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司徒顏和秦可卿扶着司徒夫人去花園裡轉了轉,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很是熱鬧。待了一小會兒,到了司徒夫人午睡的時候,倆人將她送回了隨心苑便相攜離開了,司徒顏本想再和秦可卿說會兒子話,但見她神色疲憊,曖昧地朝她笑了笑,就告別她,一個人回墨玉軒了!
秦可卿由錦兒印兒扶着剛進院內,便有婆子滿臉笑容的迎了過來,身後跟着幾個手執東西的丫鬟,捧了三個大的紅漆盒子端了兩個托盤,托盤上的的東西被紅布遮着,秦可卿瞧着感覺有點像是樹。
她們一起行禮道,“二奶奶!”
“可是有什麼事嗎?”秦可卿面色和煦地問道。
“夫人早晨整理好了婚禮賓客隨的份子錢和送的一些貴重的物品,讓奴婢拿來給二奶奶……”爲首的婆子舉着一本紅色的賬本,賬本上還有一把鑰匙,捧到秦可卿面前,“這三個盒子裡是一些珠寶首飾,夫人挑了適合二奶奶的,讓奴婢先端來給二奶奶佩戴,其餘的送進了二爺的小庫房,鑰匙在這裡,這兩個是睿王府送來的賀禮,兩盆罕見的珊瑚樹,供二奶奶賞玩!”
婆子說完,就掀開了丫鬟捧着的托盤,兩棵罕見高大的紅珊瑚,枝條茂盛,光彩奪目。
秦可卿看着這舉世無雙,光彩奪目的紅珊瑚,臉上露出淺笑,別人都送金銀,或是珠寶首飾,唯獨睿王府的禮物最有心!這麼貴重的禮物在她和浩文結婚當日送來,想必睿王臨走前吩咐了王府裡的人,這般有心,這般重視,不僅僅是因爲她公公的地位,這裡面還有對顏兒的情誼,她真爲顏兒高興!
“東西我收下了,我晚一些再去娘院裡道謝!”秦可卿微微一笑。
“是!”婆子笑着和秦可卿道,“二奶奶您忙,奴婢先行告退!”
“嗯!”秦可卿微微頷首,婆子又行了個禮,身後的丫鬟便由錦兒引着,將東西送進了屋,出來後和婆子一起走了。
秦可卿正準備進屋的時候,司徒浩文從書房裡出來了,見秦可卿回來了,加快了腳步走到她面前,露出笑容道,“回來了?”
“嗯!”秦可卿和他面對面看了一小會兒,就紅了臉,身邊的印兒擡眸看了他們一眼,快速地跑進屋裡,一會兒帶出錦兒,和她一起就跑遠了。
院子裡沒人了,司徒浩文看着她羞澀的樣子,心頭像是燃了火苗一樣,火勢越來越大,打橫抱了她就朝屋子內室走去。
秦可卿摟着他的脖頸,雙頰泛紅,“現在可是中午……”
“顧不得中午不中午了!”司徒浩文的火被點着了,不滅了怎麼能安穩,將她放在牀上,放下帷幔就翻身覆在了秦可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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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你在這裡做着幹什麼?”司徒顏回到自己院子裡,就瞧見清雅坐在臺階上,腳尖摩擦着地面,瞧着樣子無聊的很。
清雅聽到她的問話,微微擡起眼簾,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主子,關於四公子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四哥?”司徒顏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進屋說。”
“嗯!”清雅微微頷首,就站起了身子,讓司徒顏先進屋,自己也跟着她進了屋。
司徒顏就端起了茶盅,喝着茶水,一旁的清雅就直直的看着她。
“你想說什麼呀?”司徒顏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我想主子可能誤解了我和四公子,我和四公子之間現在沒什麼,將來也不會有什麼。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們有這樣的誤解……”清雅認真地將她和司徒浩源的關係說清楚了,很嚴肅地撇清了他們的關係,也隱晦地告訴司徒顏,別再將他們牽扯在一起,因爲這樣毫無用處,她和司徒浩源之間完全沒有可能。
司徒顏是震驚的,她真沒想到清雅這麼決絕,完全沒有留一點情面,摧毀了她心裡的幻想。
“我和四公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任何的關係,希望主子和您家裡的人能夠正視這一點!”清雅目光沉靜,面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堅定地再次強調了一遍。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司徒顏笑容加深,無奈道,“強扭的瓜不甜!”
清雅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多謝主子理解!”
“那這個東西也沒必要留了!”司徒顏從袖口掏出昨晚遊戲中要求清雅做的事情,當着清雅的面,將紙撕了個粉碎。
清雅見她將東西撕了,整個人稍微放鬆了些,也從自己袖口拿出自己要求司徒顏做的事情,遞給了她,“這個主子您看着處理吧!”
主子和王爺之間,其實不需要她做什麼,根本就是畫蛇添足。王爺回來後倆人也該成親了,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哪裡需要她那些東西呢。
司徒顏接過她遞來的紙張,看了一眼,輕輕笑着,也將紙給撕了。
“這些都是無聊的……”司徒顏笑起來,將撕碎的紙張放在了桌面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對清雅道,“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那我們就休息吧,吃飽了後,就感覺困的很!”
“主子去睡吧,清雅在門外守着您!”清雅道。
“不用守着,你歇着去吧!”司徒顏就伸了個懶腰往內室走……
“主子要不要給王爺寫信,清雅可以將信遞到主子手裡!”清雅跟着司徒顏的步伐走了兩步,在她身後問道。
司徒顏的就停在了原地,背對着她說,“王爺出去是做大事的,我這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和他講了!”
“我不寫……”清雅微楞,感覺她誤會了她的意思,也誤會了王爺的心意,“王爺並不是派清雅來監視主子的,只是要清雅好好的保護主子……”
“嗯!”司徒顏回身,笑望着清雅道,“王爺的心意我清楚。”
清雅看她雖然在笑,不知道爲何卻覺得那個笑容有些假。
“我沒什麼要和王爺說的,這信我就不寫了,你若是要寫信,就替我寫一句,讓他好好保重自己!”司徒顏說完,抿脣輕笑,轉身走向內室。
清雅目送她離開,不解地揉着腦袋就出了門。
司徒顏睡了一下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祁睿,他們結婚了,過了一段幸福甜蜜的生活,後來畫風一轉,他溫柔的面孔就變的猙獰,將她父親革職關進了大牢,家裡也受了牽連,兄長嫂子孃親和自己全都關進了牢裡,受盡了折磨……最後,他來牢裡看自己了,一手擁着姚靈茜,一手擁着思琪,任她們折磨自己,他看着她痛哭掙扎,笑的特別開心,最後他拿着一把劍朝自己刺來,她嚇得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司徒顏睜着眼睛看着自己牀上淺綠色的帳子,大喘着粗氣,夢裡的一切,還在腦海中反覆地反映,她捂着自己的腦袋,害怕極了。
綠兒掀開帷幔的時候,司徒顏還坐在牀上發呆,見着她,呆呆愣愣的,把綠兒嚇了一跳。
“小姐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綠兒又是在司徒顏腦門上摸,又是在她身上擺楞來擺楞去的。
“現在想想自己之前,真是覺得汗顏……”司徒顏輕輕地說,沒有看綠兒,自言自語地說着,“和人家沒認識幾天,看着人長得帥,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真真是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了……”
她那個樣子,一定讓人覺得好拿捏,好賤吧!司徒顏的胸口就一陣地絞痛,如果不是訂婚宴,思琪將自己心裡的火澆滅,她如今把自己都快燒沒了吧!
人家是王爺,天皇貴胄,能喜歡自己什麼。論長相,京城中從來不缺乏美貌的女子,就連他身邊的清雅都比自己漂亮,自己沒什麼特殊的;氣質,自己身上更沒有,思琪和姚靈茜,還有那些官家小姐,哪個不比自己氣質好;自己唯一比她們都好的就是爹孃給的出身,老爹掌握的是實權,她也就這點拼的過別人。
明明都知道人家看上她什麼,自己看人家王爺長相好,就心動了,想和人過一段神仙眷侶的日子,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她玩的起嗎?
她穿越到這個時代本身就是不同尋常的,自己從來沒做過那樣的夢,是不是這也預示着什麼?難道,百年名門的司徒家要因爲自己覆滅?
司徒顏的心裡咯噔一下就涼了個透,她跳下了牀,就奔向櫃子,心裡想着,她要收拾衣服跑了,趁現在自己還沒嫁給祁睿,司徒家也沒受什麼影響,跑了算了!
綠兒就見司徒顏在櫃子裡倒騰,嚇了一跳,她家小姐不會有夢遊症吧!聽說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她就轉着眸子跟着司徒顏移動。
司徒顏收拾到一半,纔想起來,她是御賜婚姻,要是跑了,就是抗旨,司徒家要背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若是現在的皇帝猜忌她家,那自己這是親手將司徒家放在了鍘刀下,任人魚肉啊!
怎麼辦?怎麼辦?
司徒顏急的在地上轉圈,逃跑的方法行不通。
她是被這一個夢給嚇到了!唯一的方法還是要祁睿主動把自己給休了!他是答應過得,他答應過的!她每次問,他都很明確的說給她休書的!新婚夜就給!
司徒顏想着想着就哭了,人家也沒想和自己過,是她自己拎不清……
綠兒就見司徒顏捧着自己的衣裳,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這才連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