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被韓子墨抱着很快的出了牢房,然後往着大牢外疾步而去。
此時的幕漣漪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是像個布偶似得任由韓子墨抱着。
她一直奇怪,爲什麼一直看不到獄卒,被韓子墨抱出來之後才知道,原來那些的獄卒早就被暈死過去。
幾個人迅速地走出了天牢,然後準備往城外前行。
幕漣漪其實還是很疑惑的,韓子墨就帶着兩個婢女來救她,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點。
這皇宮是什麼地方,這裡面不僅住着皇帝妃子,一羣的宮女太監,最爲重要的是,這裡面還有一千多號身手了得的御林軍守着皇城。
試問他們這幾個人,又怎麼能跟那麼多人鬥呢?
幕漣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她知道,韓子墨這人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果他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不會貿然的來救她的。
再加上,她剛經歷了一場死劫,也真的是完全沒有力氣再去管那麼多的事情。
“子墨,球球還有元香。”幕漣漪唯一不放心地就是這兩個人,如果不能跟他們一起走,那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人,接他們過來這邊了,你馬上就能看到他們了。”
得到了韓子墨的保證,幕漣漪這才安心了。
夜晚的皇宮顯得特別的安靜,因爲夜色的包圍,他們很輕鬆地躲過了周圍巡邏的侍衛們。
從天牢出來之後,他們便一直往城牆靠近。
在快要到達城門外不遠處時,韓子墨停下來了。
此時他們待着的地方是皇宮中祭祀用的一處殿宇,這裡除非有大型的慶典纔會有人在,其他時候,幾乎沒什麼人會來,他們就躲在大殿的門背後,這樣既能觀察外面情景,又是絕佳的躲避地點。
韓子墨將幕漣漪放在地上之後,開口跟她解釋,“我們先在這邊等下,我派的人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帶着球球他們來這邊了。”
幕漣漪頷首,看着韓子墨因爲一直抱着她,額頭上不斷沁出的淚水,不忍道:“子墨,我待會還是自己走吧!”
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讓他一直這麼抱着自己,確實感覺有點爲難他。
其實幕漣漪更多的是不忍,雖然他沒有說,但是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抱着她的過程中,手臂一直在顫抖。
“沒事的,漪漪,你現在還太虛弱,沒有問題的,我能抱得動你,你不要擔心。”
韓子墨說着輕輕地撥開她臉上粘連的髮絲,嘴角一直勾着笑。
他的眼眸很清澈,完全不加掩飾他眼底那濃濃的溫柔與笑意。
彷彿他們現在不是在逃亡,更彷彿,他們之間沒有那近四年的空白,彷彿一切就跟當初一樣,他還是他,那個是她爲珍寶的男人。
幕漣漪定定地看着韓子墨,眼眶中的淚水忍不住給滑了下來。
“漪漪,怎麼了?是哪裡疼嗎?”
“不,謝謝,謝謝你子墨,謝謝你這麼多年心裡還有我的存在。”
幕漣漪有些哽咽,說出的話語更帶着濃濃的鼻音。
韓子墨笑了笑,“傻瓜!這輩子,我都會將你放在我的心裡,只要你允許,就一直都是
你。”
他說着將哭成淚人的幕漣漪抱着懷裡,身上那獨有的熟悉的清新味道讓她顯得非常的安心。
幕漣漪靠着韓子墨在那門後等了有半盞茶的時間,接着就聽到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
天色很暗,加上沒有光亮,他們分不清是誰,所以都儘量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外面響起了幾聲有節奏的鳴聲。
“漪漪,他們把球球帶來了。”
韓子墨話剛說完,腳步聲更近了,幕漣漪剛一擡頭,就看見她的寶貝兒子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娘,娘——”
當球球看到幕漣漪之後,原本的害怕也都消失了,他高興地衝到幕漣漪的面前,然後撲到她的懷裡。
幕漣漪直到這時真實地觸摸到了球球,才確定真的是他。
“球球,球球——”幕漣漪使勁地抱着他,原本的擔憂也更着沉澱了。
“娘,我好想你的,你這幾天都到哪裡去了。”
球球抱怨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早就已經都是淚水。
站在後面的元香,也終於鬆了口氣,剛剛她還抱着小少爺要睡覺,卻不想闖進兩個人,說是要帶着他們走。
起初她當然是不同意的啊,誰知道對方有沒有騙她的,所以她堅決是不想走的。
然後對方告訴她,小姐也會跟他們一起走,在等着他們。
元香猶豫不已,這小姐不是還在天牢嗎?
對方顯然也已經看出她的猶豫,後面乾脆直接抱走了小少爺,讓她沒有辦法直接跟了。
此時此刻,真的看到了小姐,她也算是心安了。
“漪漪,我知道現在你們母子相見必定激動,但是這邊隨時都有守衛過來,所以我們該準備着離開皇宮,等出宮了,你們要怎麼聚都行的。”
“看我,都忘記現在是特殊時期了。”
幕漣漪說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抱歉。
她低頭對球球說:“球球,現在韓叔叔要帶我們出宮了,可是我們只能偷偷來,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待會你不能出聲知道嗎?”
球球似懂非懂,一雙眼睛轉了轉,然後便問,“那我們就這樣走了嗎?我都還沒有跟叔叔說呢,明天他要是沒有看見,他會着急的。”
幕漣漪自然知道球球口中的叔叔指的是軒轅恆,只是此時她並不是很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所以她面色一斂,不是很高興地道:“球球,你記住,以後我們出宮了跟那個叔叔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他是不是擔心你了。”
“怎麼會呢?叔叔他——”球球還想要辯解,叔叔那麼好,他敢肯定自己要是走了,對方肯定要急的,只是他娘不知道爲什麼變的很討厭叔叔的樣子,一點都有不希望他繼續說下去的感覺。
他很是不解,也很鬱悶。
這時候韓子墨輕輕撫摸了下他的頭,說了聲,“你娘是爲你好。”
但是球球在他摸了一下之後,就躲開了,然後拿着一雙有些憤怒地眼光一直看着韓子墨。
“我娘自然是爲我好,只有你這樣的壞人才會對我娘不好。”
韓子墨有些不解,有些無奈,更有些受傷,他不懂,爲什麼球球對他
總是懷有一種敵意。
他轉頭看了看幕漣漪,似乎在問,我哪裡得罪了這孩子嗎?
幕漣漪自然多少能明白球球態度從何而來,她想八成球球一直當韓子墨是季幽冥了。
她也不好說什麼,然後只是有些尷尬地笑了,“他對你還太陌生了。”
球球撇了眼他娘,纔不是陌生,不要太熟了,只是他知道,自己要再說,娘該升起來,所以他就閉上了嘴巴。
“公子,我們該走了,剛纔巡邏了的侍衛剛過去,等到下一批再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我們現在走是最合適不過的。”
此時說話的正是韓子墨的其中一個婢女——藍煙。
天色太晚,幕漣漪並不能看的很清楚,但是感覺這婢女跟一般的婢女不同,該怎麼說呢,身上的那股氣質,並不像平時那些婢女那般,顯得很卑微的感覺。
韓子墨聽完,看向幕漣漪,“漪漪,我們趕緊走吧!”
說着要重新抱起她,只是經過剛纔的休息,她已經好許多,完全可以自己走,“子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扶着我就好,不然一直讓你抱着,我怕你會堅持不住。”
韓子墨先是眉頭微鎖,“真的可以嗎?”
“沒有問題的,我們趕緊走吧!”
見幕漣漪堅持,韓子墨也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幾個人開始小跑步地往城外走。
軒轅國的皇宮守衛雖多,但是非常有規律,被那排的巡邏兵都是按着時間點出來巡邏,一般人並不知情,可一旦知情,就會被人賺鑽空子,韓子墨的人正好知道了這點,所以纔會有恃無恐的來帶人走。
軒轅國皇宮出宮的城門有四個,正好就是對着東南西北,東門是守衛最多的一個,算是正門,而他們現在走的是南門,相對守備的人員沒有那麼多。
每個城門到進入皇宮都有一片很大的廣場,而這個廣場,纔是出宮最爲關鍵的所在。
廣場沒有屏蔽物,所以想要離開,在經過這個廣場的時候就很容易被城門上的侍衛看見,只要侍衛看見,點燃火光,那他們都只能成爲甕中之鱉,所以想要離開,就必須要安全通過那廣場。
此時的幕漣漪等人已經走到了廣場的這端,正等着要穿過廣場。
“這樣我們沒有辦法走的啊!”幕漣漪手裡抱着球球,壓低了聲音對韓子墨說道。
韓子墨只是回頭朝着她笑了笑,“漪漪,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可能會來救你的。現在我們只需耐心的等待便可。”
看着韓子墨自信滿滿的樣子,幕漣漪心裡雖還是很疑問,但再也沒有問什麼,只是安靜地等着。
這之後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突然看到在城門上的侍衛一個個倒下了。
這時幕漣漪真是不得不驚愕地瞪大雙眸,“這是怎麼回事?”
韓子墨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從藍煙的手上拿過幾顆小指頭般大小的藥丸,遞了過來,“趕緊服下,吃了這藥丸,我們就能馬上離開了。”
幕漣漪半信半疑,但是還是聽從他的話,將藥丸吃下,也讓球球將藥丸吞下。
“好了,我們趕緊的,沒有時間了,下一批的巡邏侍衛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