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寧王府側妃之子滿月跟肅王府宴客事情撞在一起,在京都裡引起不小的猜測,不少人家也爲難,該去哪一邊,不該去哪一邊。
姬亓玉第二日午後,還跟徽瑜開玩笑說道:“這下好了,正好能看看兩邊都是誰貼上去的,就知道跟哪家近了。”
徽瑜覺得這話還真是有道理,正好能趁這次機會,把肅王跟寧王的嫡系人馬分辨個明明白白的。
也算是鬱悶之外的小收穫吧。
到了那一日,徽瑜一大早就讓尤嬤嬤親自帶了禮物去了寧王府,自己則上了馬車,跟着姬亓玉去了肅王府。滿京都都知道靖王跟寧王不對付,這個時候靖王不去肅王府纔有些不可思議吧。徽瑜坐在馬車裡,其實也算不上高興或者是不高興,因爲肅王跟寧王爭鋒,結果她也跟着掉坑裡了,表示十分的鬱悶。像這樣的情況,無辜倒黴中槍,徽瑜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沒一次發生,都讓徽瑜覺得鬱悶之際也很憤怒。還是自己不夠強大,所以纔會成爲別人較量的炮灰,如果他們夠強大,成爲炮灰的只會是別人。
但是目前來說,想要真的強大起來,這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辦到的。
還未到楓園,徽瑜的馬車就速度變得慢了下來,她伸手打起簾子往外一看,就看到外面人多車多,且大家的目標都是一個方向,看來肅王府的宴請還是有很多的人家都到場的。這樣的話寧王府那邊肯定就不會這麼熱鬧了。
“王妃,王爺過來了。”雪琪說道,看着窗外。
徽瑜擡頭望去,果然就看到了姬亓玉騎馬而來,一身湖水藍的直裰長袍,腰束玉帶,頭頂金冠,看起來威風凜凜,徽瑜看着他鬱悶的心情少了些,靠近窗口些,看着他放緩馬步跟在馬車旁,就問道:“有事?”
“我過來看看你,這會兒人多,可能要慢一些,你若在車裡不舒服,不如跟我一起騎馬?”姬亓玉笑着看着徽瑜。
徽瑜看看自己今天這一身裝束,紫羅蘭色的遍地織錦襖子,罩一件白綢鑲三指寬梅花紋鑲邊的對襟褙子,釦子一水的白玉雕成,細細看着,釦子正中央的地方可這淡淡的花紋,不細看都看不出來,特別的潤。二十四幅一年景的湘裙,繡工精湛,手藝不俗,只是那鑲着金邊的花朵最少都要繡了三層纔能有這個效果。一頭烏黑的頭髮綰成了牡丹髻,赤金累絲銜紅寶石五尾鳳簪簪在發間,鳳凰的尾翼上用各色米粒大小的圓寶石鑲嵌其上,鳳凰展翅,寶石其華,端的是耀煞人眼。
徽瑜今兒個本就是帶着豔壓羣芳的念頭來的,既要表現出自己美麗不可方物,所以姬亓玉才瞧不上別的女子,可不是自己善妒的隱晦意思。還要彰顯出皇家王妃的氣派風度顯赫地位,說句不好聽的話,用姬亓玉的話說,她就是趟着走也沒人敢說個不字,要的就是這個氣派。
徽瑜其實不想這麼高調,但是姬亓玉現在不能高調的情況下,她就只能替他高調。肅王得了這園子顯擺,她就能讓別的注意力都轉開,讓肅王背地裡罵娘去吧,徽瑜纔不管呢。你們打架鬥嘴撩事生非,讓她無辜做了炮灰,還不興她出口氣了?
姬亓玉早上看着她盛裝打扮就憋笑,這個時候又說這話分明是故意撩撥她,徽瑜瞪她一眼,慢慢悠悠的說道:“慢慢往前走唄,路就這麼長,總能到頭的,我不着急。”
姬亓玉就笑了。
此時街上的衆人就看着折回馬頭跑到靖王府的馬車前的靖王,不知道何故忽然笑了起來,本來在外面極少笑的他,此時一笑,當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連駕車的車伕都看呆了眼。更有甚者,居然還有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
積石有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姬亓玉當前,再無一人能奪走他絲毫的風采,一句世無其二,當之無愧。
然後,徽瑜就看到姬亓玉的臉就黑了。不由得輕笑起來,記得初見他,她也曾覺得這男人太過出衆。不曾想世事無常,如今她卻已經是伴隨在他身邊的妻。
馬車終於進了楓園,因爲馬車上的徽記是靖王府的標識,所以院子裡的人一看到立刻就引路讓車伕拐了個彎,直接把馬車駕到另一個方向去了。這邊地界寬敞,徽瑜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到沒有之前認爲的人太多,不方便的印象。看來章玉瓊肯定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面,所以提前就預備好了,低頭淺笑,徽瑜踩着矮凳扶着丫頭的手緩緩的下了馬車。
“四弟妹來了。”
徽瑜順着聲音來的方向擡頭望去,就看到一身華服的章玉瓊親自迎了出來,她就笑着迎了上去,“大嫂的帖子,我自然是要來的。”
章玉瓊笑着握住徽瑜的手,兩人相攜就往裡走,園子裡剛進來的人還很多,但是能到這邊停車的身份都是比較特殊的,她們只能遠遠地瞧着這邊的風景。
“那個穿紫色衣衫的是誰?瞧着背影倒像是有些眼熟,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那不是靖王妃嗎?你看那馬車上的標誌,沒想到比傳說中還要漂亮。你看看她身上穿的那衣服,我怎麼沒見過這樣的衣料,你見過嗎?”
“……不曾見過,那衣服上的花朵像是要透出來似的……”
所有人的關注力都轉移到了徽瑜的衣衫上去了,除了外面驚鴻一瞥的衆人,此時徽瑜隨着章玉瓊攜手進了楓園的主屋,就看到裡面早已經坐了不少的人,一打眼望去,大部分都是熟人,心裡想着自己這幾日想到的事情果然是應驗了。
不由就笑了笑,有敵有友,果然是好地方。
徽瑜的這身衣服再一次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力,跟大家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嘉王妃就捱到徽瑜跟前,笑着說道:“四嫂,你這身衣服可真美,這料子怎麼這麼眼生沒見過,你是哪裡買來的,可真美。”
嘉王妃跟她示好,故意捧着她,徽瑜哪裡能聽不出來,就笑着說道:“你喜歡啊,回頭我送你一匹,這料子不難的,難得再一年也出不了多少,費時。”
“那我可謝謝四嫂了,我可是真喜歡這料子,今天可是我佔便宜了,回頭我給小侄女買好吃的送去。”
昭姐兒現在可沒辦法自己吃東西,嘉王妃這樣說不過是表示自己的親近之意。徽瑜也令她的情,就笑着拍拍手,“成,我可替她記住了。”徽瑜大方的將布料送人,卻又點出這料子難得費時,一來是表達了跟嘉王妃親近之意,二來也是不讓大家都開口跟她要,避免了麻煩。徽瑜覺得自己打從嫁了人,這說話的技巧又提高了不少。
“快坐吧,四弟妹在閨中時就是喜歡打扮的人,到現在這性子可真是一點也沒變。”章玉瓊笑着說道,引着徽瑜坐下,又笑着對大家賠罪要出去待客,請大家見諒云云。今日章玉瓊是主家,肯定忙的很。大家自然不會這個時候說什麼煞風景的話,章玉瓊道過罪就趕着出去了。
夏冰玉還沒有來,不知道會不會來,今兒個是平哥兒的滿月,要是這個嫡母不在,說起來也不太好聽。徽瑜暗想夏冰玉來的可能性不會太高,楚珂也還沒有到,沒想到妯娌裡面倒是她成了最大的一個在這個屋子裡。懷王妃跟逸王妃也都跟徽瑜表達了極大的交好的善意,幾個人也自然是說說笑笑的場面很是和睦。
另一邊坐着的可也都是老熟人了,只是大家看着徽瑜的神色多多少少有些躲閃。徽瑜眼神就落在跟她關係還算不錯的樑怡身上,正好樑怡也正看着她,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就是不約而同的一笑。昭姐兒滿月的時候,樑怡送的禮不重不輕但是帶着幾分親密,徽瑜還記得,此時看着樑怡這麼一笑,她就說道:“佟少夫人這是笑什麼呢,要是有什麼喜慶的事情說出來咱們都跟着沾沾喜氣。”
徽瑜這親密的語氣,倒是讓屋子裡的人心裡都開始快速的轉起來。以前跟徽瑜關係還不錯的人,就想着要是能趁這個機會更親近些就好了,靖王現在京中可真是炙手可熱,來之前家裡的人可都是叮囑過儘量跟靖王妃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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