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戶部尚書羅宏盛,徽瑜這個夾着金手指來的女配知道的只怕比任何人都要多。一句話點評:萬年的聊齋千年的狐狸滑不留手啊!
此次由邊糧引發的鹽務之爭,徽瑜最先想到就是戶部尚書。戶部掌天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以及一切財政事宜,原文中羅宏盛此人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上一呆就是幾十年,雷劈不動,風雨不侵。原文作者對於這個戶部尚書的定位也很奇特,皇帝不喜歡他,但是又不能殺他,找個人替代他不是沒有,但是沒有一個如他一般,賬面上是沒錢,但是隻要皇帝開了口,人家就能變出錢來,這本事可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這幾十年中羅宏盛不是沒有被罷黜過,但是最多半年就又安安穩穩的回來了。
此人不結黨營私,不跟人結仇,同僚也好,下屬也好,基本上對他的評價除了個老狐狸、老油子之外,也找不到他別的短板加以攻擊。屬於那種別人恨得你牙癢癢,但是就是拿你沒辦法的那種。
徽瑜之所以想到這個人,主要還是因爲不管是邊糧還是鹽務,最終戶部都是要插手的。而且邊糧短缺消息送到京都,也是戶部一句沒錢就把鹽務給扯了進來,如今鹽務正在上演兩幫人馬撕逼大戰,結果戶部尚書卻雙手環胸樂呵呵的看起熱鬧來了。
每年鹽稅都要佔全國稅收的大頭,羅宏盛肯定知道全國鹽務的一些內情,只是這老狐狸就是知道也會假裝不知道,還裝的特麼的像。能幾封信就能讓鹽商拿出數百萬的銀子,羅宏盛在鹽商中肯定是有一定的根基的。徽瑜就想,如果鹽務之爭真的是邢玉郎跟姬亓玉的手筆,那麼羅宏盛這個人一定就是打開鹽務的第一塊板磚。
只可惜這老狐狸滑不留手想要讓他出手,這可不太好辦。
事到如今邢玉郎跟董允驥都沒跟徽瑜提到這件事情,徽瑜也不想讓自己鋒芒太露,所以一直裝聾作啞的不參與此事。但是現在董允驥把自己都給搭進去,想要以身犯險敲開福建這扇門,徽瑜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碰的頭破血流卻不得其門而入呢?
思來想去,徽瑜卻發現自己忽然連個幫手都沒有。董允誠是挺靠得住,但是那是大房的兒子,再近人家還能不要爹孃偏着二房?董二老爺,算了吧,她覺得自家老爹整日糊塗的過日子也不錯,只要別再犯渾胡折騰就行了,其實董二夫人的現在的要求已經相當低了。董允驥?現在還在牢裡呢,更是指望不上。板着手指數了數,徽瑜發現她竟然只能找姬亓玉一個人了。
這樣的結果,還真是讓徽瑜覺得有些不太高興。雖然說姬亓玉將來會是她的夫君,兩人把就要捆綁在一起過一輩子,但是徽瑜壓根就不願意讓姬亓玉摸清楚她的底細,就像是完全不設防的被他看得透透的,那以後自己還如何能保護自己?
說到底,徽瑜是不會相信這個時空的男人,在三妻四妾合法制的情況下,是會真的一心一意跟自己過日子的。而且,姬亓玉這個人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如果將來真的有那麼一天,那他身邊的女人肯定少不了。爲了一個註定不會是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老底給人家看,徽瑜覺得腦門被門板夾了,她也不會做出這麼二缺的事來。
但是現在董允驥的事情大老爺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董允誠也不可能天天跟他們彙報事情的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董二老爺倒是想要幫忙,但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大半輩子一事無成,兒子出了事他居然一點用都沒有,什麼都幫不上,被打擊的整日鎖在屋子裡悔悟人生。董二夫人倒是瞧着耐得住性子,但是徽瑜也看得出她的急躁跟壓抑。
所以,思來想去,徽瑜最終還是跟姬亓玉約在品香居見面。也就是在上回之後,徽瑜才知道這茶樓居然是姬亓玉的產業,對於這廝藉着來了不走的東風大賺銀子的行徑表示鄙夷,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人還真有幾分生意人的眼光。
隔了這麼久再次見面,看着對面悠閒品茶的姬亓玉,徽瑜卻思量着怎麼開口比較好。今日的天陰沉沉的,讓人的心情也跟着不怎麼好,徽瑜這幾日心情也比較低落,又對着姬亓玉這樣的狐狸,心理壓力可想而知。
“讓我來,就是看着你發呆?”姬亓玉看着徽瑜半響不說話,便首先開了口。今日徽瑜穿了一件豆青色纏枝花紋的襖子,系一條白色的長裙,白貂皮的大氅掛在門口的衣架上,那白色的皮毛厚實光滑,瞧着就心生暖意。烏黑的頭髮綰成流蘇髻,烏黑的髮辮中纏進了紅色的珊瑚豆,瞧着多添幾分柔和之意。
她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姬亓玉心裡這般想着,很少見到董徽瑜也會有這麼消沉的時候。
“我在想怎麼開口比較好。”徽瑜知道姬亓玉見過自己空手殺敵的一幕,必然不會相信自己這樣的女子會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就算是這樣,徽瑜也沒打算在姬亓玉面前扮一個鐵血御姐,那是找死好不好?所以明知道比較噁心,徽瑜還是輕輕蹙了眉,面上就帶了幾分幽思,淺淺的嘆口氣,似是有無限的愁緒籠着她,輕輕吐出這麼一句比較像實話的話。
姬亓玉果然挑挑眉,看着這樣的董徽瑜還是比較陌生的,他還是覺得英氣勃勃,精神奕奕的董徽瑜比較好看。閒坐閨中蹙眉哀思的她,真是讓人心情不好。
“爲了你哥哥的事?”
“我哥哥的事情自有大伯父跟大哥哥周旋,徽瑜不過閨中小女子,又能做得什麼。”徽瑜苦笑兩聲,然後才說道:“我請王爺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請王爺幫忙。”
“哦?”姬亓玉還真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徽瑜,“什麼事情不妨說說看,你我一家人能幫得上本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徽瑜聽着一家人這幾個字眼現在已經相當平靜了,反正姬亓玉每次見她都要重申一遍,相當麻木了。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擡頭看着姬亓玉。青衣滾着玄邊,這樣的顏色配起來猛不丁的瞧頗有些一輕一重兩種顏色不搭的味道,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卻有種奇異的和諧感。若是散開頭髮,踏上木屐,手提半壺酒,配着這等上上的顏值,徽瑜想着這樣的男人,帶出去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只可惜,時代不配合。
“王爺知道小女的鋪子最近有些不太景氣。”
“無妨,等到闞志義回來自然就好了。”
“做生意麼,哪裡能等。店裡每日都要有支出,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賠本了。”
“是麼?”姬亓玉根本不相信這鬼話,來了不走之前賺了那麼多銀子,就算是來了不走兩年不開張也虧不死。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感情當自己是真的什麼都不懂是吧。
“當然。”徽瑜十分肯定的語氣,似是下定決心才說道:“我有意在福建那邊做些鹽務上的買賣,不知道王爺能不能幫得上忙?”
姬亓玉一愣,似是覺得有些幻聽,“你要販鹽?”
“徽瑜一閨中女兒,怎麼會跟鹽商爭利,做出有辱門楣的事情來。”徽瑜淺淺一笑,那姿態好像完全不把金銀當回事一般。
姬亓玉嘴角抽了抽,方纔是誰口口聲聲說鋪子虧損要命的悲傷,這一眨眼就不把銀子當回事,呵呵!
“鹽務上的買賣,如果不是販鹽,本王還真想不到還有什麼買賣可以做。”姬亓玉看着徽瑜問道,她又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我哥爲何而來?”徽瑜笑着看着姬亓玉問道,微微偏頭,眨着大眼睛,平添幾分萌意。
姬亓玉微微轉開眼睛,端起茶盞喝口茶,這才說道:“爲糧而來。”
“戶部爲何不往邊關調糧?”
“無銀。”
“爲何無銀?”
姬亓玉一雙利眼看着徽瑜,“你到底想說什麼?國家大事,豈可非議。”
“徽瑜小女子不懂得國家大事,我只是不想外祖的兵勇餓肚子守邊關,不想外祖爲此事愁眉不解,不想哥哥爲國盡忠卻被人暗害蹲了大牢。我沒有辦法將我哥救出大牢,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買那麼多的糧食送給外祖,所以我只能另想法子周全。”
姬亓玉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那有節奏的韻律,讓徽瑜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擡眸看着姬亓玉那張死人臉,一點也看不出端倪,不曉得對自己的話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你想如何周全?”姬亓玉終於開口,他細細一想都不知道徽瑜能有什麼好辦法周全。如果能周全,現在朝堂上也就不會吵成一鍋粥,誰都想周全,可關鍵是現在沒有辦法周全。
董徽瑜能有辦法?
姬亓玉有些懷疑,一個內宅的女子就算是膽量大,能一己之力殺敵自保,那也還能說她家學淵源,有刑玉郎這樣的外公,這點悍勇還能想得通解釋的過去。可是,這樣的朝廷決議,她真的能有辦法周全?
“徽瑜不懂國家大事,可做生意的人講究的是有利可賺。徽瑜不是買賣人,也不太懂的經商之道。不過之前也曾聽闞志義提到過一些,我就想邊關缺糧,鹽商要鹽,爲什麼不能合二爲一呢?”
“合二爲一?”姬亓玉聽這個有點異想天開的辦法簡直一時間沒能緩過神來。
“我就隨便這麼一說,殿下要是覺得行不通就算了。我想福建都轉鹽運使是寧王爺側妃的父親,大家都不是外人,許是能就這件事情能商談一致。與民謀利,爲國分憂,不是挺好的事情。”
看着徽瑜笑吟吟的面容,似是這麼一個建議真的是隨意想出來的。這建議的確有點異想天開,但是……也未必不是不可行。關鍵在於怎麼合二爲一,既能爲民謀利,還能爲國分憂。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但是想個周全的辦法也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看着姬亓玉沉思,徽瑜這才緩緩地鬆口氣,能聽進去就行,她也就能說到這一步了,再往下說可就輪到她有危險了。徽瑜在自保的前提下,能跟姬亓玉講這麼多,已經是看在未來數十年兩人必須要在一條船上呆着的份上,不然的話誰鳥他。
過了一會兒,姬亓玉看着徽瑜說道:“我會好好考慮,也許你這個辦法可行。”
“是嗎?王爺能這麼說,徽瑜真是覺得莫大的榮幸。我只盼着哥哥早日出來,外祖也不用憂心忡忡。本是我偶然突發奇想,沒想到王爺真的覺得可行,徽瑜總算是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了。”
一無是處?姬亓玉瞧着徽瑜笑的異常開心的俏臉,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算計了,但是實在是也想不出徽瑜能算計自己什麼。
這感覺不要太糟糕。
暫時將這件事情先放下,姬亓玉就轉開了話題,看着徽瑜問道:“最近可還好?”
事都談完了,這才問好,要不要這麼遲鈍!擱現代女盆友絕對要給男盆友一腳丫子,滾你的吧!
但是現在徽瑜還要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淺淺一笑,“多謝王爺關懷,一切都好。徽瑜上有父母照看,下有僕從伺候,要是這般還要嚷着不好,可真是罪過了。”
姬亓玉爲自己點蠟,有爹孃疼着很了不起麼?
“那就好。”乾巴巴的吐出這句,姬亓玉一點都不想說話了,時時被人噎是件很有舒服的事情麼?
徽瑜有求於人,也不好太過於冷淡,看着姬亓玉又開始扮起冷漠高深狀,深感無力,嘴上卻笑着說道:“王爺最近也還好?”
“一切如舊。”
舊個P!我哪知道你以前是咋樣的!
徽瑜爲自己點蠟,話少的高富帥,都特麼的裝X麼?好不幸的自己就遇上一個。在這一刻,徽瑜突然覺得,其實姬夫晏那樣的暖男其實真的挺不錯,至少人家絕對不會冷場,給你冷臉子瞧的。哎,遇人不淑啊。
不過想起姬夫晏,徽瑜就想起了董婉,也不曉得在寧王府如何了。董婉沒有送信出來,董家的人作爲孃家更不能時常登門探望,免得外人會以爲董婉在王府過得不好,要是讓姬夫晏誤會了,董婉的日子才難過呢。
要說起來古代就這點不好,嫁出去的姑娘是不能時時回孃家的,就算是你們只隔着一條街那也不行。不然別人就會以爲你在婆家過得不好,回孃家訴苦。孃家要是時時探望姑娘也不好,就似不放心姑娘在婆家的日子,過去盯着一般。
總之,嫁出去的女兒就真的像是潑出去的水,除非是真的發生大事情,不然孃家也不會時時刻刻做出急救先鋒的蠢事來。那纔是真的害了自己個的女兒,大夫人就算是擔心死了董婉,也只能在府裡日夜揪心,不好常常前去探望。
徽瑜其實也想到自己,將來自己出嫁了,其實在靖王府裡靠的還是自己。孃家那是說給外人聽的,是給男人看的,但是平常過日子雞毛蒜皮的事兒,你都要孃家來撐腰,婆家不煩孃家也要煩了。尤其是董二老爺這一支還是依靠着大房生活,徽瑜比董婉更受約束。
前途蒙塵,徽瑜也沒什麼興致跟未來的老公交流感情,當男人把政治利益放在感情之前的時候,只要他覺得你還有價值,徽瑜就能在王妃的位置上安穩如山,這就是爲什麼徽瑜幾番努力跟董婉跟大房跟董允誠搞好關係的根本,靠着男人還不如靠着孃家。
一室冷寂,徽瑜側頭看着來了不走門前同樣清冷,心裡已經在想,年前結冰之前要是闞志義回不來,怕是要等到年後了。泉州海運的事情也是壓在徽瑜心上的一根擔子,不知道姬亓玉在那邊有沒有動作,她既然已經同意允許他用闞志義的人,想來不會幹等着別人先下手吧。
徽瑜實在是不想面對這姬亓玉這張冷臉,決定告辭。
“我……”
“我……”
不曾想兩人竟然同時開口,不由面面相覷。
徽瑜擠出一絲微笑,“王爺您先說。”
姬亓玉也難得笑了笑,看的徽瑜挺驚梀,就聽他說道:“聽聞你跟肅王妃關係較好??”
聽到姬亓玉提到章玉瓊,徽瑜心裡也有些複雜。要說起來首輔大人的長子是站在姬亓玉這邊的,但是章玉瓊卻是嫁給了肅王。那麼章敞是支持親妹子親妹夫還是繼續追隨姬亓玉的腳步呢?這個選擇題還真有點*。
不過此時姬亓玉突然提及章玉瓊,徽瑜心裡還是十分警覺的,想了想才緩緩地開口,“以前跟章家姐姐是有些來往,她是個很不錯的人。性子寬厚,心底良善,我們也算是談得來。王爺突然提及章家姐姐,可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幾日本王偶然得知竇家探親的一行人中,夾着一名郎中。你若是有時間機會,提點一下也是可以的。”
蝦米?郎中?
“肅王側妃幹什麼偷偷摸摸的瞧郎中……”話說到一半,徽瑜突然不說話了,心裡已然明白,“如果有機會,我會轉達王爺的意思。”
“你不是本王的意思,本王告訴你是因爲你是本王的王妃,至於你告訴誰,那是你的事情與本王無關。”
看着姬亓玉這麼急急撇清的樣子,徽瑜突然覺得其實這個人有的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的。細細想起來,兩人之間曾經也有說笑自如的時候,只是後來事情繁雜,漸漸地就生疏了。
“王爺可願意與小女對弈一局?”
姬亓玉看着徽瑜笑意盈盈的面容,突然之間對自己這麼和善,這是投桃報李?稀罕麼。
心裡覺得自己該不屑,嘴上卻說道:“了聞大師的殘局?”
這記仇的小人,居然還記着這茬,特麼的都過去多久了,淚奔!
“如果王爺有這個雅興,徽瑜自然從命。”反正姬亓玉早已經猜到那人是自己,只是自己死不承認,其實大家都知道真相。反正就算是現在徽瑜跟姬亓玉下棋解了此局,她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自己親口承認又是一回事。
擺上棋盤,兩人一黑一白將殘局擺出,端坐身形,對弈起來。
而此時,正在跟幕僚密議。
“鹽務之爭,正是王爺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大好機會。幾位王爺皇上都還沒有重用,拿到實差。如果王爺此時能爲君分憂,王爺本就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又能在政務上爲君分憂,在朝堂上慢慢的建立自己的根基,待到時機成熟就可提及立儲一事。”範程道。
“我不同意這個看法,鹽務乃是一灘爛泥,不管誰插手最後未必都能善始善終。而且王爺的精力現在還是應該放在海運一事上,泉州海運出了紕漏,如今下面瞞而不報,正是王爺搶得先機的機會。比起鹽務的難纏,海運則是最好的選擇。”姜康平神情也比較激動,他在海運一事上付出大量的心血,自然不願意看着王爺轉手鹽務。
姬夫晏聽着這兩人意見相左,爭論不休,倒也不氣惱,反而十分平靜地說道:“兩位先生既然在鹽務跟海運上意見不同,本王倒是想要問一句,鹽務跟海運如今都不在本王的手裡,就算是本王想要插手,此事也實屬不易。現在討論的關鍵不是選擇海運還是鹽務,而是這兩件事情哪一件事能以最快的速度着手且能得到成果,能讓皇上羣臣看到本王的誠意。”
範程跟姜康平不由一頓,對視一眼,範程首先開口,“屬下覺得還是要從羅宏盛這個老狐狸那裡下手,只是此人素來明哲保身,怕是請不動。”
“我也同意這一點,不過正因爲羅宏盛這裡不好下手,所以我才建議從海運着手。現在朝堂上都被鹽務跟邊糧吵得心煩意亂,如果這個時候王爺能在海運一事上小有成就,必然能讓皇上老懷欣慰。”姜康平到底不願意放棄,換個角度繼續遊說。
“我不同意你的想法,打從董家的二少爺打了彭順榮,這件事情王爺就已經無法抽身。這滿朝上下都看着呢,王爺要是在這件事情上不表態,豈不是令人恥笑?更何況彭亮掌管福建都轉鹽運使司,也許這事兒就是衝着王爺來的,豈可掉以輕心。”
“越是這般,王爺越不能插手,否則更容易被人捉住把柄。”
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姬夫晏又道:“這件事情跟上是從邊糧匱乏引起,你們說邊糧是真的匱乏還是一個幌子?如果是真的話,那麼鹽務之爭真的是無意中被人提起來的?如果是假的,那麼是不是說其實別人就是打着邊糧匱乏的幌子其實劍指鹽務!如果真的是意在鹽務,那麼吵了幾個月毫無結果,你們說那人還能不能坐得住?”
“王爺懷疑此事是北安侯一手搗鬼?”
姬夫晏不語,凝眉神思,望着兩名幕僚,“兩位先生看呢?”
“北安侯多年來一直忠心皇上,而且一介武將怎麼會跟鹽務扯上關係?”
“北安侯是跟鹽務沾不上邊,可是如果北安侯身後還有人呢?”
“你是說也許北安侯早就暗中投靠了幾位王爺中的一個?”範程頗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古蒼早就應該有消息傳來纔是。”
“古蒼雖然在邊關跟北安侯關係不錯,可是北安侯未必把他當心腹。不過王爺倒是可以試一試,至少能探知北安侯的心思也是好的。”姜康平話裡帶着幾分猶豫,不過這一點上跟範程倒是不謀而合。
“如要探知北安侯的心思,王爺還是要把鹽務攬到手。觸及敵人的利益,才能知曉他們的動作。”範程就帶了幾分笑容,說到底還是鹽務爲重。
姬夫晏聽着二人的話,緩緩說道:“邊糧匱乏引起國庫空虛,進而鹽務徹查引起爭議。如果真是北安侯的手筆,那麼本王只需要把邊糧的事情解決,那麼北安侯還能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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