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這項工作說起來是高大上,其實做起來是相當的瑣碎。全國各地的秀女們要從之前一年多就要開始統計名單,覈對身份,然後逐級拼殺過來,最後能進入京城的都是各地最美的女子。
京都是全國的中心,雖然在選秀的中心地帶,但是報名參選也是一件大事。選秀之前就會有采選使提前奔赴全國各地,而京都之中也會因爲這件事情變得沸騰起來。
董家只有董婉一個人夠了年歲,所以上報名單之時很是順暢,並沒有在家中起什麼風波。董徽瑜在這件事情上簡直就是無動於衷的態度,還真是讓大夫人母女好生不安了些日子,畢竟徽瑜的性子以前頗爲任性,還真怕她忽然就鬧將起來。
此次採選比起以往來更加熱鬧,那是因爲多了四位皇子的正妃跟側妃人選,能做皇子正妃可要比進後宮一步一步的拼殺上去更有吸引力,因爲嫡庶不論,所以這一屆的風波暗涌可謂是十分的精彩。
纔剛剛入冬,就聽聞京裡好幾家人家的出了些有趣的事情,徽瑜每日在家中也能聽到好些這樣的笑話。每當閒着無聊的時候,就讓兩個丫頭給她當笑話講。
“各家有各家的事兒,要說京裡哪一家最清淨除了你們家之外倒是還有一家。”郭彤這日來尋徽瑜說話,順便叫來了章玉瓊,三個人躲在屋子裡說悄悄話。
徽瑜最近就愛聽八卦緩解她那顆被外祖父坑的滿是窟窿的幼小心靈,立刻雙眼放光,問道:“哦,哪一家啊?”
“信國公府二房。”章玉瓊難得接了句話,她這個人最是守規矩,輕易也不愛說別人家的是非。
信國公府二房?
徽瑜就想起了,這京都裡還真是有件有趣的事情,信國公二房正妻生的全是兒子,妾室生的全是女兒,瞧瞧人家這正方夫人的威武霸氣,一輩子將妾室穩穩的踩在腳底下。跟楚二夫人成對比的是信國公府夏二夫人,生的全是女兒,她家的兒子都是託生在妾室的肚子裡,以至於夏二夫人這個正妻當得可就有些不穩當了。
信國公府只有一位姑娘參選,嫡母沒女兒,就只得這麼一個庶女到年齡,家裡可真是清靜,沒鬧出一點的緋聞來。不過相對而言夏家二房可就熱鬧了,夏家的兩位公子全是一個姨娘生的,這位姨娘不僅生了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偏正這個女兒的年齡跟夏二夫人的嫡長女一個上半年一個下半年,這明爭暗鬥的熱鬧。
“夏二夫人挺可憐的。”徽瑜嘆口氣,在這個小妾合法化的時空,正妻沒能生出兒子已經很悲催了,如果不能攏住丈夫的心就是雪上加霜,如今一個姨娘生的庶女都敢跟嫡長女別苗頭,可見不是個安分的,只怕是心也養大了。
“是挺可憐,我還聽說她們家裡的庶務也大多都是那位姨娘把持着。”
“真的?”郭彤一愣,瞧着爆猛料的章玉瓊,“你怎麼知道的?”
徽瑜雙眼閃亮,求爆料。
章玉瓊看着兩人閃閃發光的大眼睛,不由得吞了聲口水,“你們倆這是什麼眼神,夏二夫人跟我娘有些來往,我曾聽我娘說過這麼一兩句,那位夫人也是個可憐的。若是這回選秀她的女兒有個好前程,以後也能有個依靠了。”說到這裡一頓,嘆口氣說道:“這位夏姑娘你們兩個可能沒見過,我是跟她到有幾分交情,那還是幾年前,小小年紀就特別的沉穩,將來也許有大造化呢。”
徽瑜眼睛一閃,夏家姑娘……忽然間想起原文中提過的一個女子就看着章玉瓊問道:“那位夏姑娘的閨名可是有個白字?”
“你跟她認識?”章玉瓊也頗有些吃驚,因爲夏二夫人並不熱衷於京中的宴會交際,很少帶着女兒出來應酬,所以夏家二房的兩名嫡女都很少人知曉。
徽瑜不認識夏迎白,但是原文中夏迎白這次選秀沒有指給四位皇子,卻成功的選進了宮,進了宮還入了皇上的眼,很是得*,能得*的都是有幾分手段的。這些徽瑜自然是不能說的,看着郭彤跟章玉瓊就說道:“我沒見過,但是我聽人提起過,沒想到這位夏姑娘聽你這麼一說也許真的有造化。”
郭彤跟夏迎白不熟,基本上沒什麼交集,聽着她們這樣說,笑了笑,“你們這樣一講我都對她有些好奇了,真有你們說的這般好?”
“倒說不上好與不好,而是說她的性格。”徽瑜看着郭彤道,“性格決定命運,一個人善忍,將來必有出息。”
“這句話倒是有點意思,性格決定命運。”章玉瓊看着徽瑜笑,“你的嘴裡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人覺得……覺得有意思的話。”
徽瑜呵呵一笑裝傻,郭彤就說道:“我覺得這話雖然新奇些,但是倒是句實話。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的句子來,可見人要是自己立不起來,別人自然會騎在你身上作威作福。若是夏二夫人但凡能自己直起腰來,那高姨娘一個妾室還真的能翻了天?”
“有道理。”徽瑜就是喜歡郭彤這性子,爽利中透着灑脫。
三人相對一笑,其實這話說的有些過於理想,畢竟男人才是女人立足的根本。若是夏二老爺一顆心真的只偏着生了兩子一女的高姨娘,那夏二夫人再心高氣傲也是無用的。所以現在夏二夫人的所作所爲瞧着是被高姨娘穩穩的壓了一頭,但是能養出夏迎白這樣性子的女兒,那夏二夫人就不是個軟和的。夏二夫人肯定是對夏二老爺傷透了心,這纔將所有心思放在女兒身上,因爲夏二夫人明白,只有將來兩個女兒都有了出息,她才能在後半輩子穩穩的壓住高姨娘。
夏二夫人是個聰明人,而且是一個謀算長遠的聰明人。
正所謂背後不能說人,這話說了沒幾天,徽瑜去外祖父家做客,沒想到正好在大舅母那裡遇上了夏夫人母女三人。
“來來來,今兒個真是巧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外甥女徽瑜,人長得漂亮吧?”潘氏拉着徽瑜的手對着夏二夫人說道,轉過頭又對着徽瑜講,“這是夏左都御史的夫人,這是她的大女兒迎白跟二女兒傲玉,都比你年長。”
夏二夫人生的漫長臉,但是膚色極白,一雙眼睛很是漂亮,若是換上一張鵝蛋臉,只怕那高姨娘也得意不起來了。徽瑜忙上前行禮,對於皇帝未來的*妃她娘還是要客氣幾分的,“徽瑜見過的夫人,見過兩位姐姐。”
夏二夫人自然是聽過董徽瑜的名頭的,此時細細打量徽瑜,就伸手擼下手腕上的玉鐲塞到徽瑜的手裡,“真是個好姑娘,生得美,這雙眼睛好,水靈靈的。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別嫌寒酸就行。”
徽瑜低頭看着那鐲子,應該是夏二夫人帶了許多年的物件,通體水頭泛着幽光,一看就是常年帶着的貼身物件。徽瑜沒想到夏二夫人出手這麼大方,心中微驚,不過也能瞧出她跟大舅母的關係比自己想的還要要好。想到這裡徽瑜立刻就回道:“這麼好的東西我要是再嫌棄,我舅母就要把我打出去了。徽瑜多謝夫人厚愛,這般好東西都給了我了,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也撞了大運了。”
滿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夏二夫人握着徽瑜的手,又看着潘氏說道:“你真是有福氣,有這麼個嘴甜心善的外甥女,求都求不來的。”這話要是在徽瑜穿越來之前說,潘氏估計都能哭出來,這會兒卻是抿着嘴直笑,“我就生了一個兒子,這輩子都想有個貼身的棉襖女兒,老天可憐我把徽瑜送來了。雖說這孩子是外甥女,可是啊比起你兩個女兒來也是貼心的很。”
夏二夫人心中頗感驚訝,她知道以前潘氏對這位董二姑娘可沒這麼熱情,現在聽着這話倒是董二姑娘如今跟她處的極好?
徽瑜紅了臉,“舅母你可別誇我了,再誇下去夏家的兩位姐姐可真是要拔腿走人了。哪有把自己家的孩子誇成這樣的,我都不還意思見人了。”
夏迎白跟夏傲玉也被徽瑜逗笑了,夏迎白就看着徽瑜說道:“我們是看着董妹妹的這般的姿容回不了神呢,一直得聞妹妹大名,可惜無緣一見,今兒個有緣可真是飽了眼福了。”
夏迎白這話真是說的讓人心裡偎貼的很,是跟很會做人的人,這樣的人在京都卻沒什麼名聲,可見是不願意揚名的人。徽瑜既然已經知道原文中夏迎白日後的前程,這個時候當要好好地攀下交情,就道:“迎姐姐真是會夸人,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又美了三分呢。”
夏傲玉實在是憋不住捏着帕子捂着嘴笑了起來,真是沒見過這樣順杆爬,還能讓別人會心一笑的。之前董徽瑜的名聲實在是不太好,她們姐妹雖然不太愛出來交際,但是其實對於京都的閨秀都是有所瞭解的,尤其是董徽瑜這樣愛出風頭的人。但是沒想到見到真人跟傳言簡直就是完全不同,之前心裡跟她保持距離的念頭也就淡了些。
“玉姐姐笑什麼?”徽瑜扯着夏傲玉的袖子問道,那神情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潘氏就伸手指指徽瑜的額頭,“傲玉啊是沒見過你這樣沒臉沒皮誇自己的。”
這麼一打趣,大家之間初次見面的隔閡就消失了,徽瑜就扮個鬼臉,一手拉着一個說道:“我們小孩子去那邊說話,不打擾舅母了。”
“你是嫌我們這些老傢伙礙事吧?”潘氏笑。
徽瑜不回答扮個鬼臉,就拉着夏迎白跟夏傲玉兩姐妹去了外面的隔間玩。
夏迎白跟夏傲玉兩姐妹順水推舟的也就出來了,三人坐在大榻上,徽瑜就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着二人說道:“兩位姐姐可別笑話我,我這人啊看着投緣的人就特別的喜歡呢。”
這麼說她們是她投緣的人呢?
夏迎白跟妹妹不着痕跡的對視一眼,夏傲玉就首先開口說道:“董妹妹是個有趣的人,我們姐妹平常也難得出門,跟妹妹也是一見如故。”
“我妹妹可是很少夸人的。”夏迎白笑着接了一句,看着徽瑜的眼神幽幽暗暗令人看不分明,“可見你們是真的投緣了。”
三人邊說邊笑,屋子裡潘氏跟夏二夫人聽着外面的笑聲,夏二夫人就看着潘氏說道:“我這兩個女兒都被我拖累的少年老成,很少笑得這麼開心的。”說着眼眶就要紅了。
“徽瑜這丫頭是個好的,以後啊你也別太小心,讓她們姐妹也該出來見見人。女孩的名聲可不是一日就能立起來的,既然迎白要選秀,你總該打算打算的。”說到這裡一頓,思量一番說道:“別的不敢說,我這個外甥女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隻要是她看上眼的,她都肯費心照應的,我瞧着迎白跟傲玉她都喜歡得緊,你若是信得過我,日後徽瑜去的地方她們姐妹也可走動一二,有徽瑜壓着,就算是你家那個不安分的撞上,只怕也只有吃虧的。”
她家那個不安分的雖然沒提名,這話沒說明夏二夫人自然明白潘氏說的誰,就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踐貨,還真以爲能高過天去。捧得越高,將來摔得越慘,我倒不是怕,只是我不想讓迎白跟傲玉放低身段跟她們置氣,不值得。”
潘氏點點頭,“你要怎麼做我也不好說什麼,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還是得提點你一句,就算是爲了她們姐妹好,也該讓她們出來走動了。”
夏二夫人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的女兒要出來,夏書卉必然要跟着的,她可不想爲高姨娘母女平白費心費力。所以這些年她索性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怎麼帶出來,雖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是爲着一口氣她也樂意。
“我今兒個來找你,可不就是爲了這事兒。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很少出來,跟外面的人也沒什麼交情,只得託你照看着我的兩個女兒。”夏二夫人捏着帕子擦擦眼眶,“不是沒法子,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你我之間說這個可就是見外了,我可不愛聽,你要再說日後別登我的門了。”潘氏佯作生氣狀,夏二夫人忙告饒。
“董二姑娘瞧着年歲小,行事……行事我也聽聞幾分,你覺得真行?”夏二夫人心裡沒底,董徽瑜的大名就連她不怎麼出門的都知道的,傳的可不怎麼好聽。
“哼,外面那些人可不就是看着二丫頭生得美,家世好,恨不能時時刻刻把她踩在腳底下。我跟你說實話吧,若是以前我還真不敢這樣做,這孩子以前的性子真是有些任性,但是這兩年年齡長了,又讀了寫書明白事理,做起事來可真是不一樣了。我是能拍着胸脯跟你保證一準沒事的,章首輔家的嫡長女還有郭大學士的獨女都跟我們二丫頭交好,那纔是真正的書香門第出來的閨秀。”
夏二夫人眼前就一亮,雖然說勳貴跟讀書出來的官員不對盤,但是不能否認的書香門第出來的閨秀還是很受歡迎的,畢竟規矩禮儀行事做派那都是家裡幾百年的積澱,這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女兒,那纔是求都求不來。雖然章首輔跟郭大學士兩家算不上百年的書香門第,但是這兩家素日的名聲都頗好,沒想到這兩家的女兒都跟董徽瑜交好,夏二夫人這回真的動心了。更不要說,她跟章夫人也有幾分交情,就看着潘氏說道:“那我可就託付給你了。”
“放心,我提前跟二丫頭知會一聲,瞧着她們說話也是頗爲合拍,這事兒能成。今兒個你們都能偶然遇上了,可見是上天安排好的緣分,趕都趕不走。”
了了一塊心事兒,夏二夫人的神色也舒緩起來,就聽到潘氏又說道:“你都捨得把自己陪嫁的玉鐲拿出來給人當見面禮,可不就是打着結個善緣的心思,你的重禮沒有白送的,安心吧。”
被潘氏說穿心思,夏二夫人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道:“我只盼着我的兩個孩子將來能好好地,只要陪她們嫁出去了,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潘氏也跟着嘆一聲,她這個好姐妹這輩子當真是不容易。
外面徽瑜正聽夏傲玉講笑話,說的也不是別人的,正是國安寺月前纔出的事情。
“當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佛門之地做出這種事情來。”徽瑜滿臉驚訝狀,國安寺後山被捉到了*的*,這麼天雷滾滾的事情沒想到被夏傲玉姐妹撞個正着,“那後來呢?你們告訴別人沒有?”
“那*哭得可憐,我姐姐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與人結個善緣也算是善心善念爲自己積福了,我們回來後只告訴我娘,誰都沒說。”夏傲玉有看着徽瑜說道:“你可不能說出去,那*也怪可憐的,其實她跟那個男的是鄰居,從小定下的婚約,可是她親孃死得早,她爹去了後孃,後孃貪錢就把她誰給了一個病秧子沖喜,才嫁過去沒幾天她丈夫就一命歸陰了,婆家說她喪門星就把她趕出來。孃家只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肯收留,她沒辦法這纔去了尼姑庵,只是沒想到正好遇上因爲她出嫁而出家的青梅竹馬。”
“這比戲本子還精彩。”徽瑜感嘆一聲,“這就是緣分啊。”
聽着徽瑜的話,兩姐妹面面相覷,一般人不都得指責那女子不守婦道,按照規矩就該沉了塘。
“你不覺得她這樣做不對麼?”夏迎白看着徽瑜問道。
“不覺得,本來這女子就可憐得很,繼母貪財又狠毒,婆家薄情又寡義,她一個弱女子本就做不得自己的主,如浮萍一般隨波逐流,她有什麼錯?”徽瑜的三觀實在是跟這個時空不能融合,若是擱在現代出現這樣的事情,只怕那女子早就揮着兩把菜刀殺上去了。
夏迎白垂下頭淡淡的笑了,再擡起頭來時,看着徽瑜的眼神就方纔親近多了,“董妹妹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所以兩位姐姐也沒有告發他們是不是?”
三人對視一笑,頗有些此情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有的時候,友情一日千里,就是因爲所作所爲乃同道也。
夏二夫人帶着兩個女兒告辭的時候,徽瑜就當着夏二夫人的面邀請,“後日是郭家姐姐下了帖子請我過去賞冬景,她家書香門第,擺弄出的動靜也頗有些意境。夏嬸嬸,讓兩位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從夏二夫人改口到夏嬸嬸,夏二夫人的臉色就忍不住的變得柔和幾分,想起潘氏的話,就拉着徽瑜的手說道:“你請了她們到時候別嫌棄她們給你丟人就行。”
“嬸嬸這話說得,我跟兩位姐姐很投緣呢,郭家姐姐也是極好的人,我們定能處的愉快。”
徽瑜就差拍着胸膛保證了,董二夫人就笑着應了,徽瑜開心的拉着夏迎白跟夏傲玉的手說道:“到時候我的馬車從你們家門前拐過去,咱們一起走啊。”
夏迎白先是一愣,待到想明白看着徽瑜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握着徽瑜的手道:“多謝妹妹了。”說完這才上了馬車跟徽瑜還有潘氏告別。
“姐,你爲什麼要謝她?”夏傲玉沒想明白剛纔是怎麼回事,這才上了馬車就問道。
一旁的夏二夫人看着二女兒嘆口氣,說道:“若是那ri你們兩姐妹坐着咱們家的馬車去郭家,你覺得夏書卉不會鬧着去?可要是你們坐着董二姑娘的馬車去,二姑娘瞧不上庶出的夏書卉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說到這裡神色頗有些複雜,之前潘氏說她的外甥女如何如何她還不信,如今卻是信了,真是個又會做事又會做人的聰明人,只要她願意就讓人很難對她有不好的印象。
“那她替我們得罪高姨娘母女了?”夏傲玉這回真的吃驚了,這也太……太意外了。
夏迎白點點頭,“董二姑娘是值得一交的人,年歲雖然還小,可是這份手腕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對我們這般熱情,還想得這麼周到只怕是看在了邢夫人的面子上。”
“可外面董二姑娘的名聲可不太好,她爲什麼要這樣?”夏傲玉有些想不明白,既然董徽瑜是聰明的人,怎麼就能讓自己的名聲這麼的不堪呢?
夏迎白蹙眉,夏二夫人卻說道:“董家可還有個董大姑娘。”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沒有再說話。
過了幾日,徽瑜果然如約前去接夏家兩姐妹,提前就給郭彤打了招呼,讓她做些準備。郭彤還回信戲謔徽瑜,前兩天還處在神交的地段,沒想到短短几天居然就把人給勾到手了。一個良好名聲在外的閨秀,說出這樣的話來,看的徽瑜真是哭笑不得,不會是她把人給帶壞了吧?阿米豆腐!
到了夏家門口,雪瑩就下了車去門房打招呼,果然很快的夏家姐妹就出來了,只不過……徽瑜透過車簾看着夏家姐妹不太好的神色,後面還跟着一個小尾巴,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傳聞果然屬實,高姨娘母女很囂張啊,夏迎白都不能撇下她,瞧着這個夏書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徽瑜想了想,穿了大氅親自下了馬車迎了出去,她最喜歡鼻孔朝天,仗勢欺人這樣的戲碼了!
此時跟在夏迎白兩姐妹身後的夏書卉,就看到不遠處四匹一水油光水量高頭大馬拉着的金飾銀縭繡帶暗紅色馬車,這樣的馬車只有四大世家才能用得起。別的不說就那拉車的四匹馬就價值千金,在看到馬車上扶着丫頭的手緩緩走下來的人,面色就帶了幾分遮掩不住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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