬背上坐着一人,那筆挺的坐姿,招牌性的廣袖長袍,還有那不苟言笑夏天能當空調的臭臉,夾着兩邊路旁大姑娘小媳婦無限愛慕的目光,踏着日光徐徐而來。
然後徽瑜的臉就黑了,居然還有人給他扔荷包帕子!
也不怕砸死他!~
其實大家的眼睛都長在腳底板了吧?
之前就曾說過,大晉朝是個相當特殊的時空,原文作者架空這個朝代的時候,基本設置是有些不太靠譜的。這本書的歷史背景模仿的是秦末漢初,封侯割地。可是衣裳穿着、官員制度朝政體系卻又是明中末期,但是明朝對女子的約束甚嚴,輕易不得外出,三從四德壓得妥妥的。可是本文卻又不是如此,女子可隨意上街,也可與男子交談往來,只要注意言行舉止不逾禮即可。
所以擲果盈車這樣的事情並不算是有傷風化,瞧着美男子扔個荷包帕子的也屬正常。只是這樣的盛景基本上不會經常看到,尤其是對方是姬亓玉的時候。基本上這廝上街都是縱馬飛奔而過,所以大家想扔也來不及啊,不知道今兒個犯了什麼神經,居然騎馬徐行,悠然踏街,本就是數位皇子中容貌最出色的一個,此時縱然依舊伴着一張臭臉,但是還是引起不少NC粉的追逐。
安坐高頭大馬的姬亓玉猛地回頭,徽瑜來不及躲藏,正好被那一雙利眼瞧着個正着。那幽深暗黑的目光如一柄尖刀,不過是一瞬偶遇卻能扎進人的心頭。
往昔一別已有數月未見,乍然相遇,四目相對,尤其是自己窺視在前,徽瑜覺得有些微惱,卻是故作平靜,目光從姬亓玉身上滑過,像是她本就在瞧風景,而他不過是風景中的一角而已。
徽瑜別過頭,心口還砰砰直跳,暗罵自己無用,居然還會對姬亓玉的眼神感到一絲的驚懼。
“沒想到四皇子居然還挺受追捧的。”雪瑩語帶微嘲,“等到這些姑娘知道這位金玉其外的殿下是個什麼德行,大概就不會這麼熱情了。”
對於姬亓玉十分無賴的行徑,雪瑩跟雪琪兩個丫頭一直耿耿於懷。想起冰蕊更是賭心,那也是個沒規矩的,要是個忠僕就不該走的,死也要留在董家纔是。
“就是,奴婢就沒見過這麼橫行霸道的,搶別人的東西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雪琪同樣憤憤,看着外面依舊風光的四皇子,一雙眼睛都能冒出火來。
古來就有兩大仇無解,第一曰殺父之仇,第二曰奪妻之恨。雖然姬亓玉跟徽瑜之間的摩擦沒有這麼嚴重,但是搶走人家悉心教導的廚娘,也的確是一大罪過了。
徽瑜一顆鬱悶的心在兩大忠婢你一言我一語中慢慢的消解了,揮揮手說道:“成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者說了當時也是我一時不查,才上了這麼個惡當。”
又往外瞄一眼,姬亓玉已經不見蹤影,徽瑜撇撇嘴,不過心情的確是鬆緩了幾分。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面對姬亓玉的時候壓了格外的大,就連對着姬夫晏她都能保持鎮定從容應對,但是對着姬亓玉……總有幾分緊張。
可能是這廝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太有震懾行了,徽瑜安慰自己。
夏迎白到的時候徽瑜已經喝完一盞茶,對於自己的遲到她表示十分的抱歉,“……本來早就該出門的,偏生臨出門的時候家裡又有些事絆住腳,這才讓二妹妹久等了。”
“我也剛到不久,迎白姐姐不用自責,咱們姐妹相約哪裡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徽瑜笑,親手給她斟了茶,能絆住夏迎白的腳,想來定是高姨娘母女的傑作了,不過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過問,笑着岔開了話題。“本來是要赴約的,不過我家最近也有些不太平。姐姐也知道馬上就要最後一輪篩選,我也恐事出意外,所以才推了,姐姐莫要怪我纔是。”
“給你寫帖子的時候,我就想着你不可能會答應的。”夏迎白一點也沒生氣,嗤笑一聲說道:“還不是高姨娘不知道跟我爹爹說了什麼,我爹居然管小兒女交友的事情,真是可笑。”
徽瑜驚愕,不會吧?
看着徽瑜驚呆的表情,夏迎白無奈的苦笑一聲卻也沒有多說,反而看着徽瑜問道:“你今日倒是好興致,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要分享下?”
徽瑜白了夏迎白一眼,說起來夏迎白這個人處的好的話倒真是個不錯的朋友,至少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爲人爽利。倒不像是別家的閨秀那麼端着難以親近,難怪能跟章玉瓊、郭彤成爲朋友。
看着徽瑜的表情,夏迎白輕笑一聲,端起茶盞喝茶,一雙妙目卻是水靈靈的望着她。
徽瑜無奈,只得說道:“我的確是有事情要拜託姐姐。”
“難得我還能幫得上大名鼎鼎的董二姑娘的忙,力所能及,必不推辭。”
徽瑜就揮手讓丫頭們都退下,夏迎白也讓自己人退下,收起方纔的嬉笑之情,看着徽瑜。
“我們府裡的事情,想必夏姐姐也聽到一些傳聞了吧。”徽瑜也開門見山,沒有拐彎抹角。
夏迎白就點點頭,“這麼轟動全城的事情,想要不知道可也不容易。”說完看着徽瑜試探的問道:“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可是這件事情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夏姐姐不要誤會,並不是因爲這個。”徽瑜組織了一下語言,就三言兩語大致的交代了下。當然徽瑜也有所隱瞞,並沒有貶低大夫人,也沒有對董婉做出什麼比較明顯針對性的評語,把事情的過錯有傾向性的帶給了安平侯夫人。
“安平候府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夏迎白抿嘴直笑,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對着徽瑜說道:“莫說你家是國公府,他家是侯府,況且如今安平候府走下坡路,就算是前程不錯,想要求娶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徽瑜頗感驚訝的看着夏迎白,沒想到夏迎白對她們董家二房的看法挺高啊,應該還不至於這麼有價值吧。
大概徽瑜的表情太明顯,夏迎白伸手點點她的額頭,這才解釋道:“你啊是身在局中看不穿,去年我家跟你家起了摩擦,皇上是什麼處置的?要真是論起資歷身份,你爹是個光頭百姓,連個虛官都沒有。可我爹呢?那還是皇上看重的臣子,可最後結果怎麼樣?”
“可我們董家未分家。”徽瑜看着夏迎白說道。
“是沒有分家,但是也是兩房人。要是皇上想要治罪,只要把董家大房摘出去只針對你們二房,你以爲定國公還真能豁出去自己的爵位不要護着弟弟?”
夏迎白的口吻帶着幾分譏諷,徽瑜想起信國公府兩兄弟的事情也能明白她的心情,就微微頷首也算是有道理。
“關鍵還是你外祖父家。”夏迎白難掩羨慕的看着徽瑜,“你不知這京裡有多少人羨慕你,兩個舅舅待你如親女,兩個舅媽拿你當寶貝,就連在邊關的外祖父都能把你*上天。就這份親近擺着,你就贏了。”
地位決定一切,徽瑜明白了夏迎白的意思,邢玉郎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往前站一步,站在她們母女身後,足夠了。
沒想到夏迎白的眼神這般的銳利,看事情很透徹,連徽瑜都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迎白姐姐講的有道理,妹妹受教了。”徽瑜倒是真心實意的謝她,夏迎白肯解釋這麼清楚也說明她對她算是真的當朋友了。
“你跟我客氣什麼,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夏迎白又道,“如今我們母女吧在夏家的日子能好過些,還真是託了董家跟邢家的福氣。”
徽瑜傻傻一笑,“我還以爲你要臭罵我一頓。”
“罵你?我又何必,偌大家業將來我們母女也不能分一杯羹,與其便宜別人,我還真樂意瞧着它折騰乾淨。”
“你倒是想得開。”徽瑜覺得夏迎白的性子倒是跟董二夫人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豁的出去能捨能棄,爽快利落的人。
“想不開能如何?我還能去死?我可還有母親妹子,便是不爲我也得爲她們想想。”夏迎白說起自家糟心事也有幾分煩躁,就看着徽瑜說道:“都怪你,我心情本來挺好的。”
“怪我做什麼,我家的糟心事也一大堆呢。”
兩人對視一眼,撲哧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跟董婉聯手?”
“是這個意思,獨木難成林,有個幫手總是好的。”
“可我信不過她。”
“你不需要相信她,她也不需要相信你,只要知道你們彼此不是敵人足夠,關鍵時候彼此幫扶一般就成。”
“你是小猴子投胎的吧,怎麼猴精猴精的,年紀小小的心眼可不少。”
“你才比我大兩三歲,怎麼說的自己跟千年狐狸似的,好像看透了紅塵俗世一樣。”
“活着可真累,要是頭頂上沒個爹壓着就好了。”
“沒爹哪來的女兒,迎白姐姐可真會說笑。”
兩人一時沉默,大約是兩人都有個渣爹,真有幾分同病相憐。不過區別在於,董渣爹在當渣的路上已有回頭的傾向,夏渣爹還在做死的路上勇往直前。
“我答應你,不過……要是她有什麼小心思,我不會手軟。”她還有母親妹子要保護,容不得一步走錯。
“別人捅你一刀子,我還能沒良心的讓你笑着對人家說謝謝?我可沒那麼沒人性。”
“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徽瑜應道,頓了頓又對着她誠心誠意的祝福,“祝姐姐心想事成,得償所願,此次選秀必能一鳴驚人。”
“一定會。”夏迎白堅定的說道,“我不能輸。”
徽瑜朝着她微微一笑表示鼓勵,然後就看到夏迎白遞過來一張單子,“上面有我需要的東西,是來了不走的獨家貨,你是北安侯的嫡親外孫女,應該能幫我拿到手吧?”
“午餐果然沒有白吃的,交給我了,第三次篩選就在三日後,我明日就把東西給姐姐送去。”徽瑜大方地答應了。
夏迎白站起身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也不曉得日後有沒有機會還你。”
“當然有。”你可是皇上的未來*妃,這個承諾老值錢了。
夏迎白忍不住笑了,“你怎麼比我還有信心?”
“我會看面相啊。”徽瑜調皮的眨眨眼。
夏迎白笑了笑,“我該走了,再見面只怕要等選秀結束了,各自珍重。”
“珍重。”
徽瑜送走了夏迎白,微微有些惆悵,轉身對着雪琪雪瑩說道:“拿這張單子給闞掌櫃,東西準備全了悄悄送去夏家。”
沒聽到應答,徽瑜擡頭看着二人,卻看到二人面帶微怒的瞧着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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