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應景,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的要早。
驃騎營的將士頭頂雪花紋絲不動,寂靜無聲。
他們怕錯過他們少主的回答。
天赫壞笑着說。
“本少主怎麼想,還是覺得成親靠的是你們自己的本事。不過...讓本少主花點銀子給你們辦個像樣的婚禮還是可以的。”
齊甄見說不動天赫,只能無奈的放棄。
不過,等他成爲大周第一猛將,娶漂亮小娘子的日子還遠嗎?
這麼看,訓練是要緊事啊!
他對天赫說。
“屬下這就帶着他們回去訓練!”
走出了幾步,齊甄拍着腦門又走了回來。
“少主,您不給我們起個霸氣的名字啊?”
天赫說。
“就叫關山元冥軍。”
齊甄的腦袋裡想的都是類似於威虎、天狼這類的名字,從來沒想過叫元冥。
他還有一種自己已經故去的微妙感想。
看他的表情,天赫還以爲他對新的名稱有意見。
只聽齊甄對着身前的大隊伍喊道。
“關山元冥軍全體列隊,歸營!”
然後,他對天赫討好的笑道。
“屬下這次是真的走了。少主您放心,這幫兔崽子是不會讓您失望的!”
齊甄列隊行軍,速度很快。
因爲他們是馬上部隊。
天赫轉頭問項綸。
“本少主被拋棄了?”
項綸陪着笑臉說。
“他們是去加緊訓練,好完成少主下達的任務啊!”
天赫又說。
“本少主還打算請他們吃一頓好的呢...”
項綸說。
“您記着,下次請客就好。”
天赫懵懂的問。
“要是帶着嘉靖候的銀子養出的兵,去氣嘉靖候的兵,嘉靖候會有什麼想法?”
項綸想了半天,只有一個答案。
不被氣死算萬幸啊...
同一時間,京城也下起了雪。
雪花飛舞的浪漫季節,簡惜仍然縮在被窩裡。
基本不會吵她的汲倉,難得強制性的給她洗漱穿衣。
綠粉在一旁看的是憂心重重。
他們王爺把洗漱用的水弄灑了大半,還把她們主子的衣服弄的都是褶皺。
再看她們主子一頭柔順又漫天飛舞的長髮...
主子您倒是說句話啊!
汲倉被女子衣裙給折磨的滿頭是汗,表情苦大仇深。
在被勒疼了無數次之後,簡惜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神裡有把汲倉剁了吃肉的殺氣。
汲倉連忙說。
“老婆大人!別動怒,都是爲夫的不是!”
簡惜已經懶得去糾正汲倉這個爲夫的自稱了。
但汲倉這一會老婆一會爲夫的,不倫不類的稱呼聽得簡惜覺得糟心。
“你到底要幹嘛?”
汲倉面帶嚴肅的說。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簡惜伸手,想把汲倉推開。
只是她一個不小心,手掌直接拍到了汲倉的臉上。
汲倉的臉跟着黑了黑...
綠粉想,這不會是要出大事吧?
汲倉轉而又是雲淡風輕的一笑。
“下次要打,讓爲夫動手就好。”
簡惜一笑,對着汲倉的另外一半臉,又來了一下。
“幹嘛要那麼麻煩,還是我自己打痛快!”
汲倉黑着臉不說話。
簡惜繼續刺激他說。
“笨手笨腳的,還不讓開?”
汲倉往後退了一步,表情複雜。
綠粉連忙來替汲倉收拾殘局。
經過她們的重新打造,簡惜終於有了人樣...
出師不利,汲倉想盡量多表現表現來彌補。
事不如人意。
他們的車馬剛出了京城便與攝政王府的車馬偶遇。
本來點個頭就能解決的問題。
攝政王妃竟然走了下來...
而且,她身後還跟着一名妙齡女子。
汲倉的臉更黑了,覺得自己是出門沒看黃曆。
女子率先下車給外男問安已經夠讓人吐槽了。
攝政王妃一臉親切的看起來像是個紅樓老鴇...
汲倉只看了一眼,便把車簾放了下來。
外面站着的攝政王妃尷尬了。
她看了眼身後的姑娘。
挺美的呀...
至少比她年輕鮮嫩吧?
她招手讓那名女子上前。
“聖宣王爺,這是振國公府的大小姐,本王妃是特意帶她來見簡惜大夫的。”
汲倉都沒說話,攝政王妃便知道簡惜也在馬車內了。
這是有備而來啊!
馬車內,汲倉皺眉輕聲對簡惜解釋說。
“這事我不知情,你要相信我。”
簡惜問。
“殊兒沒跟你說?”
汲倉一笑。
“他是說過,只是我沒在意。”
攝政王妃要給他送女人...
這事,汲倉光是聽就已經覺得耳朵疼了。
他就當不知道攝政王妃蒐羅了善字輩那幾個樓氏養出來的婢女,杜絕了一切有可能跟攝政王妃會面的可能。
誰想到攝政王妃積極到強行偶遇呢?
出手竟然是振國公府的大小姐...
既然是蘇文裴的侄女,那應該算得上他孫女了吧?
汲倉決心按着伯祖父的路線走下去。
他對馬車外的蘇大小姐蘇曼說。
“竟然是侄孫女。路上偶遇,伯祖父也沒準備見面禮,暫且拿些銀兩,全當是伯祖父的一番心意。”
然後,汲倉給了綠蘿一個手勢。
綠蘿出面,遞上裝着金葉子的荷包,對蘇曼微笑着說。
“這是王爺給侄孫小姐的見面禮,請侄孫小姐笑納。”
蘇曼是沒出閣的姑娘,再怎麼也做不到攝政王妃那樣的從容。
她流着眼淚接過綠蘿手中遞來的荷包,連句客氣的話都沒有便邁着小碎步飛奔回到攝政王府的馬車裡。
攝政王妃呆呆的左右觀望,臉色青紅相加。
馬車內的簡惜對汲倉說。
“振國公府大小姐不笨,知道拿了銀子再跑...”
汲倉對簡惜強調說。
“那是我侄孫女。”
簡惜點頭,你說是就是唄。
攝政王妃還沒有放棄,想了想對馬車內的簡惜說。
“蘇大小姐身子弱,本王妃想帶她去聖宣王府請簡惜大夫看診,不知簡惜大夫意下如何啊?”
簡惜小聲問汲倉。
“攝政王妃是吃錯了藥?怎麼聲音這麼奇怪?”
汲倉滿頭黑線的對簡惜解釋說。
“她大概是想親切一些...”
簡惜略擡高聲音說。
“那就更是吃錯藥了!”
馬車外的攝政王妃笑着說。
“不是蘇大小姐吃錯了藥,是她本來身子就羸弱。”
馬車內,簡惜也滿頭黑線了。
攝政王妃親切的讓人招架不住。
簡惜撩開車簾,對攝政王妃笑着說。
“我身體欠佳,不能見風,王妃見諒。”